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晚唐:从田奴到第一权臣 第130节

  慕容良脑中飞速闪过江南的舆图,以及所有可能与“三叶”标记、与皇室有关的产业信息。

  一个地点猛然跳入他的脑海——位于余姚江畔、由先帝敕建、香火鼎盛的“澄心观”!

  此观主持据说与几位宗室亲王往来密切,观产颇丰,名下亦有庄园田产!

  “立刻通知明州驻军,派出水师快船,封锁余姚江入江口!同时,派精锐便衣,沿余姚江两岸搜寻那几艘小渔船的踪迹,重点监控澄心观及其周边庄园!若有发现,立刻扣押人赃,但切记,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强攻观院本身!”慕容良当机立断。涉及皇家敕建道观,必须慎之又慎。

  “是!”李琰领命,转身欲走。

  “还有!”慕容良叫住他,眼中寒光闪烁,“查!立刻去查,澄心观的观产、田庄,近几年的账目往来,尤其是与海外番商、乃至与长安某些府邸的隐秘联系!我要知道,这座道观的背后,究竟站着谁!”

  李琰重重点头,匆匆离去。

  慕容良独自站在书房中,心跳如鼓。倭刀转移,目标直指可能与皇室相关的澄心观!

  这无疑是“星火”行动的关键一环!

  只要人赃并获,就可能顺藤摸瓜,揪出那个隐藏在“三爷”网络之上的最终黑手!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带着江南水汽的微腥扑面而来。

  远处,长安城的灯火如同繁星,静谧而祥和。

  但他知道,在这静谧之下,一场关乎帝国命运的暗战,已然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图穷匕见!

  “月晦之夜”将近,“星火”已开始流动。他必须赶在“内外并举”之前,掐断这致命的火种!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南方,仿佛已看到了那迷雾笼罩的蛟川,以及隐藏在迷雾之后,那张若隐若现的、尊贵而狰狞的面孔。

  决战,似乎已不再遥远。

第210章 釜底抽薪

  明州驻军的水师快船,如同离弦之箭,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然封锁了余姚江入江口。

  与此同时,皇城司与地方衙门的便衣好手,如同鬼魅般潜行于余姚江两岸的芦苇荡与桑基鱼塘之间,搜寻着那几艘承载着“星火”的小渔船。

  慕容良坐镇政事堂,一夜未眠。

  烛火映照着他沉静而冷峻的面容,唯有偶尔投向南方舆图的目光,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每一份从江南加急送来的密报,都让他心弦紧绷。

  天色微明时分,第一道捷报终于冲破晨雾,送达案头!

  “报——!相公!在余姚江上游距澄心观不足十里的一处废弃码头,我军截获那几艘小渔船!人赃并获!船上共起获以油布包裹的倭刀两百三十七柄,弓弩五十张,箭矢无数!擒获倭国武士及接应人员共二十八人,其中一人,经辨认,乃澄心观知客道士!”

  成了!慕容良猛地站起身,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眼中爆射出锐利的光芒!

  人赃并获,并且直接牵连到了澄心观!这就是铁证!

  “立刻突审所有擒获人员!尤其是那个知客道士!务必撬开他的嘴,问出这些兵器的最终去向,以及观中谁是主谋!”慕容良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同时,行文浙东观察使,以涉嫌勾结外邦、私藏甲兵之罪,查封澄心观,拘押观中所有执事以上人员,严加审讯!但切记,不可扰及普通香客,亦不可损毁观产,一切依律而行!”

  “是!”信使领命,匆匆而去。

  慕容良长长舒了一口气,多日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似乎稍稍松动。

  抓住了这条线,就等于抓住了“三爷”网络,乃至其背后可能存在的“真正主使”的一条狐狸尾巴!

  然而,他并未被这初步的胜利冲昏头脑。

  澄心观乃先帝敕建,背景深厚,观中主持与多位宗室权贵交好。

  此事一旦深挖,必将掀起更大的波澜。

  他必须谨慎行事,既要查明真相,又要避免引发朝局剧烈动荡。

  他立刻召来李绛、韦处厚,将江南捷报及后续安排告知。

  李绛闻言,抚须沉吟道:“慕容相公此举,直指澄心观,恐会触动某些宗亲神经,朝堂之上,恐有非议。”

  韦处厚则道:“证据确凿,依律查办,有何不可?若因涉及宗亲便畏首畏尾,国法威严何在?”

  慕容良冷静道:

  “李相所虑甚是,韦大将军所言亦是在理。此事需快刀斩乱麻,以雷霆之势坐实罪名,形成铁案,使宵小无可辩驳。同时,也需做好应对朝中反弹的准备。”他看向李绛,“还需李相在朝中稳住局面,若有人借此生事,还需李相机辩应对。”

  李绛点头:“老夫明白。”

  安排妥当,慕容良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

  他回到裴府时,已是日上三竿。

  府内一片宁静。

  踏入内院,只见吴仪文正坐在廊下的阳光里,手中做着针线,是一件男子的中衣。

  慕容安在她脚边的厚毯上,摆弄着几个彩色的布偶,咿咿呀呀,自得其乐。

  阳光透过廊前的葡萄藤架,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她专注而柔和的侧脸上,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听到脚步声,吴仪文抬起头,见他归来,脸上立刻绽放出温婉的笑容,放下针线起身:

  “相公回来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眉宇间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柔声道:

  “灶上温着参汤,妾身去给相公盛一碗?”

  慕容良点点头,在廊下的石凳上坐下。

  看着她在阳光下忙碌的纤细身影,看着孩儿无忧无虑的玩闹,心中那份因朝堂争斗而生的冷硬,悄然融化了几分。

  吴仪文端来参汤,轻轻放在他面前。

  她如今已能很自然地履行着妻子的职责,照顾他的起居,打理府中上下。

  “相公昨夜未归,可是江南之事有了进展?”她轻声问道,眼中带着关切。

  慕容良接过汤碗,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中微动,觉得有些事,或许不必全然瞒她。他简略道:“嗯,截获了一批倭人私运的兵器,牵连到了一座道观。”

  吴仪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只轻声道:“相公辛苦。此事……怕是不简单吧?”她虽深处内宅,但经历诸多变故,又常听慕容良与李琰等人商议要事,对朝局风云亦有了几分敏锐。

  慕容良微微颔首,没有细说,只道:

  “有些麻烦,但尚能应付。”他看着她,忽然问道:“你可知澄心观?”

  吴仪文想了想,道:

  “听闻是先帝敕建的江南名观,香火鼎盛,其主持似乎……与已故的郇王(虚构宗室,或可指代某位历史上与佛教道教关系密切的亲王)关系匪浅。”她顿了顿,补充道,“妾身随父亲在江南时,曾听闻一些传言,说澄心观虽为清修之地,但名下田产、铺面极多,与番商海贾亦有不少往来,只是不知真假。”

  慕容良目光一凝。

  吴仪文无意间提供的这条信息,与他掌握的情报不谋而合,甚至更具体地指向了郇王!

  郇王虽已故去,但其子孙、旧部仍在,其影响力未必消散。

  “郇王……”慕容良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与郇王府相关的所有信息。

  难道,那个隐藏在安兴长公主之上的“真正主使”,与郇王一系有关?

  就在这时,李琰的身影再次匆匆而来,面色却比之前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

  慕容良心中咯噔一下,对吴仪文示意了一下,便与李琰走向书房。

  一进门,李琰便急声道:

  “慕容兄!江南审讯有了惊人结果!那个澄心观的知客道士熬刑不过,招供了!他承认观中确实常年为‘上面’的人提供掩护和资金周转,此次接应倭刀,亦是奉了‘观主’之命。但他声称,观主也只是听命行事,真正的指令,来自长安!而联络人使用的信物,除了三叶苇草,偶尔还会用到一种……一种刻有‘四灵纹’的玉璧!”

  “四灵纹玉璧?”慕容良眉头紧锁,他从未听说过此物。

  “更可怕的是,”李琰的声音带着颤抖,“那道士说,他偶然听到观主与一位长安来的神秘客人交谈,提及……提及‘那位爷’的身体近来似乎不大好,要加紧行事……还说什么……‘若事不成,则前功尽弃,郇王血脉恐将不保’!”

  郇王血脉?!

  慕容良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

  线索再次指向了已故的郇王!

  而且,听这话意,那个所谓的“那位爷”,似乎身体有恙,并且与郇王血脉的存续息息相关!

  难道……难道那个隐藏在最终层的黑手,竟是……竟是当今天子某位身有残疾或重病、且与郇王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亦或是……先帝某位流落在外的子嗣?

  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也太过骇人听闻!

  若真如此,那这场阴谋就不仅仅是权力争斗,而是涉及皇统正统的惊天秘辛!

  慕容良感到一股寒意自脊椎升起,瞬间遍布全身。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正在触碰一个帝国最核心、最禁忌的秘密!

  “此事还有谁知晓?”慕容良声音沙哑地问道。

  “只有审讯的几名绝对心腹知晓,我已下令封口!”李琰连忙道。

  慕容良沉默良久,目光变幻不定。

  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边缘,再往前一步,可能便是万丈深渊,但也可能是拨云见日,彻底铲除帝国毒瘤的唯一机会。

  “继续审!深挖澄心观观主以及所有与‘四灵纹玉璧’相关的线索!但所有审讯记录,仅限你我知道,不得留下任何文字!”慕容良最终下定决心,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冰冷,“另外,动用一切力量,秘密调查所有与郇王血脉相关、且可能对皇位构成威胁的宗室成员,尤其是……身有隐疾或常年不露面者!”

  “是!”李琰感受到慕容良话中的决绝与沉重,肃然领命。

  慕容良独自站在书房中,窗外阳光明媚,他却感到周身冰冷。

  郇王血脉,四灵纹玉璧,身体不佳的“那位爷”……一个个谜团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原本以为剿灭安兴长公主便已接近终点,如今却发现,自己或许才刚刚踏入真正迷宫的入口。

  这条通往权力与真相巅峰的道路,远比想象中更加凶险,更加黑暗。

  但他已无路可退。

  为了这帝国的安宁,为了那需要守护的家人,他必须在这片雷池中,步步为营,直至水落石出,将那隐藏在帝国最深处的幽灵,彻底揪出!

第211章 玉璧迷踪

  “四灵纹玉璧”与“郇王血脉”如同两把沉重的枷锁,牢牢锁住了慕容良的心神。

  他深知,自己触碰到的,可能是帝国最深层、最危险的秘密。

  任何一丝不慎,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滔天巨浪。

  他变得更加谨慎。

  所有关于此事的调查,皆由李琰通过单线联系的绝对心腹进行,所有信息口耳相传,不留片纸只字。

  在朝堂之上,他依旧将主要精力放在北疆战事和日常政务上,对江南澄心观一案,只以“涉嫌勾结外邦、私藏甲兵”定性,按律查办,并未流露出任何深究“郇王血脉”的迹象。

  然而,暗地里的调查却从未停止。

  李琰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暗中排查所有与已故郇王相关的宗室成员。

  郇王李纬,乃穆宗皇帝异母弟,生前颇得部分宗室老臣支持,但其早在数年前便已病故,其子嗣皆年幼,且并未听说有流落在外或者身患隐疾者。

  线索似乎在这里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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