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41节

  讲些土壤风水、时令节气,也讲哪种草药喜阴,哪种得见日光才生。

  有时话说累了,倒也说些养儿育女的家常……

  姜明坐在一旁,连学堂都没去,听得津津有味,姜义也没催,只当让他长点见识。

  那边厢,姜曦总算在娘亲指点下勉强站完一套桩功,汗涔涔地跑了过来,扑进人堆里。

  不多时便与刘家那小子闹作一团,你追我赶,扑打翻滚,鸡飞狗跳倒也热闹。

  众人看着娃娃打闹,脸上带着点笑,眼角余光却总不由自主地往后山瞥……

  山道蜿蜒,林风悠悠,那僧人进去一上午了,却不见影儿归来。

  晌午就在姜家打发了,粗茶淡饭,两个菜,一锅热腾腾的杂粮饭,倒也吃得有滋有味。

  这一日便这么在山脚耗着,从日头慢慢爬上头顶,又一点点斜下去,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一直等到村里那些牲口都悠悠然从后山转出来,连山风都吹得慢了,还是没见那僧人回来。

  在场这两家人,对这后山的性子都多少摸得些门道。

  虽说山里时有阴晴不定,但寻常人进去,总归也有个时辰准点转出来。

  如今一整天没见人影,倒像是应了那僧人所言。

  该走的路,走就是了,走不走得出来,也都随缘。

  几人站在山脚,脸上神色各异,一时间却谁也不出声。

  刘庄主倒是仍旧不慌不忙,站那儿掸了掸袖子,神情里看不出半点挂怀。

  他家那小子却不一样。

  原先打那几回空手出山回来,已然打起退堂鼓了。

  如今眼瞅着这位僧人,一声不响地真个走进山去再没回来,眼珠子一下子活泛了,脸上神色也亮了几分。

  姜明眼巴巴地望着山道尽头,眼睛里写满了“想进去看看”,嘴上却没敢出声,怕被爹一眼瞪回屋。

  姜义这边,倒是安安静静站着,脸上带着点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僧人未曾绕回来,但这山,终究也没有塌。

  看来那僧人确有些机缘,可要说真有大造化,真能取什么“经”,怕还差那么一口气。

  缘起未盛,果自难结。

  山未开,天未动,天命之外,皆是人事。

  姜义心头微动,却也没说出来,只抬头望了望那山雾正浓处,轻轻地叹了口气。

  刘庄主冲姜义拱了拱手,权作告辞。

  脚下才刚迈出几步,那刘家小子便蹦跳着追了上去,嘴里叽叽喳喳,隐约听得是要学什么佛法。

  姜义在后头看着,摇头轻笑了声,也没说破。

  自家那俩娃儿一左一右,牵了回家。

  进屋后没耽搁,直接从拽出早就分拣好的药材,一边生火,一边提水,手脚麻利得很。

  这回药材备得足,药材分门别类,谁吃哪样、何时吃、怎么吃,心下早就有了数。

  今日在山脚听刘庄主一席话,原先有些糊涂处,这下也明白了几分。

  尤其是听得修至精满、气足的境界,方能有新的药材可种,姜义心里满是干劲。

  后山传下的那套呼吸法虽好,却急不得,如今得先补足根基才是正道。

  一把黑鳞子根投进那只老药罐中。

  这是极其难得的益精之物,传说生于旧矿残渣之上,性温不燥,最宜初补之时。

  药罐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汤水由清转浑,泛着点金黄中带褐的色泽。

  一股药香混着山野清气,袅袅而起,先钻进鼻尖,再溜进心头。

  姜义站在火前,袖子挽到臂肘,脸上被火光映得微红,眼神却不自觉地透着几分期待与倔强。

  感谢随遇而安91的打赏。

  祝各位读者老爷长生不死,夜夜笙歌!

第47章 养精蓄锐,修性之方

  清晨寒意犹在,薄霜未化,姜家院里却早已动了身。

  一家子人齐齐收了桩功,脚步未乱,呼吸绵长。

  吐出的热气在半空一团团聚了又散,像是旧炉上飘出的汤雾。

  推门入屋,暖意扑面而来,脚底也像踏实了几分。

  桌上那锅粥早已熬得软糯黏滑,色泽金黄,热气腾腾地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人舌根发痒,肚腹起鸣。

  寻常人家喝这黄精粥,图个滋补养身、润燥生津。

  但姜家的这锅,可不是光靠黄精打底那么简单。

  里头加了黑鳞子根,又佐以数味偏门药材,小火慢熬了整宿,一锅药气粥香,交织成味,才端上桌来。

  光是靠近闻上一闻,便觉一股精气从鼻腔直冲脑门,叫人精神一震。

  若是根骨浅薄之人,怕是要当场喷出鼻血,再来个七窍冒热气。

  这等粥,只姜家这样有底子、练了些年功夫的身子骨,才吃得下,也吃得出味儿来。

  碟中卧着几枚鸡蛋,外表圆润饱满,壳色沉凝温润,泛着点药香。

  这蛋不寻常,出自姜家后院那一窝“药鸡”。

  四年前小闺女呱呱坠地时,正好孵出来两窝鸡仔,自那时起便跟着喝药渣长大。

  日日吃补,年年啼得嘹亮,毛羽油光锃亮,身形雄健。

  姜义起初只是惜物,后来越看越觉得这鸡不凡,便留了下来不宰也不卖,只取其蛋,自家慢慢吃。

  眼下四年光景过去,这蛋里头早就不是寻常蛋黄蛋白那么简单,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生机与劲道。

  虽谈不上灵丹妙药,可也不比寻常药膳差了。

  一碗粥下肚,暖气直通四肢百骸,姜义顺手扛了锄头,慢悠悠地踱去了田头。

  脚步稳,神色松,像是散步多于劳作的庄户闲人。

  垄间土松,便随手拨了拨,禾苗间有杂草冒头,便蹲下身,一茎一叶地细细拔除。

  偶尔绕到果树底下,仰头望一望枝桠,顺手掐去两三根乱枝,也不多想,修修剪剪,全凭心意。

  这一身力气,这些年不是白打桩练拳的,做起粗活儿来倒也轻省。

  就这么晃悠着干到日头爬上天顶,才拍了拍手上尘土,回屋用了午饭。

  饭后,也不忙别的,只翻出那本泛黄了边角的坐忘论,倚着榻角,随手翻读几页。

  经文晦涩如云烟,句中之意却似隐有金光一线,非得静气凝神方能捉得。

  姜义倒也不强求,读得困了,便就着经卷,微微阖目,打个小盹。

  这一觉不深,却也不浅,迷迷糊糊地过了大半个时辰,醒时神清气爽,犹如秋水照人。

  起身后,先去了后院那一片寒地。

  寒意未散,地气沉凝,正合练桩。

  扎了个桩子,寒气透骨,却也正叫筋骨拉得更紧、更韧。

  练得满头是汗,呼吸吐纳之间,自有气血缓缓复苏,精力重聚。

  歇一歇,再练拳。

  拳出如风,收若藏锋,不快不慢,一式一式,皆是落得稳当。

  桩功、吐纳、拳法,如此三轮,打的是周身通畅,心头安稳。

  待到收势站定,天边早已染上一抹昏黄暮色。

  屋里传来锅碗瓢盆相碰的细响,姜曦在喊娘,姜明已在院门口探头。

  晚饭的热气,就这么从屋里一丝丝飘出来,混着炊烟与药香。

  屋里暖意融融,一碗金黄的黄精粥下肚,浑身像是被春阳晒过。

  闲下来,姜义便靠着炕头,给屋里那两个小的说些稀奇古怪的野史趣闻。

  讲那会飞的神人、不死的药草,讲得眉飞色舞,唬得娃娃们眼珠都不眨一下。

  讲累了,又拿出竹简木牌,教那小闺女识字。

  一笔一划教得细致,小姑娘念得磕磕绊绊,却也认真得紧。

  等夜彻底沉下来,两个娃儿睡了,姜义才重新翻出那本坐忘论。

  这回可没了午后那般随性懒散,而是强撑着眼皮,一字一句地往下读。

  忍着困意,翻得密密匝匝,一口气扫过了大半书页。

  直到最后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才将书一合,沉沉睡去。

  这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过去了。

  不见风浪,也无波澜。

  可姜义却觉着,自己仿佛在一日日的打磨与喂养中,渐渐补足了那点儿亏空。

  身体不再疲乏空虚,精神也像棵枝条,慢慢抽芽舒展。

  心头那点压着的焦虑与无名火气,也在这一锅粥、一页经、一桩拳里,被消融得七七八八。

  整个人都沉了下来,稳了下来。

  这般变化,并非姜义一人独有。

  一家子过日子,起得早了、睡得稳了,吃饭准了、说话慢了,连屋里头的气都不一样了。

  几天下来,竟都有了些精气神。

  这条路,还是那日与刘庄主闲话时听来的些门道。

  刘庄主说得直白。

  精力这一桩,不比打拳抡铁,靠的不是一口气拼命往外耗,而是个“养”字当头。

  说来也不玄,无非三桩寻常事。

  吃得好,歇得足,睡得稳。

  肚里不空,心里不乱,自然精力充沛,通体安泰。

  这日里,刚收了碗筷,还未起身,院门就被叩了两下。

  出门迎去,正是刘家庄子里的高个仆从,来送那日应下的修性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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