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宏与其他谢家人,正与各地的望族之人,昔日好友,一起交谈,时不时举杯感激众人的到来,突然就看到家仆惊慌失措的来到正堂。
谢道宏正准备询问,何事如此惊慌,就看到仆从跪下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城外,城外有贼人统领大军,像是要准备要攻打宛丘城!”
仆从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随着仆从的话音落下,瞬间,原本在正堂两旁,跪坐在一张张木桌后的望族之人,全都震惊起来,不少人的起身看向四周,神色有些惊慌。
“慢慢说!”
谢道宏也没想到,居然真有人要攻打宛丘城,此刻有些猝不及防,脑海里本能浮现赵憾的话。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城门到底是什么情况。
“禀报大人……”
仆从连忙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并且告诉谢道宏,方才城内便有众多贼人,趁着夜色想要躲城门,引城外贼众入城,幸好赵家赵梓提前派人守在城门,这才拦下。
谢府正堂外。
原本还在饮酒作乐,观看凉亭下,女子曲舞的士族之人,也都已经知道,城门发生的事,全都一脸惊愕无措起来,神情都有些不安,不知眼下是否应该离开,提前找个地方安顿。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要攻打宛丘!
“真有人要攻打宛丘!这下如何是好?”
“好像是赵家提前派人守住了!”
“赵家?就是方才那男子的族人?他……”
得知眼下情况,城门似乎已经守住,众人这才安下心。
这时候众人纷纷想到,方才不久之前,一个名叫赵憾的男子,对谢家所说的话,于是纷纷左看右看。
庭院里。
一张木桌后,同样懵的还有谢叔方、谢叔度,他们都不由得转头看向身后,另一张木桌跪坐着的赵憾。
从酒宴开始便陷入沉默的赵憾,眼下听到真的贼人攻打宛丘城,顿时脑海里,便浮现出,伏子厚将此事告知自己的模样。
一旁的赵古也好不到那里去,一脸茫然的表情。
“憾兄,此事到底是何人告知于你?”
直到听到谢叔方的声音,赵憾这才回过神,当看到谢叔方、谢叔度,以及四周其他人纷纷看过来的目光。
赵憾这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方才一直藏着的名字。
“是子厚!”
赵憾对着谢叔方、谢叔度兄弟说道,随后看着四周其他人疑惑的眼神,不解的呢喃子厚二字。
“他叫伏子厚!”
赵憾再次开口说道,随后把事情来龙去脉,告知众人。
而听到赵憾的话,谢叔方、谢叔度兄弟二人一脸哑然的看向彼此。
子厚?
听着这个名字,他们兄弟二人的脑海里,都回想起,赵憾、赵古兄弟二人,为他们介绍的那个少年。
居然是他!!!
庭院内,在众多宾客中,听着四周嘈杂议论的声音,王绩不由得与薛收对视一眼,接着二人全都摇摇头。
“玄龄,你可认识这个伏子厚?或者是听说过这个伏家?”
薛收转头看向房玄龄,好奇的询问道。
房玄龄摇摇头,正准备说自己也未曾听过时,就突然看到不远处,又有一个仆从,急匆匆的从走廊下,跑去正堂。
庭院内很多人都看到这一幕,很快,众人纷纷安静下来,毕竟他们如今在城内,而城外还有贼人。
“大人,城门那里传来消息,那些被抓起来……其首领叫做卢明月!”
正堂内仆从的禀报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然而若隐若现的话,却全都传入众人耳中。
此刻,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起来,满脸震惊的看向彼此。
卢明月!!!
真的是卢明月!!!
也就是说,今日那个名叫伏子厚的少年,仅观察到城门的异常,便断定有人攻城,并且还猜测,对方很可能是卢明月!
这……
很快,伏子厚这一个名字,便被前来谢府的众多宾客,纷纷谈起,不断打探着对方是什么来历。
而在谢府后院之中。
同样得知此事,并且也终于得知前因后果,不少女子也都谈论起这个陌生的名字。
“啊,居然是他!!!”
李幻竹听到来菱惊讶的语气,顿时好奇起来,随后这才想起,今日来菱说过,除去赵家兄弟二人,还有另一名少年在。
“原来那少年,叫伏子厚!”
李幻竹想到,因为这件事,倒是对那素未谋面的少年,开始好奇起来。
看到其他女子那惊讶模样,李幻竹不难想到,谢府前院,怕也是如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既然是他,那赵憾为何不说出来。”
来菱不解的说道。
韦雁玉听到来菱的话,美眸不由得望向前院方向,回想起落日前,看到的那人影,听到的嘲笑声。
第一次。
韦雁玉芳心开始浮现一抹悸动。
夜色下。
宛丘城外。
卢明月骑马,统领麾下大军,远远望着宛丘城,当看到宛丘城上火光照耀,许久不见动静之时,不得不接受谋划失败的事实。
可卢明月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自己派出去的都是昔日心腹,跟随自己上过沙场的精锐。
在全都拥有兵器的情况下,他们为何夺不下城门?
“撤!”
卢明月没有再等下去。
缺乏攻城的器械,加之天黑,麾下大军多是难民,此番又都是暗地里赶来,根本不可能对宛丘发起攻城。
更何况,宛丘城内守军数量不少!
必须要回去从长计议。
第23章 亲情
磊石村。
“阿翁,吃多点,不够让屈博再煮一些……”
“刘老、伯母、阿娘,我再给你们盛饭……”
“伏志、厚儿,你们要多吃点……”
烛灯下,伏禾嘴巴忙个不停。
伏家众人嘴巴忙是忙着吃,伏禾的嘴巴忙,是自己一口没吃,可见谁嘴巴闲,就恨不得多盛几碗饭菜。
这一顿饭下来,别说阿翁满嘴饭菜,不断摆手,就是伏子厚也打个饱嗝,看着大姐还要给自己盛饭,拿碗就藏到一边,苦着脸忙说肚子太撑。
吃饱饭的伏子厚,看着大姐说自己长身体,连忙摇头,说什么都不让大姐再去盛饭。
这一刻伏子厚体会到,有时候宠爱积压太久,一旦释放出来,也是一种负担。
木屋内。
看着伏念也与陶氏说着话,但是碗里的饭菜却不怎么吃,不仅仅伏子厚心知肚明,就是其他伏家人,也都懒得点破。
在磊石村,磊家是宅院,方才伏家众人都亲眼看到,条件要比大姐要好无数倍,并且伏家人也都知道,伏念的良人磊靖是在家中,伏念眼下不吃,大概这是准备回去家里,再吃好吃的。
说埋怨也算不上,伏念嫁到别人家中,为良人家着想无可厚非,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寒心,毕竟这偶尔路过一次,或许下一次还不知道何年何月,也可能,再也不会相见。
很快。
随着所有人都吃撑,大姐伏禾也知道阿翁身体不好,第二日还要赶路,于是起身去屋子里,给阿翁把床榻收拾出来。
“你啊!分家了,不用听伏禾的话,给我们做那么多吃的,你看你儿子会走路,这屋子,也该弄好一些!”
阿翁拉着孙女婿屈博跪坐在一起,说话间,看向伏禾进去的屋子,想到方才伏禾说什么,屈博就做什么,又看向这间不大的木屋。
早些年,屈博与伏禾一家,是住在淮阳郡的南顿那边,在宛丘的南方,可后面到处都是乱民,遇上祸乱,屈家老爷子死后,大姐的良人一家又闹着分家。
阿翁也听陶氏说过,起初伏禾是想要回伏家居住的村子里,可看着屈博,害怕回村子屈博会被村民看不起,这才搬到二姐居住的磊石村,这一住就是两年。
“就是啊姐夫,你看这屋子,那么小,别说我,阿翁看着都觉拥挤,你还整日给大姐吃好穿好,还要给冲儿识字,你分家的那些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伏念也在一旁好心劝道,看向自己的这个姐夫。
在伏念眼里,姐夫学那么多字,一点用都没有,现在世道那么乱,更是不能当饭吃!
“我没嫌弃小,这暖和!”
阿翁听到伏念的话,一脸皱眉,在阿翁眼里,这里虽小,但是却让人感觉暖。
“好!阿翁暖和就好!”
伏念撇撇嘴,看着屋子一眼,反正只要不打自己主意就好!
一旁张氏这时候却打岔。
“念儿啊!听你这话,你良人就不给你吃好穿好?”
张氏笑着看向伏念,随后皱眉起来问道。
“若是真的,那你良人磊靖也太过分了,这不行,他磊家家宅那么大,房屋那么多,听说在村子里耕田更是数不过来,你良人居然还敢委屈念儿你,伯母定要替你与他说说!”
张氏说话间,很是为伏念打抱不平,随后叹口气。
“如今你都怀有磊家骨肉,这怎么像话,伯母明日与阿翁便先不走,非要等他回来好好问问!”
张氏抱怨道。
“不用了!念儿谢谢伯母好意,磊靖他待念儿很好,不劳伯母担心!”
伏念听到张氏要留下,神情微变,连忙笑起来拒绝道。
还不等伏念继续说什么,张氏依旧摇摇头。
“不行!你看你家父,房子没多大,可从没委屈自己家人,再想到你今天在院子里说的,伯母实在气不过,非要找磊家人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把我们伏家当人?合着以前在伏家,就不见这样,你说这是不是没良心?”
张氏越说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