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晚唐:从田奴到第一权臣 第12节

  慕容良这一问,直接将刘茂也拉下水!他当时只顾狂喜新的曲辕犁之利,哪里想到过这些东西?此刻被当堂点破,顿时又惊又怒,却没有一点办法反驳!

  “第三!”慕容良的声音突然拔高,如金铁交鸣,直刺核心部位,

  “物证何在?!刘福管家口称的‘家传宝图’真本在哪里?!可敢当堂呈验?!请大人明鉴!将刘福手中之图,与我慕容良当日所画之图,当堂比对!尺寸、线条、细节标注,可有丝毫相同?!”

  “若有不同,便是伪造!便是栽赃!便是刘福为夺此图,诬陷构罪!《唐律》有云:赃状露验,理不可疑!物证不实,人证存疑,其告安能成立?!”

  “大人!他···他这是狡辩!是攀咬!”刘福彻底慌了,声音尖利,“宝图···宝图自然在庄主···不···在我处···那图···”

  “第四!”慕容良根本不给刘福组织语言的机会,矛头再次指向最初的“妖法”指控,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至于秧苗之事!小人‘施法’救治,是众目睽睽之下!排水挖沟,熬煮草汁,泼洒田中!过程清晰可见!若为妖法,为何秧苗能活?为何枯黄之势能被遏制?!”

  “若小人真以妖法窃取田亩精气,致使周边秧苗枯黄,那庄主大人!”他目光灼灼看向刘茂,

  “您田地整体收成未减,甚至因新曲辕犁开垦有望增产!这增产之功,莫非也是小人妖法所致?!妖法既能毁田,又能增产?刘福管家,你这说法,岂不是自打嘴巴?!”

  “噗噗···”公堂之外远远围观的几个小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音,又赶紧捂住嘴。

  刘福的脸色彻底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如同开了染坊!

  他指着慕容良,手指哆嗦,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物证细节?他伪造的图根本经不起比对!

  时间地点?他随口胡诌!

  人证?那几个田奴早就被问得漏洞百出!

  妖法自相矛盾?更是被当众戳穿!

  “大人!”慕容良最后重重地一叩首,木枷撞击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带着无比的冤屈和力量,

  “小人句句属实,字字依律!刘福诬告在前,夺图灭口在后!”

  “人证乃属威逼胁迫!物证纯属伪造捏造!所谓‘妖法’,更是无稽之谈,自相矛盾!”

  “恳请青天大老爷明镜高悬,洞察秋毫!依《唐律》‘诬告反坐’之条,还小人清白!”

  “严惩诬告之徒!!!”

  公堂之上,一片死寂。

  县令张着嘴,惊愕地看着堂下那个条理清晰、引经据典、字字如刀、将刘福逼得哑口无言的田奴囚徒!

  这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贱奴吗?

  作为一个县令,大小案子一年下来也不少,从没有见过如此多学、沉稳、冷静的贱奴,口才、学识堪比当朝刑部侍郎。

  刘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细长的小眼睛里杀机汹涌,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刘福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浑身冷汗涔涔,站在那里摇摇欲坠,只剩下嘴唇无意识地在哆嗦。

  跪在地上的王老栓、李四、赵五,早已抖成一团,头埋的更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面去。

  他们的证言,在这狂风暴雨般的自辩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第19章 律法慑恶人

  “诬告反坐!”

  四个字,如同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青石板的公堂之上!

  带着《唐律疏议·斗讼律》的阵阵寒气!

  慕容良最后那句“依《唐律》‘诬告反坐’之条,还小人清白!严惩诬告之徒!”,如同惊堂木拍在案几上,在寂静压抑的厅堂内嗡嗡作响。

  刘福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渗出,顺着油腻的鬓角滑落,浸湿了崭新的绸缎褂子领口。

  慕容良那连珠炮般的质问,条条紧扣律法,句句直指死穴!

  物证比对?刘福伪造的图粗劣不堪,与原图天差地别!

  时间地点人证?全是临时编造,漏洞百出!

  妖法自相矛盾?更是被当众戳穿!

  此刻再被这“诬告反坐”的律条兜头罩下,刘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双腿发软,颤抖的站立不住!

  “你···你···血口喷人!刁奴!刁奴!”刘福嘴唇哆嗦着,声音尖利却空洞,只剩下苍白无力的谩骂。

  他求助般地看向刘茂,眼神里充满了惊惶。

  “放肆!”刘茂一拍座椅扶手,肥胖的身躯霍然站起,脸色铁青,细长的眼睛里喷涌着被当众驳斥的暴怒和杀机,

  “慕容二狗!你这下贱刁奴!公堂之上,竟敢巧舌如簧,攀咬构陷!刘福忠心耿耿,岂容你污蔑!”

  “分明是你这妖人,偷盗神图,施展妖法在先!如今事败,还敢以律法妖言惑众,乱我公堂!”

  “县令大人!”他转向公堂之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此等奸猾妖人,当立刻重枷打入死牢!以儆效尤!”

  县令却好像没听见刘茂的咆哮。

  县令那张原本带着不耐烦和睡意的黄脸,此刻却绷紧了。

  浮肿的眼袋下,那双眼睛死盯着堂下戴着木枷的慕容良,手指用力捻着山羊胡须。

  点破了!

  全被这田奴点破了!

  县令虽然昏聩,但是浸淫官场多年,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慕容良的辩词,条理之清晰,逻辑之严密,对法律条文引用之精准,简直不像个田奴!尤其是那句“诬告反坐”,此刻却像冰冷的刀锋,架在了他这个主审官的脖子上!

  刘福的指控,经过慕容良这么一剖析,简直就是个筛子!

  物证经不起验看!人证证言含糊矛盾,明显被胁迫!所谓的“妖法”更是前后矛盾,站不住脚!

  这案子···漏洞太大了!

  如果自己真就这么糊里糊涂判了这田奴死罪···万一···万一这田奴背后真有点什么门道(比如那神乎其技的“神术”),或者被哪个不开眼的御史风闻此事,参自己一本“草菅人命,偏袒豪强”···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这顶乌纱帽,戴得可不容易!

  县令越想越心惊,后背竟渗出一层冷汗。手指捻着山羊胡须的动作越来越快。

  “咳···”县令清了清嗓子,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转向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王老栓三人,声音刻意放沉,带着官威:

  “王老栓!李四!赵五!本官问你们!”

  三人吓得一哆嗦,头磕在地上砰砰响:“老···老爷···”

  “尔等指认慕容二狗偷盗宝图,施展妖法!刚才慕容二狗所言,尔等可听清了?他问刘福管家,宝图何时何地被偷盗?”

  “你们···可曾亲眼所见?!具体时辰!具体地点!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大刑伺候!”

  县令的声音突然转厉!

  “啊?!”王老栓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恐惧和崩溃!他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刘福,又看了看县令那张隐含威胁的脸,再看看堂下慕容良那双冷静得可怕的眼睛,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王老栓涕泪横流,头磕在青石板上,梆梆作响,

  “小的···小的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啊!是···是刘福管家···他···他逼小的们这么说的!说不这么说···就···就打断小的们的腿···把小的全家赶出刘家庄饿死啊···”

  “老爷明鉴!饶命啊!”他哭嚎着,指向自己背上那破烂麻衣下隐约可见的鞭痕。

  李四和赵五也彻底慌了,跟着王老栓一起哭喊:

  “是管家逼的!”

  “小的们不敢不说谎啊老爷!”

  “饶命啊!”

  “不然我们没有活路啊····”

  顿时公堂内哭喊声响成一片,三人在公堂的青石板上不停的磕头。

  人证翻供!

  当堂指认被胁迫!

  公堂内外,一片哗然!

  皂隶们面面相觑。

  公堂外、县衙门口围观的小吏衙役们、老百姓们更是交头接耳,看向刘福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更有一些刚正的人们,指着刘福破口大骂···

  刘福如遭雷击,浑身剧震,指着跪在堂前的王老栓三人,嘴唇哆嗦着:

  “你···你们···胡说!反了!反了!”

  他气急败坏,却语无伦次。

  而刘茂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简直是黑如锅底!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刘茂看向慕容良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滔天的杀意!

  这贱奴···竟然真的当堂翻盘了?!

  此时刘茂也已感到大势已去,此案败局已定,只能弃车保帅!

  舍弃刘福!

  所有罪责必须全部推到刘福身上!

  刘茂盯着县令,内心却在仔细盘算着整个案情,所有涉及到自己的情节如何把罪责全部推脱给刘福!

  如何让刘福心甘情愿的承担所有罪责呢?

  如何在此时此刻能把信息传递给刘福呢?

  刘茂充耳不闻公堂之上的哭喊嚎叫····

  而县令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击碎!

  人证当堂翻供指认被胁迫!这案子,再判慕容良有罪,就是自己把“昏聩枉法”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扣了!

  面对公堂之上的双方,还有衙门外围观的老百姓、小吏衙役们,县令稳了稳情绪。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颤抖和急于摆脱麻烦的决断:

  “肃静!”

第20章 管家伏法

  “肃静!”

  县令的惊堂木砸在案几上,勉强压住了公堂内外的喧哗声。

  他浮肿的眼皮之下,目光锐利如针,死死钉在跪地哭嚎的王老栓身上。

  “王老栓!”县令大声怒喝,“你方才所言,被刘福管家胁迫作伪证,可有凭据?!若敢翻覆,两头攀咬,本官定叫你尝尝水火棍的滋味!”

  王老栓被这厉喝吓得浑身一哆嗦,哭声噎在喉咙里。他佝偻的背剧烈起伏,浑浊的老眼布满血丝和恐惧,下意识地看向左侧——刘福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鬼,眼神如同淬毒的刀子,死死剜着他!

  那眼神里的威胁和怨毒,誓要将王老栓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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