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看完整个视频，发现这位博主在全网竟然有一千多万粉丝。
“总而言之，经过他这么一宣传，我们今年应该是不缺生源的。”
苏阳看着视频，琢磨了一句突然问道：“你会搞直播吗？”
谢玉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您该不会是想让我当网红吧？这事儿等开学后再说！以我们学校的特殊性，肯定不缺话题度。”
看上去，他对所谓的网红极其忌惮的样子。
“哦…”苏阳拖长音调，看着徒弟如蒙大赦的样子，忽然转身向道观深处走去，“走，跟我来个地方。”
第124章 该死的人工智障
暮色渐沉，河水在夕阳映照下泛着粼粼金光。
苏阳的脚步在河岸边停驻，他指尖掐诀，地面突然震颤起来，细小的石子在地面上跳动。
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河岸边的泥土如同活物般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阶梯，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地下特有的阴凉扑面而来。
谢玉瞪大了眼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抿紧了嘴唇，将疑问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跟在苏阳身后。
这处通道所前往的地方，正是举国之力搭建的超级算计机房所在。
“这只是个临时通道。等实验楼建好后，会在楼底重新开设一条正式通道。”
谢玉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犹豫地搓了搓手指：“这应该是机密吧？我知道这些…方便吗？”
苏阳回头瞥了他一眼：“你以为自己泄密之后，还能够活下去？”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展现在眼前。
机房位于环形湖的正下方，穹顶由特殊玻璃制成，只是此刻被厚厚的淤泥覆盖，只有零星的光线透过缝隙洒落，在金属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谢玉仰头望去，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水波流动的痕迹。
“到了。”苏阳话音刚落，一股热浪迎面扑来。谢玉的额头上立刻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不得不解开道袍最上方的盘扣。
数十台机箱如同沉睡的巨人，被密密麻麻的线缆缠绕，如同蛛网般错综复杂。闪烁的指示灯在昏暗的空间里如同繁星，映照在金属表面上形成流动的光晕。
热浪就是从这些设备中散发出来的，空气中弥漫着电子设备特有的焦灼气味。
“这是台旧的小型超算。”苏阳的声音在轰鸣的散热风扇声中依然清晰，他轻抚过一台机箱表面。
“存储了国家这些年收集到的所有民间功法、修炼经验。它还配备了近些年训练出来的问答辅助思考型AI，以及最先进的人体修行模拟软件。”
“新的超算还在建设之中，预计一年建成。”
超级计算机搭建并不难，用计算机模块就能搭建出计算机节点板，再用计算机节点板组合就能搭建成中板，几个中板就能组成一个中架，几个中架又能组成一个机架。
几千个机架，就是一台超算。
以国家的能力，其实一两个月就能调集资源组成超算。但他们似乎之前就与张石搞过什么实验，准备用新材料制作一台全新的超算。
苏阳推测，这台全新的超算，估计与张石曾经提出的计算机器灵计划有关。
苏阳在控制台前坐下，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跳动。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瞳孔中倒映出太极八卦的图案。八个应用图标整齐排列，分别标注着“问答AI”、“功法推演”、“人体数据检测”、“数据库”等字样。
“根据我的研究，”苏阳点开名为龙虎的AI界面，屏幕上立即弹出密密麻麻的问答记录，“要解决你体质问题有两个办法。”
他滑动鼠标，一条条骇人的方案在屏幕上滚动。谢玉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前倾。
“第一个方法，是先改运后改体质。简单来说，你得破除你的富贵命。而最直观的方式，就是由你亲手杀掉你的养父母、亲生父母。”
“如此一来，”苏阳继续道，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既符合道家太上忘情的真谛，你又变成了罪人，富贵命也从此破除。这时候，再修炼几百年前某个小教派开发出的功夫，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
谢玉猛地后退一步，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也太离谱了吧？”
苏阳耸耸肩，指着显示屏无奈地说：“别看我，这是这个人工智障推荐的方法。”
用看似全对的理论，拼凑出一份全错的答案，这就是苏阳对龙虎AI的看法。
只要你敢问，它就敢答。在苏阳之前的测试中，它已经给出了十几份让普通人在一个月内成仙的方案。
谢玉这才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注意到苏阳的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强忍笑意。
“师父，应该还有其他的方案吧？”
“虽然AI不靠谱，但有些方向确实没错。首先，你的富贵命得破除。”
“啊？”谢玉猛地抬头，“您该不会让我和家里断绝关系吧？”
苏阳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这倒不至于。你吃穿住行的时候，别整太高档次就行。”
说着，他打开一旁的功法推演软件。
“第二步则是功法修行。改命毕竟是件很长远的事情，但修炼却不能停。”
谢玉的眼睛随着屏幕上的数据滚动而微微睁大，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
“经过我的研究，”苏阳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一份功法文档在屏幕上完整展开，“还真给你找到了一门你也能够修炼的功法。”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地元乾皇功》五个古朴的大字
“我也能修炼？”谢玉的声音有些发颤。
在大乾，它还有另一个名字。
大乾炼气功法第八版。
大乾推出了许多炼气功法。
在苏阳看来，它们都带有一定实验性质。
目前大乾流传最广的，是第十版。
它的优点是没有缺点，速度虽然中规中矩却能保证在修炼者在中等天赋、资源的情况下筑基。没有任何特色，却不容易走火入魔。发展上限低，好处却是修行下限也低。
苏阳想的是，以后若地元界真的灵气复苏。便以这套功法为核心，结合地元界功法让全民修炼。
谢玉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显示屏。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功法内容，眉头渐渐皱起：“这份功法，和主流好像有些不同啊。”
“这份功法，是两种功夫的融合功法。一份是我南华观的逍遥游，能保证你大量吸收灵气。”
“另一种功法的效果在于不将法力储存在丹田中，而是储存在窍穴以及经脉之中。”
“等到要筑基时，可以将平时就储存在经脉窍穴中的法力主动让身体吸收，说不定还能解决你的丹田破损问题。”
谢玉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么…这门功法有什么问题？以这门功法的开创性，应该不会籍籍无名吧？”
“没错！“苏阳突然提高了音量，“但确实有三个问题。”
修长的手指竖起三根，“首先它非常耗资源。理论上来说，修行这门功法得筑基两次。”
“第二，这门功法实在是太创新了，根本不够完善。”
“第三，修炼这门功法时会非常痛苦。”
“老祖宗开辟出用丹田储存法力的路子，绝不是没原因的。经脉的作用，就是流动人体之气。”苏阳走到谢玉面前，突然伸手按在他的手腕上，
“在经脉窍穴中储存法力，就相当于主动堵塞经脉。”
谢玉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这门功法有保命的法子，但据修炼者说，每次修炼都像是在经脉中挪动铁块。”
“怎么样，你还想修炼吗？”
有资源且资质好的，根本不会去修炼这门功法。资质差的大概率没资源，同样不会有人修炼这门功法，所以它最终没有流传开，被苏阳当做废品淘到了。
谢玉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的道袍。谢玉明白，修炼这门功法就等于成了实验品。
他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到苏阳脸上，又从苏阳脸上移回屏幕。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双膝重重跪在金属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请师父传法！”三个响头磕得掷地有声，额头上立刻浮现出一片红痕。
苏阳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伸手将他拽起，顺势将一个U盘塞进他汗湿的掌心：“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办。”
谢玉恭敬地倒退着离开，在门口又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去。
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苏阳重新坐回控制台前。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很快跳出新的搜索栏。他缓缓输入：
“身外化身与加速修炼神识的办法。”
第125章 庄子意修
身外化身这门功法，无论是在神话还道经中，都可谓是大名鼎鼎。
它的名字或许不统一，却又总是出现在各种民间传说之中，比如著名神魔小说西游记。
他这一脉，无论是所谓的庄周梦蝶还是逍遥游，本身就有身外化身这门功法的影子。只不过由于失传等等原因，而逐渐被历史遗忘，如同明珠蒙尘，令人扼腕。
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搜索。
关键词筛选：庄子、南华...
批量下载，保存。
看着屏幕上瞬间跳出的几千个检索结果，苏阳微微眯起眼睛，再次感叹国家的实力之雄厚。
对国家而言，不存在失传这个说法，只有值不值得。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修长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飞舞，扫了眼搜索出来的内容，将其中错误明显的直接抛开，又添加了新的检索词。
心斋、坐忘、虚静、物化…
随着新的关键词输入，原本几千个检索结果，顿时只剩下两个。
这些词汇，都是独属于老庄观一脉的锻炼神识的功法。
如今苏阳锻炼神识的主要方法，还是通过冥想祖传的大鲲化鹏图。但冥想法来历非常古老，古老到早就该被淘汰的地步，就像一件历经沧桑的古物，虽然珍贵却已不合时宜。
按照老观主的说法，老庄观祖上有某位不知名修士，根据庄子完善了老庄观炼神之法。可惜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流传下来，成为永远的遗憾。
他低头看着屏幕，淡淡的荧光映在脸上。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主机运转时发出的轻微嗡鸣。
“怎么样，龙虎好用吗？”一道半透明的灵体如同轻烟般穿过玻璃，出现在苏阳头顶，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人工智障！”苏阳头也不抬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继而认真观察检索到的两篇结果，或者说两篇炼神功法。
第一篇，名为《心死》。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这两句话，实际上是出自于庄子外篇田子方的原文。这第一篇功法，就以此作为依据，提出了好几种让心“死“的路子。再通过让心生，来刺激神识增长。文字间透着一股阴郁的气息，让人读来心头沉重。
“邪门歪道！”张石飘到屏幕前，透明的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连连摇头。
苏阳听后叹了口气，肩膀微微下沉，有种自己在打游戏，被人指指点点的感觉。
随后他干脆利落地叉掉了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