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滑膛枪时代,想要做到精准射击实在太难。而那种性能较好、有膛线的燧发枪,不仅价格高昂,制造难度极大,产能根本跟不上需求,到现在也只是勉强制造出了 100支。
除了射击训练,后面就是关键的战术配合了。为了提升射击的精度,徐晨对民兵训练采用龙虾兵的 30步射击法的战术。
这种战术好处十分明显,到了 30步这个距离,哪怕是滑膛枪,命中率也能超过五成,挨上一枪敌人基本上都会崩溃。
但它的缺陷也不容忽视,对己方士兵的组织力要求极高。要求己方先承受敌人的猛烈攻击,没有强大的组织力和高昂的士气,很容易出现还没开火,己方队伍就崩溃的局面。
最开始进行这种训练的时候,状况频发。上百骑兵的冲击力跟 500骑兵的冲击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大部分民兵第一次接触这样高强度的训练,根本承受不住压力,直接崩溃,撒腿就跑。
好在经过反复的训练和磨合,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民兵们在面对骑兵冲击时,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慌乱。
高天磊站在一旁,看着训练场上的骑兵,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忍不住对身旁的人说道:“这支骑兵的战斗力可不一般啊,这是社长的家丁吗?”
姜超满脸羡慕地附和道:“肯定是了,你瞧瞧他们的武器装备,再看看他们那壮实的身形,不是家丁的话,哪能把身体养得这么好,武器装备又能这么精良,就刚才他们的三眼統都没有拿出来。。”
像他们这些军户,平日里生活艰苦,最羡慕的就是那些能成为家丁的人,因为一旦成为家丁,就可以跟着那些守备、千户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条件能得到极大的改善。
张献忠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话道:“大同社可不搞家丁制度。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像这样战斗力强悍的军队,大同社有三支,而且还在快速扩张当中。现在要是投靠大同社,只要你有本事,马上就有出头的机会。”这番话,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心动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护卫队会议室
冬日的寒风呼啸着,可议事厅内却暖意融融。张献忠带着一群人走进厅中,卫兵立刻给众人每人端上一杯热茶。
那茶杯,质地细腻,白如羊脂,正是景德镇的上乘瓷器;凑近一闻,茶香袅袅,绝非普通碎末茶叶可比。
这细致的招待,让高天磊他们这些来自底层的人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暖流。高天磊出身军户,在底层挣扎求生,生活困苦,尊严对他们而言,几乎是仅有的珍贵之物。徐晨的这一举动,无疑在他们心中种下了对大同社好感的种子。
“军务繁忙,让各位久等了。”徐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双手拱手,快步走进厅来。
张献忠连忙起身,笑着回应:“社长客气了,我等本就无事,坐在这里,这热茶一喝,身子暖和得很呐。”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质朴与豪爽。
徐晨微微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说道:“想来张献忠已经和你们说清楚了,我护卫队这段时间扩张迅猛,急需各种军事人才,不知各位有何本事?”
护卫队扩张太快了,如今把河鱼堡上千军户算上,护卫队已有4000名民兵,领俸禄的常备军更是从500人扩充到了1500人,其中还有500骑兵。如此大规模的扩张,军事人才极度匮乏。从上层的指挥军官到下层的基层军官,都急需补充新鲜血液。
好在米脂靠近榆林卫,这里本身并不缺乏各种军事人才,于是徐晨给张献忠下达一个命令,让他招募榆林卫的各种军事人才,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张献忠赶忙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社长放心,俺给您带来的可都是好手!”说着,他一把拉起身旁的高天磊,满脸自豪,“他叫高天磊,家传的射箭本事,百步开杨那都跟玩儿似的,在咱那一片儿,那可是一等一的神射手!”
高天磊有些腼腆地挠挠头,张献忠的介绍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徐晨道:“火枪打的怎么样?”
高天磊道:“用过,不好用,打不准不说,还容易炸膛。”
徐晨笑道:“我大同社的火枪不会炸膛,火枪是未来战场的主流趋势,你以后要多用火枪,成为一个神枪手。”
高天磊点点头,算是答应徐晨了。
徐晨也看得出来他还有顾忌,但并没有说什么,大明王朝的军火质量,他看的小说都写烂了,炸膛是正常,不炸膛才是奇迹,弄得明军士兵都不敢用这些火器。
张献忠又指着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这个叫姜超,他家三代都是骑士,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一身骑射的功夫,就是草原上的蒙古人见了,也得竖起大拇指!”
姜超微微抱拳,不过却有点不好意思,他家的马早就被卖掉了。
张献忠接着又介绍其他人,“余下的这些兄弟,也都是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不管是安营扎寨这种精细活儿,还是探马侦查这种危险事儿,那都是一把好手!”
徐晨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各位都是难得的人才,不过,我护卫队有自己的规章制度,各位先到我军官速成班训练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好好了解我护卫队的规矩和行事方法,之后再下放到各个营队当中,各位看如何?”
姜超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交流着想法。片刻后,姜超上前一步,抱拳问道:“先生,那这俸禄又该如何算呢?毕竟大家出来做事,都得考虑生计。又或者,先生您这边会不会给我们分配土地?”他的话语直白,但却问到了众人的心坎上。
护卫队虽然看上去很正规,但毕竟是贼寇,他们这也算是投贼了,要是待遇都不好的话,那他们就亏大了。
徐晨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现在我们大同社实行的是民兵加常备军结合的制度。民兵可以分到50亩土地,每年秋收之后,需要参加军事训练,为保卫家园出份力。
而常备军则发俸禄,普通士兵每月最低也有一两银子,军官则按等级增加俸禄,各位现在是学员兵,前三个月的俸禄是一两银子。等下到营队之后,根据职务的不同,俸禄大概在二三两之间。当然,只要各位努力,以后还有晋升空间,俸禄也会相应增加。”
“加入护卫队之后,先给你们三个月的俸禄作为安家费,你们的家人也可以接到工业区居住,由我们大同社安排好你们家人的差事,保证不会让他们生活贫苦。”
常备军没有田地,为了解决这些士兵的后顾之忧,让他们安心训练战斗。他们的家人都可以在大同工业区得到一份差事。
众人听了,这待遇和朝廷可谓是天差地别,根本没有什么好思虑的,几人几乎同时说道:“我等愿意加入护卫队!”
徐晨笑道:“好!小四,带他们去领军装和日常用品,然后安排到军官速城营地去。让他们好好安顿下来。”
“是!”高小四应了一声,身姿矫健地走上前,对着众人说道:“各位请跟某来。”
高小四带着众人离开后,会议室里只留下张献忠和徐晨两人。
徐晨看着张献忠,神色认真地说:“这段时间你把这些军户的家人接过来,你作为河鱼堡的代表,参加我们大同社的全体大会。”
张献忠激动抱拳说道:“俺谢社长栽培。”
这是社长认为他是自己人,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社长的认可。
第110章 ,分清敌我与制度建设
天启六年(公元 1626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米脂的大同工业区。
迎来了又一年的年终总结时刻,相较于去年,今年的大同社发展势头更为迅猛。正式社员人数突破了五百人,预备社员更是超过了一千人。
这些成员分布在米脂的各个重要岗位上,难以全部集中到大同工业区。因此,今年大同社挑选了二百名代表参加此次会议,参会人数相较于去年反倒少了一些。
张献忠一脸好奇的坐在板凳上,虽然这里的社员他大部分都不认识,但他还是发现了十余名河鱼堡的老乡,而他身边坐的几位都是今天在校场上看到的军官。
他热情打招呼道:“几位小兄弟贵姓?”
“孙可旺。”
“田建秀。”
“杨秀头。”
张献忠拱手道:“久仰大名,俺叫张献忠是河鱼堡军户,现在也在为先生做事情。”
他内心暗喜,这三人是护卫队的高级军官,他能坐在这里代表自己的地位不会比这些人差多少,张献忠内心升起一股自己被重视的感觉。
三人向着张献忠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议事厅内,气氛热烈得如同燃烧的火焰。依照去年的惯例,徐晨率先站起身来,向大家讲述今年大同社的整体发展情况,新建设的水利,开垦的土地,势力扩张的范围,徐晨的发言引起热烈的掌声。
接着,刘永走上前,详细汇报了大同工业区的发展,同时增加了米脂在手工业、农业以及税收等几个关键领域的数据。
这是徐晨从现代带来的习惯,通过这些直观的数据对比,不仅能清晰地看到大同社一年比一年壮大的步伐,也能让参与其中的人更强烈地感受到自己对这份事业的贡献,增强了归属感。
即便米脂的普通百姓了解到这些数据,也会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这种情感的凝聚,对于加强集体认同感至关重要,如今,米脂的百姓们,内心深处已然更加认同大同社,而非那摇摇欲坠的大明朝廷。
就像现在大同社成员在知道米脂不说追缴的田赋,光今年征收的粮食就接近9万石,是往年4倍不说,米脂农户收入反而大幅度的增加了五成以上,这更加加重了社员对大明官员是酒囊饭袋的想法。
轮到李文兵发言了。他神情严肃,先是介绍了《大同报》的发展情况,随后话锋一转,着重提及了在各村发现的贪腐问题。
李文兵和报社的编辑们,肩负着监督大同社以及整个米脂的重要使命。曾经,他们的工作略显边缘化,但在这短短半年时间里,凭借着对腐败现象的坚决揭露,他们的权力和威望迅速扩张。
李文兵目光冷峻,扫视着在场的社员,语气沉重地说道:“不少社员平日里说起米脂的那些恶吏,那是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可轮到自己做事的时候,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他们那套贪婪腐败的手段。
今年,我们查实的违规人员中,正式社员有八人,预备社员和护卫队成员加起来有三十三人。这些人已经被开除出大同社,从今往后,他们与大同社再无瓜葛。
我希望各位能以此为戒,要清楚地认识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大同社可不是大明那个腐朽的王朝,整个米脂五万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们!”
此言一出,大同社成员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面露惊讶之色,有的则一脸愕然,但大部分人还是认为李文兵处置的好,抓出了他们之中的害虫。
毕竟,他们中的大多数从身份转变到加入大同社,还不到一年时间,对行为的警惕意识还是非常高的。
坐在台下的张献忠,听闻仅仅因为弄了几两银子就被大同社扫地出门,不禁连连咂舌。他暗自思忖:“这大同社管得也太严了!照这个标准,大明的官员个个都得被剥皮充草。”想到这儿,他心里不禁有些慌张。
毕竟作为情报人员,张献忠平日里少不了有不少情报费用,在这方面徐晨是没有短缺张献忠的,这个月就给了他500两,只要是和建立情报系统有关系的,让他随便花。
张献忠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打探情报又要结交三教九流之人,在榆林时请客吃酒更是毫无节制,哪家有困难,五两十两银子的砸下去,足够让人感恩戴德了,正因如此才得了个“及时雨”的称号,这一个月时间,在在榆林卫砸了四百两银子,徐晨只是询问他关于榆林情报的事情,对他花钱的事情并没有在意,他也非常满意认为这是徐晨对自己的信任。
“社长该不会拿俺老张开刀吧?”这么一想,张献忠顿时陷入了惶恐之中,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在众人汇报完去年的成绩之后,大同社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下一年的发展规划上。
这时,魏青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忧虑说道:“先生,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有些做法太过激进了,自古以来,但凡起事之人,大多是以拉拢大族为首要策略。可咱们呢,却把米脂的大族都逼成了敌人。如今,整个米脂的局势对咱们极为不利,可谓是四面楚歌啊。我想,咱们是不是应该改弦易辙,尝试和大族缓和关系,以免陷入更加孤立无援的境地。”
今年秋收时节,米脂表面上依然按照惯例上缴税负。但实际上,这不过是一场“皇帝的新装”。延安府装作米脂还处于大明的有效统治之下,大同社为了积蓄力量,也暂且佯作自己还是大明朝的子民。
然而,真实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甚至有上百名大同社社员,因为担心受到牵连,最终选择退出了大同社。那些普通社员一想到自己要面对拥有亿万百姓、百万大军的大明朝,就觉得前途黯淡无光,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对于这些选择离开的人,徐晨秉持着好聚好散的原则,在《大同报》上刊登了他们退出大同社的声明。就这样,双方平静地分道扬镳。
而如今依然留在大同社的成员,说是大同社的铁杆支持者也不为过。他们都是大同社一系列变革的受益者,自然不会反对之前的种种举措。但他们知道当下大同社与各方都为敌。在与朝廷的关系已然难以缓和的情况下,和大族缓和关系就显得尤为必要了。
这不是魏青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有不少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自古以来欲成大事,必定要拉拢地方上的豪强,几千年来都是这样做的,反而像他们大同社现在的做法,很像黄巢之类的造反失败者的情况。
徐晨听完魏青的话后,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在自己脑海中翻找那些记忆深处的经典智慧。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目光沉稳而坚定,语气缓慢却有力地问道:“我等建立大同社,究竟是为了什么?”
魏青微微一愣,随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自然是恢复公天下,让天下大同。”
周围的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大同社能发展到如今这般兴旺的局面,固然离不开徐晨卓越的组织领导,但更重要的是,在大明这个风雨飘摇、千疮百孔的世道里,整个天下都有改变的思潮。
大同社所秉持的理念,对刘永这些读书人来说,非常具有吸引力,更关键的是,大同社还有执行力,对米脂的改造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于是那些怀揣着改变天下梦想的年轻人,纷纷被大同社“天下大同”的崇高理念所感召,汇聚到了一起。
徐晨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既然我们的理念已然明确,那么就以此为准则,来划分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只有清晰地分辨出敌友,我们的事业才能够持续发展壮大。”
大同社的成员们听后,略作思索,觉得这番话很有道理,纷纷认可地点点头。
徐晨目光扫视众人,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就仔细分析分析,当今天下,究竟谁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又有谁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他稍作停顿,语气加重:“首先,大明皇室无疑是我们大同社最为顽固的敌人。我们志在建立公天下,可如今这天下却是朱家的私产。双方的理念和诉求完全相悖,如同水火一般,无法相容,注定只有一方彻底倒下,这场冲突才会结束。”
对于这一点,在场的大同社成员没有一人提出反对。大明皇室将天下治理得混乱不堪,百姓生活困苦不堪,他们早已对朱家的统治心生不满。
徐晨接着说:“再看大明的官员、贵族以及大地主士绅。他们紧紧依附于大明王朝,占据着天下七八成的土地,是当今大明王朝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他神情严肃,话语中带着一丝愤慨:“他们坐拥大量土地,享受着数不尽的利益,却千方百计逃避缴纳税负,不愿履行自己应尽的责任。正是因为他们的贪婪与自私,导致如今天下败坏到这般田地。对外,大明因财政匮乏,无法在战争中取得胜利;对内,沉重的税负压得自耕农大量破产。所以说,这些人对天下如今的惨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此看来,这些大族同样是我们的敌人。”直到此时,魏青才恍然大悟,不禁脱口而出。
徐晨肯定地说道:“没错,我们要建立公天下,实现均田的理想,可大量的田地都掌握在谁的手中?”
“在士绅大族手中。”魏青无奈道。
徐晨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当我们试图改变这个世界,推行我们的理念时,必然会损害大族的利益。他们为了维护自身的既得利益,必定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成为我们前进道路上的敌人。这就是为什么大同社成立两年多以来,大族总是三番五次地与我们作对,根源就在于此,在他们眼中,我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在触动他们的利益蛋糕,双方的矛盾不可调节,除非他们愿意放弃土地。”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嘈杂。像这样深入透彻地分析社会阶层关系的方法,大家还是第一次听到。但只要稍具逻辑思维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徐晨的这番推论合情合理,找不到任何破绽。
徐晨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接着说道:“最后,便是占天下人口九成的自耕农和佃户了。他们虽然人数众多,却仅仅拥有天下两成的土地。生活本就艰难困苦,还要承担大明绝大多数的税赋。”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他们几乎一无所有,每日都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稍有天灾降临,他们便是第一批面临饿死的人。我们大同社最初就是依靠这些走投无路的流民建立起来的。他们当初的悲惨境遇,想必大家都记忆犹新。”
“他们是大明腐朽制度下的直接受害者,对当今这个不公平的制度充满了仇恨,所遭受的压迫也是最深重的。每年都有大量的流民奋起反抗,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向这个不合理的体系发起抗争。”
徐晨目光坚定,声音激昂:“同时,这些人也是我们大同社最坚定的盟友。因为我们要改变这个黑暗的天下,他们同样渴望摆脱苦难,改变现状。所以,他们发自内心地支持我们大同社。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庞大的底层民众的支持,我们大同社才能在内部有力地压制大族的反抗,对外成功击败边军的进犯。他们才是我们最坚实、最可靠的盟友!”
刘永和李文兵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徐晨刚刚那一番话,于他们而言,宛如一阵狂风,瞬间破开眼前的重重迷雾,带来震耳欲聋之感,仿佛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上一次有这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还是徐晨让他们去查宋朝税赋的时候。那次探索,让他们发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视角,也由此对现今腐朽的大明王朝感到深深的不满。
徐晨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刚刚我们探讨了政治方面的情况,接下来,咱们再说说经济和军事方面。”说着,他将目光投向刘永。
“如今我们大同社现在的开支大概是多少?”徐晨问道。
刘永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地说道:“目前,我们雇佣的夫子和吏员有五百余人,每人每年的花费约为二十两银子,如此算下来,这部分开销一年就是一万两千两。”
“这么多?”魏青不禁惊讶地脱口而出,往年米支付税折算也差不多就是这些银钱,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就把米脂财政给吃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