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晚唐:从田奴到第一权臣 第132节

  府内张灯结彩,下人们脸上都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喜气。

  北疆大捷的消息早已传开。

  吴仪文并未睡下,一直在厅中等候。她如今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小腹明显隆起,在灯下更显温婉丰腴。

  见到慕容良回来,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迎上前:“恭喜相公,北疆大捷!”

  慕容良看着她灯火下柔美的面容和隆起的腹部,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与责任感。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腹部,感受到里面小生命的活力,低声道:“是啊,北疆暂安。我们……也能稍稍松口气了。”

  吴仪文将他的手握在掌心,柔声道:

  “这都是相公呕心沥血之功。只是相公也要爱惜自己,莫要太过劳累。”她看着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疲惫,眼中满是心疼。

  两人相携走入内室。

  慕容安已经睡熟,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似乎也在为父亲的胜利而欢喜。

  看着榻上安睡的稚子,和身边即将为他孕育新生命的妻子,慕容良心中充满了宁静与力量。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奋斗与挣扎,都是为了守护眼前的这一切。

  然而,他并未忘记那依旧笼罩在帝国上空的最后一片阴云。

  北疆的胜利是重要的,但只有铲除了那个隐藏在深处的“贵人”,才能真正换来长治久安。

  他将吴仪文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与腹中胎儿的悸动,在她耳边低语:

  “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处理完最后一些麻烦,我们就能真正安稳了。”

  吴仪文依偎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妾身相信相公。无论多久,妾身都等着。”

  这一刻,权力的巅峰与家庭的温馨交织在一起。

  慕容良知道,自己肩负的,不仅是帝国的命运,更是这个小家的未来。

  他必须赢下这最后,也是最凶险的一战。

  次日,慕容良收到李琰密报,对“瑞龙脑”使用者的排查有了新的发现。

  除了安兴长公主府,还有一处府邸,近年来也持续大量购入此香,而且采购渠道极为隐秘,是通过几家不同的商号分散进行,若非刻意串联,极难察觉。

  那处府邸是——已故郇王李纬的岳家,当朝太傅、韩国公张俭的府邸!

  而张俭的夫人,正是郇王正妃,当今陛下名义上的婶母,韩国公夫人张氏!

  韩国公府!张氏!

  慕容良眼中精光爆射!所有的线索,似乎终于汇聚到了这一点上!

  一位身份足够尊贵(超品国公夫人、郇王正妃)、与郇王血脉息息相关(郇王子嗣皆为其所出)、且有能力、有动机(为夫报仇?为外孙谋位?)的女性!

  难道,那个隐藏在幕后、身体不佳、使用“瑞龙脑”、通过安兴长公主网络与倭国勾结的“贵人”,就是这位深居简出、看似与世无争的韩国公夫人张氏?!

  这个推断,让慕容良自己都感到一阵心惊。

  若果真如此,那这场阴谋的根源,竟深植于皇室姻亲的最高层!

  他必须立刻验证这个推断!

  “严密监控韩国公府!尤其是张氏的一切动向!查清她近年来的健康状况、与外界的联络,尤其是与安兴长公主、与宫中、乃至与江南、倭国方面的任何可能联系!”慕容良对李琰下达了最终指令,声音冰冷而决绝。

  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最终谜底的门口。

  只待推开这扇门,便能看清那隐藏在帝国阴影中最深处的,究竟是怎样一副面孔!

  帝国的长夜,似乎终于快要看到尽头。

  但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为深沉,也最为危险。

第213章 引蛇出洞

  北疆大捷的凯歌尚未在长安城上空完全消散,慕容良却已将那片刻的振奋与松懈深深埋入心底。

  帝国的肌体看似剜去了一块溃烂的疮痈,但更深处的病灶,依旧在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命脉。

  韩国公夫人张氏——这个突如其来的、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怀疑对象,如同一片厚重的阴云,笼罩在慕容良的心头。

  身份尊崇,背景深厚,且与已故郇王血脉、安兴长公主网络乃至神秘的“四灵纹玉璧”、“瑞龙脑”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若她真是那隐藏至深的“贵人”,其能量与危害,恐怕远超安兴长公主。

  然而,怀疑终究只是怀疑。

  面对一位超品国公夫人、先帝弟媳,没有铁证,任何轻举妄动都无异于以卵击石,甚至可能引发宗室震荡,动摇国本。

  慕容良需要证据,更需要一个能让对手自行暴露的契机。

  他并未急于对韩国公府采取明面上的行动,反而刻意在朝堂之上,营造出一种因北疆大捷而略感松弛、重心转向内政修缮的姿态。

  他奏请皇帝,加大对各地水利、官道的修葺投入,并提议核查宗室及勋贵名下田产、商铺,以充实国库,理由冠冕堂皇——为战后休养生息、预防未来可能的天灾兵祸做准备。

  此议一出,自然在勋贵宗室中引起了不少暗涌。

  慕容良冷眼旁观,留意着韩国公府一系的反应。

  与此同时,他通过李琰,对韩国公府的监控提升至前所未有的等级。

  不仅监视张氏本人及其心腹的出入往来,连府中采买、仆役调动、乃至垃圾倾倒等细微之处,皆不放过。

  他要知道,这位深居简出的国公夫人,每日究竟见了何人,用了何物,又与外界有着怎样的联系。

  数日观察,韩国公府表面平静无波。

  张氏常年礼佛,甚少出门,府中仆役也规矩本分。

  然而,李琰的人还是发现了一丝异常:

  每隔五六日,便有一名特定的小贩,会往国公府后门送一批新鲜的、带着露水的紫菘(一种白菜)。

  这本无甚稀奇,奇的是这小贩送入府中的紫菘,数量远超过一个府邸的正常用度,且接收的并非厨房仆役,而是一名沉默寡言、面容枯槁的老嬷嬷。

  “查那小贩!还有那名老嬷嬷的底细!”慕容良立刻下令。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

  小贩背景干净,是西市普通的菜农。而那名老嬷嬷,则是张氏的陪嫁心腹,在府中地位超然,专司打理张氏的小佛堂,几乎从不与外界接触。

  慕容良目光微凝。

  佛堂?超量供给的紫菘?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心中形成——那紫菘,或许并非全是食用之用!

  他立刻秘密请来一位精通园艺和药理的老师傅,将监视中看到的紫菘形态仔细描述。

  老师傅沉吟半晌,道:“相公,若其所购紫菘,皆选叶片肥厚、根茎粗壮者,且去叶留茎……那粗茎中空,倒是……倒是适合藏匿些细小物件。”

  藏匿物件!

  慕容良心中豁然开朗!

  利用每日送菜的机会,以再寻常不过的蔬菜为掩护,传递信息或物品!

  此法当真隐蔽至极!

  “下一次那小贩送菜是何时?”慕容良问。

  “明日清晨。”

  “安排我们的人,在菜农出发前,设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检查那批送往国公府的紫菘!”慕容良下令,又补充道,“切记,看完之后,必须恢复原状,绝不能让其察觉!”

  “是!”

  安排完这一切,慕容良才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回到裴府时,夜色已深。

  吴仪文月份渐大,已有些行动不便,却依旧坚持在厅中等他。

  灯火下,她正缝制着一件小小的、红色的百家衣,神色专注而温柔。

  慕容安则趴在一旁的厚毯上,摆弄着几个木雕的小马小狗,口中念念有词。

  见到慕容良,她放下针线,欲要起身,被他快走几步按住。

  “不是说了,不必等我。”慕容良看着她浮肿的脚踝,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

  吴仪文浅浅一笑:

  “妾身不累。倒是相公,北疆虽定,却似比往日更忙了。”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眉宇间深藏的凝重。

  慕容良在她身旁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热茶,氤氲的热气稍稍驱散了心头的寒意。

  他看着榻上玩闹的儿子和妻子手中的针线,心中那片被权谋占据的冰冷角落,似乎也注入了一丝暖意。

  “是一些……朝中的积弊,需慢慢梳理。”他含糊道,不想让她过多担忧。

  吴仪文却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

  “妾身知道帮不上相公什么,只愿相公记得,无论外间风雨多大,这府里总有一盏灯,为相公亮着。”

  她的话语轻柔,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

  慕容良反手握紧她微凉的手指,感受着那份无声的支持与信赖。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挣扎与算计,都是为了守护眼前这方寸的安宁。

  “我知道。”他低声道,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待这孩子出生,许多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次日午后,李琰带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慕容兄!果然如你所料!”李琰难掩兴奋,“我们的人设法查验了那批紫菘,在其中几棵最粗壮的根茎中空处,发现了这个!”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寸许长的细小竹管,两端以蜜蜡封死。

  慕容良接过竹管,捏碎蜡封,从中倒出一卷薄如蝉翼的绢纸。

  展开一看,上面以极其细小的墨字,写着一行令人心惊肉跳的文字:

  “北事毕,风紧,慎藏。‘星火’暂止,‘蛟珠’入库。待‘惊蛰’过,再图后举。三叶枯荣,四灵庇佑。”

  “北事毕”显然指北疆战事结束;

  “风紧,慎藏”是提醒谨慎隐藏;

  “星火暂止”印证了江南倭国武士行动的中止;

  “蛟珠入库”含义不明,但“蛟”字令人联想到“蛟川”,可能指代某种重要物资或人员;

  “待惊蛰过”再次提到了这个行动代号!

  而最后一句“三叶枯荣,四灵庇佑”,更是直指“三爷”网络与“四灵纹玉璧”!

  这封密信,无疑证实了韩国公府与那幕后阴谋的关联!张氏,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贵人”!

  “好!好一个‘四灵庇佑’!”慕容良眼中寒光凛冽,“这‘蛟珠’是何物?‘惊蛰’之后,他们又想图何‘后举’?”

  “信中未明言,但必然是更大的图谋!”李琰道,“慕容兄,如今人赃并获,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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