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一闪，跳出了程远的画面。他的面孔不再如从前那样鲜活生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覆盖数据流动的脸，像是将人类的神经接进了超维度结构之中。
“他也融合了？”莉娅低声道。
“不止。”苏廷语气冷了下来，“他已经失控了。”
话音刚落，主控区方向的白光突然爆发出一股震荡力，周围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空气中出现了细微的空间扭曲波动。
“他已经闯入核心区！”苏廷脸色苍白。
“我们必须立刻过去。”苏廷看向苏廷，“时间不多了。”
“等等。”诺亚拦住他，眯着眼问，“你还隐瞒了什么？程远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是怎么进入主控区的？谁给他的权限？”
苏廷看着他良久，最终缓缓开口：“有人在里面打开了通道……不是‘母亲’，也不是我。”
“那会是谁？”灰雀问道。
一道冰冷的数据音突然插入通讯：
【识别到非法入侵模块，权限层级为S-Ω。身份验证启动中。】
画面闪动了几下，接着跳出一段视频。
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画面中，穿着纯白色长袍，嘴角带着淡淡微笑.
第972章游戏正式开始了
是秦燃。
“欢迎回来，我的孩子们。”他对着镜头轻轻点头，语气温柔而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你们来得比我预期的要早。那么，游戏正式开始了。”
“秦燃？”莉娅失声惊呼。
苏廷的表情彻底阴沉下去：“果然……你一直在那里。”.
“当然。”秦燃微笑着，眼中映照出整个主控区的白光风暴，“我在等你们全部归位。这一场进化的终极仪式，可不能少了主角们。”
“你到底想做什么？”诺亚大吼。
“我只想看看……”秦燃慢慢抬手，“人类是否真的值得延续。亦或——该换一个时代登场。”
话音刚落，信号中断，整个终端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
【主线进程已更改，终局协议开启。】
紧接着，他们脚下的大地剧烈震动，断层开始扩张，一条通往核心深处的巨大裂口在脚下打开。
“走不走？”苏廷回头看向众人。
“你觉得呢？”诺亚握紧拳头，咬牙，“废话少说，冲！”
“喂喂——等等我啊！”程远的声音忽然从通讯器里冒出，“我还没玩够呢！咱们再来一场真人PK如何？”
“混蛋！”莉娅怒吼，“现在还在闹脾气？！”
“人生就是一场游戏嘛。”程远笑得肆意张扬，“只不过这一次，规则由我制定。”
随着他们的靠近，那束白光逐渐形成了某种虚幻轮廓，像是一只巨大的眼，正缓缓睁开注视着人间。
“母亲……”苏廷低声念着，声音有些发颤，“我来了。”
他们跃入裂缝，身影消失在耀眼光芒中。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终端屏幕上又跳出了一条隐藏数据链，闪烁几秒后自动销毁。
内容是三行字：
【新人格加载中……】
【母体唤醒进度97.4%】
【终局审判协议就绪】
“等等……苏廷，你真的确定自己能控制住那个系统？”莉娅的声音因焦虑而有些沙哑，一边疾跑着跃过一处塌陷的平台。
“我还能怎么样？它本就是为了我才存在的——不是吗？”苏廷咬牙道，额角冒着冷汗，机械臂上的数据波动越来越剧烈。他能感觉到，“母亲”在呼唤他，在脑海中低语，那是一种熟悉又诡异的存在感。
苏廷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别让她操控你的情绪。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画面，都是陷阱。”
“我比谁都清楚这一点！”苏廷吼道，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也有一丝不安。他猛地按下手环启动按钮：“让我试一下她的连接界面！”
画面瞬间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白的空间，一个模糊的轮廓在远处浮现。
“妈妈。”苏廷轻声道。
【你终于来了，我的孩子。】
那是母亲的声音，带着母性的柔和，但又如同钢铁洪流般坚定。
诺亚一枪打断数据链，“快醒醒！你还以为她是你妈？她只是个复制意识程序！是被篡改过的代码！”
“闭嘴。”苏廷冷冷道，眼神中透出危险光芒。
苏廷拉住了准备继续劝说的诺亚，摇头道：“让他亲自去体验。只有当他真正明白，才会做出决定。”.
第973章这里没有规则
“那万一他被控制了呢？”灰雀低声问。
苏廷没回答，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的装置——那里隐藏着一枚封印码，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手段：关闭她。
而这时，程远再次通过入侵通道插播信息：“你们还在那儿纠结要不要听娘的话？不如来看看我这边的世界如何？来吧来吧，这里没有规则，只有混乱，自由和快乐！哈哈哈哈——！”
“混蛋。”莉娅气得直踹墙壁，“我们明明应该一致对敌的！这家伙到底疯到什么地步了？”
突然，秦燃的声音透过主控区核心的广播系统传了出来：“程远的觉醒，只是序幕的一部分。现在，请你们选择自己的角色。”.
“我们早就没有退路了！”诺亚咆哮，“苏廷，你说下一步怎么走？”
苏廷沉默片刻，目光凝视着主控区中央的巨大光环，缓缓开口：“我要进入母体深处的核心层，直接面对母亲。但我需要苏廷帮我完成最后的人格认证，才能真正打开权限。”
“什么意思？”灰雀皱眉。
“如果我把苏廷作为‘关键因子’送入系统，一旦母亲认为他是自己意志的延续，就可以暂时解封部分区域，让我们找到终结协议。”苏廷声音低沉，眼神却坚定如刀。
“可这等于把苏廷完全暴露在母体意识的控制之下！”莉娅怒吼，“你以为那里面是什么好地方？还是说，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苏廷看着她的眼神毫无闪避：“我也曾经是她最得意的作品。”
气氛一瞬间凝固。
“喂喂，你们吵得我都听不清游戏开始了。”程远在一旁笑着打岔，但他的话语却让众人一阵心寒。“我告诉你们吧，我已经进入了母体的心脏，她的心跳……真他妈震撼。她想要的是整个世界重启，不是改造，是重置。包括你们、我，甚至整个星系的数据库。”
苏廷的手开始颤抖：“她在说些什么……不，她说的不是她的目标……她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灰雀下意识问道。
“害怕我们……害怕这个世界的选择不再受她掌控。”
苏廷深深看了苏廷一眼，语气缓慢：“所以你要进去，亲眼看看她为什么害怕。也许，你可以阻止她。”
苏廷沉默几秒，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入口：“那就带我去见她吧。真正的‘母亲’。”
“喂，苏廷！”程远突然高声喊道，“如果你进去了，她一定会试着让你留下来……你不怕成为另一个她吗？”
“我不怕。”苏廷回头笑了笑，“因为我有你们。哪怕我只是个代码造出来的生命，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意志。”
诺亚叹了口气，举起磁能枪：“那么我们也该行动了。苏廷，保护好他。”
“当然。”苏廷点头，率先踏入光芒之中。
就在此刻，母体系统的广播再度响起，但这次是一个新的声音——温柔而冷漠：
【欢迎回家，孩子们。这一次，谁将成为新纪元的第一缕光？】.
第974章我回来晚了
“进入倒计时：十、九、八——”
机械化的广播声在空间中回荡，每一声都仿佛敲打在众人心头。
苏廷站在通道口，背后是同伴们紧绷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如果我回来晚了……先吃点好的，等我。”
“你他妈这时候还能开玩笑？”莉娅眼眶有些发红，“别忘了，你是我们这边的人！不是系统的‘孩子’！”
“嗯。”苏廷回头看了苏廷一眼，后者沉默着伸出手。
“把手给我。”苏廷声音冷冽但稳定，“我会一路陪你走完这段路。”.
“你还真是越来越像个领导了。”苏廷苦笑一声，伸手搭上。
瞬间，一道金色的数据流从苏廷手上的装置传出，包裹两人全身。
【检测身份——苏廷·编号A01，确认无误。附加因子：苏廷，权限等级未识别。是否接受入侵者模式？】
苏廷咬牙：“确认接受。”
【侵入开始，请保持同步。五秒后进入核心模拟层。】
程远不知从哪探出脑袋，靠在一旁的残骸上笑嘻嘻道：“祝你们两个好运呀~别在里面迷路变成数据泡影哟！”
诺亚立刻举枪：“要再吵一次架吗？”
程远做了个鬼脸，迅速缩回暗处。“别紧张，我只是怕气氛太凝重嘛~而且嘛……”他的笑声拖得很长，“你们马上就会知道她真正的打算了哦~”
话音未落，母体空间开始扭曲变幻，光芒从通道中央喷涌而出，吞噬了一切。
【欢迎回到记忆原点，孩子。】
一片空白中响起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冰冷。苏廷感觉双脚踩在了某种虚浮的土地上，四面没有边际，只有无数悬浮的记忆光球，像星辰一样静静闪烁。
苏廷在他身后低声道：“别回应太快，这里是她的地盘，任何波动都会被放大利用。”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缓缓浮现于虚空之间。
那是母亲。
确切地说，是他们的母亲形象。
银白色的长发轻轻飘动，眼中带着慈爱又复杂的情绪。她的声音柔软：“苏廷，我的孩子，你终于肯来找妈妈了。”
“你……不是真的母亲。”苏廷下意识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痛。
“我不是？那你的记忆又是怎么来的呢？这一世一世的身份替换，那些梦中的呼唤，难道不比血肉更真实吗？”她温柔一笑，抬手指轻点一旁的记忆光球。
一瞬间，图像浮现：
孩童哭泣的身影、破碎的家庭影像、一次次被实验的失败和重建……一幕幕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人生碎片掠过。
苏廷身体剧烈颤抖，“够了！这只是复制数据，是为了引诱我靠近的幻象……对吧？苏廷！”
苏廷紧紧抓住他肩头：“别让她控制你的心智。这不是记忆，这是陷阱。”
“陷阱？”“母亲”微笑地看着他们俩，语气中竟然有丝心疼：“你们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你们都是由我和最初的‘人类之源协议’共同制造的生命啊。”.
第975章终会腐烂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