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实习也算工龄 第91节

  高云天皱眉想了想,看向贾川问:“我怎么听着,你就是负责给皇上送汉王不法的实证,让皇上有理由减弱汉王的势力,汉王急了……”

  “不然呢?”贾川无语的问。

  高云天呵呵傻笑了两声说:“我以为像你跟朱瞻圻说的一样,你想逼汉王露面,杀了他。”

  陈默皱眉问:“他不是早就说过这次的任务便是要逼着汉王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起事吗?”

  高云天认真的点点头说:“对,是这么说过,我以为见过朱瞻圻之后变了,内个,皇上需要理由一点点削弱汉王势力,汉王脾气必定不能忍……”

  “行了,你就别分析了,明日不用早起倒是个好事,今晚喝点吧?”陈默提议。

  老郑头即刻响应,起身就去找酒被贾川拽住,问:“心这么大吗?这还没商量出啥来……”

  老郑头说:“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汉王府会咋做谁知道?你缩起脖子,不就是等着看他出招?商量啥?你有天佑,怕啥?”

  贾川叹了口气,松开手。

  ……

  于是,转日贾川休假了。

  是衙役上门来问的,贾川可不愿意让自己人冒险跑一趟。

  衙役没能拍开院门,但贾川亲自到门前,隔着院门告诉衙役:“汉王可能又要对我动手了,我待在家中免得给林知州惹麻烦,你回禀林知州,我不想连累附近居民,劳烦林知州想法子将附近居民安置一下,唉,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衙役很负责任的回去一字不落的回禀了林圩。

  林圩可能是因为贾川不来上班的喜悦太大了,竟是将脑袋里的死结打通了,他即刻从病床上起身,利落的开始安排。

  他先命人去将贾川宅子附近的居民安置到他处,不仅提供住宿还提供一日三餐,虽然住的差了些,但管饭啊,再说家里住的也不咋地,附近居民没有不愿意的。

  划片的时候,没有算上的还怪自己命不好。

  而后安排几个衙役偷偷跟居民们说明临时迁居的缘由的:汉王府要收拾新来的判官了,躲一躲免得被误伤。

  但百姓可不管声大声小,传起来那叫一个带劲。

  林圩在后宅躺着,听说已经慢慢传开了,舒了一口气。

  汉王府比城中居民听到传言还早,太阳刚过头顶,朱高煦便知道自己又要杀贾判官了,这次下面的人没敢隐瞒,朱恒更是不敢隐瞒。

  汉王府的领导班子又开会了,这次郝文有幸列席。

  王府此时还未收到京中的旨意,但州衙收到了,郝文的任务便是将那封表扬信背诵一番,而后班子成员逐字分析,得出的结论是:京中那位好像在安慰贾川。

  后面会议内容就不是郝文可以听的了,他被支走了,临走朱恒还给他了一个任务:若是时机得当,可将贾川毒死。

  郝文差点先被吓死。

  如果说将粮食运到汉王府粮仓算是投名状的话,杀死贾川算什么?没必要啊。

  郝文忐忑不安的出了汉王府。

  书房中,钱巽在朱恒说完不如将计就计后,说了自己的看法。

  “王爷,有没有可能……针对王府的旨意也该到了?”

  朱高煦抬眼看了下钱巽,哼了一声说:“你以为只你能想到?”

  朱恒看向钱巽说:“王爷自然知道旨意快到了,不然那位判官怎会躲到宅子中不敢出来?他也知道京中那位不敢对王爷如何,初登大宝,他顾不过来这么多,这便是咱们的机会……”

  王斌冷哼一声:“说的头头是道!”

  朱高煦不耐烦的摆手说:“不说这些没用的,粮食他不来谈,便拖一拖,山东境内能找的都要找,之前旧部能联系的也要加快联系,本王不管他是不是初登大宝,本王只想尽快动手!”

  王斌说:“在南京的时候,有些人还是忠心的,可自打王爷来了乐安,有些人便含糊了,如今……”

  “那些没眼界的,收拾两个,立立威,这还用本王教?需要银子的给银子,脖子硬的抓把柄,京中那几个可有消息传出来?”

  朱恒还未答话,有名老太监急匆匆的进了书房,皇上旨意到了。

  ……

  一炷香后,宣旨的太监片刻不敢留,急匆匆的出了王府。

  半个时辰后,书房内新换上来的又都被砸了。

  朱恒才知道为何贾川缩起脖子藏在宅子里,不是他想的知道京中那位奈何不得汉王,躲起来避祸,而是知道汉王收到旨意必定会暴怒,才躲起来避祸。

  朱瞻基字里行间将痛心疾首表达的很充沛,旨意中说原本不信张兴所言,说二叔有谋反之意,且在积极准备,但想到三个月前便下旨裁撤王府护卫,可到现在汉王府还没动,他这心里难受啊!二叔想要皇位可以跟他说啊,可祖制在,遗诏在,皇位就这么传到他手中了,他也没办法啊,但他仍然不信张兴所言,哪知一个小小判官竟是惹得二叔如此不喜,竟是违背祖制干预地方政务,还派人刺杀,他知道后悲痛不已,太宗皇帝立下的规矩,二叔怎就当做儿戏?如此一来还如何管束文武百官?

  宣旨太监读到这里的时候,朱高煦已经气得满面通红,朱瞻基可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就定性了,他狠狠攥着拳头,才让自己没冲上去抢了圣旨撕成碎片。

  宣旨太监像是感觉到汉王的怒意,声调有些不稳了:眼下这事儿已是世人皆知了,百姓的嘴要比书信快得多,二叔多少也得收敛一些,唐太宗皇帝不是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很重要,二叔这么做下去,做侄子的很为难啊,不做点什么不合适,希望二叔理解和配合。

  朱高煦气急了,知道他自诩唐太宗的人不多,但大侄子知道,这是告诉他,他与李世民差远了,这就是羞辱!他猛的抬头怒视宣旨太监,脸上青筋暴起。

  一旁陪着接旨的钱巽快吓尿了,他赶紧拽了拽朱高煦的衣袖,这个时候可不是急眼的时候,后果……不敢想啊,怎么也要听听具体处罚意见,他低声劝道:“王爷,大局,忍住。”

  宣旨太监只当没听到:首先该裁撤的护卫必须马上裁撤,而且要加倍,这也是为了堵住旁人的嘴,想来二叔也会觉着很有必要,自会有禁卫亲军指挥使派人去督查,也省得二叔操心,听说二叔粮仓很充实,眼看要过年了,国库都不富裕,粮食上交一些吧,听说二叔富裕的很,岁禄也停一年吧,还有就是王府属官也该换一换了……

第100章 庄子里的人

  宣旨太监读完圣旨,交给钱巽,转身就跑了,他怕汉王留他在乐安长眠。

  朱高煦的怒火在窜了又窜之后,竟是忍到书房才爆发。

  朱高煦以为贾川算计着烧粮仓,用吗?

  朱恒准备了辩解折子,用吗?

  王斌提前做了安排,以为裁撤可以拖延一段时间,待京中催促了,他也安排好了,不过是个人数,好办,现在知道了,用吗?

  王府属官若只是被软禁或者架空的,随便朝廷换,可已经拉拢过来的,且已经有差事在身的,这个节骨眼换走了,岂不是耽误事儿?尤其是钱巽才来了几个月。

  也不怪朱高煦如此暴躁,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爹会数落他几句,他大哥总是唉声叹气,别说收银子,大哥可是会给银子哄他高兴的,大哥心中放着百姓,放着大局,放着祖宗,怎么到大侄子这里一下就变了?

  朱恒得出结论:“就是那个贾判官闹的,我早就说杀了他!”

  王斌一下就怒了:“你现在觉着他躲起来是因为怕吗?”

  “他死了,便无人再敢向京中乱言。”

  “你有何妙计能让他必死无疑?莫不是要调兵围剿?他将宅子周围的百姓都清走,为的便是等你派兵围剿他!这与直接起事有何异?”

  朱恒也已气急,但他也知道杀了几回了,都未得手,调兵确实不是良计,那便只有……

  “王爷,将庄子里的人调回来几个吧。”朱恒躬身对朱高煦说,语气带着一丝决绝:“杀了贾川!如今回头看,处处都是他的算计,即便这次忍下这口气,下次呢?杀了他!即便再有人来,那也不是贾川。”

  朱高煦的血压像是回落了不少,他嘟囔了一句:“良将难觅啊!”

  王斌一听便知道自己再劝无用,只叹了口气,闭目端坐。

  朱恒忙说:“进宅子杀他或许正合他意,应想个法子让他出来,出来嘛,自然何等样的情况都会发生。”

  “将庄子里的护院调回来三人。”朱高煦沉声说。

  ……

  宅子里的人是下午知道传旨太监去过王府了,黄昏的时候吴兵收到消息,城外庄子的人进城了,来了八人,哪几个是高手便不知了。

  可见庄子里的人,吴兵根本探不清情况。

  所有人都等着夜晚时分的围剿,可这一夜又是风平浪静,静悄悄的过去了。

  除了董圆圆和老郑头没耽误睡觉,其他人都是相互交替的眯了一会儿。

  众人用过早饭,齐聚前院正房厅中,高云天不解,他问:“莫不是汉王府的人破罐破摔了,都无需黑夜掩护,想着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陈默说:“或许这次皇上旨意没什么大的惩罚,汉王不在意便忍住了。”

  吴兵提醒道:“传旨太监走的很是匆忙。”

  贾川想了想说:“先轮番补觉吧,别没等到他们来,咱们自己先没了精神,敌不动,我不动,皇上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不然也不会提前给州衙消息,裁撤这事儿先帝便开始做了,但效果不好,这事儿满朝文武都知道,皇上再做,也是合情合理,所以别的不说,旨意里必有裁撤护卫,还有粮食,既然知道州衙粮食都存在王府粮仓,还白纸黑字的记录在案,皇上不要点啥,都对不起汉王这般明抢,再有……”

  高云天忙说:“你不用跟我们说这些,说了我也听不懂。”

  陈默起身说:“或许他们正在布置,咱们着急也没用,还不如补觉去。”

  众人散去。

  ……

  贾川睡得正香,被人推醒,睁开眼一看是一脸严肃的高云天。

  “州衙来人说,一早有苦主报案,说自家男人一夜未归,而后在城南河边发现一具尸体。”

  贾川腾一下坐起来,深吸一口气说:“在这儿等着我呢!”

  贾川赶紧下地,跟着高云天到了厅中,陈默和吴兵等在那。

  陈默忙说:“这肯定是想要引你出去,你可千万莫信了。”

  吴兵也说:“我在乐安这么多年,真说命案,很少,其中原因你应该也明白,无苦主报案,衙门不会理会,可这案子太蹊跷了,一晚上没回家便报案,有些说不通,报案之后便发现河边尸体,也太过巧合,我细细问了衙役,发现尸体的地方离宅子不算远,若是远了,他们怕你真不敢去,又是在河边……”

  “庄子里的人有多厉害?”贾川问吴兵。

  吴兵摇头说:“对庄子里的事,我这些年一点得不到。”

  贾川说:“没事,咱还有一个朱瞻圻呢,他多少能知道点。”

  几人这才想起来宅子里还有一位庶民王子。

  ……

  朱瞻圻住的是单间,只是在半地下,与牢房相似,却是青砖地面,只有屋顶上方有一方窄窄的窗,能将日光投射进来。

  屋中一张木床,一张木桌,一个凳子,一个恭桶,一个废人。

  朱瞻圻住进来这几日,无人伺候,倒是不用他自己做饭,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玉砚可是与高云朵和董圆圆舒坦的住在后院。

  精神本就不太正常的朱瞻圻被憋的情绪更加暴躁,见到贾川后便想找东西捶打,被高云天一脚踹倒在地。

  “我真想不明白,怎就有这等找打的?”陈默纳闷的问。

  贾川笑道:“他的痛苦你理解不了。”

  朱瞻圻被高云天这一脚踹得舒坦了,怒火瞬间就没了,他胆怯的抬头看了眼贾川,又垂下了头。

  “自古成大事者,哪个没遭受些常人经不住的罪?”贾川开始忽悠:“你在王府中长大,读的书自然不少,这些道理不用我多说吧?且眼下的局势,你爹派人杀了我好几次了,将你藏在这里也是为了保你性命。”

  朱瞻圻长出一口气,贾川知道这孩子又信了。

  “皇上旨意到了,你爹气得不行,对我更是要痛下杀手,连庄子里的人都调回来了……”

  “那你岂不是躲不掉了?”朱瞻圻紧张的问。

  “起来,坐下说,别动不动就倒地,你也是将来要当王的人,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有的。”

  朱瞻圻听话的爬起来,坐到凳子上,被陈默推了一下,又坐到床上。

  贾川坐到凳子上说:“我也是听你说过庄子里的人厉害,所以,我来问问你,你现下可愿意去凤阳?眼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这次……着实不想让你跟我一起冒险,哪怕我将你藏在这般隐蔽之处,一旦我如何了,他们还是能找到你的。”

  朱瞻圻懵了,上一句还说得有做王的气势,怎的下一句便要保命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的人手也不差,要不然你爹也不可能屡次下手都未曾得手。”

  朱瞻圻脑子疯狂的转,他好像已经看到自己坐在王府王位上的样子了,是什么挡在那?

  “你,你刚才说皇上旨意到了,我爹他,他急了?”

  “能不急吗?我就是来检举揭发他恶行的,拿到证据送回京城,皇上自然信我,你爹说啥都无用,只这一条,他能不急?你应该是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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