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种情况，杨玉打算先看看再说。
自己现在的身份很便利，要充分利用起来，先不忙着脱下‘店小二’的衣服。
第376章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端起一碗羊肉汤给客人放好，接着顺势迎上自家科长与孙厂长他们。
“来，四位里面请！”
周灭虏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再见自己下属，他会是这个模样...
不过，想到这家小店的背景。
他默默的装做不认识杨玉，就跟在孙副厂长与相熟的王主任身边...
杨玉亦是观察到，最后一人，明显和自家科长有些别扭。
再加上，他的衣服与孙副厂长与王主任完全不同，所以，杨玉很快给了一个初步判断。
这要么是对手，要么就是使绊子的人。
不过，之前的第一个疑问倒是解决了。
很明显，自家科长已经提过借钢的事情了，但不顺利。
杨玉引导着他们坐下，然后思虑着，自己能从哪方面插手，来解决这件事情。
最起码，也推自家科长一把。
孙晓棠？
明显不行！
找她大概率会起反效果！
而且，自己和人也没多大交情，杨玉还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脸，能让人家帮忙。
厂子里的工艺问题？
以记忆里后世的技术来换一换...
但这也有隐患，首先是技术从哪里来的...
杨玉得想个好理由。
其次技术不能太超前，毕竟现在的设备肯定比不上后世。
还有，就为了300吨粗钢，就拿出一项新技术...
杨玉总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不爽利...
再看看，再看看...
若是真没有机会，那用牛刀就用牛刀吧，总比没刀可用的好。
记下四人的口味，杨玉报给后厨，接着就倚着前台，关注起孙副厂长和自家科长他们的谈话。
“孙领导，我们厂是真有困难...”这是杨玉自家科长，他一逮着机会，就赶紧说事儿，同时把竞争对手的话堵了回去。
“这津沽重型机械厂的高强度钢板，我们年前必须保质保量完成。”
“年后，那边就要直接上马项目。”
“我们拖不起啊！”
孙厂长还没说话，那位竞争对手就先嘲讽了：“老周，别装可怜！说得好像就你们有困难一样！”
“你当年也是响当当的硬汉，现在说这样的话，不是让人瞧不起嘛！”
周灭虏脸都不要了：“瞧不起就瞧不起吧，只要我们厂能正常运转，接到津沽厂那边后续的订单，把我片了吃肉，我都没问题！”
“诶，老周！你这就没意思了！”那位竞争对手见着周灭虏的滚刀肉模样，顿时坐不住了。
不过，他刚准备站起来反驳，就被王主任给拉了下来：“领导还在呢！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那竞争对手被一打断，气势全消...
他小心的看了孙副厂长一眼，见领导果然皱起了眉头。
于是，他也不敢放肆了。
周灭虏在桌子底下悄悄给战友竖了根手指，王主任给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接着，他对孙副厂长说道：“厂长，红星轧钢厂这边，只需要300吨。”
“老刘那边呢，得2000吨...”
“2000吨一去，我们库房存量就到红线以下了。”
“这要是出点儿事儿，可就麻烦了。”
“要我说啊，咱干脆先让老周他们拉走，年后，我们再给老刘这边赶赶工。”
依旧是孙副厂长还没回话，竞争对手老刘就坐不住了。
“哎！老王，你什么意思！”
“知道你和老周好得穿一条裤子！”
“但你也不能把心偏到海里去吧！”
他指了指王主任：“你也是我战友啊！”
“不算。”王主任很无情：“我们又不是一个班的。”
刘科长急眼了：“哎，老王，你说这话就过分了啊！”
“那次，就58年那次拉练，你掉水泡子里了，是谁救的你！”
“还有...”
刘科长还没说完，周灭虏就伸出一只手打断了他：“老刘，别光提你怎么怎么样...”
“提提我呀，老子有没有救过你！”
“你小子现在在这里给我二五二六的，是不是忘恩负义！”
刘主任一拍桌子：“这是两码事儿！”
“好了！”孙副厂长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明显镇得住场子。
刘主任还有周灭虏，都乖乖坐下，不敢翻旧账了。
孙副厂长拿起热水喝了一口，接着对他们说道：“储备这方面你们就别想了。”
“跨了红线，我们这边都是麻烦。”
“我再给你们联络联络，看看其他钢厂能不能给你们凑出来。”
“或者说，能凑多少是多少，你们先用着，咱们到时候再看情况。”
领导一锤定音了，周灭虏、刘主任就算心有不甘，也没办法。
至于王主任，他确实亲近周灭虏，但现在自家大领导都发话了，他自然不敢再有异议。
杨玉看着，叹了口气。
决定等下找个机会，把自己的‘牛刀’亮一亮吧。
他和在座的那四个人心里都清楚。
孙副厂长嘴里的储备不是决不能沾的战备储备，而是厂里给自己留下的宽松储备。
说白了，也是为了预防万一的。
就像杨玉他们这种情况，如果是杨玉他们厂长过来了。
那孙副厂长可能考虑考虑，就给杨玉他们厂拨过来了。
但现在只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小科长...
说白了，还是面子不够！
至于那位刘主任...
估计孙副厂长一听他的2000吨，就直接给毙了。
甚至很大概率上，杨玉他们都是被刘主任牵连了。
毕竟他们刚到的时候，王主任就给杨玉他们分析过，以钢厂现在的库存，拨个300吨，不敢说是轻轻松松，但也基本对厂里没影响。
然后这刘主任的2000吨正好撞一起...
孙副厂长一看，这单批一个是得罪人啊。
那算了，都不批了！
想到这里，杨玉免不得对刘主任投去一个埋怨的眼神。
孙晓棠边算着账，边注意着这个到自己店里‘打小工’的年轻人。
她本以为，以杨玉的姿态，能装上几个小时就不错了。
倒没想到，他一做就是一天。
而且基本上没有出什么错，比自己...聪明多了！
不过，这聪明孩子怎么现在看起来傻傻的，自己哥哥还有他领导都过来了，他怎么不过去？
反而继续做着跑堂的...
有什么目的呢？
第377章 找到切入点
她的眼神中闪过思索之色，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在杨玉脸上。
杨玉超出常人的精神属性，立刻发出提醒，有人在注视他！
杨玉心提了一下，接着感知出注视的方向，再分析出注视之人...
“没威胁。”
于是，很快他便放松下来。
对于被女人注视这回事儿，他早已经习惯了。
不会像青春时期那样，经常闹个脸红。
杨玉一边关注着科长他们的谈话，一边注意着汤肉出锅。
终于，孙晓棠忍不住了：“我说，我哥来了，你们科长不也在呢吗？你怎么不过去？”
杨玉愣了一下，先开了个小玩笑：“这不马上就要走了嘛，一想到可能见不到晓棠姐了，就有些惆怅...”
孙晓棠闻言，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手指握紧了一下，接着两边侧脸鼓起‘小包’。
“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