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站在别人的小便池边上探头探脑,被比自己小了半年的束龙拎着衣领子扔了出去,现在感觉很丢脸。
剩下来的几天,除了和车队以及工程师们开会,束龙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警惕兰多的下三路gank。
这是哪里来的小学生吗?束龙感觉自己在进入初中之后就彻底与这项活动绝缘了。
不过一来二去之下,只要不见面就掏裆,束龙和兰多之间反而比起另外两个队友要更说得上话。
瑞恩在一旁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他在这里套了几天的近乎,结果和大腿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人家在厕所一起扛过枪的友谊来的深厚。
还好欧洲锦标赛和英国锦标赛的F3赛车虽然都叫F3,但无论是赛车规格还是引擎类别都有很大的差异,哪怕都是carlin车队在F3组别的比赛,兰多他们的赛车上就连红牛都印不上去。
这就意味着两人哪怕关系再好,兰多也喝不到来自红牛技术工程师的汤,这倒是让瑞恩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慰藉。
很快便来到了欧锦赛的季前测试,束龙也是时隔许久再一次见到了一身红衣的周冠宇。
两人在维修区用中文加密通话,互相吐槽着自己这边稀奇古怪的队友。
和初来乍到的束龙不一样,周冠宇在青训阶段就和队里的大腿斯特罗尔认识,并且双方的关系还算不错。
平时斯特罗尔那边那几个出自F1的工程师帮他调特调车的时候,这个一笑起来就傻不拉几的大款儿子基本上不怎么介意把数据分享出去,队里的队友其实单在调教的大方向上来说和他自己是差不多的。
本身人家也要确保车队的总体成绩,这么做也算正常。
可是像队内有新零件或者更大功率引擎的时候,周冠宇他们就别想了,肯定是要优先提供给斯特罗尔的那辆车的。
其实束龙这边也大差不差,队友的车大部分都是跟着他一起来的那几个技师帮着调的,区别是束龙的底气不是来源于差异化的引擎,更多的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可惜队友们有些不太领情,束龙的调教对他们来说有些过于敏感了。
因为要弥补引擎功率劣势的问题做了直道减阻,入弯必须保持在某一个非常狭窄的速度区间,否则特别容易在弯中丢失抓地力。
对于束龙的那两个队友来说,这神奇的垃圾调教正儿八经的是入弯该转向的时候推的要死,感觉赛车的前翼完全压不住车头,出弯该稳定的时候又神神叨叨的,随便一碰方向盘就感觉车头要飞出去。
要不是束龙调车的时候他们就在边上看着,两人说不好还会以为这鸟人是不是在故意搞他们,最后差不多也变成了各调各的。
Prema的车确实快,斯特罗尔的圈速在整个测试阶段遥遥领先,人家压根都不屑于去藏的。
后面紧跟着的二三全都是Prema的车,周冠宇第二,和斯特罗尔只差了不到0.2。
束龙排在第四,和第三差了0.07,两个队友一个第七一个第十一,瑞恩跑的最慢。
队友出了多少力束龙不清楚,他自己在好几个弯其实是收了一脚的。
车队去年的排名不太行,要不然那个叫乔治.拉塞尔的英国车手也不会选择转会,现在车队处在的这个位置也不能算太好看。
但凡去年的车队给力一点,束龙今年的席位也不会这么好搞定,而原本的剧本说不准就会变成互相袭击对方下三路的应该是两个志趣相投的英国人,而不是束龙来受这份罪。
好在考虑到两名队友为了适应束龙的调校风格浪费了不少时间,carlin车队在赛季开始后可以说还是有相当的余量。
说好听点就叫做进步空间很大,可塑性极高。
跟着束龙来的这几名机械师当然很优秀,但马尔科对束龙的宠爱还没有到直派F1工程师下放的程度,他们同样也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进步的地方。
那个拉塞尔测试的速度也不慢,就在束龙后面。
听车队里好多人都在议论这家伙长得很帅,但束龙盯着对方看了许久都觉得欣赏不来,还没有诺里斯看着顺眼。
拉塞尔的眼睛和嘴唇单拎出来都精致的像一个女孩子,偏偏面部的线条又是那种特别硬朗的类型,给束龙的感觉就特别像是一拳超人里的那位性感囚犯
测试才刚刚结束,马尔科的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打到了束龙的手机上。
“博士?”
“你到底怎么回事?海顿给我发消息说你在测试里最好的圈速只排在第四?!”
海顿是束龙的比赛工程师,就是主要在TR里负责和束龙沟通策略和赛车设置的那位。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感应到有人在说他的名字,束龙瞪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明显能发现对方藏在耳机下面的部位露出了一丝快要发紫的红。
有内鬼啊,说好了一起闷声发大财的呢?
“可这只是一个测试,我们总不能在一开始就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摊给别人看吧?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马尔科没听懂,束龙耐心地给他翻译了一遍,通俗的讲就是扮猪吃老虎。
因为F3是存在倒序发车的,冲刺赛也按照排位的顺序起步,不过前十名按排位成绩的倒序的顺位起跑。
束龙今天的本意原本是想排在第五位的,这个位置前可攻后可守,无论是正序还是倒序发车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只要有自信能够超车那就是整个比赛周末中得分最高效的位置。
结果收速的时候没拿捏住,一不小心比拉塞尔快了那么一点点。
原本以为自己这充满了学霸控分意识的惊天策略会得到马尔科的赏识,结果这老头子干笑一声,劈头盖脸地把束龙给骂了一顿。
“我问你,Prema车队的人有没有藏圈速?”
“大概.有吧?”
电话对面的马尔科给出的回应就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就没有?”
“那就对了!我也不需要你藏!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在意你最后是否会因为不那么聪明的策略拿了多少分,那是车组里其他人要负责的事情,我只想看见你在这个过程中作为车手展现出来的能力。
而我,只看得见胜利者。”
F3在17年以前是前十倒序发车,17年及以后就改为了前12倒序发车,也正是有这种规则场上有许多竞争力不足的车手会去争这个倒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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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们破费了。
第37章 F3首战
马尔科的意思很清晰明了,那就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见人就给我干。
他不会刻意去忽视那些外界条件带来的影响,无论最后的成绩如何,束龙从头到尾所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全力以赴。
至于最后这一整场的表现是否合格,海顿会负责评估的。
《论队伍里出了个告嘴婆怎么办?》
束龙自以为这段时间已经和车组的成员们相处地很好了,但架不住红牛的竞业体系太过于残酷,人心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经不起考验。
不仅仅是车手想要进入到F1,他们这些工程师又有哪个是不想的?
想当然谁都会想啦,但问题是你得拿出成绩来说话。
跟着束龙一起来的这五个彪形大汉,可以说每一个人的饭碗都被系在束龙的裤腰带上,而海顿就是负责帮他们出声的喉舌。
知道束龙是他们的大腿,所以海顿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正面给束龙上压力,但他知道该找谁给束龙上压力。
愚人节的法国保罗.里卡德赛道,F3欧洲锦标赛在这个玩笑一样的日子正式开启。
束龙在练习赛中一直保持不温不火的状态,最快圈速甚至位于全部选手的中游水准。
这一次马尔科的压力并没有如期而至,F1和F3的时间表有冲突,老家伙随队去了巴林,现在明显是Max这块手心里的肉在马尔科那里更厚实一些。
就是束老爷子那边借着束熊的手机发来一条语音。
“龙儿莫紧张哈,我们家的娃娃不孬!”
难得全家总动员跑到现场观赛,本意是来给束龙加油鼓劲,结果上却是无形中给束龙增添了不少心理上的压力。
无论最后的成绩排在第几,束龙在马尔科那里只需要用数据说话就行。他可以保证把赛车的性能压榨到极限,最后的成绩或许只能说明这车的上限就到这了。
但在自己的家人们面前,无所谓那些有的没的借口,束龙只是不想输。
所以他才会整场练习都在专注于寻找相对比较省胎的调教和线路选择,第一场的比赛他只想无惊无险的稳稳拿下。
调的车偏保胎并不代表束龙不在意排位的次序,调教归调教,开法归开法。
海顿没有选择告状的原因,是因为他看得到场上所有赛车的圈速数据。
束龙目前的那个最快圈一段紫,后面两段全是黄。
这并不是说束龙的后两段跑呲了,因为后两段的紫还有一个其实也在束龙这里,只不过是在不同圈跑出来的罢了。
如果有关注车手后台圈速的人就会发现,刷出紫色最快圈的斯特罗尔全场绿紫绿,反而最佳圈速三段紫绿紫的束龙十分阴险地藏在了第12的位置,比同队的瑞恩都慢。
这是个人都看得出有问题,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可以猜到束龙的圈速上限在哪里,毕竟通过调教的改变去专攻某一个区域的平均速度并不是特别稀奇的事情
或许只有对束龙的能力有了解的海顿,心里才能猜出这大概是某个人对他告状行为的无声抗议。
调教确实是改了,但并不是为了什么圈速,反而是为了限制赛车在长距离的过程中胎温过高的问题,不惜把对单圈速度会产生负面影响的悬挂给调软了。
练习赛之后便是30分钟的排位赛,并不像F1那样还分Q1、Q2和Q3,更像是卡丁车那样的自由刷圈节。
束龙出去的很晚,先是刷出了一个保底可以进入前五的圈速,之后便是长时间在P房的等待。
赛会给的轮胎配额不多,全场比赛只有一种轮胎配方,除了两套雨胎之外,五套干胎基本上练习、排位和三场正赛一场一套胎,所以在毫无意义的时间点停留在赛道上消耗轮胎可以说完全没有什么用。
一直等到压轴出场的斯特罗尔开始了最后一轮的推进,束龙这才从P房驶出开始暖胎的工作。
“他多少?”
“1分24秒209,目前的杆位。你现在第四,注意一下时间,还有最后的三分钟。”
“一圈就够了。”
最后传入海顿耳麦的,是束龙在发车大直道上几乎淹没了他低语的引擎咆哮。
一段紫的出现,让还在TR里兴奋嘶吼的少爷呛住了声。
保罗.里卡德赛道的第一赛段集中了大量的低速弯道,束龙赛车偏向转向过度的调教在这里将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仅仅是第一段就把斯特罗尔给拉开了整整0.4秒。
这可真是踏马见了鬼了,同样的理由说给斯特罗尔听等于是放屁,因为他自己也是偏向于转向过度的调教。
好在束龙二段的绿色让整个Prema车组都不由地松了一大口气,二段是全赛道最高速的赛段,接连两个超级大直道将他们特调引擎的功率发挥到了极致,把束龙的圈速又给追回来了0.25。
但接下来的第三赛段却让他们高兴不起来,第三赛段是一个连续组合高速弯的赛段,在这里斯特罗尔偏转向过度的调教本就让他占不到多少动力上的优势,油门不敢完全深踩的同时方向盘上的修正还多的一比。
大的失误倒是没有,可就算是让斯特罗尔每一圈都像游戏里那样倒放一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跑的比上一圈更快。
随着束龙的赛车冲过计时终点,紫绿绿的圈速表先是让斯特罗尔的机组成员大嘴一列,仔细一看好像这个绿又比少爷的绿数字小了0.16,最前面那个位列第一的紫色总圈速像是一只无形的大巴掌“piapia”地用力抽着他们的脸。
让对手快了他们0.3还多回去老斯特罗尔不会找茬扣他们的钱吧?
好在第三段的紫也在他们Prema的赛车身上,是刚刚和束龙前后脚完成了冲线,现在圈速排在第三的周冠宇跑出来的。
整条赛道拢共三个赛段,其中两段的紫都在他们这里,这下总不能说是技师车调的不好了吧?
分明就是你家的大少爷自己没跑出来而已!
其实这里就不得不为斯特罗尔说句公道话了。
兰斯是少爷没错,但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纨绔子弟,认真的说他确实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而且对自己特别狠得下心来的少爷。
本来都要停进P房的斯特罗尔一听工程师那传来的噩耗,当即掐掉工程师那边的通讯,又顺着P房通道绕上了赛道。
只可惜所剩的时间根本不够,第一圈的暖胎圈都没跑完黑白旗就已经挥下,只留搞了一出抽象操作的斯特罗尔在赛道上怒捶方向盘。
另一边拿下了杆位的束龙现在根本就笑不出来,赛车性能对于成绩的影响要比他预估中的大。
原本一段的刷紫可以说是手拿把掐,二段的绿也可以算是在情理之中,但第三段没能刷紫确实是有点意料之外了。
赛车的调教并不是束龙最顺手的类型,为了遏制前轮的高负荷他将赛车在弯中的平衡向后拉了一点,导致入弯的动作不够听话。
但其实这种东西的影响还在束龙能力的调整范围之内,无非就是改变跑法将自己优势赛段的损失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