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借用国运修炼的道士有很多，最为典型的就是神霄派祖师爷林灵素。这一位是宋朝人，当年各种打压佛门，算是一代豪杰。
他不知从何处学了五雷法，又借助国运修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即使做到改变一国气候，也不在话下。
但他最后下场却不怎么好，因得罪太子被贬回家。一身修为因为得不到国运支持，散了大半。
“现代社会，你就别想走这条路子了。”张石提醒道。
“怎么说？”
“古代道士借国运修行，是因为国运可以具象化天子。妖精喜欢龙元，也是这个道理。”
……
苏阳捂着下巴若有所思，指尖轻轻敲打着下颌骨。发生这边变化的原因，应该和灵气没啥关系，而是与民意以及自由意志觉醒有关。
不过苏阳不是专门的社会学专家，没法就此事下一个准确结论。
但他已经打消了借国运修炼的想法。
借国运修炼应该也能借到，只需要圈一片片地自己成立一个国家，并且施行皇帝制度。
“咱们还是来谈谈五雷法第二境的修炼吧。“苏阳抬眼看向张石，目光如炬，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张石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
“叫声师父听听。”
他对苏阳的态度很复杂，一方面是苏阳确实是正面将他击败。虽然最后一战时，苏阳对他用了手段。但那也是他自己先耍无赖，打算同归于尽。
另一方面，他对苏阳又是抱着极为欣赏的态度。不是因为修为，而是因为苏阳最后向死而生准确抓住他命脉的勇气。
他对苏阳确实恨不起来，甚至在心中有着些许惺惺相惜的佩服。此时能占便宜，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苏阳则斜了他一眼，虽说功法是交易内容，张石本就该教给他的。
但看在张石身体都没了，苏阳也是懒得和他计较什么。便顺着他的话头，喊了声，“老师。”
“修炼我所创造的五雷法，还需要对五瘟法有所研究。”虽然没被称为师父，但张石心中还是一阵舒爽。
“看在这声老师的份上，我再免费赠送一套帮你升级五猖兵马的办法吧。”
“听说过五瘟神吗？”
第110章 盘算资产
在张石的再三要求下，苏阳踏着暮色将他带回了老庄观。
张石半透明的魂体漂浮在蒲团上方，神色凝重。他并不想将自己呕心沥血创造的法门留给龙虎山，至少暂时不想。
他清楚地知道，在修为不足的情况下强行修炼第二重五雷法，只会让修炼者英年早逝。
“我研究的新法门，”张石说着，手指在空中虚划，指尖泛起微弱的雷光，
“关键在于用五瘟法强行激活体内五行之气，使其达到鼎盛状态。然后引天雷穿梭于五脏之间，用生机为雷霆赋予属性。”
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说到这里，他忽然转头看向苏阳，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只可惜练气期还是太弱了，不过以你的修为…”
苏阳皱眉：“绝对不够。我自己就有一套炼体功法。要想无损修炼五雷法，至少得等我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顿了顿，又追问道：“还有，修习你的方法，我该不会还要从头修炼五瘟法吧？”
“既然你有炼体功法打底，那倒不必。只需掌握其中调动五脏之力的法门即可。至于我承诺帮你提升五猖兵马，也只需要学会几个关键法诀。
“对了，你对五瘟了解多少？“
五瘟分别是：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士贵，总管中瘟史文业。瘟在古代实则为病，这五瘟并非恶神。疾病本就是天道循环中惩戒恶人的一环。
就像当年唐三藏，只因在佛前遗落一粒米，便要在取经路上大病三日。
苏阳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的五猖兵马已炼成天猖兵，身负雷霆，还能转化为五瘟神？我记得正统的炼法是要寻五个重病之人，取其魂魄炼制道兵？”
“那不过是世俗流传的粗浅法门。”张石不屑地摆摆手，魂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龙虎山早有更高深的秘法。你可将五猖兵马分别纳入五脏，借肉身浊气，将猖兵转化为瘟神。而且以此法，日后还能将它们进一步炼成雷瘟神！”
瘟与雷看似相克，但瘟神与雷神却可共存。就像赵公明，既是雷部元帅，又司瘟神之职，其麾下兵马皆具双重属性。
苏阳听完，不禁长叹一声。他再次为龙虎山千年积淀所震撼，这个门派似乎囊括了天下万法，而且对每门法术都钻研至深。
不过张石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地教导苏阳。
在将功法以神魂相传后，他的魂体明显黯淡了许多，原本凝实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没入都功印中。
他能白日显形这么久，已是仰仗都功印的灵力支撑。
苏阳凝视着恢复平静的都功印，沉默片刻后，还是依照约定，将它送回了当初决战之地。
......
大乾。
苏阳坐在书房的红木太师椅上，叫来阿璎，让她汇报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
大乾这边正值新春佳节，可惜苏阳一直在筹备和张石的决战，这时间基本上算是浪费掉了。
这些天，有不少人想给苏阳拜年。比如说孙乾、宗方，甚至是隔壁几个县的驻县修士，结果都错过了。
“真是麻烦…”苏阳揉着太阳穴，目光扫过桌上堆积如山的拜帖。
“不过礼数不能废，过些时日还是得回访。”
“算了……备些礼物，修书致歉便是。”
修仙之人虽不看重凡俗节庆，但想到那些乘兴而来却吃了闭门羹的同道，苏阳还是觉得过意不去。这并非人情世故，而是最基本的为人之道。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回礼的选择。那些来访修士送来的礼物虽不贵重，却各具特色。苏阳摩挲着下巴，最后还是觉得给每人回赠一门小法术比较好。
处理完这些琐事，苏阳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金线的红绸包，里面有八十八枚灵石，算压岁钱。
待阿璎退下后，苏阳起身走向内室。房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专注的神情。他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手结印，很快便进入了入定状态。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灵气浓度比平常高了许多？”
“不过，果然还是得在灵气浓度高的地方，恢复更快。”
苏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他指尖还捏着一枚已经黯淡无光的灵石。
灵石这玩意儿，该花花该省省。
苏阳轻叹一声，将废灵石随手抛进储物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虽说前段时间赚了四万灵石，但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不见丝毫喜色。
苏阳在心中盘算着近期的开销：
之前虽然没有从宗方那儿租法器，但购置的那些符箓已经耗去近五百灵石。高级阵法回路闪烁着微光堆在墙角，连同各种实验材料，又是两三千灵石不翼而飞。
更不用说留给山神和地元界学者的那份，加上人前显圣时的消耗，又划走一两千灵石。
“再加上我自己最近修炼所耗，这么一算竟花了将近小一万。”
而接下来，他还要算上那边的阵法布置和后续投入，他忽然理解了为何古人将财列为修行第一要义。
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出门。
此时年节的气氛已经彻底散去，街巷间的红灯笼都已取下。
孙乾正在书房批阅文书，见苏阳来访，连忙放下毛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听完店铺近况，苏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只能说生意惨淡。
这个月的营业额直线下降，分配给苏阳的毛利从四万灵石变成了八千灵石。
虽然仍是一笔巨款，但可以预见的是，店铺未来所带给他的收益，只会越来越少。
孙乾看见苏阳表情，疑惑道：“这些灵石对筑基修士来说都是一笔巨款，完全够用了。苏大人为何还…”
“孙大人手上应该也有几万灵石的积蓄吧？”苏阳突然打断，抬眼直视对方，“您觉得这笔灵石多吗？”
孙乾顿时不说话了，他只有练气五重修为。但凭借县令身份，这些年捞到的灵石非常夸张，甚至都够好几个练气期修士修炼到筑基。
但这些灵石对他而言，根本不够。
挣的越多，花的也就越多。虽说他祖父是铜山城城主，但并不代表他打点各方面关系时就不需要灵石。
沉默良久，孙乾才干笑两声：“等苏大人突破筑基，还能从官府领取近万灵石的补助......“
“呵呵......“苏阳轻笑一声，“希望那天早点来吧。”
自从大鲲鳞片生出羽毛纹路，苏阳能清晰地感受到神识如涓涓细流般外放。在法力已达筑基、神识可外放的情况下，称他为筑基修士似乎并无不妥。
但苏阳心里清楚，自己尚未完成那最关键的一步，蜕凡。
有句话叫做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
而仙与凡之间，隔着天谴，那是一种生命跃迁，筑基境就代表生命跃迁的过程，最显著特征就是寿命增长。
而苏阳一直将外生与筑基境界对等，就是因为他这一脉，只有外生境界生命才会完成跃迁，寿命才会得到增长。
......
与此同时，城郊一处僻静小院内。
火凤儿焦躁地在院中踱步，绣鞋碾过地上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向石桌旁那个穿着儒袍的中年男子：
“勾魂使，玄阳已经出关了，我们何时动手？”
中年男子正在斟茶的手微微一顿，茶汤溅出几滴在石桌上。他猛地咳嗽起来，脸色阴沉地放下茶壶。
“动什么手？国师那老狐狸早就在怀疑我了！他故意撤去对苏阳的保护，就是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火凤儿咬着下唇，手指紧紧攥住衣袖：“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朝廷的搜查越来越紧，我几次都险些…”
“慌什么！“勾魂使厉声打断，眼神阴鸷地扫过四周，“我已经在南华观埋下了一件宝物，最多两三年，平川县就会陷入大乱子中。”
“两三年？”火凤儿表情难看。
在这位元婴修士面前，两三年不过时打个盹的时间。对她而言，两三年尸体都要凉透了。
“不知是什么宝物？”
“闭嘴！”勾魂使猛地拍案而起，茶具震得叮当作响。他恶狠狠地瞪了火凤儿一眼，目光如刀，“不该问的别问！”
院中顿时陷入死寂，火凤儿脸色发白，心中已经开始隐隐后悔与虎谋皮了。
第111章 千年基业
“过年结束了！”
空气中仍弥漫着淡淡的硝烟气息，细碎的雨丝飘洒而下，将天地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孙乾从马车窗口收回探出的身子，青布车帘在他身后轻轻晃动。他转过身，看向坐在对面的苏阳，眼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熟稔的笑容。
“马上就要进城了。其实你肯多加十几枚灵石，完全可以让土阵宗派人把阵法材料送到洞府的，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苏阳闻言，目光从窗外收回，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想逛逛，看看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土阵宗是一家专门经营阵法设计以及阵法材料售卖的宗门，门内仅有十几个修士，修为最高者不过筑基后期。
孙乾之所以推荐这家宗门，是因为他与土阵宗有些交情，能确保拿到一个公道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