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都是我的! 第346节

  又一次对拼后,刀疤脸被震得虎口开裂,佩刀险些脱手。

  眼角余光瞥见已经跑到西角门门口的黑衣人,刀疤脸咬了咬牙,突然佯装进攻,将佩刀高高举起,做出要全力劈砍的姿态。

  贾琮果然上当,连忙举刀准备格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刀疤脸左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猛地朝着贾琮的脸撒去!

  白色的石灰粉瞬间弥漫开来,贾琮下意识地闭眼转头,可还是有不少石灰粉进了眼睛,顿时觉得眼睛刺痛难忍,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手中的宝刀也慢了半拍。

  “卑鄙!”贾琮怒喝一声,强忍着眼睛的疼痛挥刀乱砍,试图阻止刀疤脸逃跑。

  可刀疤脸早已抓住这个机会,转身就朝着西角门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嘲讽:“小子,下次交手,记得多留个心眼!”

  刀疤脸脚下不停,眼看就要冲出西角门与下属汇合,可眼角余光扫过门口时,却发现那几个本该早已逃远的黑衣人竟全都愣在原地,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

  “都杵在这儿做什么?!”刀疤脸又气又急,厉声喝道,“还不快跑,等着被人抓吗?”

  他一边喊,一边快步上前,伸手就想扒拉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催他们赶紧离开。

  可手指刚碰到那黑衣人的胳膊,刀疤脸自己也瞬间僵住,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顺着那黑衣人的目光望去,西角门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时竟整整齐齐站着三排士兵。

  这些士兵身着统一的铠甲,腰间佩刀,手中端着的不是常见的长枪或大刀,而是一根根乌黑发亮的铁棍。

  三排士兵呈扇形排列,每一根“铁棍”的都直直对准了他们,黑洞洞的口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一张张择人而噬的嘴。

  最前排的士兵面无表情,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锐利,只要一声令下,就能立刻扣动扳机。

  刀疤脸的心脏“咚咚”狂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刚才那点子因逃脱而生出的几分侥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西角门外的空地上,除了列队的士兵,还横七竖八地倒着一排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身上没有明显的刀伤,有的只是胸口或脖颈处一个小小的血洞,鲜血正从血洞里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显然,这些手下是被眼前这批士兵解决掉的,可他们是什么时候动手的?自己竟半点动静都没察觉到!

  刀疤脸的目光再次落在士兵手中的“铁棍”上,脑子里突然闪过方才与贾琮交手时的场景。

  那时他正撒石灰粉脱身,隐约听到院墙外传来几声沉闷的巨响,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

  可此刻回想起来,那几声巨响竟与之前他们试图翻墙进勇毅侯府时听到的的声音一般无二!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刀疤脸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哆嗦着,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音。

  他终于明白,那些所谓的“铁棍”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兵器,而是能发出巨响、瞬间夺走人性命的大杀器!

  身后的黑衣人早已没了先前的狠戾,攥着佩刀的手不断发抖,忍不住朝着刀疤脸问道:“头……头儿,咱们怎么办?”

  刀疤脸死死盯着那些“铁棍”,喉咙里发紧,连咽了几口唾沫都难以缓解心头的恐惧。

  他征战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可从来没见过这般整齐划一、威慑力十足的阵型,更没见过这种能瞬间取人性命的“铁棍”。

第412章 宫阙风紧

  皇宫里。

  宫门口的鎏金铜狮在腊月的寒风里泛着冷光,檐角的风铃被吹得叮当作响,却没半分热闹气,反倒衬得周遭愈发寂静。

  安朔帝裹着一件玄色织金云纹的大氅,双手拢在暖炉里,目光却紧紧锁着宫道尽头的方向,连指尖都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

  近几日御书房的烛火就没断过,案上堆着的奏折大多印着“急”字。

  临近年底,大同、辽东、宁州几地急需在明年开春的时候恢复耕种,加上赵驹之前从扬州城传回来的消息,甄家勾结军营官员、暗地里打造军械的事,像根刺似的扎在他心里,不除不快,却又得仔细筹谋,生怕打草惊蛇。

  “陛下,天寒地冻的,您已在这儿站了近半个时辰,不如先回大明殿那边等着?侯爷亲自带着银子赶路,想来也快到了。”

  旁边的小太监轻声劝着,手里还捧着一件备用的狐裘,想给安朔帝再添一层。

  安朔帝却摆了摆手,目光没从远处挪开,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坚定:“不必,朕在这儿等,心里塌实。”

  他何尝不知道外面冷?

  可一想到赵驹要带回来的银子,那是能解大同、辽东、宁州燃眉之急的救命钱,是能让朝廷继续招兵买马的底气,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

  先前底下人劝他,说天子九五之尊,在宫门口等臣属有失体面,可眼下这光景,体面哪有百姓将来的收成、朝廷的安稳重要?

  若不是小太监再三拦着,说宫门外人多眼杂,恐有安全隐患,他怕是真要亲自到宫门外去等,哪怕多等一刻,能早点听到银子顺利运到的消息,那也是值得的。

  风又紧了些,吹得安朔帝的衣摆微微晃动,他下意识地往前挪了两步,伸长脖子往宫道那头望。

  就在这时,宫门方向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响,越来越近,还夹杂着些许兵刃碰撞声。

  安朔帝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先前的愁容散去大半,连拢着暖炉的手都松了些。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迎了两步,语气里难掩急切:“快,咱们过去瞧瞧!”

  旁边几个小太监哪敢耽搁,忙不迭地上前引路,脚步轻快却又刻意放慢,生怕走快了让安朔帝跟不上。

  安朔帝身边的禁军们也迅速跟上,将安朔帝护在中间,甲胄碰撞发出清脆的“哐当”声,原本松散的队伍瞬间变得规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宫道上的石板路被车轮碾出两道浅痕,马蹄踏在地面发出“笃笃”声响,伴随着兵刃偶尔碰撞的轻响,赵驹的车队正缓缓朝着宫门方向而来。

  他骑着踏云,手按在腰间佩剑上,眉头微蹙。

  方才在离宫门不远处,他分明察觉到数道隐晦的目光,虽然后来那些人没敢贸然现身,但总归是个隐患。

  赵驹正琢磨着进了宫就把这事禀报给安朔帝,却没成想抬眼就看见远处走来的一行人。

  为首那人穿着玄色织金大氅,身形挺拔,不是安朔帝是谁?

  “陛下?”

  赵驹猛地跳下马,衣摆扫过地面的细尘也浑然不觉,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下意识地朝着四周扫了一圈,心里顿时暗骂起来。

  安朔帝身边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方才躲在暗处的那群人一看就没安好心,要么是冲着运银的车队来的,要么就是另有所图,不管是哪种,一旦动手必然会和皇宫这边起冲突。

  眼下这地方离皇宫正门不过百来步远,若是那群人不讲武德,趁着混乱攻进皇宫,伤到安朔帝可怎么好?

  而且知晓安朔帝向来看重自身安危,平日里连出宫都要提前安排好层层护卫,今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宫道上?

  是安朔帝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人在旁撺掇?

  赵驹眯了眯眼,压下心头的疑虑,快步朝着安朔帝走去,走到近前便躬身行礼,声音恭敬:“臣赵驹,见过陛下!”

  安朔帝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他拍了拍赵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与关切:“爱卿辛苦了,这一路从扬州过来,定是受了不少累。”

  说话间,安朔帝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身后的车队,只见一辆辆马车上都盖着厚实的油布,边角处能看到捆得紧实的绳索,不用问也知道里面装的是银子。

  他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松了些,脸上的愁容也淡去不少,拉着赵驹的手就往宫里走:“快,咱们找个地方说话,朕还有好多事要跟你细聊。”

  一行人踏着宫道的石板路往大明殿去,寒风卷着檐角风铃的声响落在身后,殿外值守的侍卫见安朔帝回来,连忙躬身行礼,目光却不自觉地被紧随其后的运银车队吸引。

  刚到大明殿,安朔帝身边的小太监便立刻上前,对着候在一旁的禁军和宫人扬声吩咐:“快,都过来搭把手,把马车上的箱子小心搬下来,动作轻些,莫要磕着碰着!”

  话音落下,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禁军们两人一组,稳稳地将马车上的木箱抬下来,整齐地码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木箱落地时,里面银子偶尔发出的‘哗哗’声,让安朔帝原本就舒展的眉头愈发松弛。

  安朔帝不等众人搬完,便急步走到最靠前的一个木箱旁,对着身边的侍卫抬了抬下巴:“来,把这个箱子打开,朕瞧瞧。”

  侍卫不敢怠慢,立刻抽出腰间的短刀,小心翼翼地撬开木箱上的铜锁,再将箱盖缓缓掀开。

  霎时间,满箱白花花的银子映入眼帘,满殿烛光映照在银锭上,折射出耀眼的光泽,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多了几分沉甸甸的质感。

  安朔帝往前凑了凑,深吸一口气,指尖不自觉地在银锭上轻轻碰了碰,冰凉的触感传来,让他原本略带疲惫的面色瞬间涨红,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陛下,”赵驹走上前来,对着安朔帝拱手说道,“此次臣从扬州带回的银子,总共约有五千万两。

  其中四千万两是现银,一千万两是各地票号的银票,眼下殿外这些,便是一千万两左右的现银与银票,剩下的还在京城码头那边,等后续臣再跑几趟,一并送入宫中。”

  说着,他脸上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可惜臣此次回来得太过匆忙,那些盐商的产业、店铺都是急着脱手,价格压得低了些,要是能多些时间慢慢周旋,仔细盘剥一番,定然还能再多赚不少。”

  没人知道,赵驹口中那些被“低价脱手”的盐商产业,暗地里大多落到了他自己手里。

  只不过当时他手头没有足够的现银,便借用了林家的银子。

  林如海本就信任他,又想着给林黛玉多置些安稳产业,便痛快地应了下来,不仅拿出银子帮赵驹周转,自己还额外出资,给林黛玉买了十几处铺面和田产。

  那些产业虽算不上一本万利,却都是稳扎稳打的好营生,无论是铺面租金还是田产收成,每年都能有一笔稳定的进项,足够林黛玉日后生活无忧。

  安朔帝却没留意赵驹语气里的微妙,他的目光还停留在满箱的银子上,闻言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满足:“爱卿此言差矣,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

  只有真正拿到手的,才算是实实在在的银子。

  眼下能有这些银子入账,解了大同、辽东、宁州三地的燃眉之急,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不必在意那些没能到手的。”

  见安朔帝完全没有细问盐商产业处置细节的意思,赵驹悄悄松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些。

  他和林如海这般处理那些产业,在如今的朝堂里,几乎已是官员间心照不宣的默认规矩。

  林如海当初之所以痛快出资,除了为林黛玉谋后路,也是料到安朔帝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过多计较,如今看来,果然如林如海所料。

  只是想起方才在皇宫外察觉到的隐晦目光,赵驹心头的担忧又冒了出来。

  他定了定神,往前一步对着安朔帝拱手道:“陛下,码头那边王爷和戴公公还在盯着剩余的银子,臣得先过去忙活,把后续事宜安排妥当,免得夜长梦多。”

  安朔帝原本还攥着银锭的手顿了顿,方才因银子而起的兴奋劲儿稍稍回落。

  他本想趁此机会,跟赵驹细聊甄家的后续处置办法,可被赵驹这么一提醒,顿时一拍脑门,带着几分歉意道:“倒是朕疏忽了!

  让忠顺亲王和戴权两个在码头冻着等,实在不妥,爱卿赶紧过去吧,务必把银子安置好,别出半点差错。”

  “臣省得。”赵驹点头应下,目光扫过安朔帝,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天寒,陛下还是莫要在外边久待,仔细冻着身子,在这边暖着才是正经。”

  安朔帝摆了摆手,视线早已重新落回那一排排装满银子的木箱上,语气里满是不在意:“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

  他此刻满眼满心都是这一箱箱能解燃眉之急的银子,哪里还有功夫跑去外边吹冷风?

  赵驹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不由得嘴角微抽。

  但他转念一想,却又松了口气

  不管方才宫门外那些人打着什么主意,只要安朔帝安安分分待在皇宫里,有禁军层层守卫,总归是安全的。

  他不再多言,对着安朔帝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就要往外走。

  可脚步刚迈出没两步,一道急促的呼喊声突然从殿外传来,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惊得殿内众人都是一愣。

  “陛下!大事不好了!”

  只见一名禁军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殿来,甲胄歪斜,脸上满是慌张,连行礼都顾不上,急声禀报道:“荣国府和勇毅侯府……方才遭遇不明贼人偷袭!

  侯府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是护卫伤亡惨重,贼人来势汹汹,眼下还在缠斗!”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大明殿内。

  安朔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里的银锭“哐当”一声掉回木箱里,眼中满是震惊:“你说什么?”

  赵驹刚转过身的脚步猛地顿住,眉头瞬间拧成一团。

  他想起方才在宫门外察觉到的隐患,竟然不是冲着运银车队来的,而是针对荣国府和勇毅侯府?

  攻打荣国府和勇毅侯府,图什么?

  还是说,是两拨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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