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第16节

  祁王。

  好男色的祁王。

  心念疾闪,江怀楚貌似惊吓地后退两步,厉声道:“你是何人?”

  “不认识本王么?当今圣上是我亲舅舅,你说我是谁?”

  那人调笑着,一脸肆无忌惮,大步流星靠近谢才卿。

  谢才卿又退了两步。

  祁王见他这举动,脸色一阴:“怎么?状元郎见到本王不行礼就算了,这是什么意思?藐视皇族,你该当何罪!”

  状元郎身形微震,惶然作揖道:“郡王恕罪。”

  小美人像是被唬住了,祁王笑了:“过来,过来就没得罪本王,本王还要好好赏你。”

  状元郎犹豫半晌,往前走了两小步。

  塔里光线柔郁且暧昧,祁王从下往上一寸寸打量眼前人,目光掠过他一尘不染的衣袂、修长笔直的腿、生来就是为了招人的风流腰线,最后落在他如丝绸般光滑的颈间肌肤上,想象着在那里吮出动人的颜色,或是咬到他哭着挣扎,意动前所未有的明显,眼底晦暗一片。

  干净,无与伦比的漂亮,年纪尚小,还有几分涉世未深的天真,如此好拿捏。

  和他一比,家里、南风馆里的那些瞬间索然无味了。

  岂止是无味,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再过来点。”祁王诱哄着。

  状元郎抿了抿唇,眸光微动,又往前走了一步,在祁王陡然加深的笑容里,转头往阶梯上跑。

  祁王一愣,一时大怒,跑上去追。

  他到底二十有五,体力旺盛,又身材高大,步子都比状元郎大些,才追了两层,便又将状元郎堵在了角落里,这回已然没了先前的耐心,冷声道:“状元郎可别不识抬举!”

  刚和谢遮下到阶梯口的萧昀脚步一顿。

  “卑职不懂。”谢才卿脸色微白。

  祁王冷笑:“装什么装?你能往哪儿跑?告诉圣上?你觉得圣上会信你不信我这个外甥?到时候我说是你主动勾引我,被我拒绝后恶人先告状,他就是不信,今日那么多人在,他为了皇家颜面,保你还是保我?你自己可好好掂量掂量。”

  谢遮就要出声呵斥,皇帝摆了摆手,无声笑了一下,俨然是让他说的意思,谢遮只得退回来,心惊胆战。

  状元郎脸色煞白,攥紧手,又退了一步。

  祁王嗤笑一声:“一个六品官,翅膀还没硬,敢得罪本王?你以为当了官还和以前一样,只要埋头苦读书就行?本王只要想,有一百种方法叫你滚回峻州!你要是再不识抬举点,大牢、棺材可都等着你!”

  状元郎浑身微微发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深深的恐惧。

  皇族能够轻易掌握任何人的生死,更何况只是一个新入朝无依无靠的六品官。

  祁王见想要的效果达到了,慢慢朝他靠近,驾轻就熟地柔下声:“京城水深着呢,没靠山寸步难行,你这种出身,能考上状元,本王不用想都知道要付出多少,你就甘心努力全打了水漂?你就不想轻轻松松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将那些欺负你的、看不起你的都踩在脚底下?”

  状元郎没吭声,身子颤抖的幅度却微微变小了,俨然是听进去了,只是依旧不肯,倚在栏杆边别过脸不去看他。

  祁王一笑,知道这事儿一向一开始都是最难的,后面就好了,耐着性子循循善诱:“指挥使那是圣上身边的人,就算真心想帮你,那也得顾忌圣上呢,本王才是一门心思为你好,只要你点个头,以后本王就是你的靠山,哪个世家的不长眼敢再欺负你?只要你听话,所有事本王都会替你张罗好,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好不好?”

  谢遮心道祁王简直作死,还差点拖自己下水,心头微焦灼,悄然看向皇帝。

  皇帝明明是见祁王去找谢才卿才下来的。

  皇帝慵懒一笑,甚至有闲情逸致理了理起皱的袖口,用唇语说:“不急,朕怕万一搅了状元郎的好事。救人也得先弄清楚人家愿不愿意被救,不然他们心下要怪朕的。”

  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可不干,他没那么闲,总也得成全有心人。

  谢遮愣了下,想起祁王过往屡战屡胜的风流事迹,头皮一阵发麻,帝王心难测,他还真怕谢才卿一个拎不清就栽在这儿了,毕竟他也不是个安分的人。

  要真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一个朝臣一个皇亲国戚,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边祁王声音温柔甜蜜:“本王模样如何你也瞧得见,又是这地位,你以后想通了再想找,可找不着比本王更好的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祁王见谢才卿低头不说话,以为他在权衡考量了,心头大喜,凑到他近前,低低调笑道:“这档子事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屈辱,舒服着呢,他们试过一次的之后都缠着本王要呢,你和他们不一样,只肖张开腿就好了,本王乐得伺候你,好不好?”

  他见人脸色绯红,心头越发激荡难耐:“别怕,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旁人了。”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现在来不及了,让我先尝一尝。”

  谢遮听得心头直沉又乱跳,面红耳赤,一想到那个是样貌一绝的谢才卿,更羞耻了,心道谢才卿真是糊涂,请示地看向神色不明的皇帝。

  皇帝眼神冰冷了下来,却依旧是含谑带笑的神情,用唇语说:“朕可别搅了好外甥和状元郎的好事。”

  他给谢遮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要上阶梯。

  这边祁王把谢才卿逼在狭窄的角落里,就要搂着人好好亲热一番,头刚低下,胸口就被一只手抵住了。

  那只手修长纤细。

  祁王以为他是欲擒故纵,忙不迭就要握上,状元郎却用尽全力将他往外推。

  祁王愣住了。

  好话歹话都说尽了,结果是白费唇舌,他还从来没见过人这么不识抬举,顷刻暴怒,揪住他的衣襟,抬手就要扇他耳光,状元郎不躲不避:“……郡王息怒。”

  “息怒?”祁王冷笑,他猎艳多年从未遭人拒绝至此,耐心被彻底耗尽了,就要扯他腰带让他感受感受什么叫难堪,谢才卿死死握住腰带,深吸一口气,饶是此刻依旧谨记身份:“郡王息怒,才卿并非……并非瞧不上郡王。”

  萧昀刚要出面,闻言停了几秒,又准备倒回阶梯上。

  祁王的怒气一滞,狐疑道:“那是为何?”

  谢才卿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当着祁王的面难堪地解了点衣襟,颤着手从里面摸出一块白玉。

  萧昀正懒散立在阴影里,看到那块玉,瞳孔蓦地一缩,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彻底消失不见。

  祁王愣了愣。

  “你难道想贿赂本王?”他像是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状元郎摇头,脸上绯红扩散,声音极低道:“才卿已经有人了,他同郡王说的是一样的话,才卿答应了,同他……睡过了,不干净了,这是他留给才卿的信物,他要求才卿戴着,才卿是他的人,所以并非瞧不上郡王,只是实在配不上,也不好背叛他人。”

第17章

  谢遮满脸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皇帝。

  向来隔岸观火、优哉游哉的皇帝也是一副如遭雷殛的表情。

  他居然戴在脖子上。

  他当然知道谢才卿为什么这么说,只是……

  皇帝表情变幻莫测起来。

  这边祁王从最初的震惊中醒转。

  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看着表面干干净净实际已经被人暗中染指的谢才卿、心里装得都是旁人为旁人脸红羞耻的谢才卿、戴着旁人东西归旁人所有的谢才卿,一时比夫人背着他偷人肚子里孩子不是他的还难受。

  他愤地想砸墙,突然冷静,冷笑一声:“你怕不是在诓本王吧?这话骗骗旁人还行,你当本王傻?以为这样就能躲得掉?”

  他逼视着谢才卿。

  眼前人虽像只受惊后的白毛兔子,毛毛都抖得厉害,眼光却无半分闪烁,不像在撒谎,大约是难堪愈盛,脸色越发红润,像是浸染情欲后的颜色。

  他似是忍下满腔羞耻,托着玉:“是真的,不信王爷瞧瞧,王爷可能不知晓,才卿家境贫寒,根本买不起这东西,王爷若是不信,大可去查查。”

  祁王心头一沉,他不蠢,他舅舅有多心黑手狠他清楚,他再色迷心窍,京都皇城,长翎卫的眼皮子底下,他不可能不打听清楚就贸然行事。

  这些年他舅舅都没惩治他,无非是因为他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再中意也一根手指都不能沾,从不给舅舅惹麻烦。

  舅舅日理万机,当然没空修理他。

  他早就将谢才卿查得一干二净,甚至祖宗三代、亲朋好友都没放过,再三确定能拿捏、没半点风险才来的。

  可要真是他说的那样……

  借着塔里的光,祁王仔细瞧着被谢才手里的那块玉,越看越心惊。

  羊脂白子玉,少说千两,寻常百姓一年的开销也不过几两银子,谢才卿不可能买得起。

  也不可能是假的,那光泽和成色,在羊脂白子玉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送东西之人非富即贵。

  区区商贾不敢打状元郎的主意,状元郎也不可能瞧得上,那人敢明目张胆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还不怕被长翎卫抓着贪污把柄,有这财力还敢花的,至少当朝三品以上。

  祁王心头浮上些许忌惮,这官位的都是老狐狸,阴人的本事多得是,真惹毛了得不偿失。

  好好一张白纸,仿佛上天送给他慢慢调教开拓的,莫名有了个污点是掉价又膈应,可就此收手……

  他再也找不着模样身子这么招人的了,滋味可以想见的销魂蚀骨。

  他看着因丑事曝光羞得无地自容的状元郎,一时血气怒气上涌,第一次起了一争高下之心,咬牙切齿地问:“是谁?”

  “……才卿,才卿不能说。”谢才卿紧握着玉,别过脸。

  谢遮悄悄看向从谢才卿说出那句话起就表情风云变幻的皇帝。

  饶是效劳多年,他依然丝毫摸不准陛下心思。

  那玉谢才卿不可能知道是皇帝的,戴在身上估计是出于喜欢爱护,也怕被人瞧见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可……那是皇帝的贴身之物。

  为脱身随机应变诓祁王,是聪明绝顶,可……怎么就烧皇帝身上了?

  那……那种话。

  陛下一言不发。

  谢遮心惊胆战,摸不准他是惊是怒,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稍一低头,无意朝某个讳莫如深的位置看去,表情陡然凝固,眼睛几乎瞪大两倍,自己脸色也跟着变幻莫测起来,面红耳赤地垂下头,眼神飘忽,声如蚊呐:“陛下……这……这……这这……”

  他离得最近。

  可绝不是对他,他侍奉陛下这么多年了,都没这种福……福分。

  隔着衣袍都大得吓人的福分。

  反倒是皇帝一脸淡然,懒洋洋的,用唇语说:“朕二十有四了,人搁你眼皮子耳朵根撩拨你,你还没反应,那叫有毛病。”

  “……陛下圣明,陛下英明神武。”谢遮老脸红成一片,同为男子,又有点隐秘的自惭形秽。

  猛地想起谢才卿也是男子,心下有些害怕,谨慎地悄然后挪了一步。

  萧昀扯了下衣袍下摆。

  谢才卿这话一出,皇帝也不好出去了,也无需出去。

  祁王只要没色令智昏,势必投鼠忌器,短时间内不可能再纠缠他。

  萧昀就要叫谢遮回去,那边祁王又开口了。

  “告诉本王,是谁?本王保证不说出去,你只要告诉本王,本王立马放了你,否则……”

  他凑近谢才卿耳侧:“他们很快就上来了,状元郎想不想让他们见见你现在的模样?”

  谢才卿面色煞白如纸,只死死咬紧唇,俨然是宁肯受辱也不肯说。

  见他这反应,祁王眼中妒意疯狂涌动,语气刻薄讥讽:“怎么着,他是有多厉害?让状元郎在他那儿心甘情愿张开腿到本王这儿就宁死不屈了?他有本王生得好么?”

  “……王爷慎言。”谢才卿退无可退,依旧负隅顽抗地紧贴墙根,像是要远离他。

  祁王怒火中烧,笑得越发灿烂,偏要凑近:“别是哪个老不死吧,怕说出去他要了你的命?他那么大岁数了,能起得来么?还是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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