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开玩笑！”杨玉哈哈笑了一声，接着赶紧正经解释道：“晓棠姐，不是有句老话嘛——旁观者清！”
“我站这地方啊，基本能观察清所有人的表情。”
“能帮我推测出大致发生了什么事。”
“而若是坐到我们科长那一桌儿。”
“先不说我一个小年轻没机会说话。”
“就单说我和我们科长，今天基本没交流，双方都不清楚对方的进度...”
“不仅配合不好，还极易出错。”
“反而站在这儿，我进可以帮我们科长敲敲边鼓，退可以带着今天打听到的消息，和我们科长对对账，然后再想办法。”
孙晓棠看着笑脸盈盈的杨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目的不纯！”
杨玉又给了个笑脸，接着见到孙副厂长他们的羊肉汤好了，便赶忙过去接手。
在上羊肉汤的过程中，杨玉已经想好了，上完羊肉汤，就和科长搭话。
然后借势引出自己已经想好的工艺，以利益换利益！
但，当他上好三碗羊肉汤后，偶然从孙副厂长嘴里冒出的一件事儿，引起了他的注意。
孙副厂长与王主任闲聊：“肥皂厂那边，总是有空盒的原因找到了吗？”
王主任不是很在意，也没帮肥皂厂那边隐瞒：“没呢，也不知道老唐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两个月了都解决不了。”
因为不是自己主管的事儿，再加上肥皂厂只是一个三产厂子，所以王主任的话中充满了鄙夷。
似乎非常想将这丢人的玩意儿开除出唐城钢厂行列。
孙副厂长皱了皱眉：“老王，你这态度不对啊！”
“都是‘兄弟’，你怎么说风凉话呢！”
王主任往自己碗里放了几勺辣椒，接着边吃边说道：“厂长，这真不怪我说他们！”
“你这手里没活儿啊，自然被人看不起！”
“现在供销社那边好像已经给他们发了最后通牒，说是再解决不了，就不要他们的肥皂了。”
“到时候，几百人没了收入，我看老唐他们怎么交待！”
“唉~”孙副厂长叹了口气，他听出王主任话里的‘恨铁不成钢’了。
但他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搅了搅羊汤说道：“算了，等过完年，我过去看看！”
“老唐他们想不出办法，咱们试试发动发动更多的人...”
“再还不行，就开额悬赏！”
悬赏？
杨玉一听，自己能接上话茬了！
他将最后一碗羊汤上给自家科长，然后装作腼腆的对孙副厂长说道：“领导，我这个刚刚听见您的话...”
“咦！”孙副厂长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自己以前没见过这个伙计啊！”
“莫不是自己妹妹今天招的？”
“算了，不重要，等会儿问问就是。”
“不过，这小子的意思是，他对肥皂厂那边的问题，有解法？”
孙副厂长立刻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来，小同志，你说说，你有办法能解决这肥皂空盒儿的问题？”
边上，周灭虏的心思先是提起来。
不过，在杨玉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他便打算等等，看杨玉能说出什么办法。
如果不行，自己就帮着找补找补！
至于粗钢，大不了上报自家厂长，让领导们帮着协调协调！
虽说他不愿意轻易麻烦领导，给领导们留下‘没能力’的印象。
但他更分的清轻重，明白自身荣辱不如厂子的名誉。
就在周灭虏下定决心的时候，杨玉没有装腔作势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办法：“可以找几台电风扇在旁边吹！”
“有肥皂的盒儿重，吹不走。”
“轻的，不会出现在最后产品里！”
孙副厂长、周灭虏，还有其他两位主任，都被杨玉说的话砸懵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王主任不可置信的自语道。
“是啊，怎么这么简单！”孙副厂长看着羊汤上的油花，莫名有些怅然。
“十几个技术人员，几十个领导脑袋，怎么就没想到这呢...”
周灭虏看着震惊的孙、王二人，心里很快想通的同时，又乐开了花！
“这，小杨也算是对钢厂这边有恩了吧！”
“那我们不出线的300吨...”
“有希望啊！”
“不过，现在得赶紧揭破小杨的身份。”
“若是被孙副厂长事后知晓了，反而有些不美！让人以为我们一直别有所图。”
于是，他笑着拍了杨玉两下：“孙领导、老王，我们这小年轻，有本事吧！”
“你们？”孙厂长眼神变得深邃了：“他是你的人？那他怎么在这儿跑堂啊？”
闻言，杨玉没有慌，他与自家科长配合着说道：“厂长、主任，我们科长是怕错过了与两位见面的机会，所以让我在这儿守着。”
“我单杵着蹭暖气，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帮着晓棠姐她们上上菜。”
解释到这里，杨玉便停了。
他没有继续去说什么‘我没有特殊目的’、‘我没有麻烦您妹妹’...
他相信，能做到一厂之长的人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孙副厂长能分清，什么是真诚、什么是算计！
果然，孙副厂长没完全信杨玉的话，但他也没再继续往不好处瞎想。
他直接叫过来自己妹妹，还有空闲的店员，单问杨玉的表现...
第378章 大年三十的三大爷
杨玉，让所有人都在夸他！
甚至，孙晓棠在最后走的时候，都忍不住对自家哥哥开了口：“这小杨是真不错，你要能帮他们就帮帮...”
孙副厂长板起脸：“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去忙你的！”
在把自家人赶走后，他对杨玉说道：“自己找个凳子，坐旁边吧。”
“对了，要不要羊汤？算我请你的。”
“就当、就当是我对你刚刚所出建议的答谢吧...”
答谢？
一碗羊肉汤就答谢一个让肥皂厂起死回生的建议？
那这人也太没品了！
就杨玉他们的了解来说，孙副厂长不是这样的人...
很明显，孙副厂长这话里有话，几乎相当于明着说：“你的恩情，我记着！”
“你们求我那事儿，我也想办法给你们办...”
面对这样的成果，周灭虏乐开了花，他笑着挪了挪位置，让杨玉坐自己身边。
然后，继续恭惟起孙副厂长。
另一个厂的刘主任，很是眼红。
但他也没办法，自己没有主意，也没有杨玉这么能干的下属...
拿不出钢厂想要的，那自己的事儿，自然难办...
“唉~”
隔天，上午，杨玉他们就收到钢厂王主任的消息。
300吨粗钢，正在运往火车站，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到京城那边。
尘埃落定后，周灭虏哈哈笑着直拍杨玉的肩膀。
而杨玉，则是来给孙晓棠她们告个别。
他们，也要回京城了。
对孙晓棠的告别，杨玉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只是单纯出于维护人际关系的需要。
说不定日后就用上了。
而孙晓棠明显也看出了杨玉的打算。
不过，她还是对他说道：“以后来唐城了，还可以过来我这边取暖。”
杨玉笑着点头应“好”。
然后，继续回去过自己的四合院生活。
四合院这边，明显也受到了轧钢厂这次事故的影响。
好几家都被扣了工资。
比如二大爷家的刘光天，不仅倒霉的正好在出事的那个车间，还与后续调查出导致事故的工人是一个班组的。
他们被罚的最狠，一个人被扣了十块钱！
这相当于他们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工资。
杨玉一回四合院，就能听见二大妈在高声骂刘光天没出息。
而且，还让刘光天自己去搞钱，把这十块钱给她补回来。
“...”杨玉听着，都能为刘光天感受到无语。
难怪之后人家翅膀硬了，直接搞你们这对儿父母。
“都是极品啊！”杨玉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