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先天之气,乃生命本源。有人生来气若游丝,多病早夭;有人却似朝阳初升,习武一日千里。只是这口先天之气,随着年岁增长,渐渐被五谷浊气所染,深藏脏腑难以寻觅。】
【通俗来说!】
【“下三境”主要是磨炼四肢的大筋与肌肉,属于淬体之法,旨在将经脉练至灵活通畅。】
【“中三境”捉住那股先天之气,如泥菩萨高坐神龛,气沉于丹田,不动如山。】
【自此气息周流不息,开始反哺肉身:筋骨如逢甘霖,杂质似雪消融。每运转一个大周天,力道便添一分,正是“洗筋易髓,脱胎换骨“的真意。】
【中三境的武者,由内滋养全身,肉身少有破绽,鲜少会遭遇阴沟里翻船这样的尴尬境遇,被普通人杀死。】
【寻常刀剑难伤分毫,等闲毒物入口即化,便是沉入江底三日,亦能凭毛孔呼吸。】
【体内气血充盈,如同大江奔腾,能发出雷鸣豹吟之声。】
【对应三个境界——“练胎”、“春累”、“绕指”。】
【便是练体大成,各个窍穴都能释放出真气。】
【上三境却又不同,乃是一道鸿沟,中三境不少九大姓子嗣只需要有武者愿意疏离经脉,花费钱财都能达到。】
【下三境锤炼的是筋骨皮膜这等“实”物,中三境温养的是无形无质的“虚”先天之气,而上三境修炼的,则要凝聚真元,炼出玄之又玄的武道真意。】
【一者是,在丹田内在于将先天之气压缩凝练成真元,便是要将丹田内的先天之气千锤百炼,如同将云雾凝为雨露。需以莫大毅力日夜打磨,直至在丹田开辟出一片气海,将全身真气转化为更为精纯的武道真元。】
【真元如汞,沉甸甸流淌在经脉之中。一经催动,可灌注四肢百骸,令武者力能扛鼎,举手投足皆有开山裂石之威。更玄妙的是,真元外放化形,上三境武者凭此便可肉身飞行!】
【二者是,“武道真意”。】
【这是最难一关卡,需要将真意练如真元肉体皮膜之中。】
【武道真意可以勾连天地之地,此境大成者,一拳既出,可引动天地元气相随,任你千般元神术法,我自一力破之。】
【上三境亦分三重:】
【雪山境,真元如雪覆峰顶,只凝于丹田。】
【观海境,气海翻波,真元似潮汐奔涌;】
【璇丹境,百川归海,在丹田结出一颗不朽武丹。】
【你正在思考之时,你已经真气几番聚集,压缩,已经能成真元。】
【最主要的是这,武道真意。】
【这时,你眼神微动。】
【四女娇躯一震,悠悠醒来,眼中桃色倏然褪去。】
【已是下午时分,四人才醒来。】
【你已经穿好衣物,看着四女。】
第427章 书院 长公主 敌国太子!
“书院!”
胡芸娘此话,让在场众人都怔住了。
云婉若有所思道:“可如今的书院.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威震十三州的书院了。”
她抬眸望向窗外,“自四位先生分崩离析,书院便只问学问,不涉尘世,不插手朝廷,不管俗事。”
周允儿蹙起秀眉:“书院怎会为观公子破例?”
胡芸娘道,“观公子,当日在群芳宴有如此大的名声,其实书院之中不乏憧憬其名声者。”
云婉也是赞同道,“是的,当时还在书院举办诗会,其中观公子三首视作都是榜首。”
“我还听闻,当日观公子那句,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开解过二先生,
“二先生弟子,自感其恩。”
众女点头,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
在汴京九大姓就是无法撼动的山岳。
她们这些女子,根本无法参与其中。
沉香忽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其实,我们也可以去月华轩试试?”
“月华轩的那位东家,不是一直对观公子的画作心驰神往吗?如今观公子遇难,他或许愿意出手相助。”
李香君闻言,却有些担忧:“可是,如果他置之不理,见风使舵……甚至将之前的约定也作废了呢?”
周允儿咬了咬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救公子要紧。那位东家在汴京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说不定能有办法。”
“我听说,九大姓之中,有时为了惩罚庶子,甚至会将其打杀,以儆效尤。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想办法救出观公子。”
众人悚然。
窗外忽有惊雷炸响,盛夏的暴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在“太平楼”金匾上,像极了宗族内落下的杀威棒。
胡芸娘起身道,“事不宜迟,允儿和香君你们去月华轩,我和沉香去书院。”
“云婉姐,你就留在酒楼,以不变应万变。”
云婉应下,“你们万事小心。”
她在窗口往下看,四女钻入酒楼下两辆方向相反的马车。
正午乌云密布,如同的下午时分的天色。
天际忽地滚过闷雷。
雨下的猛,屋檐都是水流之声。
云婉掩上窗棂,转身在鎏金香案前郑重插上三炷线香。
袅袅青烟中,她合掌于胸前,翡翠镯子碰出清越的声响。
“愿观公子……能渡此劫,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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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陌春坊深处。
一座掩映在青竹间的雅舍。
身着靛蓝道袍的中年女子临窗而立,扎着道簪,戴着莲花冠。
那张平淡无奇的面容上,唯有一双沉静如古井的眼,透着超脱尘世的气度。
“李家的人,该到谢府了?”
女子身后的老妇人,一支碧玉扁簪斜插其间,气质雍容华贵。
“回公主,此刻想必已入谢家。他们特意在长宁街绕行,招摇过市。”
要不是老妇人姿态恭敬,旁人回认为老妇人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谁能想到,这位看似寻常的女冠,才是是琦陌春坊真正的东家,更是当朝最神秘的——长公主陈芝容。
竟然是一副道家打扮,要知道在大齐乃是儒家盛行。
“为我更衣吧。”
老妇人亲自解开女子道簪,如瀑青丝垂落肩头。
为其披上金线密织的霞帔,十二幅湘裙逶迤及地,在烛火下流转着云霞般的华彩。
“殿下,我们此次为一个庶子出面,是否值得?”
“要知道,我们已经隐姓埋名布局多年,别人早就忘记公主的名声,这不正是公主所求的吗?”
“如今又是多事之秋,陛下一直叫我们忍耐,直到机会到来。”
这位大齐长公主看着窗外已经下起的暴雨。
“自然值得!”
“当日那两只昭明鸾落下其身上之时,一个庶子不值得,可是一个天生的圣人自然值得。”
“还有,他的修为别人看不破,我却知道,一身纯正的三真道家修为,已经点燃神火。”
“书院那四位先生当年点燃神火时,可比他年长了整整十岁。”
“这又是一位不次于书院四位先生的人物。”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九大姓既然容不下他,我大齐的皇氏,愿意为他留一席之地。”
说完,女子走下雅舍!
檐外暴雨如注,她却只是微微仰首,任由冷风卷起她的青丝。
“走吧,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这间屋子了,父皇败给了苏相后,好像已经有……”
“十二年了!”
她低语,声音似叹似嘲。
当年的大齐长公主,执掌大理寺、诏狱,铁腕肃清朝野,纵是男子亦不敢与之争锋。
可如今,她站在雨幕前,眸中却闪过一丝晦暗。
“至今,我仍想不通……”
她缓缓摇头,“三先生与苏相,究竟所求为何?”
“若苏相当真贪恋权柄,九大姓早该灰飞烟灭、不该存在,若三先生当真超然物外,又何必自困于书院,困住的不仅是他,还有整个书院。”
她忽而冷笑,“可无论他们谋划什么,终究是以我大齐的血肉为盘。”
“这大齐是陈姓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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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雏凤台。
在皇城正北门外,三座恢弘宅邸为主体,阁楼相连,飞檐斗拱,朱漆金钉。
此地名曰“雏凤台”,本是诸国质子居所,昔日百姓尚能观望,暗含折辱之意。
然而时移世易,天下大势已然翻覆。
大齐与大隋明面分庭抗礼,江南赤眉军揭竿而起,四方烽火连天。外有诸国虎视眈眈,内有豪强伺机而动。这群质子的身份,竟也随之水涨船高——尤其是那三位大国太子,如今出入皆有精锐扈从,生怕有半分闪失。
其中二人更是跋扈张扬,行事作风比之九大姓子弟犹有过之。
此刻,雏凤台正中央那座最为轩昂的宅院内——
黑底金字的匾额高悬门楣,赫然写着“大隋太子别院”六个大字。
这在从前,是绝无可能之事。
彼时,这里不过挂着“别院“二字。
而如今,却无人敢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