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都是欢声喜气之人,酒楼今天都是可以白吃。
门口有酒楼的老板见二女穿戴和相貌不俗,笑呵呵主动给了二人红包。
侍女拆开里面几十枚铜钱,看着老板和煦的笑意,心中想到。
“谁稀罕你这仨瓜俩枣!”
宇文璃浅道了声谢,走回酒楼的房间,推开窗。
外面还是如此热闹,有聚集在一起游街之人。
有的在抱着孩子,在看打铁花之人。
宇文璃浅想起三日前,三辆马车之上载运着金银之物,足足有数万两。
侍女和她也是不敢置信。
这几日来,宇文璃浅几乎无法入眠,她所见所闻完全颠覆了她对燕地的认知。
她原本以为,大乾、北方风以及大楚的变革已足够令人惊叹,韩国与之相比亦不会逊色。
然而!
燕地的景象却让她感到难以捉摸。
一方面这个地方似乎法度不在,刁民四起,官府无能,乌烟瘴气。
但另一方面,百姓又过得富足,安居乐业,就算是晚上也是足不闭户。
两者明明是不相融的事物,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这样的燕地倒是是在自掘坟墓还是如何?
好在明日大楚先生就会随之而来,以他的见识应该能为她解惑。
宇文璃浅,一晚上辗转反侧睡不好。
她梦见了这位终南山的燕王!
这位年轻的少保,在大庆为将,又开辟了燕地,少年英才。
年纪大了贪恋长生之术,治下官员昏庸无能,民不聊生,最后被四国攻破了京都。
燕地灭亡!
终南山也是燃起了滔天大火,化为一团灰烬!
宇文璃浅睡得浅,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酒楼驿站有马匹的嘶鸣,便从床榻上醒来!
天刚破晓,露出晨光,她起身梳洗。
侍女早已准备好一切,静静地在一旁等候。
下楼时,隐约听到院中有交谈声,心中一动,
她加快了脚步!
在小院之外停着几辆马车,院内中就有几人在攀谈!
其中就有三日前的佳康城的知府苏北海。
果然是大楚的使团!
与苏北海交谈的中年人,是大楚的礼部尚书荀礼。
而荀礼身边,站着一位气质不凡的贵公子,正是公孙稷下,公孙中庶的孙子,二人有过几面之缘。
三人交谈间,气氛融洽。
宇文璃浅打了招呼之后,她目光在人群中穿梭。
只见!
在最后一辆马车之上,一颇为年老的儒生最后车厢钻出,不急不慢,缓缓走下马梯。
他身形有些消瘦,头发已经花白,却打理的一丝不苟,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干净儒袍,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一双眼睛却透露出少许精光。
正是他的师长,杜诲。
“先生,好久不见!”
杜诲一本正经行礼道:
“杜诲,参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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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赶,没写够,明天补上一章!
第180章 无门当无户对,外道内王
佳康城,府衙处。
一辆黄木雕纹马车悄然停在府衙前,马夫轻轻一扯缰绳。
口中低喝:
“吁—”
马夫是个高大的中年的汉子,穿着细丝麻衣,腰间围着一根皮腰带,四方脸,满脸的络腮胡子,神情有些憨厚。
“客官们,佳康府衙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其中的小姐引得马夫多看了几眼。
他拉车多年,鲜少见到如此气质容貌脱俗的女子,也没有多瞧便收回了目光。
宇文璃浅搀扶着杜诲走下。
当年宇文璃浅在白鹿书院求学之时,不曾表露身份。
这位杜诲老师教学容不得半点马虎,可是没少打她的手板心。
就算是他后面恢复了公主身份,杜诲一样如此。
他还说过,“在学堂我是先生,就算是皇子来了一视同仁。”
杜诲这位大楚的老者风尘仆仆,脸上却是一片喜色。
“璃浅记得先生,早就想来燕地,只是一直被俗事所累。”
杜诲点头!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杜诲看着这雇来的四匹马车,苍老的脸上有着不一样的神色。
在大楚本就是提倡礼与德。
礼乃是礼法。
天子驾六,诸侯才能驾四,这是自古的规矩。
太子也不敢逾越!
街道之上,车马如流,各式华车争奇斗艳,六马、七马之车更是屡见不鲜。
宇文璃浅望着杜诲老师沉思的模样,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意,轻声问道:
“先生,莫非也被这路上的马车景象所惑?”
“璃浅初来乍到时,也是惊叹不已。”
“这是不是与先生教的礼,反其道而行。”
杜诲摇了摇头!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真正的大道施行的时候,天下是人们所有的。”
“真正的贤君,岂会以区区车驾之奢华,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宇文璃浅却没想到先生会如此回答。
一旁侍立的马夫,闻言之下,神色间不由多了几分敬意,这天下终归是敬才学之士。
他由衷赞道:
“老先生,说的好!”
杜诲抚着胡子,笑呵呵道:“小兄弟过奖,你亦是慧眼识珠。”
宇文璃浅到是淡淡一笑,先生还是老样子。
三人看向在这座低矮的府衙。
上面有一条蓝色的门匾。
“佳康府署!”
这如同寻常的门户,竟然就是如此大城的府衙。
在五国内,知府乃是天子所亲派的大大官,替天子牧民,总管司法,教育,赋税,公安,水利等,权利之大一城之首府。
可在似乎在燕地似有不同?
在大楚这等繁华鼎盛之城,知府衙门往往构筑得宏伟壮观,占地广阔,其内偏殿林立,多达四五十座,住房亦是鳞次栉比,足有一百六十余间,尽显官府之威严与权势。
推门便是照壁、大门、仪门、大堂寅恭门、二堂、内宅门、三堂等主体。
左文右武!
左边分别是更房,户房和礼房。
右边分别有刑房,工房和兵房。
每一道门扉都似在诉说着权力的层层递进。
大堂的门楣之上。
挂着“正大光明”四字,昭示着公正无私。
而捕快审堂前的“回避”、“安静”牌匾,更是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然而!
眼前这座府衙却一反常态,屋舍低矮,不显山露水,不熟的行人路过,若非细看,恐难察觉此乃官府重地。
宇文璃浅见状,不禁心生疑惑,轻声向杜诲先生问道:
“先生,此等建造,莫非有何深意,或是有所不妥?”
她心中暗自思量,以为府衙之雄伟,乃是为了彰显官威,震慑百姓,减少刁民滋事。
侍女在旁,闻言亦附和道:“是啊,小姐,寻常官府都是越大越好。”
“昨日在江边所见公苑亦是如此,气派非凡。这府衙如此简陋,莫不是官吏们中饱私囊,只顾自家腰包,不顾官府颜面?”
马夫神色间流露出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杜诲见此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