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480节

  “他们不需要文字。”

  而这座城市,从这一夜起,也不再需要“引导”。

  旧街墙面被张贴满“欢迎海军归来”的标语;

  市政厅前的军属登记亭排起了认领长龙;

  第八区发起“编号归属日”,人们自发穿上海军外套,挨家挨户问:

  “你听说了吗?编号1679,昨天在北街出现了。”

  更激进的平民团体开始在贵族府邸门口喷涂编号。银漆一层一层叠加,有人写下:

  “你们拿走他们的编号,

  他们拿回来的是命。”

  贵族开始惊慌。

  奥利昂紧急召开贵族联盟会议,强令各家家族立刻召回所有涉及沉眠编号的“庄园仆从”,并私下焚毁所有旧档案。

  但为时已晚。

  编号者的面孔已然浮出,平民早已认清他们是谁。

  贵族此刻的“清洗”反而坐实了流言——他们知道真相。

  军事塔大厅内,皇次子艾德尔拍桌震怒,声如铁钩撕开沉默:

  “你知道他们是军人,你知道他们是活人,你却纵容这一场系统性的屠宰!”

  奥利昂冷然不语,数秒后,低声回应:

  “我只看结果,不看伤疤。”

  艾德尔眼神燃起几乎要点燃会场的怒意,他起身,当场下令:

  “军部治安团即刻撤出议会护卫,不再听从皇长子调度。”

  王都,首次出现皇子之间的军事分裂。

  而此时,编号者正缓缓踏入王都。

  他们没有标语,没有武器,没有媒体发布,也没有口号。

  他们穿着同一款灰袍,沉默,平静,只是——走在街上,走回家,走过他们曾被剥夺的归路。

  但那场景,比任何一次游行都更具震撼。

  晨星庄园,高塔之上,司命站在窗前,凝视编号者涌入街道,他喃喃低语:

  “故事写到这里,已经不是剧场了。”

  “这是回忆。”

  他缓缓坐下,摊开桌上散乱的草纸,鹅毛笔蘸墨,如同开幕前写下的最后台词。

  “他们不是回来为国家的,

  他们是回来为名字,

  为尊严,

  为被剥夺的一次死亡。”

  他停笔,目光落在那一叠未曾寄出的旧信上,声音轻得像遗言:

  “可有人不想他们回来——

  因为他们带回的,是一场早就该埋葬的真相。”

  ——《晨星时报·破晓内页·编号即军魂》

  凌晨三点,王都·军政塔第七层·指挥议席厅。

  铁门闭合,一声沉响宛如棺盖落定。

  整座高塔静若鲸腹,命纹外壁如鳞片般在微光中缓慢呼吸,冷得像骨头里藏着夜海的潮水。

  皇次子·艾德尔·特瑞安独自坐在主位,手肘撑着桌面,十指紧扣,眼神如炼钢炉底反复锤炼出的刀刃,冷,硬,沉。

  桌上摊着一份沉眠编号清单,厚如兵籍册,纸页泛黄却压着赤红注释。右上角,一行红墨字赫然刺目:

  “归还编号者·身份对照档”

  艾德尔一页页翻阅,指节收紧如嵌入刀锋。

  每一个编号,都与他曾经亲手签发的调令印章重叠,每一页仿佛一颗子弹,穿透他身为帝国将领的军魂信条。

  每翻一页,他的目光就冷一分。

  门开。

  奥利昂踏入厅中,步履沉稳,披风曳地,像一座走进命脉的雕像。

  他身后随军长官低声递报道令:

  “皇长子已签署‘清算法案’,请求军方配合肃清失控沉眠者。”

  空气像骤然被掐断了喉咙。

  艾德尔不抬头,声音低沉,却像一块岩石滚落军纪之山:

  “你要我对我曾率领的士兵——执行再度剥夺?”

  奥利昂在距桌前五步处停下,微倾上身,语气平稳,却字字带锋:

  “他们是资产,不是士兵。打上编号那刻起,他们便已放弃了‘军人’的尊严。”

  艾德尔终于抬头,眼神冷得仿佛要在空气中炸出火星。

  “你说他们放弃?”

  “是你剥走了他们的军籍,是你拿他们去换贵族的恐惧和主教的礼赞。”

  “是你把他们当货运一样运进庄园、锁进地下、剃去头发、剥去名字——”

  “你不配说‘放弃’!”

  这一句话,字字如锤,震得整座议席厅的壁灯颤鸣。

  奥利昂目光略紧,语气依旧不变,却添了几分试探与讽意:

  “你太激动了,艾德尔。”

  “最近你的兵调命令频繁,你亲信出入军政塔的次数,比情报司的人还多。”

  “你是在心疼士兵?还是——在尝试摸摸王位的重量?”

  艾德尔猛然拍案,沉声怒道,语调如金属撞击军令长桌:

  “我只心疼那些为帝国死过一次,还要被你当影子养第二次的人!”

  他一步逼前,脸上寒意如夜锋:

  “若你真敢用他们来赌你的顺位——那我就会让你亲眼看见:真正的军人,绝不会听命于一个篡位者。”

  两人对峙之间,空气中命纹波动如震。

  军政塔命纹观察节点轻轻一颤,塔心穹顶出现一道淡淡的星图裂缝,如王室命脉在悄然被撕开。

  卫兵屏住呼吸,立在两侧如石像,无人敢言。

  气氛犹如临界的压舱舱压,稍一偏移,便可能引发整艘政权巨舰的沉没。

  而此刻,在城的另一边,另一个声音正在悄然蔓延。

  集市边,一张匿名传单被塞入货筐,贴上杂报墙,递入旧信箱——纸张发皱,墨迹尚湿:

  “奥利昂沉眠者军团,已超过三千。”

  “他们本该是战士,却成了贵族的影卫。”

  “他不是为了镇压——他是为了继位。”

  “他蓄养死士,打造军中私权。皇长子,不止想守国。”

  传言像火线,点燃旧军属茶馆的留言墙,沿晨星剪报复印页与编号诗页蔓延。

  在街头巷尾,市井低语逐渐变调:

  “你说他为啥不让他们复原军籍?”

  “因为真正的军人听的是军令,而死士——只听他一个人。”

  街头喝茶者、售货摊贩、传信小童,无不悄悄低声相问。

  民众议论之中,鲸墓再次被提起:

  “鲸墓不是神话。”

  “是遮羞布。”

  “遮住了屠戮,遮住了真名,也遮住了皇长子的刀柄。”

  整个王都进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这不是平静,而是暴风前的深吸——一种绷紧至极限、即将断裂的静默。

  而在晨星庄园的高塔书房中,火光微弱,照亮一张新传单。

  纸张尚未干透,边角起翘,字迹锐利。

  司命望着那页纸,唇角带着一丝无法分辨意味的笑。

  他将其缓缓放在桌上,对站在一侧的雷克斯轻声说:

  “有时候,真相不能杀人。”

  他顿了顿,轻抬眉眼:

  “但——猜测可以。”

  “当他们不再相信权力,

  就会开始想象它在做什么。

  而这时,真相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想象比事实好听。”

  ——《鲸墓之夜·街头问卷·匿名回收第47号》

第311章 雾中集结

  “他们说,军人的荣耀死在编号里。

  可有些人,从没打算等谁给他们正名。

  因为真正的军魂——

  不写在纸上,而刻在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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