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用法阵回路，”苏阳转向山神，语气缓和下来，
“给南华观范围内布置一道镇灵阵，免得灵气跑出去了。”
山神闻言眼前一亮，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谢真人！”
“等学校正式建起来，才是你该谢我的时候呢。“苏阳微微一笑，。他整了整衣袖，“现在我们走吧。”
“走？”山神一脸茫然，“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去看看间谍。”
……
苏阳负手立于山道之上，衣袂随风轻扬。
他闭关多日，再下山时，南华大学的工地上已然立起更多钢筋水泥的骨架，机械的轰鸣声远远传来，塔吊在高空缓缓转动。
“再过几个月……”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尚未完工的教学楼与实验区。
“真人！”山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快步跟上，“那名间谍叫夏安，是承包咱们工地的包工头之一。”
“我将他关在了地下，已经饿了三天，也没让人和他接触。”
“这三天他一直在尝试逃跑，不过今天似乎放弃了，一直在睡觉。”
说到这里，山神的眉头拧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另外……这人有些奇怪。”
“哦？”苏阳侧目，“怎么个说法？”
“他好像不是人……”山神压低声音，“但也没有妖怪的妖气，或者灵兽的灵气，总之……非常古怪。”
“那确实值得看一看。”苏阳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抬脚轻踏地面。
轰——
脚下的泥土无声裂开，一道石质平台缓缓下沉，如同现代的电梯一般，载着两人向地底落去。
百米之下，密室之中。
夏安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翻着白眼，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狰狞的抓痕和深深的牙印，仿佛曾有什么野兽在此疯狂挣扎。
然而，那些痕迹的力道和深度，显然不是夏安那副瘦弱身躯能造成的。
“你怎么不给他留点氧气？”苏阳斜睨了山神一眼。
“啥叫氧气？”山神一脸茫然。
“算了。”苏阳摇摇头，“把外面的空气引进来。”
说罢，他蹲下身，手掌按在夏安的胸口，一缕灵气缓缓渡入，同时拇指重重按压人中。
随着法力在夏安体内游走，苏阳的眉头渐渐皱起。
夏安的骨骼，竟全部被替换成了某种合金，冰冷坚硬，上面还刻着“QL”的字母标记。而他的肌肉密度更是远超常人，哪怕此刻虚弱至极，仍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爆发力。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个人形兵器！”苏阳心中暗惊。
“醒！”他低喝一声，掌心法力一震。
“唔——！”夏安猛地睁眼，后脑勺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棍，意识瞬间清醒。
第一眼，他看到了苏阳。
本能反应，瞬间爆发！
“轰——！”夏安的身体骤然膨胀，肌肉如虬龙般隆起，身形暴涨至三米，浑身覆盖上一层漆黑的几丁质鳞甲，缝隙间还生出粗硬的毛发，宛如一头披甲巨猿。
“玄阳道长？”他低吼一声，目光在苏阳和山神之间快速扫过，大脑飞速计算着胜算。
华国道士手段诡异，但肉身孱弱……如此近的距离，只要先发制人，未必没有机会！
“对不起了，玄阳道长！优势在我！”
“唰——！”他的身影骤然模糊，速度竟在瞬间逼近F1赛车，一拳直轰苏阳面门！
然而——
“啪！”
夏安只觉眼前一花，一只修长的手掌轻描淡写地挡在了他的拳头前。
下一瞬，他的脸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高墙，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狠狠砸进了石壁之中！
第142章 审问
“别乱动！”苏阳厉声喝道，眼中寒光乍现。
他手中那把水果刀在无影灯下泛着森冷的光芒，刀尖上挂着的血珠“嗒”地一声落在地面上。
夏安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滚落。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却连一根小指头都无法抬起。
苏阳的定身咒将他死死钉在手术台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凉的刀刃划开自己皮肤的触感，听到“嗤”的一声轻响，那是刀刃割开肌肉组织的声音。
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在洁白的瓷砖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在密闭的实验室里弥漫开来。
哪有用水果刀做解剖的？
这分明就是拷问！
“玄阳道长，别切了。我招，我都招行吗？”
“求您了，有问题快问吧。”
“我猜您肯定想知道我这具身体是怎么回事，只要您问，我什么都说。”
苏阳手中的动作一顿，刀尖悬在夏安的肋骨上方。他抬起沾血的手腕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冷笑道：“你在给我玩抽象吗？”
“我叫夏安，今年三十三岁，老家在东北。在衡阳建筑公司当监理，平时就爱喝两口。医生说我强壮的…”
“闭嘴！”苏阳突然暴喝一声，“啪”地将水果刀拍在金属托盘上。夏安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问，你答。别以为能在一个道士面前说谎。”
“第一个问题，”苏阳竖起一根沾血的手指，“你为哪个组织效力？”
“球联会！”夏安不假思索地答道。
苏阳眯起眼睛，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手术台边缘：“球联会派你来做什么？”
“我们收到线报，说玄曙道长的科技公司，研发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我最初的任务就是监视他。直到道士玄曙失踪。随后玄阳道长您横空出世，南华大学建立。”夏安微微喘气，继续说道：
“根据球联会高层推测，您应该继承了玄曙成果，所以他们便派我继续执行任务。主要是调查你们的实验成果以及建立这所大学的目的。”
听着夏安的供述，苏阳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原来是从师兄那条线摸过来的，”
苏阳若有所思，又问道：“球联会这个组织的具体构成如何，强者多不多？”
“组织从来只有下级联系上级，我只能算个中下层，根本不知道组织里有多少高手。”
“那你是怎么联系到球联会这个组织的？”
“准确来说，是他们联系我的。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是个境外组织，等我发现就已经太迟了。”说到这儿，夏安涕泗横流：
“道长，真不是我想要背叛国家啊，都是他们逼我的。”
“别给自己加戏，我说过别在一个道士面前说谎！”苏阳用法术，加强了夏安的感知能力。
随着苏阳掐诀解除痛觉屏蔽，夏安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身体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起来。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病号服，在身下洇出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现在，”苏阳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说说你这具身体是怎么回事。”
这次，夏安老实多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球联会的科学家对我做了某种实验。他们先是用某种方法，抽掉了我的骨头，换作金属材质。又向我打了几种特殊药剂，把我在某种营养液中泡了三年。”
这是怎么做到的？
苏阳相当不理解。
虽说他不是学生物的，但也知道基因排斥这一类专业名词。理论上来说，确实可以向人类植入某种动物基因使其外向表达。
但这么做，只会造成基因崩溃。
毕竟编辑基因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基因序列只要出现一点问题，比如说少两个或者多两个碱基对，就会造成严重的遗传疾病。
而夏安体内属于是把直接多了一两段基因，这些情况怎么可能没死？
苏阳对夏安投去探究的眼神。
果然还是拆了做研究吧，对这种叛国贼根本没必要讲什么人权。
“我觉得，他活着的利用价值更大。”
就在这时，张石的身影如雾气般凭空凝聚，道袍无风自动，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夏安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手脚并用地爬到张石脚下，颤抖的手指紧紧攥住老人的道袍下摆。
“老道长！我知道错了，求您救救我！”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噼啪——”
一道刺目的雷霆骤然劈下，将夏安电得浑身焦黑，冒着缕缕青烟。
“你们这些怪物，早就被摘出来恐惧情绪，演什么戏呢。”
张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着苏阳淡淡道：“他身上的技术，名叫灵气兽化技术。是二战时期，西边移民和几个混账国家联手搞出来的。”
“就像移民队长，那不是电影吗？”苏阳嘴角抽搐了一下。
“差不多，只不过他们当时没有成功。”张石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那时候的科技怎么可能搞出来。要知道，历史上第一只克隆羊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才诞生的。”
“也是。”苏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眯起眼睛，“不过你好像对这种怪物很熟悉的样子？”
“我和他们交过手！”
“我虽然没有加入玄安部，但也经常为国家出任务。我们龙虎山的特权，都是靠血与牺牲换来的！”
张石挺直了佝偻的背脊，浑浊的双眼突然精光四射。
待情绪平复后，张石才继续讲述：“二十年前，国内有一批武者、婴儿神秘失踪。当时我接到委托，调查到某个神秘组织的实验室。他们所研究的，正是灵气兽化技术。”
“原理是什么？”苏阳不耐烦地打断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手术台。
他对张石的往事毫无兴趣，只觉得这套技术特别神奇。
没能从火凤儿那里得到的秘法，居然在科技世界看到了影子，这让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原理解释起来很复杂，你知道狼人和吸血鬼吗？”
“听说过吸血鬼，狼人不太了解。”苏阳耸了耸肩，顺手拿起消毒棉擦拭着水果刀上的血迹。
“吸血鬼和狼人...”张石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陷入了回忆，“其实在西方世界也是一个传说。玄门和西方修士还开过专题研讨会，最后两边得出了相同结论。”
“所谓的吸血鬼，是一种类似于僵尸的存在。只有高级吸血鬼才拥有记忆与思考能力，他们大多由尸体转变，喜血、怕光、有尸毒。”
“狼人就不一样了。”张石突然话锋一转，“其实是西方修仙者的一种独特法术。需要将狼人心脏移植到人体内，再配合特定法术，就能变身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