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兴的101师三个步兵团,战死者也有两千左右,再加上两翼和后阵辅兵车营的伤亡,此战仅当场牺牲的就有四千人以上,其余伤员也有三千左右,总伤亡近八千,这支两万二千人的偏师几乎折损过半。
参战的一共五个师团级将领,一战死了四个,仅剩101师的侯正受轻伤,但还活着。
在阿思兰的元军前阵被冲垮之后,炮营又顺着前军撕开的缺口,对准元军中军连射了六轮开花榴弹,加上元军前阵的溃兵冲击,威顺王宽彻普化见势不妙,又带着自己的亲兵逃跑,一连串的打击直接带崩了元军中军,圣武军顺势掩杀衔尾追击,很快将元军后阵也跟着冲垮,元军的左右两翼,也被另外两个营的火枪兵和重甲陷阵营击溃。
就在元军全面溃败之际,身负重伤的金朝兴见大势已定,顿时泄了最后一口气,终于撑不住了,弥留之际,只见到训导官苏静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抱着他失声痛哭,可金朝兴却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他交代苏静主持全军大局,还说了鲁锦的那句名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要对敌军赶尽杀绝,不可放过一个,并且要一路撵到江陵城下,趁着现在江陵空虚,把江陵也打下来,不要浪费这次的机会。
见到苏静连连点头表示同意,金朝兴这才咽下最后一口气,成为此战牺牲的最高级将领。
此战圣武军虽然死伤惨重,但阿思兰的四万湖广元军主力也没落得什么好,东荆河一战当场被阵斩了两万余,被俘虏一万,还有六千多残兵向江陵溃逃,但一直处于被圣武军追击的状态,早晚也得死在101师手里。
另外这一仗还涌现出一员猛将,禁卫第五师的督师兼先登团指挥宋国兴战死之后,先登团二营的营官顾成一战成名,率领自己的营从元军右翼突破,阵斩元军副将黄秃伦歹,又冲入元军中军单杀了元军主将阿思兰,接着又夺过马匹,单枪匹马追击元军溃兵,把威顺王宽彻普化也活捉了回来。
阵斩敌将两员,生俘元朝宗室亲王,立下此战最大的功劳。
被101师总训导官苏静,火线提拔为禁卫第五师的代理督师,接替宋国兴的职位,率领五师残部继续作战。
101师仅剩的一个团指挥侯正,被火线提拔为代理督师,接替金朝兴的职位,率领101师残部继续作战。
东荆河之战结束后,苏静率领两千辅兵,还有三千多伤员,退守沔阳城,并且给牺牲的烈士收尸,准备运回后方,元军战死者就让俘虏挖个大坑直接埋了两个万人坑。
剩下的部队,由侯正为主将率领101师,顾成为副将,率领禁卫五师,两支残部加起来一万三千人,继续追击元军溃兵,并且相机攻取江陵,这是金朝兴临死前的最后一条命令,侯正和顾成也觉得应该痛打落水狗,因此决定执行,两人很快带着剩余部队尾随着阿思兰的溃兵朝江陵杀去。
处理好首尾之后,苏静这才给廖永安送去了战报,同时还让人把被俘的兀都蛮和威顺王宽彻普化一起送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廖永安正带着大军在安陆以北的应县和随州一带,和答失八都鲁的五万四川元军主力对峙,答失八都鲁麾下有几千骑兵,还是不能小觑的,需得小心应对。
答失八都鲁那边见廖永安兵多,再加上圣武军战无不胜的威名,因此他也十分谨慎。
尤其是廖永安还在担心身后,也不知阿思兰那一路有没有被挡住,双方互相忌惮之下,已经在这里对峙了三日,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答失八都鲁是在等阿思兰的消息,如果阿思兰能切断廖永安的后路,那自然再好不过,自己这边也就能放心打了。
廖永安也在等金朝兴的消息,他当然希望金朝兴能挡住,只要能将阿思兰阻挡在哪座城池就行,另外他也在等中原的四方面军,不知道俞廷玉的四方面军什么时候能打到荆襄,到时分出一个集团军从北面直下荆襄,抄了答失八都鲁的后路,那他就有更大的胜算了。
双方都在等各自的友军绕后,断敌后路,然后跟自己前后夹击,可似乎是圣武军这边的运气更好一些,先收到消息的当然是廖永安,可是在拿到战报的那一刻,他却看的久久不语,面沉如水。
第四集团军的总兵缪大亨见状,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金朝兴那一路没挡住?阿思兰把咱们身后的汉阳夺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一方面军将领全都看了过来,要是大军的后路被元军切断,那这一仗可就危险了。
不过廖永安也没卖关子,而是深吸了口气说道,“阿思兰的四万湖广主力被101师和禁卫第五师击败,阵斩两万余,俘虏一万,仅剩数千在逃,咱们的偏师追着元军溃兵往江陵去了,他们想趁着江陵空虚拿下江陵,造成答失八都鲁的战役决心动摇。
“另外敌军主将阿思兰,副将黄秃伦歹被阵斩,兀都蛮和元廷宗室威顺王宽彻普化被生俘,两名俘虏也被押了过来。
“阿思兰的那一路四万人,现在威胁不到我们了。”
众人闻言顿时长松了一口气,缪大亨更是当场说道,“这不是好事吗,这是大胜仗啊,应该好好嘉奖金朝兴他们,还有禁卫军的那个小宋,这两人打的不错啊,司令为何不高兴?”
廖永安这才喉头滚动了一下说道,“101师督师金朝兴,亲率全军冲锋,当场战死,禁卫五师督师宋国兴,亦当场战死,火枪团指挥张珍壮烈牺牲,101师团指挥张天佑,同样战死,一战牺牲了两个少将督师,两个大校团指挥,我圣武军自成军以来,还从未有过这么大的损失。
“101师和禁卫五师的士卒,也合计伤亡了八千左右,其中牺牲者不下四千人。”
众人闻言顿时沉默下来,有些人还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金朝兴和宋国兴啊,几天前他们还都见过,可是转眼之间就全部牺牲了,任谁都会为此感慨一番。
缪大亨愣了愣,当即问道,“怎么死伤如此惨重,五个将领死了四个,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
“你们自己看吧,这是101师训导官苏静写的详细战报,以及他们战前的决定。”廖永安当即把战报递给缪大亨,诸将顿时凑到一起看了起来。
看到苏静说,金朝兴判断如果不渡河做出威胁江陵之势,他们这支偏师几乎很难影响战局,只要阿思兰聪明一点,完全可以派小股偏师牵制他们,然后阿思兰走长江绕去汉阳也好,还是直接北上,去荆门与答失八都鲁会合也好,到时他们这支偏师基本就成了摆设。
因此金朝兴决定渡河主动迎战,做出威胁江陵,断其后路之势,将阿思兰的主力吸引过来与自己决战,结果果然成功,再加上将士用命,将校敢战,终于是不负所托,完成了他们‘阻击敌人’的任务,现在阿思兰的这四万人影响不到他们了,只是就连金朝兴也没预料到,这一仗会死伤如此惨重。
众人看完顿时唏嘘不已,47军121师督师张良,看完也红着眼眶道,“张珍那小子去年才成的亲,媳妇身怀六甲,连儿子的面还没见到呢,这下就直接没了,不知回去如何跟他爹娘和妻儿交代,那可是当初跟着殿下和张大哥从村中领出来的,巢湖边的那八百兄弟就这么又死了一个。”
殷从道也伤感道,“这次出征之前,老金还叫俺跟他一起吃酒呢,这才几天没见,人就直接没了,好在他还有妻儿,这次也算是能封妻荫子了”
廖永安也十分感慨,当初还是他亲自去找的金朝兴,将金朝兴拉入伙的,结果现在人就没了。
缪大亨这时也说道,“禁卫五师那个小宋,人也不错,我记得他今年才18岁吧,死的怪可惜的,你们可知他是否留了后?”
站在一旁的禁卫六师督师郭英当即道,“国兴还未成亲,不过他爹还在,他还有个兄弟,今年才11岁,名叫宋晟,跟在殿下身边学习。”
“那还好,好歹还有亲人在。”
缪大亨点了点头,然后才又问道,“既然阿思兰那一路已经不成威胁了,我们如今怎么办?”
廖永安当即站起身来,面容坚毅的对诸将说道,“101师和禁卫五师的将士用性命解决了咱们的后顾之忧,咱们这里的几万大军更不能辜负他们,既然后路无忧,那咱们也不用等中原的四方面军了,咱们自己进攻荆襄。
“传我军令,向全军报捷,就说阿思兰的四万湖广元军已经全军覆没,我军偏师已经收复了江陵,告诫全体将士,打起精神来,明日准备决战。
“还有送来的那两个俘虏。”廖永安想了想才说道,“将那个兀都蛮剁去十根手指,割了他的耳朵,将他放到答失八都鲁那边去,把阿思兰战败的消息传过去。
“再把那个威顺王宽彻普化,拉到两军阵前剐了,以此打击敌军士气,然后我们明日决战。
“另外今日就要打起精神来,防止元军听到消息突然撤军,如果敌军今日忽然撤军,各部要做好追击的准备。”
“是!”在场诸将立刻拱手应诺。
九月二十九日下午,被砍掉十根手指,割掉双耳的兀都蛮被放到了答失八都鲁的营寨外,然后通传之后被放了进去,顺便也将阿思兰四万人全军覆没的消息带给了答失八都鲁,答失八都鲁顿时眉头深锁,暗叫不好。
之后元军大营中,见到一个被削去双耳和十指的元军将领进了营寨,军中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答失八都鲁麾下的士卒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不用说肯定也是己方的将领,看这样子应该是其他方向打了败仗,因此元军的士气顿时又泄了几分。
答失八都鲁得知情况后,当即下令禁止讨论此事,说那个兀都蛮不过是个受伤的斥候而已,然后又处死了几个‘造谣生事’的军官和士卒。
可是他这边才平息了士卒的讨论,廖永安那边就来打脸了,让人拉了横幅到两军阵前,说阿思兰四万大军全军覆没,威顺王宽彻普化被俘,圣武军已经从中原打去了荆襄,切断了他们的后路。
然后又在两军阵前,当场把威顺王宽彻普化剐成了生鱼片,一声声的惨叫震撼四野,看的大营中的元军汗毛直竖,士气狂跌。
答失八都鲁当场气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他是元朝的臣子,总不能真看着宗室藩王被贼军在阵前虐杀致死,他手下那些蒙古将领也积极请战,说不能受此大辱。
因此答失八都鲁只能被迫派出两千骑兵,去把威顺王劫回来,哪怕他知道这只是无用功,但也要让手下将领发发牢骚和心中郁气。
于是圣武军这边才将威顺王剐了一半,正是奄奄一息的时候,元军骑兵出营直奔自己而来,负责行刑的侩子手当场一刀砍下宽彻普化的脑袋,翻身骑马便走,只给元军留了一具快被削成骨架的无头尸体。
元军将领顿时怒不可遏,率军追着那几个侩子手不放,可是刚追到圣武军营寨前面一里处,营寨里就传来一阵轰隆隆的炮响,上百颗开花榴弹朝着元军骑兵飞了过去,顿时将那些骑兵炸的人仰马翻。
廖永安这边趁机出动了己方骑兵,两千哨骑朝着混乱的元军骑兵追杀而去,只斩杀了数百骑就再次退了回来。
这一出搞完,元军不仅没能救回威顺王,反倒是宽彻普化的头颅还被圣武军割走了,派出去的骑兵也折损数百,偷鸡不成蚀把米,元军士气顿时更加低落。
这下元军士卒也明白了,阿思兰全军覆没的消息就是真的,被拉到阵前剐了的那个就是威顺王,连王爷都被贼军抓走剐了,他们这些普通小兵要是落到贼军手里,又能有什么好下场,而且贼军还有那种骇人的火炮,刚才只是用来轰炸骑兵,就一次动用了上百门,明日若是打起来,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恰好就在九月二十九的当天傍晚,已经被阿思兰全军覆没搞得焦头烂额的答失八都鲁,再次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消息是从后方传来的。
原来还真让廖永安说准了,自九月十四日,四方面军攻克信阳之后,日趋四十里,连续行军十天,终于在二十五日的时候攻克了兵力空虚的南阳,夺取了中原的一个重要据点。
之后四方面军兵分两路,卞元亨率一路向北,进攻方城、舞阳、襄城、鲁山一带,也即后世的平顶山市附近,抵近到汴梁路周边,防御李察罕和王保保来袭。
南路这边,华高、俞通源、傅友德等人率领的第八集团军,也直驱荆襄,连续攻克邓州、新野,向着荆襄通道攻击前进,至二十八日时,华高的第八集团军已经距离襄阳不到八十里了,到今天可能就只有四十里了。
答失八都鲁收到的坏消息,就是自己儿子孛罗帖木儿从襄阳发来的求援信,说圣武军的北路军已经攻下了南阳,马上就要打来襄阳了,让他爹答失八都鲁赶紧带主力回去,斥候说北路的圣武军不下十万之众,联营数十里,自己不一定挡得住。
而在答失八都鲁这边,自己面前是廖永安的‘十万大军’,现在自己身后又来了华高的‘十万大军’,将他们父子俩堵在了大别山和秦岭之间的荆襄通道中。
前有狼,后有虎,二十万人伺候他们爷俩,这是多大的福气,听了就让人感到一阵绝望.
这样的坏消息,答失八都鲁当然不敢随便告诉别人,以免乱了军心士气,所以只告诉了自己的两个心腹大将。
这父子俩麾下最有名的三位大将,有竹贞、秃坚帖木儿、歹驴三人,歹驴现在和他儿子孛罗帖木儿正在驻守襄阳,抵挡华高的第八集团军,跟在答失八都鲁身边的只有竹贞和秃坚帖木儿两人。
他本以为这两人是心腹,可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两人坏了事。
前后二十万人打他们这一股元军,听了就让人感到窒息,再加上白天收到的消息,廖永安的一路偏师只有两万人,就把阿思兰的四万人打的全军覆没,以一敌二还能战而胜之,那自己前后的这二十万敌军,自己能打的过吗?快别开玩笑了.
于是秃坚帖木儿这个蒙古将领,当天夜里便派亲信出营,跑去找廖永安约降,廖永安闻讯大喜,当即让信使回信,就说明日决战,让秃坚帖木儿临阵倒戈,如果到时秃坚没有倒戈,等打完了这仗一块清算。
答失八都鲁也想决战,只不过他是被逼的,经过白天那一出事情之后,自己的军队士气狂跌,现在圣武军又从中原杀向了自己背后,儿子又在向他求援。
他当然想率领全军撤回荆襄,但在敌人重兵集团面前撤退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一旦他此时撤退,廖永安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会对他穷追猛打,到时候撤退就变成溃退了,几万人在溃逃中全军覆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他现在越是想撤,就越不能撤!
这一仗还必须打不可,反正前后都是敌军重兵,就算撤回去也要面对中原的圣武军,还不如在这跟廖永安决战,起码只用面对一路,但要是撤回去,那可就是面对两面夹击了。
于是乎,翌日,九月三十日,双方十几万大军在应山和青山之间的涢水河畔展开决战,双方刚接战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元军大将秃坚帖木儿就突然临阵倒戈,率领上万元军从侧翼杀向答失八都鲁的中军。
其他军阵的元军见友军临阵倒戈,顿时士气崩溃,廖永安命各部趁机掩杀,当场将元军击溃,数不清的元军溃兵被赶到了涢水河边,场面成了一边倒的屠杀,河水为之赤。
至正十三年九月三十日,豫湘赣战役发动的第三十天,湖北应山县西郊,答失八都鲁的五万四川元军主力全军覆没,其中仅俘虏就有三万人,还有两万被阵斩。
元军两名将领,秃坚帖木儿临阵倒戈,竹贞被迫投降,答失八都鲁本人被生俘,整个神州大地南方最后一股成规模的元军主力宣告覆灭。
而这一仗之所以能打的这么轻松,还都要多亏了金朝兴和宋国兴等人的牺牲,若不是他们拼死一战,消灭了阿思兰的四万主力,也不会发生秃坚帖木儿主动投降,临阵倒戈这种事情。
第466章 敢叫日月换新天
元军将领临阵倒戈这种事情,其实不算奇怪,原历史上明军北伐,徐达和常遇春打到山西太原时,王保保麾下的部将也向常遇春投降,然后于重要关头发生叛乱,导致王保保在太原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王保保被迫只身逃走。
而且那次的情况,徐达和常遇春率领的兵力还不算多,王保保当时面临的情况,远没有答失八都鲁这次那么危险。
再看当下,外围的援军阿思兰被提前歼灭,四周外援断绝,答失八都鲁自己又遭到圣武军四倍兵力的前后夹击,还有他们身处的这个破地形,想跑都没法跑,这种处于极大劣势的危急情况之下,元军如果没一个人投降,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应山之战结束后,应山旁边的随州立刻开门献城,随州只是大别山脚下的一座小城,现在答失八都鲁的主力都全军覆没了,周围几百里再也找不到一股能打的元军主力,旁边还有廖永安的十万大军虎视眈眈,于是随州很识时务的就投降了。
随州投降之后,廖永安立刻兵分两路,让缪大亨率领第四集团军,继续向西进攻长寿(钟祥),然后直取荆门,打完荆门之后再北上配合华高的第八集团军围攻襄阳,一定要把孛罗帖木儿也一起抓到或者弄死,绝不能让这父子俩中的任何一人跑了。
同时廖永安还让缪大亨带上主动投降的秃坚帖木儿,和答失八都鲁,让秃坚去主动招降其他元军,带上答失八都鲁则是用来威胁孛罗帖木儿的,告诉他‘你爹在我们手里’,让他投鼠忌器,就算孛罗不主动投降,也可以虐杀他爹,把孛罗气到破防失去理智,只要孛罗被激怒,就更容易露出破绽。
如果华高赶在缪大亨前面,先把襄阳打下来了,或者两军合力打下襄阳之后,再让缪大亨继续向西南进攻,打下荆门西面的远安和峡州路的首府夷陵,也即后世的宜昌。
宜昌是三峡的东面出口,相当于四川的东大门,一旦卡住这里,就能把四川元军堵死在四川,这样不论是战后湖北的防御,还是将来对四川的进攻,圣武军这边都可以从容应对。
安排好这一切后,廖永安才亲自带着殷从道的120师,张良的121师,还有竹贞这个降将,以及元军的三万降兵,一起去了沔阳,找苏静的101师残部会合。
自从答失八都鲁的主力覆灭,之后的战事都变得非常顺利,缪大亨带着五万多人的第四集团军去打长寿和荆门,由于这两座城都是答失八都鲁的部将在镇守,于是当他们得知主力已经覆灭,答失八都鲁还成了俘虏,秃坚和竹贞都投降了圣武军,最后在秃坚的招降下,长寿和荆门两座城一箭未发,就直接开门献城了。
缪大亨无伤夺取荆门重镇,随即挥师北上,于十月初七攻取襄阳西南的南漳,与中原的华高从南北两面将襄阳包围,第四集团军和第八集团军在襄阳西郊的汉水上会师。
随即缪大亨又把答失八都鲁绑到了城下,襄阳城头的孛罗见到亲爹被俘,顿时怒不可遏,这时秃坚又趁机对孛罗身边的元将歹驴劝降,歹驴见城池已经被四面包围,自家主将又被敌军俘虏,好死不死的还有个秃坚来劝降,说圣武军优待降将降卒,顿时有些犹豫不定。
歹驴尚且如此,其他普通的元军士卒就更不用多说了,任何打击都不如把他们的主将绑到城下展览带来的士气打击要大,再说外面两个集团军围城,他们还能拿什么继续坚持?
以前的襄阳确实难打,但那是建立在有后方的江汉平原,给襄阳源源不断的输送兵力和粮草,襄阳才能坚持的久,现在他们都被两面夹击了,还怎么坚守的下去?
士卒和将领军心浮动,身为主将的孛罗又怎么看不出来,他想杀了歹驴立威,可是那没什么卵用,他现在手里只有一万多士气尽丧的士卒,根本挡不住圣武军的围攻,就算能消耗一些圣武军的士卒,但那只会让自己亲爹死的更快。
心灰意冷的孛罗在城中思考了一天一夜,最终还是选择开城投降,以此来换取他和父亲的生命。
于是在十月初八这天,随着孛罗帖木儿这个历史上的大军阀率军投降,襄阳也正式纳入鲁锦的版图。
荆襄之战结束后,孛罗剩余的一万多部队,被按照圣武军编制整编成一个三团的师,这个师由歹驴继续统领,暂时没有正式编号,按独立师编制,暂时划归华高的第八集团军指挥,今后负责中原和北方的战役。
答失八都鲁和孛罗父子被解除军权,两人被押往建康,交给鲁锦处置。
秃坚帖木儿主动投降,于决战时倒戈一击,之后还助圣武军招降数座城池,立有大功,暂时也给了个独立师编制,麾下士卒裁减到一个师规模,暂时划归廖永安的第一方面军指挥。
而与此同时的建康,自从常遇春发了那封请求继续作战,一鼓作气拿下长沙的请战信,鲁锦就一直在等着廖永安那边的消息,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打完湖北。
十月初五这天晌午,鲁锦正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冯国用、詹鼎、夏煜三人就一起找了过来,三人敲了敲门,同时出现在教室门口,鲁锦看着他们的表情顿时暗叫不好,当即问道,“可是前线出了什么事?”
此言一出,刚刚还在积极举手提问的学生立刻安静了下来,后排听课的宋濂、朱升等人也站起了身,全都面色严肃的盯着鲁锦这边。
冯国用也不想引起其他人的误会,连忙道,“回禀殿下,是湖广的捷报,阿思兰的四万湖广元军主力被一方面军的偏师击败,全军覆没,我军顺势攻取了江陵。
“与廖司令的一方面军在应山对峙的答失八都鲁,其部下得知阿思兰战败,外援断绝,又被我军从湖广中原两面夹击,心生怯意,主动向我军约降,于两军决战时临阵倒戈,答失八都鲁的五万四川元军主力也被一方面军击败,全军覆没,阵斩两万,俘虏三万,敌将答失八都鲁被生俘。”
宋濂、朱升等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打胜了,其他就算有什么坏消息,也是可以接受的,学生们也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然后被坐在前面的陶广义瞪了一眼,又再次安静了下来。
鲁锦则是皱眉道,“阿思兰和答失八都鲁全都战败,那南方就没有能与我们对抗的大股元军了,这不是好事吗?你们仨一起过来就是来给我报捷的?”
“这是详细战报,殿下自己看看吧。”冯国用当即把战报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