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他亲自率领主力在东荆河两岸扎营下寨的时候,又集中偏师全部的哨骑探马,总共四百余骑,向江陵方向搜索前进,搜集情报,截杀元军斥候,将元军引诱过来和自己决战。
此时的阿思兰其实已经出了江陵,江陵只留了三千守军,主力全都在阿思兰和威顺王宽彻普化的率领下,向着潜江前进,他们准备到汉水流域跟答失八都鲁会合,然后再一起找廖永安的主力决战。
然而大军才刚出城三天,走出一百余里,就发现原本没有敌军的右翼前方出现了圣武军的斥候哨骑,阿思兰心生疑惑,立刻派出骑兵前去侦察,想看看自己右翼究竟是哪来的敌人。
金朝兴有意引诱元军过来与自己会战,因此也没过多阻拦他们,于是元军的斥候便顺利的发现了金朝兴的营寨,他命令士卒在营中多插旗帜,营盘又立的很大,看起来不像是两万人的营盘,倒像是个三四万人的营寨。
阿思兰收到消息顿生警觉,居然有一股势均力敌的贼军突然出现在自己右翼,并且已经渡过了东荆河,而自己后方的江陵此时却十分空虚,他们是准备干什么?
难不成是想趁自己渡过汉水与答失八都鲁会师之际,偷袭江陵,断了自己粮道?然后再和廖永安的主力前后夹击自己?!
己方主城和粮道受到威胁,阿思兰不可能视而不见,于是他只能调转方向,率领四万人的主力向着金朝兴的营寨前进,不先拔了这颗钉子,他是不可能放心去找答失八都鲁会师的。
听到斥候汇报,说阿思兰的主力果然被引过来之后,金朝兴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就开始准备战斗,召集麾下所有将士,对他们进行火线动员,这次一定要打出他们天下第一师的威名出来!
第464章 东荆河血战(下)
东荆河边的临时营寨中,101师和禁卫第五师的将士排成数个方阵,金朝兴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的士卒,面色严肃,突然对他们问道。
“101师的将士们,咱们圣武军一共40个师,咱们师排在第一个,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下面顿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金朝兴也不管他们说什么,就继续喊道。
“有人可能会说,因为咱们师都是巢湖的老出身,是圣武军中的主力,是殿下和廖将军的嫡系,是咱们全军的嫡长,是论资排辈才给咱们封的这个第一。
“这话咱们自己说肯定没错,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其他方面军的人也是这么想的,你们觉得光荣吗?不,这是耻辱!
“咱们圣武军现在的规模大了,足足有40个师,哪的兵都有,就拿咱们101师来说,三个团里有巢湖兵,有定远兵,有安庆兵,但不管你们来自淮西哪里,都要算淮西兵。
“其他方面军还有江浙兵,淮东兵,可不管他们是从哪来的,也都是从咱们淮西兵发展出来的,换言之,咱们淮西兵就是他们的大哥兄长,咱们第一师更是他们兄长中的兄长!
“可是现在其他兄弟不服咱们这个兄长了,尤其是二三方面军的浙兵和淮东兵,他们觉得咱们这个第一师的名号名不副实,是靠论资排辈才坐上的。
“论战功,人家打过渡江战役,浙东战役,打过江北战役,打下过两三个行省;论战斗力,在小茅山,人家以一敌三,三万人歼灭江浙元军十万人,而我们第一师这个老大哥打过什么,只打过一个安庆府。
“没有战绩,丢人呐!
“人家心里早就想着,淮西兵也不过如此,要把咱们这个第一师的名号让给他们坐坐,你们听了这话会生气吗?
“我很生气!
“天下这么大,敌人这么多,先打谁后打谁,殿下自有定夺,可不能因为其他兄弟先打了几仗,就看不起咱们这个老大哥了,你们愿意被其他军的兄弟看不起吗?”
“不愿意!”在场士卒顿时在各连训导官的带领下齐声大喊道。
“那该怎么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圣武军真正的主力,谁才是40个师中的老大?只有战绩!没有战绩,等你见了其他军的兄弟,说话都要矮上三分。
“以前是没有咱们上战场的机会,可现在机会来了,就在西北数十里处,就有四万元军在等着我们,兵力是我们的两倍,我们只有以一敌二才能击败他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
“很好,咱们第一师就要是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就是要有面对强敌也敢拼死一战的胆魄,三方面军那些兄弟以一敌三都打赢过,我们才以一敌二,有什么可怕的。
“我们偏要用这一仗,打出咱们天下第一师的威风,让其他兄弟部队见识见识,谁才是他们的老大哥,我们第一师的名号可不只是论资排辈得来的!你们有没有信心做好这个大哥?”
“有!”
“很好,这一仗我这个督师不退,你们谁也不准后退一步!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誓死不退,勇争第一!杀、杀、杀!”
金朝兴做完了战前动员,当然他也不是莽夫,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由于他的偏师只分到了一个炮营,一共16门野战炮,数量不是很多,因此无法照顾到敌军的全局。
所以金朝兴和炮营营官商量过后,决定还是将炮火集中使用,但并非攻击敌军大阵,而是集中炮火轰炸敌军中枢,打乱他们的指挥体系,为全军突击创造机会,等作战时,敌军的中军大纛在哪里,炮弹就要打到哪里!
正面破阵的任务,被他交给了张珍的火枪团,等接战时,先对敌军来几轮齐射,然后长枪兵再一拥而上,而宋国兴的先登团,被他安排到了两翼,左右各两个重甲陷阵营,到时瞅准机会从两侧突击。
四个辅兵车营留守营寨,保护炮兵,为全军守好退路。
做完这一切的准备,就只等着敌军上门了,但是很快,哨骑就给他送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阿思兰有骑兵,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有两千骑左右,而己方却只有四五百骑,还是各个营连里抽调的斥候哨骑组成的,根本没和练过骑兵战术,因此跟元军打起来很吃亏。
金朝兴得知消息后,先是给前线的哨骑传令,让他们不要跟元军骑兵硬拼,结成百人小队互相掩护,徐徐后撤,将敌军引过来即可,尽量保存实力。
然后又再次找其他将领商量对策,敌军有骑兵,肯定会骚扰他们的后军和两翼,而他们自己的骑兵又难以跟敌骑抗衡,如果被敌方骑兵迫近,肯定会给步兵大阵造成不少损失。
所以几个将领最后决定,把四个火枪营,留两个营在前军,另外两个营放在两翼,用火枪和刺刀来驱赶敌军骑兵。
后军方面,分出一个车营放在最后,每个营有64辆四轮马车,列成一字横阵在后面组成一条防线,战时不要把马解套,就直接拉着车跟着大阵前进。
各车之间用绳索相连,物资都留在营中,每个车班12人,其中两人负责牵马,控制车速,分四个人在车厢里蹲着,敌骑如果靠近,就从车厢里往后甩手榴弹,把敌军赶走,剩余六人分成两个三人小组,手持长枪跟在马车两侧,如果敌军靠近又被手榴弹炸伤,长枪小组就上去补枪。
所有安排做好,就等着敌军上门了。
九月二十八日,沔阳府城西北40里的东荆河西岸,晌午巳时正,十点左右,阿思兰的湖广元军主力终于来了,远远的便看到了圣武军已经在岸边列好了大阵,不禁面露疑惑,神色凝重。
起初在自己右翼发现圣武军斥候时,顿时让他吃了一惊,随后斥候又汇报,说渡河西进的这股圣武军约摸有三四万人,这就跟他的兵力规模差不多了,阿思兰更加不敢怠慢。
阿思兰去年可是跟着余阙、星吉一起打过宿松的,不仅没打下来,还损兵折将,见识到了棱堡和火炮的厉害,而且之后他也听说圣武军不论是攻城还是野战,都是以火炮逞凶,所以他是对圣武军很忌惮的。
可是接下来两天调头往这边来时,他又发现了不对劲,这股‘三四万人’的贼军好像没什么骑兵,只有四百多哨骑,根本不是自己骑兵的对手,按理说,三四万人的大军,连一千专业的骑兵都不没有,这不太对劲,阿思兰开始怀疑这股贼军可能根本就没那么多兵力。
直到此时,亲眼见到金朝兴的大阵后,才发现果然根本就没那么多兵。
阿思兰顿时对手下问道,“兀都蛮,伦歹,你们看这贼军大阵中有多少兵力?”
两人都算是老将了,闻言立刻朝金朝兴的大阵看去,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兀都蛮当即道,“我觉得不算营里的,外面大阵最多有两万人。”
“我也觉得只有两万人,会不会有更多的兵藏在了大营里?”黄秃伦歹则是有些怀疑。
兀都蛮顿时反驳道,“有兵不拿出来用,藏在大营里是什么打法,难不成他们外面的大阵败了,军营里的人还能来得及支援大阵吗?”
阿思兰也点头赞同道,“兀都蛮说的不错,敌军营中应该没有留多少守军,就算有也肯定没多少,只是看守营寨的而已。”
随军的威顺王宽彻普化此时听到他们的议论也问道,“这么说,贼军是故意将我们引诱过来的,是不希望我们去和答失八都鲁会师一处?”
“不让我们会师是肯定的,但贼军是不是只有这些兵就不知道了,这些庐州红巾素来奸诈,最喜用计,需得小心他们的伏兵,还是要先探查一下再说。”阿思兰毕竟跟圣武军直接打过,因此还是很谨慎的。
不过很快斥候就传来了消息,说东荆河西岸方圆五十里内都没发现伏兵,也就是说,这次真的只有眼前这两万人了。
确定了情况,阿思兰顿时笑道,“看来庐州红巾是真的给咱们把军功送上门了,这要是不收下,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威顺王宽彻普化还是有些担心道,“平章不是之前还在担心贼军的火炮吗,还是要小心些好。”
阿思兰当即道,“不,贼军的火炮虽然犀利,但数量还是有限的,尤其是大战时贼军最喜欢把上百门火炮放到一起使用,而此时进攻湖广的贼军,要说大战,还得是答失八都鲁和廖贼那里,他们那边双方加起来足有十几万人,火炮肯定都在那边,这里就算有,肯定也没多少,此战我们兵多,还是可以打的。
“再说贼军有没有火炮,一试便知,他们若是有炮,总不可能藏起来不用。”
其他人闻言也都点了点头,这个分析确实十分合理。
就在这时,金朝兴还不忘了嘲讽对面,让人扛了几面白布黑字写成的白幡,立在了大阵前面,只见那白幡一共四幅,左右各两幅,好似对联一样竖在那里。
上面写着‘直取江陵,横扫湖广’‘贼酋思兰,手下败将’。
阿思兰见状顿时气笑了,这是嘲讽他去年在宿松被圣武军打跑的事,于是当即道,“看来这股贼军还是去年守安庆宿松的那支兵,并非东征江浙,北伐淮安的贼军主力,只不过是贼军的一支守军。
“区区一支守军也敢如此狂妄,根本不将我和朝廷放在眼里,传令下去,列阵备战,谁能斩了对面的将领,我定然奏报陛下,亲自为他叙功。”
威顺王宽彻普化也说道,“谁能斩获对面贼将,本王也重重有赏!”
于是阿思兰这边也很快整军完毕,列出前后左右中的传统阵型,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元军背西面东,但太阳已经升至头顶,倒是不太刺眼,再说此时已经到了九月底,天气也不算太热,天气对双方来说倒还算公平。
阿思兰忌惮圣武军的火炮,还担心会不会有贼军藏在大营里,于是命令大军徐徐前进,先试探贼军一番,如果贼军开炮了,就先撤回来,搞清楚贼军的火炮数量,到时再做决定,同时还命令骑兵去骚扰贼军后阵,切断贼军大阵和营寨的联系,这样就算大营里还藏有伏兵,己方的骑兵也能把敌军堵在营寨里出不来。
咚咚咚咚————
元军的战鼓率先敲响,大阵还是徐徐前压,按照圣武军的惯例,通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炮了,可是这次却没有,圣武军这边也紧接着敲响了战鼓。
咚咚咚的鼓声响起,金朝兴同样率领全军向元军徐徐压了过去。
阿思兰见状顿时大喜,看来这股贼军真的没什么火炮,就算有也肯定不多,舍不得随便乱用,于是立刻催促击鼓,加快前压。
双方迎头前进,相距六百米时,圣武军没有开火,相距四百米时,还是没有开火,直到三百米时,居然还没开火,阿思兰心中大定,立刻下令前军进行冲击,同时吹号,让骑兵骚扰贼军后阵,使其无法专心眼前。
听到对方的号角声响起,金朝兴也命人敲响了火枪兵的铁皮步鼓,让第一排的火枪兵准备射击。
竹笛和步鼓很快奏响了火枪兵进行曲,前阵的两个营顿时平端着火枪,嘴里一边唱着歌一边齐步向前。
双方只剩二百米时,以连为单位的行进间射击就开始了,嘭嘭嘭嘭嘭一轮齐射,两个连的四百多支火枪同时开火,顿时将元军前阵打的躺下上百人。
一百八十米时,又是一轮四百人的齐射,元军再次躺下上百人,但火炮却始终未见开火,阿思兰见状顿时嘴角都咧了上去,只要没有大炮,这些普通火铳根本奈何他不得。
一百六十米,圣武军前阵再次齐射一轮,之后每隔二十米便有一轮齐射,直到双方相距仅剩一百米时,这时前阵的两个营,每个火枪连都已经齐射过一次,然后便全线停下来装弹,等在原地不再前进。
两千多火枪兵列成三排横阵,一排跪姿,两排站姿,同时瞄准前方。
而此时的元军已经到了最后一百米的冲刺阶段,八十米,六十米。
火枪团指挥张珍喊出了预备的口令,四十米,开始瞄准,三十米,当开火的口令喊出声,阵前的枪声顿时如爆豆一样响成一片,元军冲锋的势头顿时为之一滞,前线瞬间有五六百人扑倒在地。
接着不等阿思兰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第二轮,第三轮!
三轮齐射打完,元军前线的阵列已经被削掉了一层,足有近两千人横七竖八的扑倒在两军之间。
就在这时,圣武军中顿时吹响了嘟嘟哒的冲锋号声,火枪兵挺着刺刀就冲入了元军大阵,后方101师的长枪兵更是不落于人后,先是甩出一轮手榴弹,在元军大阵中炸开缺口,接着长枪方阵便从缺口处拼命突击,很快就将元军大阵切割成几节。
与此同时,就在冲锋号吹响的瞬间,那十六门火炮也开火了,之前他们离着元军中军太远,一直藏在大阵里没开火,直到此时两军交错,阿思兰的中军大纛遥遥在望时,十六门野战炮才开始炮击。
轰轰轰轰——啾~
轰轰轰轰~
十几颗开花榴弹同时在阿思兰的中军炸开,元军身后鼓声也突然弱了下来,前军不明真相的元军士卒顿时有些失神,不知己方的鼓声为什么停了,纷纷回头去看。
就在这时,圣武军这边又打出第二轮炮击,再次重创了元军中军的旗手和鼓手,阿思兰的指挥彻底陷入了混乱,而金朝兴这边更是趁此良机,身先士卒,督师亲自带头率领全军勇猛突击,那面鲜红的101师旗更是在敌阵之中左冲右突,引得圣武军士卒顿时士气高昂!
与此同时,圣武军两翼的重甲陷阵营和两个营没开火的火枪兵,也朝着元军两翼包抄了过去,狠狠的从元军两翼和前军的缝隙中灌了进去。
随着这股生力军的加入,元军前阵已经开始出现了止不住的溃败,这场仗,赢了!
第465章 为有牺牲多壮志
九月二十八日,东荆河边的这场战斗说明了一个问题,圣武军即便在缺少火炮的情况下,仅靠火枪兵和长枪步兵跟敌人贴身肉搏,凭借着一直打胜仗带来的士气,以及圣武军较高的披甲率,面对两倍于己的元军主力时,仍然有战而胜之的能力。
可同样也暴露了一个缺点,不先用集群火炮将敌军军阵打崩,直接派火枪兵和步兵上去肉搏,虽然赢是赢了,但这样的打法对己方造成的伤亡太大,大到让各级将领都有些难以接受,甚至说这仗是惨胜也不为过。
阿思兰的四万元军摆出的阵型,五个军阵,左右中后都是各五千人,唯独在前军放了两万人,这种前重后轻的兵力分配,不论是防守还是进攻,都能有很强的战斗力。
而金朝兴这边本来就兵力劣势,所以压根没有什么前中后左右五军,只有左中右三路,没有中军,后军也只有车营负责掩护,并不参与进攻,其他所有兵力,分左中右三路共同突击!
其中左右都是各四千人,中军两个营火枪兵加101师三个步兵团,一共一万两千六百人,12600人去硬撼对面两万人的前军,想想也不容易,即便火枪兵在两军交战前就已经打掉了对面约两千人,可兵力还是1.26比1.8,劣势依然明显。
因此为了加强己方的攻击力,提升己方士气,金朝兴这个本该坐镇中军指挥的督师,不得不亲自到第一线带领全师拼杀,这么做的效果自然很明显,圣武军这边确实只靠一次突击就打穿了对面的前军,但自己这边也付出了重大的伤亡。
首先是金朝兴这个督师,因为冲在最前面,身边又是督师旗,他身上那副鱼鳞甲又那么与众不同,在两军之中很是显眼,于是遭到了元军的集火。
身中数箭,有两箭射穿了身甲,射进了腰腹之中,当场就疼的不行了,但是为了维持士气,让士卒们看到己方的战旗并没有倒,他还是折断箭杆,咬牙站在最前面死撑,身边的擎旗手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不下十个擎旗手被射死他周边。
同为101师的将领,三个团指挥使中,郭子兴的小舅子张天佑也在这场战斗中当场战死,身披数十创,血都流干了。
另一个指挥使侯正,巢湖出身的老人,廖永安的心腹,受轻伤。
负责在全军最前面指挥的,禁卫第五师火枪团团指挥使张珍,这个被张温从老家张家洼村子里带出来的同族兄弟,跟随鲁锦一起到巢湖投军的800青壮之一,同样壮烈牺牲。
禁卫第五师督师,兼五师先登团指挥的宋国兴,这个被鲁锦十分器重的年轻人,又被派去邓顺兴的团练里当了大半年细作,鲁锦答应他们,等他们把邓顺兴这支部队拉回来,自己就给他们升官。
这次回来果然升官了,直接做了禁卫第五师的督师,可才出征不到一个月,此战战前还在说问题不大,可以一战,年仅18岁的少将督师,也战死在东荆河畔.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营火枪兵,在打完了三轮齐射后一起发动刺刀冲锋,可是面对这个时代的精锐披甲步兵方阵,肉搏中并没占到优势,两个营一共1800人,同样死伤惨重,活下来的仅剩三百余人,其中还有一半带伤,无伤的好人只有不到150人,可以说这两个营的火枪兵已经十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