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晚唐:从田奴到第一权臣 第126节

  长安城的血色清洗尚未结束,北疆的战火又骤然升级。

  帝国的命运,已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他这位执掌权柄的宰相,必须同时稳住内外两条战线,方能带领这艘巨舰,驶出这惊涛骇浪!

  他转身,最后看了一眼吴仪文所在的房间,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为了这需要守护的家人,为了这风雨飘摇的江山,他必须赢下这最后的一战!

第204章 雨夜惊变

  安兴长公主车驾在城外三十里处被发现的消息,如同在已沸腾的油锅中又泼入一瓢冷水。

  慕容良深知,绝不能让其逃脱,否则后患无穷。他立刻增派精锐,并严令带队将领,必要时可格杀勿论。

  同时,他对北疆的战报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续发出数道指令,调动周边军镇资源,全力支援柳公济,务必顶住朱克融这波倾力猛攻。

  长安城内的搜捕与清洗仍在继续,但重心已转向追查“三爷”网络的残余势力,以及稳定因这场巨变而惶惶的人心。

  慕容良坐镇政事堂,运筹帷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不知疲倦。

  只有回到裴府,看到那亮着温暖灯光的窗口,他紧绷的神经才能得到片刻的舒缓。

  吴仪文的伤臂在华老的精心调理下,恢复得很快。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慕容良内外交困的压力,愈发细致地打理着府中事务,将慕容安照料得无微不至,让慕容良全无后顾之忧。

  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情愫,在历经生死与风雨后,愈发清晰,只差一个契机便能挑明。

  这夜,秋雨骤至,淅淅沥沥地敲打着政事堂的窗棂。

  慕容良正与李绛、韦处厚等人商议稳定粮价、安抚民心的具体措施,一名浑身湿透、带着城外泥土气息的信使踉跄闯入,呈上一封染血的密报。

  “报——!相公!安兴长公主及其党羽,在骊山北麓一处废弃庄园被我军合围!然其负隅顽抗,护卫死士极其悍勇,我军强攻伤亡甚重!长公主……长公主声称要见相公,有……有先帝密旨要呈予陛下!”

  先帝密旨?慕容良眉头紧锁。

  这恐怕又是安兴长公主的缓兵之计或最后挣扎!

  但“先帝密旨”四字,关系重大,他不能置之不理。

  “她还有何话说?”慕容良沉声问。

  “她言……若相公不去,她便焚毁密旨,并……并诅咒大唐国祚!”信使的声音带着恐惧。

  殿内众人皆是一惊。

  李绛捋须沉吟道:“慕容相公,此獠虽已是瓮中之鳖,然先帝密旨一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真涉及国本,不容有失。不如……”

  慕容良抬手止住李绛的话头,目光冷静:“李相之意,我明白。但此乃叛贼穷途末路之语,不可全信。然为稳妥起见,我亲自走一遭便是。”他看向韦处厚,“韦大将军,随我点齐一队精锐,即刻出发!另,通知皇城司,做好接管庄园、搜查密旨的准备。”

  “末将领命!”韦处厚抱拳应道。

  慕容良又对李绛道:“朝中之事,暂托李相与诸位。”

  安排妥当,慕容良穿上油衣,不顾夜雨滂沱,与韦处厚率领百余名精锐骑兵,冒着风雨冲出长安城,直奔骊山北麓。

  雨中疾驰近一个时辰,方才抵达那处被军队团团围住的废弃庄园。

  庄园内外,火光与兵刃的反光在雨夜中闪烁,厮杀声、呐喊声与风雨声交织在一起,战况显然极为激烈。

  带队将领见慕容良亲至,连忙上前禀报:

  “相公,叛贼据守主院,依托残垣断壁抵抗,我方数次强攻未果。长公主一直在院内叫嚣,要见相公。”

  慕容良下马,雨水顺着他冷峻的面颊滑落。

  他凝目望向那片火光冲杀之处,沉声道:“喊话,让安兴长公主出来答话!”

  士兵们齐声高呼。

  片刻后,主院残破的大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安兴长公主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她虽衣衫略显凌乱,发髻却依旧纹丝不乱,脸上带着一种穷途末路却又不肯低头的倨傲与疯狂。

  “慕容良!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有些尖利,“你以下犯上,屠戮宗亲,就不怕遭天谴吗?!”

  慕容良立于雨中,身形挺拔如松,声音穿透雨幕,冰冷而无情:

  “天谴?长公主勾结藩镇,祸乱朝纲,意图倾覆社稷,这才是真正的天怒人怨!你所依仗的‘三爷’网络,已被连根拔起,此刻还想以虚无缥缈的先帝密旨惑乱人心吗?”

  安兴长公主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

  “虚无缥缈?慕容良,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扳倒我,就万事大吉了吗?这大唐的江山,早已从根子里烂透了!先帝在时,便已察觉……可惜,可惜啊!”她话锋一转,死死盯住慕容良,“密旨就在我手中!关乎皇统承继,关乎你慕容良的身家性命!你若想要,就独自上前来取!否则,我立刻将其焚毁,让你,让皇帝,都永远不知道那个秘密!”

  慕容良目光微凝。

  他在权衡,这是陷阱,还是确有其事?关乎皇统,甚至关乎他自己?

  “慕容兄,小心有诈!”韦处厚在一旁低声道。

  慕容良沉吟片刻,忽然朗声道:

  “好!我便上前,看你还有什么花样!”他示意韦处厚等人戒备,自己则缓步向前走去。雨水打湿了他的官袍,他却步履沉稳,毫无惧色。

  就在他走到距离主院大门约十步之遥时,异变再生!

  庄园侧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巨大的震动和人员的惊呼!

  “不好!有埋伏!”韦处厚大惊。

  几乎在同一瞬间,主院大门洞开,数名身着黑衣、手持劲弩的死士猛地冲出,弩箭如同毒蛇般射向慕容良!

  而安兴长公主则在那爆炸声的掩护下,在几名心腹的簇拥下,迅速向庄园更深处退去!

  原来那爆炸和所谓的密旨,都是吸引注意力的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再次突围!

  “保护相公!”韦处厚怒吼一声,率兵上前格挡弩箭。

  慕容良反应极快,在弩箭及体的瞬间侧身翻滚,避开了大部分箭矢,但左臂仍被一支流矢擦过,火辣辣地疼。

  他眼中寒光暴涨,拔出腰间佩剑,厉声道:“逆贼休走!”

  他不再犹豫,亲自率兵冲向主院。

  院内残敌仍在负隅顽抗,但已是强弩之末。慕容良剑法凌厉,身先士卒,很快便杀开一条血路。

  追至庄园后园,只见安兴长公主一行人正欲攀越一段残破的围墙。

  慕容良搭弓引箭,瞄准了那个在雨中踉跄奔跑的尊贵身影。

  “安兴!到此为止了!”他的声音如同这秋夜的寒雨。

  弓弦响处,利箭破空!精准地射穿了安兴长公主的小腿!

  她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身边的心腹还想反抗,瞬间被涌上的官兵乱刀砍死。

  慕容良大步上前,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与泥泞,目光冰冷地俯视着在地上挣扎呻吟的安兴长公主。

  “密旨呢?”他冷声问道。

  安兴长公主抬起头,雨水和泪水混杂在她扭曲的脸上,她死死盯着慕容良,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绝望:“慕容良……你赢了……但你也输了!你不知道你究竟在和谁作对……那个秘密……将随着我……一起埋葬!哈哈……哈哈哈……”她发出一阵疯狂而凄厉的大笑,猛地咬碎了口中早已藏好的毒囊!

  黑色的血液从她嘴角溢出,她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最终瞪大着不甘的双眼,气绝身亡。

  慕容良看着地上渐渐僵硬的尸体,眉头紧锁。

  她临死前的话,如同诅咒,在他心中投下了一片新的阴影。

  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她所说的“你也不知道在和谁作对”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三爷”网络的背后,还有更深层的主使者?

  雨,依旧在下,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却洗不去这弥漫在夜色中的重重迷雾。

  “搜!”慕容良收起长剑,沉声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可能藏匿的任何信件或物品!”

  然而,直至天明,官兵们将整个庄园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能找到所谓的“先帝密旨”,只找到了一些零碎的、记录着资金往来和人员联络的密语纸条,以及部分未来得及转移的金银细软。

  慕容良站在晨光熹微的雨中,望着被清理出来的安兴长公主的遗体,心中并无多少胜利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更深的疑虑与沉重。

  最大的内患虽除,但帝国前路的迷雾,似乎并未散去。

  他转身,对韦处厚道:“将逆首首级传示各方,以安人心。其余事宜,交由刑部与宗正府按律处置。”

  “末将领命!”

  慕容良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这处浸满鲜血与阴谋的庄园,调转马头,向着长安城方向驰去。

  雨势渐小,天光破云。

  一场席卷帝国核心的风暴似乎已然平息,但慕容良知道,真正的挑战,或许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尽快赶回长安,稳定局势,应对北疆,并且……弄清楚安兴长公主临死前那未尽的谜题。

  马蹄踏过泥泞的道路,溅起浑浊的水花。

  帝国的宰相,在经历了一夜的血雨腥风后,再次踏上了归途,迎接他的,将是更加复杂的朝局与未卜的未来。

第205章 余烬未冷

  安兴长公主伏诛,其党羽被连根拔起的消息,如同秋日长空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照亮了阴霾多日的长安城。

  首级传示四方,悬于城门,昔日煊赫的宗室府邸被查抄封禁,牵连的官员或下狱或流放,一场席卷帝国核心的风暴,在慕容良的铁腕之下,看似已尘埃落定。

  紫宸殿内,穆宗皇帝闻报,长长舒了一口气,多日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当庭对慕容良大加褒奖,称其“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功在社稷,赏赐更是丰厚无比。

  朝堂之上,群臣山呼万岁,看向慕容良的目光中,敬畏之色更浓。

  然而,慕容良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安兴长公主临死前那怨毒的诅咒和未尽的谜语,如同鬼魅般萦绕在他心头。

  “你不知道你究竟在和谁作对”——这句话,绝非空穴来风。他隐隐感觉到,安兴长公主或许并非“三爷”网络的最终核心,在她之上,可能还隐藏着更可怕的存在。

  那个关于“先帝密旨”和“秘密”的悬念,也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更迫在眉睫的是北疆的战事。

  朱克融得知长安内乱平息,慕容良重掌大局,其猛攻之势非但未减,反而更加疯狂,显然是狗急跳墙,意图在朝廷全力反扑之前,打破僵局。

  柳公济、刘悟虽依堡寨死守,但压力巨大,伤亡日增,求援的文书一封急过一封。

  退朝之后,慕容良立刻召集兵部、户部及枢密院重臣,于政事堂紧急议事。

  “北疆军情如火,朱克融已是困兽之斗。”慕容良指着舆图上标注的激烈战况,声音沉肃,“然其势未衰,不可小觑。我军虽据堡而守,利于消耗,但若久拖不决,恐师老兵疲。”

  “慕容相公之意是……”兵部尚书询问道。

  “增兵!必须向河北增派一支生力军!”慕容良斩钉截铁,“命河阳节度使率忠武军精锐,火速北上,归柳公济节度,寻机与朱克融决战!同时,令昭义刘悟部,加大对其侧翼的袭扰力度,牵制其兵力!”

  “相公,粮草转运,压力巨大啊。”户部尚书面露难色。

  “江南新策已定,财赋渐充。即刻从洛阳、太原仓调拨军粮,走汾水、漕渠,水陆并进,务必保障前线供给!”慕容良目光扫过众人,“此战关乎北疆安危,关乎朝廷威信,不容有失!各部需通力协作,若有延误,本相绝不姑息!”

  他的决心与魄力,感染了在场众人。

  李绛率先表示支持,各部主官也纷纷领命,整个帝国的战争机器,再次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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