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五代的这种快船船型,继续再发展下去,就直接变成蒸汽轮船了,还有一段风帆和蒸汽机并存的过渡时期,称为机帆船,大多也都是这种快船船型。
而鲁锦搞的这艘远望号,就是这种第五代的快船,它是木制风帆战舰的巅峰之作,并且鲁锦还把中西方所有的优秀帆船技术全堆了上去。
西方的快船船型和通长火炮甲板;用来提高抗沉性的水密隔舱,和提高适航性和总纵强度的舭龙骨(减摇鳍),这两项技术中国宋朝就已经出现了,但西方一直到现代动力船只上才用上,也被鲁锦直接加了上去。
这艘船之所以看起来像现代轮船,因为它本身就是现代轮船的前身,直接加上螺旋桨和蒸汽机就能用,连船型都不用改,因为西方轮船就是用这个船型发展过来的。
明明已经有了成熟可靠的经验,为什么不直接抄过来,如果跟随西方一起演化帆船技术,那得浪费多少木材资源?所以干脆直接一步到位!
不然以后等搞出蒸汽船的时候,中国的福船船型又不合适,主要是不好加螺旋桨和蒸汽机,到时候船型还得再改一次,现在倒好,有了这艘船,今后就不用再改船型了。
另外就连这条船的武备方面,鲁锦都是参考拿破仑时期法国的74炮战列舰设计的,平衡火力、造价和适航性,综合性价比超高,74炮战列舰是三级舰的身板,二级舰的火力,而鲁锦这条远望号,是二级舰的身板,一级舰的火力。
评价风帆时期战舰火力是否强大,有一个重要的技术指标,就是舰艇单侧火炮齐射一轮,打出去的炮弹总重量是多少,总重量越重,火力就越强大。
英国最著名的胜利号风帆战舰,三层连续火炮甲板,一层断续露天甲板,总共四层,全舰载炮一百门以上,但是它的单舷齐射炮弹总重量只有1064磅,约483公斤。
而鲁锦这条远望号,虽然只有两层连续火炮甲板,和一层断续的露天火炮甲板,总共三层,二级舰的造价,装96门炮,但是单舷齐射炮弹重量却达到了589.5公斤,约1300磅,比英国的一级舰火力还猛,碰上胜利号也属于碾压级别的战力。
而且远望号用的快船船型,比胜利号更先进,航速更快,胜利号可能追都追不上这条船,是打是撤都可以由鲁锦说了算,放风筝也能放死对面.
把这个船型搞出来,风帆时代就可以碾压任何对手,等对手学会这些技术的时候,两三百年之后,鲁锦这边估计早就进化到蒸汽铁甲舰了
就在鲁锦站在火炮舷窗前,给陶广义讲什么是侧舷齐射火力,怎么指挥操作舰载火炮的时候,那边了解了前因后果的大儒们,也拿着那本图谱找了过来。
“殿下,东海对岸的黎洲,那种玉米真能亩产上千斤吗?”宋濂指着图谱其中的一页问道。
鲁锦看了他们一眼,反问道,“你们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鲁锦也不等他们回答就说道。
“要说实话,玉米确实有亩产千斤的潜力,但那得经过人工选育才行,而且黎洲的玉米,此时可能有上千个品种,就像水稻分什么粳稻,籼稻,糯稻,旱稻,早稻晚稻占城稻一样,玉米的品种更多,第一次去不一定找到的就正好是高产品种。
“但就算只能亩产一百多斤那又如何,重要的是它能与北方的冬麦轮作,你们懂吗?
“冬麦如今的亩产也是一百多斤,最多一石,而这玉米也能亩产最少一石,若是能在北方推广开来,就能让北方也实现一年两熟,产量翻倍,哪怕只是每亩地多出一百多斤呢,但那可是北方的半壁江山,难道不值得去做吗?
“而且这玉米耐旱耐瘠,它不需要与主粮争抢肥田,比如南方的水田,可以继续种高产的稻米,而那些缺水又比较贫瘠的山坡地,就可以拿来种玉米,山脚下种番薯,山顶上还能种土豆。
“这土豆在西北,乃至于漠北都可以种植,且产量比玉米还高,难道这些东西不值得去寻找吗?”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朱升更是当即道,“若真有此物,那当然值得寻找,更何况殿下连航路都已经规划了出来,殿下对天文地理如此精通,想来应该不是假的。”
“.”鲁锦闻言一阵无语,居然还有人觉得那是假的。
陶凯也问道,“在下斗胆,并非鄙人不信殿下之言,而是在下生于台州,也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海商,可却从未有人说过东海对面的黎洲,那里真的有个玛雅国,还有玉米、马铃薯、番薯等奇物吗?殿下可曾亲眼见过这些作物?”
“我不光见过,我还吃过呢。”鲁锦顿时无语道。
陶凯更加不解,“那殿下当初回来时为何没直接带回来?”
“我还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带回来呢,可能吗,我那时候又没有船,连自家家传的公输秘典都没带回原本。
“再说此事乃绝密,怎可随意让外方之人知晓,黎洲那数不尽的金银和高产作物,被任何一个贤明君主得到,都会轻易让其国祚再延续百年,如此逆天之物,若是让漠北的鞑子得去,岂还有我汉人出头之日?”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但是仔细想想,如果真的如鲁锦说的那样,这几样东西可以让北方半壁江山亩产翻倍,还能在漠北种出粮食,要是再加上一个会治国的贤明君主,定能让国力极大的增长,说让国祚多延续百年,也确实不算夸张。
想到此处,还是宋濂最先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更直接的问道,“那殿下打算何时让焕章先生出海去取?”
鲁锦当即道,“船都造好了,今日这不就是来下水的吗,等帆索之类的杂物再安装一两个月,到十月份这艘船就能出海了。
“但是走北方航线,最好的出航时间是五月,正好能赶上东南季风,夏季走青丘列岛也不至于太过寒冷,这么算的话,最快也得半年之后。”
宋濂这才点点头,“那这样的话,也很快了,在下今日刚见到露布报捷,说圣武军将士已经攻克了临沂和滕州,想来殿下今年必然要出兵北方,就算不能一次北伐到大都,可也离着不远了。
“这样明年年底取回这些作物,两年之后就可以开始推广种植,等殿下扫平天下,凭借这些高产粮种,定能让天下百姓早日解脱饥馑之苦,或许岁大饥人相食这六字,真的不会再于史书中出现。”
鲁锦当即道,“可是要做到这些事情,还需诸位先生多多辅佐才是,不然只凭我一人之力,精力有限,又怎顾得过来那许多事呢?”
宋濂等人顿时郑重拱手道,“殿下心怀万民,有拯救苍生之志,实乃仁君典范,值此鼎革之世,如今又有明公英主当面,若殿下不弃,吾等自当同心戮力,为大王分忧解难,早定天下!”
鲁锦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几人的手,哈哈笑道,“有诸位先生这样的大才,何愁天下不能平定,走,跟我下船,咱们也不好在这耽搁工匠太久,不然船厂的工匠该觉得咱们讨人嫌了,焕章先生,让工匠准备下水吧。”
汪大渊顿时问道,“殿下不需要准备什么仪式吗?”
鲁锦闻言顿时反问道,“准备什么仪式,我公输氏又不信鬼神,只信敬天法祖,今天就直接下水吧,等你出航的那天,我再带你们去祭天,若苍天有眼,定能保佑你们一路平安,带回拯救万民的粮种。”
“是,多谢殿下,那臣这就去准备。”
“去吧,我们也先下船了。”
等鲁锦带着众人从船上下来,汪大渊那边也跟工匠们打好了招呼,一声开闸的命令喊出,随着工匠将引水管道的铁闸门升起,滔滔不绝的江水顿时沿着陶制的管道涌入船坞。
随着大量江水的灌入,使得船坞内的水位迅速升高,原本纹丝不动的远望号船体,此时也在水的浮力下缓慢升浮起来,在水流的荡漾下随波摇动了几下,早已准备在船坞两侧的工匠立刻用绳子拉住船身,以免船身磕碰在船坞的砖石侧壁上。
一直等了约摸一个时辰,船坞内的水位才上涨到与江水齐平,此时内外水位相同,压差消失,人字形的水密坞门便可以轻松打开了,等工匠们用绞盘将坞门打开,这才来了两条江船,将已经飘起来的远望号拖出了船坞,停到江边的深水码头上。
然后又派人上船检查一番,也没发现什么漏水或者倾斜的问题,新船的下水便可宣告成功。
江边聚集了很多人观看这次的下水,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船只如此建造下水,不由得啧啧称奇。
就连出身台州,见惯了造船的陶凯也忍不住赞叹道,“这船坞真是个好东西,可以引水让船只直接浮起拖入江中,倒是省了许多麻烦,不像台州那边,工匠们还是在岸边建好之后,将船只推入水中。”
鲁锦闻言顿时好奇道,“先生以前没听说过船坞吗?我怎么听说这种造船设施前宋就已经有了?”
“是吗?这倒是在下孤陋寡闻了,以前确实不曾听闻过。”陶凯顿时苦笑了下。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建康城的方向跑来,只是还没靠近,就被鲁锦的侍卫拦住,片刻之后,鲁锦的侍卫队长李定邦就前来汇报说道,“殿下,内阁的冯相公派人汇报,说是南线和中原两个方向的部队,已经全部抵达战役出发阵地了,随时都可以向前线进军。”
鲁锦闻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不是还有九天吗,不急,再晚几日天凉快些了也不迟,先让他们在前线等着吧。”
宋濂听了个似懂非懂,不解的问道,“殿下今年不是要在北方用兵吗?怎么南线和中原也要用兵?”
鲁锦顿时笑了笑,“不错,我要在三个方向同时用兵,不然继续这么拖下去,何时能够平定天下?
“几位先生既然知道了此事,不知谁的文采更好,能帮我拟一份檄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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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恶毒的离间计
至正十三年,八月中旬,鲁锦的军事攻势还没开始,舆论攻势就已经率先展开了。
武昌路,靠近咸宁县的金水湖畔,一处野码头的岸边正停着两艘三桅的大江船,上面载满了货物,周围许多本地的小渔船往来穿梭,岸边的码头上也有挑夫、货郎和赶着马车的商贾,都是来找那两艘大船抢货的。
船上也没什么其他货物,只有一样“硝霜”,也就是‘盐’的别称,这是两艘贩私盐的盐船!
与此同时,自从五月末兵败突围,逃入金水湖的陈友谅残部,如今也是度日如年。
陈友谅从沔阳突围时,本来身边还有上万人,但是等他们一路逃到嘉鱼县时,身边就只剩下七千余人了,剩下的人听说要进金水湖打游击,当水匪,又有两千多旱鸭子再次散去,真正跟他进了金水湖的,只剩下将近五千人。
可是接下来几个月,面对元军的围剿,陈友谅这支残部的处境更加艰难,没吃没喝,数千人只能藏在湖中的芦苇荡里靠捕鱼摸虾勉强生存。
鲁锦当初投的巢湖好歹面积够大,巢湖湖里还有个姥山岛,可以让义军上岛休整一下,还能囤积粮食,而现在陈友谅藏身的这个金水湖,面积小不说,更没湖心岛这种地形,跟他逃进来的残部只能整日待在船上,是吃喝拉撒都在船上的那种日子,跟疍户一个模样,凄惨的很。
有人受不了这种日子,觉得起义没有希望,于是残部里陆续出现许多逃兵,还有人直接做了叛徒,跑去找到元廷官府举报,引来元军继续围剿陈友谅,希望能靠出卖义军换取荣华富贵。
陈友谅没办法,只能放出消息,扬言要再次转移,重新杀向汉阳府地界,就这样一边靠假消息引走元军,一边在金水湖周边跟元军捉迷藏,到了七月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身边也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
为了稳定仅剩的这一千多人的军心,陈友谅只能将之前从元廷官府,和色目商贾那里缴获的金银财宝分给士卒,如此才勉强稳定了军心。
经历几次波折之后,仍愿留在他身边的,很明显都是义军中的骨干分子,和意志坚定的之辈了,哪怕是为了陈友谅发的钱,那也算意志坚定的要钱不要命,他们宁愿现在跟着陈友谅捕鱼摸虾,也始终等着一个机会,时刻准备着再从湖中杀出去!
可是金银钱财毕竟不能当饭吃,粮食终究还是要吃的,于是从七月稳定下来之后,陈友谅就让手下拿着钱财分散到金水湖周边的县镇去购买粮食,一次不买太多,换着地方买,这样也不容易被发现,还能顺便打听打听外面的消息。
虽然是麻烦了些,买到的粮食也不算多,但好歹也是让他们喝上粥了,可是粮食问题虽然勉强解决了,其他问题又接踵而至,他们买不到盐,或者说买到的盐不够他们那么多人吃.
人不吃盐是会死的,还会浑身浮肿没有力气,如果这时候再遇到元军围剿,恐怕他们就真要被剿杀干净了,这是比粮食还要严重的问题。
陈友谅没办法,只能派人到外面四处打听,同时心里还在咒骂鲁锦,自从鲁锦攻占了安庆,掐断了长江的商货运输后,江西和湖广就再也吃不到江淮和两浙的官盐了,只剩下鲁锦售卖的高价私盐,关键还很难买。
经过多番打听,他们总算是从一个贩盐的货郎那里问到了门路,说是有盐船每月逢七便会到金水湖东南的一处野码头批发食盐,只批发不零售,而且只收金银铜钱,当然有盐铁券也行,但这玩意在湖广还比较少见,江西倒是见的多一些。
好在陈友谅缴获的金银还有很多,于是就派了面相比较斯文些的张必先,带着几个士卒跟那货郎去买,这日正是八月十七,张必先一行人划着渔船来到码头时,见到的就是许多人在抢货的场景。
张必先一身书生打扮,站在船头上看到那两条大船满载食盐时,却疑惑道,“他们载着那么多盐,是怎么从金口站进来的,难道不会受到元军排查吗?”
金口站是一处水路驿站,也是金水湖的入江口,想从长江进入金水湖就只有那一条路,元军为了防止陈友谅逃出去,可是在那里设了关卡的,这两艘运盐船能进来就很离谱。
带他们过来的货郎张小五当即道,“还能怎么进来的,花银子买通官府进来的呗,虽然明知道这盐是江南那位楚王卖来的,可他们也不能全都拦下不是,要是让湖广和江西的百姓都没盐吃,那起事的百姓还不得更多啊,所以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必先闻言顿时夸赞道,“小五兄弟倒是机灵,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嘿嘿,那当然,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要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敢去做这跟反贼贩盐的生意吗?”
“是这个理。”张必先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又追问道,“不对,你刚才说的江南那位楚王是谁?”
小五立刻解释道,“就是去年打去江浙的那位公输大帅,听人说就是上个月,那位公输大帅在集庆称楚王了。”
张必先闻言愣了一下,他也听说过徐寿辉曾经派使者招抚过鲁锦的事,但谈了几次都没谈成,现在鲁锦称了楚王,这下就更没戏了。
顿时心中暗道,此人果然野心极大,他自己称了王,徐寿辉就更没法拉拢他了,而且鲁锦自封的这个王号也很有用意,楚王啊,荆楚之地,那不正包含他们所在的湖广吗,这是摆明了要跟徐寿辉抢地盘来的。
不过一想到如今徐宋的处境,张必先又自嘲的笑了笑,就他们这样缩在湖里打游击,连吃盐都费劲,地盘也都被元军夺了回去,荆楚之地现在又不是他们的,难道还不许鲁锦从元廷手里抢吗?
见这货郎还算机灵,张必先又问道,“看来你消息很灵通啊,那你可知道如今湖广江西,哪里还有宋军活动?”
“宋军?先生说的是之前打下武昌的那支徐宋红巾军吧,听说他们不是死的死,散的散,都被官军打没了吗?”
“我知道这里的红巾被打没了,我问的是你知不知道安陆那位大宋皇帝的消息。”张必先提醒道。
“嘿,这我还真知道,听说那位已经死了。”
“死了?”张必先顿时大惊,“真的假的,你从哪里听来的,什么时候的事,可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人说的。”
张小五一指那两艘大船上卖盐的掌柜,然后才说道,“那不,就是那位龚老板告诉我们的,说徐宋皇帝已经死了,连首级都被送去了大都,听说死的可惨了,具体怎么回事咱就不清楚了,先生要是想知道,可以问他去打听。”
张必先立刻面色严肃的让士卒划船上前,等他们也买完了盐,周围人少了之后,他这才凑上去低声对那贩盐的龚老板问道,“龚老板,你走南闯北,消息灵通,在下想跟你打听个事情,听说安陆的那位徐宋皇帝死了,是不是真的?”
龚老板却看了他一眼,顿时笑道,“我是做买卖的,只管贩盐,可不敢管反贼和官府的事,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
此言一出,张必先身边的两个壮汉,立刻拿出两把缠了破布的腰刀出来,虽然刀还未出鞘,也没解开外面的破布,但有见识的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么东西。
龚老板这边船上的人见状,也各自抄起了家伙,有人直接从船舱里抽出了明晃晃的腰刀,干脆演都不演了,还有人拿起了梭镖和投矛,更离谱的是,还有五六个人拿出了元军那种制式火门枪对准张必先他们,一时间场中剑拔弩张,随时有可能火并起来。
周围进货的小贩见状,有的吓得直接开溜,还有的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龚老板顿时冷笑了下,“呵呵,想要劫我的货,老子能从金口站过来,也不是全靠吃素的。”
张必先眯了眯眼,大场面他也见多了,可这次自己身边带的人少,眼前这帮私盐贩子却有二十多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在看到对方手里居然还有火铳的时候,他更觉得这位龚老板的消息来源不一般了,于是干脆从怀里掏出一块小金饼扔过去。
“二十两黄金,不成敬意,还望龚老板能通融一二。”
龚老板接过金饼在手中掂了掂,这才笑道,“你早这么客气不就完了,咱们出门在外也是为了求财,和气生财嘛,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仇人,都这么紧张干什么,把家伙放下。
“这位先生,咱们借一步说话?”
张必先点了点头,“可以。”
龚老板又说道,“先说好,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安陆我没去过,所以消息不保证是真的。”
张必先见此人如此实诚,更感兴趣了,于是再次点头道,“龚老板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便可,我自会辨明真假。”
“行,那你过来吧。”
于是两人便来到了码头旁边的一棵树下,张必先立刻问道,“龚老板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我是买通官府才能一路把盐运到这的,徐宋那位皇帝已死的消息,是我贿赂官军的时候,听一位小军官喝酒时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