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晚唐:从田奴到第一权臣 第146节

  这玉璧,便是那个潜伏百年、意图复辟或延续武周势力的网络,最核心的信物与象征!

  送走金老,慕容良独坐书房,心潮澎湃。

  玉璧的来历清楚了,但“四灵之主”的身份,依旧成谜。

  是谁,在百年之后,依然执着地挥舞着这面旗帜,编织着如此庞大的网络?

  是高求谦背后的人?

  还是淑妃之上,另有其人?

  他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迷宫的中心,虽然找到了一块关键的地图碎片,但出口的方向,依旧隐藏在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禀,宫中有旨意到。

  慕容良收敛心神,整衣出迎。

  来的是皇帝身边的一名心腹内侍,面带笑容,宣读了皇帝口谕:

  淑妃王氏,温婉贤淑,近日照料皇子有功,特晋为淑贵妃,以示恩荣。

  淑妃晋位贵妃!

  慕容良瞳孔微缩。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皇帝突然晋淑妃之位,是单纯的褒奖其“照料皇子”,还是受到了什么影响?

  是对他近期动作的某种制衡?抑或是……淑妃及其背后的网络,进行了反击和运作?

  这道晋封的旨意,如同一盆冷水,让慕容良因玉璧溯源而略显兴奋的心情,瞬间冷静下来。

  对手的能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大,不仅能发动刺杀,还能在宫中影响到皇帝的决策!

  他恭敬地领旨谢恩,送走内侍,面色恢复了一贯的沉静,但眼底的寒意却更深了。

  傍晚回到裴府,慕容良将朝中的波澜暂且压下。

  吴仪文近日害喜有些严重,精神不济,多半在房中静养。

  慕容良先去看了她,见她脸色苍白,靠在榻上,心中不免心疼。

  “今日可好些了?华老开的安胎药可用了?”他坐在榻边,轻声问道。

  吴仪文勉强笑了笑:“用了药,好些了,只是没什么胃口。劳相公挂心。”她看着他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轻声道:“朝中之事,定然繁巨,相公也要顾惜自己才是。”

  慕容良握住她的手,温声道:

  “我晓得。你安心养胎,府中之事,暂且交给管家和嬷嬷们便是。”

  正说着,慕容安牵着蹒跚学步的弟弟走了进来。小家伙见到母亲虚弱的样子,立刻松开哥哥的手,摇摇晃晃地扑到榻边,伸出小手轻轻摸着吴仪文的脸,口齿不清地喊着:“娘……不疼……”

  稚子的关怀,让吴仪文眼中泛起泪光,她握住幼子的小手,柔声道:“娘不疼,安儿和弟弟乖。”

  慕容安也凑过来,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

  “爹,娘,你们别担心,我会看好弟弟的!”

  看着懂事的长子和懵懂却贴心的幼子,慕容良心中那片被权谋占据的冰冷角落,再次被温情填满。

  这或许便是他甘愿在这凶险的权力场中奋力搏杀的全部意义——守护眼前这触手可及的温暖。

  然而,淑妃晋封的消息,以及那隐藏在“四灵纹玉璧”之后的巨大阴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提醒着他,短暂的温馨之下,依旧是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他必须更快,更准!

  在对手下一步行动之前,找到那个真正的“四灵之主”,否则,不仅他自身难保,这来之不易的家国安宁,也可能毁于一旦。

  夜色中,慕容良的书房再次亮起灯火。

  玉璧的溯源指明了方向,但前路依旧迷雾重重。

  他需要从这错综复杂的线索中,理出那根能牵引出最终真相的丝线。

  帝国的命运,与他个人的生死荣辱,都已系于此线之上。

第235章 将计就计

  淑妃晋位淑贵妃,如同在看似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扩散至朝野。

  原本因慕容良持续施压而略显沉寂的山东士族残余势力,似乎又嗅到了某种机会,试探性的奏疏和议论悄然增多。

  而后宫之中,淑贵妃的声势一时无两,连皇后都需暂避锋芒。

  慕容良对此冷眼旁观,并未立刻采取激烈反制。

  他深知,此刻任何过激反应,都可能落入对方精心编织的圈套。

  淑贵妃及其背后网络的能量,通过这次晋封展露无遗,他们显然是想借此提升淑贵妃的地位,以便更顺利地推行其阴谋。

  他需要更清晰的证据,更需要一个能一举定乾坤的机会。

  这日,李琰带来了一份截获的密信。

  信是通过一个已被监控的、与名册上某官员有染的歌伎传递的,内容隐晦,但经过皇城司密探的反复破译,大意是催促对方尽快将一批“特殊药材”通过漕运秘密送入长安,并提及“贵妃娘娘已备好‘望仙台’,待‘月圆之夜’,便可‘登高望远’。”

  “望仙台”?“月圆之夜”?“登高望远”?

  慕容良立刻联想到暗格名册正是在望仙台发现!

  对方显然不知道名册已落入他手,依旧将那里作为重要的联络和行动据点!

  而“月圆之夜”就在五日之后!

  “特殊药材”……联想到三皇子之前所中的“迷迭蕈”之毒,慕容良几乎可以肯定,这绝非治病救人之物,而是用于实施更大阴谋的工具!

  淑贵妃是想在望仙台,利用这些“药材”,再次制造事端!

  其目标,恐怕已不仅仅是构陷皇后,而是直指……皇帝!

  好一个“登高望远”!

  其心可诛!

  慕容良眼中寒光凛冽。

  他原本打算继续引蛇出洞,但对方行动在即,且图谋如此骇人,他不能再等!

  “李琰,”慕容良声音低沉而决绝,“将我们手中掌握的、关于淑贵妃与某些朝臣异常往来、以及其可能与三皇子病恙有关的‘模糊’线索,通过绝对可靠的渠道,秘密呈报陛下。记住,是‘模糊’线索,点到即止,只引起陛下疑心即可,不必提供确凿证据。”

  他要先在皇帝心中种下一根刺。

  皇帝或许会因为宠爱和皇子之故暂时维护淑贵妃,但一旦疑心种下,便是裂痕的开始。

  “另外,”慕容良继续道,“对那批‘特殊药材’,严密监控,但要确保它们‘顺利’抵达长安,送入指定的接头地点。我们要人赃并获!”

  “明白!是要在交接时动手?”李琰问道。

  “不,”慕容良摇头,目光深邃,“让他们送进去。通知韦处厚,秘密调动绝对忠诚的禁军,在望仙台周围布下天罗地网。月圆之夜,我们不仅要人赃并获,更要看看,这位淑贵妃,究竟想在望仙台上,演一出怎样的大戏!”

  他要将计就计,任由对方的阴谋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再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彻底粉碎!

  唯有如此,才能让皇帝看清淑贵妃的真面目,才能让这个潜伏的网络遭受致命打击!

  安排完这一切,慕容良回到裴府。

  吴仪文的害喜症状稍缓,正在院中看着两个孩儿玩耍。

  春日暖阳洒满庭院,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悦耳。

  次子如今跑得稳当了些,追着哥哥满地跑,慕容安则故意放慢脚步,逗弄着弟弟,兄弟俩玩得不亦乐乎。

  见到慕容良,吴仪文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起身相迎:

  “相公今日回来得早。”

  慕容良看着妻儿,心中那份因阴谋算计而生的冷硬,悄然融化。

  他走过去,揽住吴仪文的肩膀,一同看着孩子们嬉戏。

  “今日天气好,见你精神也好些了,心中欢喜。”慕容良低声道。

  吴仪文依偎着他,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轻声道:“只要相公与孩子们安好,妾身便别无所求了。”她敏锐地察觉到慕容良今日眉宇间虽带着温和,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她没有多问,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她知道,她的夫君肩负着整个帝国的重量,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之上。

  她所能做的,便是打理好这个家,让他无论在外经历多少风浪,回府时总能有一盏温暖的灯。

  月圆之夜的前一天,慕容良接到了皇帝的密召。

  延英殿内,皇帝面色不豫,将一份密奏掷于案上。

  “慕容卿,这密奏中所言,关于淑贵妃……与外臣过从甚密,甚至可能牵涉皇子病恙,可是真的?”皇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显然,慕容良让人递上去的“模糊”线索,已然生效。

  慕容良躬身,语气沉稳:

  “陛下,此乃密奏,臣未曾与闻,不敢妄言。然,既有人弹劾,事关宫闱与皇子,不可不察。臣以为,当秘密核查,若属子虚乌有,正好还贵妃娘娘清白;若……若确有其事,则需果断处置,以正宫闱,安社稷。”

  他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打包票,只是给出了一个看似公允的建议,却将“秘密核查”和“果断处置”的可能性摆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沉吟良久,目光闪烁不定。

  他对淑贵妃并非毫无情谊,更疼爱三皇子,但皇权与社稷的安危,永远排在第一位。

  慕容良近年的忠诚与能力,他是信任的。

  “既如此,此事……便由卿暗中查证。记住,未有确凿证据前,绝不可泄露半分,亦不可惊扰淑贵妃。”皇帝最终做出了决定,这等于赋予了慕容良处置此事的尚方宝剑。

  “臣,遵旨!定当谨慎行事,不负陛下重托!”慕容良深深一拜。

  退出延英殿,慕容良知道,最后的障碍已经扫清。皇帝的态度,给了他动手的正当性。

  月圆之夜,终于来临。

  皓月当空,清辉遍洒宫苑。

  望仙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巍峨而神秘。

  按照计划,慕容良与李琰、韦处厚率领精锐,早已埋伏在台周暗处,如同捕猎的群狼,屏息凝神。

  子时前后,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借着月色掩护,悄然潜至望仙台下。

  其中一人,赫然是淑贵妃身边那名心腹宫女!

  她与几名看似内侍打扮、实则身手矫健的男子汇合,迅速从台基暗格中取出几个密封的陶罐。

  就在他们准备开启陶罐的瞬间,慕容良一声令下!

  “动手!”

  刹那间,火把齐明,将望仙台四周照得如同白昼!

  埋伏的禁军如同神兵天降,迅速将那几个措手不及的人影团团围住!

  “奉旨查案!尔等还不束手就擒!”韦处厚声如洪钟,手持圣旨(慕容良事先请得的口谕密旨)。

  那宫女见事情败露,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她猛地将手中一个陶罐砸向地面!

  李琰眼疾手快,飞起一脚将陶罐踢开,陶罐撞在石壁上碎裂,里面洒出的并非毒药,而是一种异香扑鼻的紫色粉末!

  “是‘幻梦散’!”一名随行的太医惊呼,“此物点燃后能致人产生幻觉,心智迷失!”

  他们竟是想用此物在望仙台制造混乱,目标恐怕正是可能前来赏月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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