红楼:都是我的! 第383节

  赵驹府上的韩太医她是知道的,医术确实还不错。

  她凝神诊脉片刻,眉头渐渐蹙起。

  片刻后,妙玉收回手,直起身,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肯定地说:“的确是疟疾之症,而且病邪已经侵入体内,比寻常疟疾要重些。”

  王熙凤一听,连忙上前一步,满脸急切地关心问道:“那姑娘可有法子医治?”

  迎着王熙凤和李纨两人满是期待的目光,妙玉却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法子倒是有,只是……”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那法子仅适用大人,对孩子却行不通。”

  王熙凤心一沉,连忙追问道:“怎么说?为何孩子就不行?”

  妙玉解释道:“小孩子身子本就娇弱,体内经脉尚未发育定型,十分脆弱。

  我那法子颇为粗暴,还需配合特殊的针法疏通经脉,若是用在孩子身上,只怕这疟疾还没治好,孩子的身子就先承受不住了。”

  她说着,看向床上昏睡的大姐儿和贾兰两个,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若是再年长几岁,或许还能一试。”

  王熙凤闻言,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李纨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赵驹沉吟片刻,问道:“那依你看,眼下该如何是好?”

  妙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思索片刻,目光再次落在大姐儿身上,而后看向王熙凤,缓缓开口:“现在两个孩子可是在用青蒿来压制病情?”

  王熙凤闻言,连忙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发愁的神色:“正是,这青蒿的确能缓解疟疾症状,可现在是大冬天,新鲜青蒿根本无处可寻,只能用些先前晒干了的青蒿。”

  妙玉显然对青蒿的使用方法相当了解,听王熙凤这么说,沉默片刻后,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青蒿性凉,确实是治疟疾的常用药,晒干的青蒿虽药效减弱,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既然现在用晒干的青蒿还能压住病情,那便先继续用着,暂且稳住孩子的状况,等到了开春,天气暖和些,想来便有新鲜的青蒿可用,到时候药效上来,病情也能更好地控制。”

  李纨在一旁听着,脸上的愁容却丝毫未减,忍不住插话道:“可眼下离开春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孩子们的身子哪里能熬那么久?这疟疾反复起来,实在太折磨人了。”

  屋内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闷,王熙凤看着自家女儿昏睡中仍微微皱起的眉头,难免心疼不已。

  赵驹在一旁出声打破了沉默:“倒也不必这么担心,等明儿我回去让人试试,看看能不能种出新鲜的青蒿来。”

  这话一出,屋内的王熙凤、李纨和妙玉皆是一愣,随即诧异地看向赵驹。

  赵驹见三人这副模样,反倒有些纳闷,摸了摸下巴问道:“为何这般看着我?”

  王熙凤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张了张嘴,若不是李纨和妙玉还在一旁,她都要忍不住出声询问赵驹是不是脑子抽风了。

  她斟酌着语气说道:“可现在是大冬天啊,天寒地冻的,哪里种得出来?”

  赵驹听了,心中顿时无语,看着王熙凤这副没见识的模样,还是耐着性子科普起来:“怎么就种不出来了?暖房听过没?宫里专门用来给贵人种些新鲜的果蔬,供她们冬日里食用的地方。

  这玩意连娇嫩的瓜果都能种出来,青蒿又不是什么难伺候的玩意,怎么就种不出来?”

  听到“宫里”二字,王熙凤和李纨两个脸上的诧异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喜。

  王熙凤更是往前凑了两步,抓着赵驹的胳膊追问:“暖房真能成?那这暖房该怎么建?该去哪找会建这个的工匠?”

  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眼里满是急切,连带着李纨也忍不住看向赵驹,等着他的回答。

  赵驹被王熙凤晃得胳膊发沉,无奈地抽回手,语气带着几分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瓦匠木匠,哪知道具体怎么建?

  等明儿我让人去打听打听,看看京城里有没有会建暖房的工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实在不行,我找时间进宫一趟,跟宫里管事的打个招呼,让他们在宫里的暖房里帮忙种一些青蒿,到时候直接取来用就是,也省得咱们自己折腾。”

  这话一出,王熙凤和李纨彻底放下心来,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

  李纨更是激动道谢:“那就多谢侯爷费心了,若是真能成,孩子们也就不用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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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驹回到席间时,宴席已近尾声。

  厅内宾客大多酒过三巡,脸上带着倦意,唯有主桌附近还残留着几分应酬的热闹。

  贾环见他回来,立刻放下筷子,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表哥,方才王爷那边派人过来问你去哪了,我怕多生事端,就说你去方便了。”

  “无妨。”赵驹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指尖捏着酒杯转了半圈,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影扫向主桌,恰好与水溶投来的视线撞个正着。

  水溶眼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探究,显然还在琢磨先前被拒的事。

  赵驹却神色坦然,抬手举杯示意,水溶顿了顿,也端起酒杯回敬,两人隔着数张桌案,各怀心思地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待宴席彻底散场,赵驹辞别了贾府众人,带着元春和秦可卿登上侯府的马车。

  此时夜色已深,街面上积着薄雪,车轮碾过雪地时发出细碎的“咯吱”声,伴着车外呼啸的寒风,倒添了几分静谧。

  抵达侯府后,丫鬟早已在门口等候。

  马车行至勇毅侯府门口,早有丫鬟提着灯笼等候在阶下。

  元春和秦可卿跟着应酬,既要应对各色人等的寒暄,又要时刻留意礼仪周全,早已身心俱疲,回府后便各自回了院落,吩咐丫鬟备热水沐浴更衣。

  赵驹却没有回房歇息,而是径直走向前院的书房。

  推开书房门,赵驹借着周遭不甚明亮的烛光点亮书案上的银灯,跳跃的火光瞬间驱散了昏暗,照亮了案上堆叠的书卷与笔墨。

  他在书案前坐下,先将信纸仔细铺开,又磨了半盏墨,才拿起狼毫笔凝神思索:

  侯孝康今日找他询问关于侯孝安的事情,得跟他知会一声;

  此外,先前他与安朔帝商议借倭寇名头试探甄家的计划,潜在风险颇高,也得提前跟侯孝安知会一声。

  赵驹笔锋利落,条理清晰,不多时便将信写好。

  写完后,赵驹将信纸通读一遍,确认没有遗漏或措辞不妥之处,才俯身用烛火烘干墨迹。

  待纸页彻底干透,他将信纸仔细折叠,塞进信封,又取来火漆,在封口处印上侯府的专属印记。

  随后,赵驹起身走到门边,对着门外轻声唤道:“来人。”

  不多时,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亲信快步走来,躬身行礼:“侯爷有何吩咐?”

  赵驹将封好的信件递过去,叮嘱道:“叫人尽快将这封信送出去,路上多加小心,莫要出任何差错。”

  “属下明白!”

  亲信双手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正欲转身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说道:“侯爷,还有一事需向您禀报。

  今儿晚上您和夫人去隔壁荣国府赴宴的时候,府外来了个洋人,说是要见您。”

  “洋人?”赵驹闻言一愣,眉梢微挑,随即眼神骤然一亮。

  他近来与洋人并无往来,唯一有过交集的,只有先前约定好的那位。

  他连忙追问:“来人可有说名号?”

  亲信点头应声:“那洋人说他叫做伏若望,还说先前跟侯爷您有过约定,知道您赴宴未归,便没多做停留,只说明儿再来拜访。”

  “竟是伏若望回来了!”赵驹眼中的惊喜更甚,原本略带疲惫的神色瞬间一扫而空。

  他往前半步,急切地问道:“那他可有说,明日何时上门?”

  见亲信摇了摇头,如实答道:“那洋人并未细说。”

  赵驹听罢,倒也不甚在意,毕竟伏若望这么快归来,说明对传教的事情很重视,该着急的应当是他。

  他抬手摆了摆,吩咐道:“既如此,你且记着,明日若是伏若望来了,先将人请到客厅好生招待,奉上好茶,切不可怠慢。”

  “属下遵命!”亲信躬身应下,这才转身退了出去,快步去安排送信事宜。

  回到卧房所在的院落,丫鬟早已备好热水。

  赵驹褪去身上的外袍,简单洗漱了一番,推开卧房房门时,屋内已点上了暖炉,温度适宜,还飘着淡淡的熏香。

  秦可卿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去了发间的珠钗,一头乌发如瀑般垂落肩头,见赵驹进来,便起身迎了上去。

  她望着赵驹眉宇间难掩的兴奋,眼中满是好奇,轻声问道:“夫君,为何这般兴奋?”

  赵驹闻言,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呵呵一笑,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咱们家的财神爷回来了,你说算不算喜事?”

  “财神爷?”秦可卿愣了愣,仔细回想片刻,忽然想起先前晴雯偶然提过的事情,试探着问道:“可是先前晴雯跟我提过的,那位与夫君有约定的洋人?”

  赵驹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却是落在秦可卿与元春身上。

  两位佳人皆是容颜绝色,在暖炉火光的映照下,更显温婉动人。

  赵驹心中的柔情与爱意瞬间翻涌,再也控制不住,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便大步上前。

  伴随着秦可卿与元春的惊叫声和略带羞涩的娇嗔声,他一把将两人揽入怀中,随即扑向床榻。

  暖炉的火光摇曳,熏香的气息愈发浓郁,卧房内顿时满室春色。

第454章 夜晚幽会,得观心鉴

  一番折腾之后,秦可卿和元春两个已经是沉沉睡去。

  屋内烛火渐弱,映得帐幔上的缠枝莲纹也添了几分柔和,赵驹坐在床边静候片刻,见二人呼吸平稳,方才放下心来。

  他想起先前与探春定下的约定,心下不敢耽搁,忙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翻出外衣,动作放得极缓,生怕发出什么声响惊扰了榻上之人。

  待穿戴妥当,他蹑手蹑脚地挪到门边,刚推开一条缝隙,凛冽的寒风便裹着雪粒子灌了进来,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廊下昏黄的灯笼旁,香菱正抱着胳膊缩在柱子边,身上的棉袄显得有些单薄,小脸冻得泛着红,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重得像挂了铅,连他开门的动静都未曾察觉。

  赵驹瞧着她那副困得快要栽倒的模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放轻脚步走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声音放得极柔:“想睡便回屋睡吧,屋里有炭火,不用在这儿冻着守着。”

  香菱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醒,身子猛地一僵,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散得极快,抬头见是赵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可听到赵驹让她去歇息,她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算了侯爷,等会儿晴雯姐姐醒来瞧见我不在,又得说我偷懒了。”

  说罢,她目光落在赵驹裹紧的披风上,见他这副出门的装扮,顿时有些疑惑,连忙问道:“侯爷,这么冷的天,您这是要出去?”

  赵驹面上神色未变,依旧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微微颔首应道:“嗯,衙门那边忽然传来些消息,得过去处理一下。”

  香菱闻言,连忙“哦”了一声,转身就要去屋内拿灯盏与暖炉:“那我给侯爷点灯照路,再拿个暖炉揣着,夜里雪后路滑,天又冷,仔细冻着摔着。”

  “不必了。”赵驹伸手拦住了她,“外面月色尚明,我熟门熟路的不碍事,你快回屋烤烤火,别冻出病来,我过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他又叮嘱了香菱几句,见小丫鬟点头应下,这才转身迈开步子,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色如墨,惟有天边那轮残月洒下几缕清辉,落在积着薄雪的路面上,泛着冷幽幽的光。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疼,赵驹缩着脖子沿着墙根快步前行,棉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赵驹来到演武场,左右扫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足尖轻点,身形如狸猫般敏捷,轻车熟路地翻过院墙,落地时只发出极轻的一声闷响,瞬间便融入了另一边的阴影里。

  按照先前探春提点的路线,他避开巡逻的家丁与挂着灯笼的主路,专挑偏僻的角门与枯树掩映的小径走。

  夜里的荣国府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只剩寒风呼啸着穿过光秃秃的枝桠,发出“呜呜”的声响,远处偶尔传来更夫梆子声,混着雪粒打在灯笼上的轻响,倒比府外多了几分清冷。

  赵驹屏住呼吸,呵出的白气在眼前转瞬即逝,他借着树影与雪堆的掩护快速穿行,不多时便找到了探春居住的院子外。

  他贴着院墙边的石榴树站定,眯眼观察片刻,院门外守夜的婆子裹着厚棉袄,靠在柱子上打盹,怀里揣着暖手炉,呼吸均匀,显然并未察觉异常。

  赵驹趁机猫着腰溜到院侧的偏房窗前,他呵了口气搓了搓手,指尖在窗棂上轻轻敲了三下,一重两轻,正是他与探春约定的暗号。

  寂静中等待了片刻,只听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没一会儿,窗户被轻轻支开一条缝隙,露出了侍书那张带着紧张与小心神色的脸。

  侍书见窗外是赵驹,先是飞快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察觉,这才无声地开了房门,侧身将他迅速请了进去。

  第一次做这等为赵驹打掩护的事,侍书显然是极不习惯,心中忐忑万分。

  屋内只点了一盏昏灯,映得她脸颊绯红,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她低着头,不敢看赵驹,声音细若蚊蚋:“侯爷,姑娘在里间等着您呢,奴婢……奴婢在外边守着,若是有婆子或是其他丫鬟过来,奴婢先拦着,给您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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