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正紧紧闭着双眸,羞怯地等待着那最后一击,但从那处传来的却并非煷熱的坚鞕,而是麁重的吐息,不觉就怔了一怔:
这...难道是他还不会吗?
“子明错了......错了......”
“阿......”
薛姨妈当即便要并拢了双腿,抬身起去教他,可不成望一团又软又烫的物什突然就贴了上来,那种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让她那根脆弱的心弦又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这...这是......
薛姨妈心中猛然一惊,忙忙弯身向下望去,但入眼的却是青年人儿那头散垂的黑发,和一上一下的鎏金发冠。
再无半点侥幸的薛姨妈哪怕再是感动与贪恋,仍慌张地就用手去推他:
“子明不要吖...那里好脏...吖...”
汹涌的涛水淹没了她的理智,从未有过的涛水蓦然奔涌而出。
这...这下捡到宝了啊!
察觉到了氤氲的姚弘旭愣了一愣,旋即满是惊喜,正犹豫着要不要躲避,就被脑后那股柔婉而有力的力道按得更紧了一些。
良久。
浓郁的麝香萦绕不散,淡淡的腥臊燎动心火。
姚弘旭无语地抹了把脸,看向了腮红如火,水眸轻颤,满脸羞怯又委屈的薛姨妈:
“好幼君,我虽不嫌弃你,你好歹得让我有个准备才是......何况你又是这般尤物,竟有这许多的水儿,险些就把我呛到了。”
薛姨妈听他语气虽嗔不恼,方才悄悄放下了心来,努力地撑着娇软无力的身子偎进了他的怀里,而后忽闪着水润杏眸,声气柔柔地撒着娇:
“我......我原是想推开你的,也不知怎地就......就用错了力,奴家也不是故意的嘛,你就原谅了人家好不好?
而且......而且奴家这些从来都没这样过的,偏你不怕......脏,愿意对奴家这样......这样好,你可让奴家如何报答你呢?”
姚弘旭心中纵有些微怒火,也早被这番情意绵绵的吴侬软语化去,一面轻柔地安抚着余韵未了的妇人,一面随口笑道:
“这不过床笫之间的情趣,原是因我对幼君格外喜爱才会如此,哪里就值得什么原谅和报答了?”
薛姨妈听得芳心更颤,酥麻遍身,心中的爱意再难抑制。
一等身子有了些力气,便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随手一挽头发,取过床头的金簪簪了。
而后又盈盈抬眸望了眼满脸惊喜的姚弘旭,才咬着唇儿缓缓垂首下去,轻轻唅住了那偌大的玉色尘柄。
“幼君真乖~”
姚弘旭舒爽地嘶了一口气,惬意地眯起了凤目,一面轻抚着薛姨妈的秀发以作鼓励,一面还根据感受实时教导她节奏、力度。
最后在濆薄而出的那一瞬间,手上也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气力,看着柔婉的美妇人从微微的挣扎到乖顺的接受,心内终于再无一丝怨言了。
第148章 妯娌闲言藏心机
翌日晌午,韶光妍媚,海棠如醉。
难得一觉好眠,因而春睡懒起的妇人被侍儿轻轻唤醒,伏侍盥沐之后,正于窗边镜台前梳妆。
镜中的美人桃腮红润,杏眸惺忪,酥凝玉润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浅粉肳痕隐隐约约。
这个小冤家,到处乱媇也就算了,偏还那般用力......
薛姨妈红着脸蛋轻抚着胸颈,烦恼地咬起了愈发丰润的唇儿,美目顾盼之间却更难掩那涓涓的欢喜与绵绵的眷恋。
得过滋润的妩婉妇人此刻只是一颦一笑,便已艳如春花,丽若朝霞,直看得为她梳发化妆的同贵、同喜满眼赞叹,心内暗羡,各自悄声奉承不住:
“太太今儿可真美,婢子瞧着,比今儿早起园里那些沾了晨露的桃花还要好看十倍百倍呢!”
“婢子看太太不仅更美了,也更年轻了呢。
非但皮肤比往常刚用了珍珠玉容散还要莹润,就连眼角的细纹也都淡没了,比小姐都不差的。”
“是呢,是呢,婢子也是这样觉着的!”
“连细纹也淡了?还比宝丫头都不差?”
薛姨妈微微一怔,忙对着同喜捧过的靶镜细细瞧过了眼角,见那原先左三右四的几缕细纹刻下果然只能瞧出一二缕来了,又用柔嫩的指腹轻轻抚了半日,那让她十分介怀的微微干糙如今竟也几不可察。
再远观镜台中的美人,雪肤莹莹,秋波滟滟,真真十分娇嫩,万种风情。
唔,自家女儿虽是青出于蓝,但如今到底年幼,还不大好跟自己来比呢。
薛姨妈欣喜、得意之余不由就想起了昨儿被迫咽下的那许多浓稠,那淡淡的咸腥让素来喜洁的她微微有些反胃......
哼,若不是那个小冤家待自己那般好......自己是宁死也不肯依他的。
薄嗔轻恼的妇人悄悄抿了抿唇瓣,秋波流转的妩媚杏眸稍稍瞥向了同喜、同贵,语气微微有些异样:
“我把你们这对贫嘴多舌的小蹄子!往后再...再不许拿我和宝丫头作比,在宝丫头跟前更不许提这些!”
“是,太太,婢子都...都记下了。”
同喜、同贵脸色一白,忙忙放了手内活计,伏在薛姨妈裙边,一迭声地应了。
“起来罢,你们素日里都还恭谨晓事,我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
薛姨妈摆了摆手,声气也柔和了下来:
“你们伏侍了我这些年,眼看着也渐渐大了,再过几年就该放出去配人了......”
同喜同贵吓得忙又叩首,只说要一辈子伺候太太,并不愿出去嫁人的。
“女儿家这一生又终归还是要有个归宿的......”
薛姨妈轻轻一叹,因又笑道:
“不过你们是我使出来的人,从小锦衣玉食地养着,如今出落得不差似寻常的小家碧玉,若随意去配了个小子,非但你们觉着委屈,我这心里也不大舒坦......
所以,往后子明来时,你们也去伏侍他可好?”
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听得秀眸悄亮,俏脸飞红,咬着唇儿互相望望,便都垂着脑袋羞声应了:
“婢子......全凭太太做主。”
“这就好,如此也不枉我教养了你们这些年。”
薛姨妈欣慰地点了点头,又微微沉吟道:
“往后你们的月钱便都加到2两,只是姨娘原该配的两个小丫头不好给你们......那就每月再额外再补你们一吊钱罢。”
2两一吊的月钱?!
比先前翻番了都不止呢!
同喜、同贵一时欢喜不尽,心内感激不住,面上千恩万谢地不肯收,见薛姨妈执意赏赐,方磕头领了,仍起身服侍,都越发勤谨仔细了。
薛姨妈在镜中瞧见,也悄悄弯了弯唇角,正微微得意于自家驭下的手腕,忽就听得外头一阵脚步传来,薛甄氏的声音徐徐而近:
“弟妹来给嫂嫂请安了,不知嫂嫂现在可起来了?”
声气似笑非笑,带着隐约深意。
这个甄仲姬,平日里十天半月也未见得来请安一次,偏今儿这般恭谨起来了?
哼,昨儿莫名其妙就提那等...不要脸的建议,我都懒待与她计较了,她还想来寻我的短处不成?
薛姨妈恨恨一咬银牙,还是忙忙收拾好迎了出去。
内厅中,两位美妇人见礼落座,身后各有丫鬟随侍。
薛甄氏多瞧了几眼端然明丽、玉容生辉的自家寡嫂,又想到才刚打她卧房窗前过时,那股子黏腻缠绵的熏人气息,便知她昨晚该是得了不少雨露滋润,心中既觉鄙夷又悄生羡慕:
果然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寡居妇人,也不知昨晚那王子在她身上......使了几回气力?
她双颊暗暗作烧,脑中念头微微:
自家相公主持商务这些年,如今更积劳成疾至如此地步,早就该长长股份了,偏她一直装聋作哑,绝口不提......
自己这回若能拿住了把柄,哪怕不敢真个揭破此事,让她交了财权净身出户,也可凭此让她把自家该得的股份给吐出来......
往后蝌儿的聘礼,琴儿的嫁妆也才不至于寒酸的。
一念及此,她稍稍敛了心神,随意寒暄过两句,便找个由头将两人丫鬟打发出去,而后拉着薛姨妈旁敲侧击了起来。
薛姨妈虽不知道她的幽微心思,却自然也不会轻易承认此事。
且她早换了一身栗色高领缎袄,刻下底气十足,神态坦然,任由薛甄氏如何探问,言语间也是滴水不漏。
只说在她辛苦的说服之下,好心的王子已答应了一定会救回薛蟠。
至于怎么说服的,那就无可奉告了。
薛甄氏心内越发笃定,却也一时拿她没法,只得转过话题说了说薛璋的病情,而后便起身告辞了。
薛姨妈答应了待会就去看望薛璋,一面送了她出门,望着那道还算苗条婀娜的背影,心中总觉有些古怪:
这甄仲姬对子明的事似乎也太上心了些,难道......
难道她也想男人了不成?!
哼,好个水性杨花的妇人!叔叔可还没死呢!
机敏的妇人轻轻蹙起了柳眉,杏眸微微忽闪,目光变得有些不善,心内暗暗打定了主意,要对这个弟媳严防死守,省得她败坏了薛家的名声。
至于自己,虽说原是准备守节的,想着到守到五十岁之后就能给薛家挣回一块贞洁牌坊......可谁让小冤家太可人了呢。
不过......自己如今应该还算是节妇罢?
薛姨妈羞涩地咬了咬唇,又浅抬双眸瞧了瞧天色,心中不禁微微生出些期盼:
自己之前虽使了银子,可那甄通判不让自己给蟠儿安床设褥也就罢了,甚至连换个单人间都不肯。
眼下小冤家也该见到蟠儿了......
人都说爱屋及乌,他对自己这样好,对蟠儿肯定也不会差的,不管多久才能救出蟠儿,肯定会先给蟠儿换个单间的......罢?
第149章 子明升堂存私意(加到了2600)
金陵府署,西院外监,阴暗潮湿,死气沉沉。
倏而大门洞开,天光涌入,一行人各着品官服色,满面堆笑着簇拥了一个金冠华服的高大青年进来。
顿时激起一阵阵呼天抢天的叫冤喊屈之声,又在黑脸禁子(狱卒)毫不留情的打骂中消停了下去。
姚弘旭稍稍屏息,抬目扫过,瞧见的多是一张张充满希冀的脏污脸庞,但他知道会进府监的囚犯多是恶性较大的犯罪分子——如果没有冤屈的话。
故而他微微沉默之后也并不多问,只在甄从义的引导下踱步到了一间牢房跟前。
里头是七八个蓬头垢面,年岁不一的囚犯,刻下早都缩到了角落,还算朴实的面容上满是惊畏,只有一人除外。
那是个方头大耳、阔面长脸、长相着急的壮实少年,虽然衣冠不整,一身邋遢,但还能看得出料子上乘——
哪怕从厚厚软软的茅草堆上滚下来,竟也是一根稻草不沾。
这就是我家幼君口中的“阔面英姿,富态可掬”了?
姚弘旭看着那滚到监栏边上,拽着神色尴尬的甄从义不住哀声诉苦的锦衣小胖子,不禁有些无语地挑了挑眉头。
甄从义见状,忙就从薛蟠手里夺过袖子,小意来向姚弘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