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国开始掌控山川 第815节

  末了,

  梁妠擦拭着眼角,对为大汉现状,而悲愤交加的使者说道,“虽然在许多事上受制于人,可我总不至于连替人收敛尸骨,都做不到。”

  她被封锁在宫中好些日子了,今天才得知李固的死讯,才知道对方死后的凄惨。

  这让梁妠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发泄了一通情绪后的身体,在冬日的寒气逼迫下,也跟着生出乏力空虚之感。

  “我好像总是这样。”

  “没有人告知,没有人要求,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头脑也不是很聪慧,连忠良与奸邪也分辨不清。”

  “我对不起大汉。”

  在使者被身边的宫人催促着结束拜见,离开宫廷时,

  梁妠又低着头,自言自语起来。

  她看着使者离去,身影被冷漠的阳光吞没,才慢慢站起身,下达了为李固收敛的旨意。

  “去告诉大将军,如果他还有一丝人性,就不要再来逼迫我了!”

  “梁氏是当朝的外戚,若我这个太后没了,他的位子也不会安稳!”

  服侍她的宫人无奈,只能应下她的要求。

  梁冀知道“太后”对梁氏的重要性,这才勉强放弃了把李固继续吊起来风干的想法。

  不过,

  李固的幼子仍旧没能抓到,

  为之收敛安置的,还是他的友人。

  等到春日,

  梁冀仍旧专权,

  皇帝仍旧沉默,

  梁太后还是打不起精神。

  但也许是冬去春来时,天地间绽放的活力影响到了她,

  在宫人的拥护下,她难得踏出殿门,来到了御花园中,欣赏新生的嫩芽与花苞。

  当目光扫过与顺帝一同种下的小树时,

  梁妠又是一阵悲痛,抚摸着树干,站在那还没有舒展开的嫩叶之下,迟迟不愿离去。

  春风吹过,枝叶摩擦,发出梭梭的声音。

  当日,

  她又向梁冀传话过去:

  “朝政上的事情,你已经拿捏在了手中。”

  “现在我要管理太学,延续顺帝在育人上的意志,你不要阻拦!”

  梁冀同意了这件事。

  毕竟太学里的人学的再好,也是需要他点头,才能走上仕途的。

  那地方说着为国储才,

  可若是储备了而不使用,又哪里算得上人才呢?

  “就让太后跟太学里的小儿折腾去!”

  “我要把精力放在辅佐朝政上!”

  梁冀挺胸叠肚的说道。

  他的兄弟梁不疑路过,见到他这副模样,又暗暗叹了口气。

  想到妹妹这两年难得的振作,

  他将怀中写好的辞呈又收了回去,打算等帮妹妹一把,再请求辞官,归隐山林。

  对于兄长梁冀的所作所为,

  他也是无法忍受的。

  但他和梁妠一样,

  被死死的绑在梁氏这架马车上,挣脱不得,便只能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承受着良知上的折磨。

  就这样,

  建和二年的春天,

  皇太后下令修整太学,将元初学宫并入其中,恢复了顺帝时期的学制,又提拔那些出使宋国的使者作为老师。

  有些大臣对此颇有异议。

  因为太学里的讲经博士,通常为当世大儒,没有格物学的人担任。

  顺帝生前,也不过将元初学宫搞成了这样罢了。

  好在梁冀发挥了他难得的益处,霸道的镇压了一切闲言碎语,让梁妠能够在太学里,感受到所剩不多的太后权威。

  随后,

  皇太后的旨意又下,要求洛阳的王侯大臣,将家中适龄的子嗣,不论男女,也送入太学,学习那些从宋国引入的知识。

  非议仍被梁冀镇压,

  迫于其淫威的臣子,只能安排家里的庶子过去,应付这道不得不奉诏的乱命。

  “占了便宜还不高兴。”

  “以后给你们炸一炸,脑子就清醒了。”

  混入太学的何博,看着送孩子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大臣,暗地里嘀嘀咕咕。

  说罢,

  他转身向着太学深处走去。

  那里,

  几位在宋国留学过更加精妙,更成体系的格物学的博士,

  正小心翼翼的把一些硝石和硫磺,搬运到室内。

第592章 火药

  火药,

  是隋国太平道们,在长久的安定中,无聊研究出来的产物。

  而建立于前汉宣帝时期的隋国,其国祚掐指一算,也接近两百年了。

  这样的年纪,

  年迈者应有的问题,隋国自然不会缺少。

  只是恒河平原水土的滋润,让隋国的百姓,还能有些许残渣裹腹;

  隋国吸取前朝教训,对世家的分化打压,对佃户控制的放松,也让国家的根基,比起今汉,要稍稍稳固了一些。

  毕竟隋太祖平,是布衣出身,对其上位最有影响的援助,来自于中原的大汉王师,还有新夏本地的太平道。

  这是壮大时受到世家钳制,必须抛弃发妻,迎娶新妇来表示诚意的今汉世祖光武帝,所不能相比的。

  除此之外,隋国尊道崇儒,还延续了些许墨家的教导,因此高德道长们在地方上的行动,也比在中原要自由许多。

  再加上王朝中期,隋武帝的革新,实打实的帮隋国打磨去了一些附着在国家身躯上,因岁月沉淀,而生出的畸形肉瘤,恢复了一定的康健……

  使得比今汉还要年长几十年的隋国,还能保养的跟今汉一样。

  当然,

  这也跟隋国皇帝的寿数较之今汉要长久,没什么主少国疑的事情,在政策延续方面,有最基础的保障,脱不开关系。

  但以上种种,并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

  在这近两百年的时间中,

  除却与西边杞国的纷争战斗外,隋国大体保持着和平稳定的局势。

  这使得新夏太平道的道长们,无法像东西两边的同道那样,在战火飞扬中,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新夏道长的武德,连泰西的都比不上:

  毕竟后者为了更好的传道,是免不了使用六艺去吸引蛮夷的。

  但道长们心中,还满是火热躁动,并没有被恒河哗哗的流水所冲熄。

  总得做点什么,才能不辜负脚下的这片“道兴之地”。

  不然每五年一次的道门集议,新夏道士哪来的脸去跟同行论道交手呢?

  总不能提两盒椰酥,拿过去让对方“人一口”吧?

  怕不是会引来泰西同道的挑战,然后被后者用宽厚的胸膛狠狠绞杀。

  于是,

  在发挥主观能动性,以及上帝指引之下,

  新夏的道长便走上了完善经文仪轨、精研医匠、发掘自然的道路。

  新夏的土地,是很广阔的。

  新夏的水热,也是很充足的。

  独特的地理和气候,使得这片土地上,孕育出了许多生灵与奇物。

  其中一些,就连中原都未曾拥有。

  而诸夏君子土生土长的中原大地,尚且有一些角落,未曾得到探索;

  尚且有一些生灵,未曾得到了解。

  更何况新夏这里呢?

  君子们迁移到这里,扎根生长,繁衍生息,也才五百年而已,

  哪里敢说对脚下的土地,已然有了足够的了解,不需要再去探索呢?

  而君子们到来前,生活在这里的身毒人,也没有凭借土生土长的优势,为后来者提供额外的帮助,减轻君子们的负担。

  他们更沉浸在拜神和区分他人种姓这件事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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