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南华一脉，境界只要到达彻悟，便可以扭曲空间，封锁感应。”
“你对我们南华一脉很了解？”苏阳问道。
西王母微微一笑：“当初来地元界传下过道统的，与我大多是熟识。你若是答应，我可以指导你修行。”
苏阳微微点头。
他这一脉，传承遗失的太严重。就连如今的外生境界，也是边摸索边修炼的。若有西王母指导，就不用再摸石头过河了。
相比之下，这一点要比地元界灵气消失之谜更有吸引力。
“可以。”苏阳同意道。
“你以道心起誓。”
苏阳立刻竖起三根手指，说道：“若我修为抵达彻悟，必须建造一处空间，将西王母娘娘化身接走。有违此誓，每逢修炼必定走火入魔。”
“好…”
西王母刚要接话，便听得苏阳继续说道：
“当西王母出现以下行为时，该道心誓言作废。一、对我在修炼事宜有所藏私隐瞒。二、西王母刻意危害我生命……”
林林总总下来，苏阳又补充了十多项条款。
西王母嘴角抽了抽，当签合同呢。
她却并未阻止，因为苏阳越是如此，说明他对道心誓言越重视。
当苏阳发完誓言后，她这才有样学样立下誓言。
保证会教导苏阳，保证绝不危害他的生命安全……并且同样列出一大堆例外条款。
“婆妈。”苏阳说道：
“这样你总算放心了吧？”
“能比的上你一个大男人婆妈？”龙吉见苏阳出言侮辱，忍不住开口：
“难道事先不是你给自己留一大堆后手的？”
“住嘴！”西王母按住龙吉，颇含深意的看了眼苏阳：
“和我来！”
说完，她领路朝着身后一条通道走去。
苏阳跟在她的身后，进入通道中。
他根据气流，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也探查周围环境。
即使有西王母发誓，北冥剑仍然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保持着随时能够出剑的姿势。
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先前勘探有误，昆仑山内部的这些通道似乎经过空间折叠，远比他用气流探测时看到的要大。
在他的感知中，现在所处的通道顶多五米宽。但真正用手臂丈量，几十个人都量不下来。
更麻烦的是，苏阳发现过往的风已经消失。
等回头，来路也变成了石壁。这意味着，他无法原路返回。
“这个宽度已经超越了这座山所能容纳的极限，是阵法造成了空间扭曲？”苏阳问道。
“我们正处于饕餮之胃，这些通道是根据八卦排列。每一卦阵眼处，都有只凶兽尸体。它们具备异能，以阵法来封印山底下的东西。”西王母解释道。
苏阳越发好奇。
这些神兽生前应该强大无比，否则不至于在仅剩尸体的情况下，还能拥有如此效力。
这座山底下，到底关押了什么东西？
“这东西，与地元界灵气消失有关？”
“没错，”
西王母突然停下脚步，突然伸出手指点了点脚下。
“我们到了。”
苏阳低头望去，只见地面就是些普通泥土，什么都看不到。
“龙吉！”西王母突然道。
“在！”
龙吉立刻蹲下，双手紧贴地面。白霜以她双手为始，向四面八方蔓延。
苏阳被寒意逼迫后退两步，但很快又被结冰的地面所吸引。
只见一道黑色影子，犹如困在琥珀中的昆虫，在三人脚底凝固。
定睛望去，依稀可以看到双手双脚。
透过黑色人影向下望去，还可以发现更多骷髅人影。它们在黑暗中奋力攀爬，却又全部留在了冰面之下。
“我们脚下踩的是什么东西？”苏阳问道。
“冥河，死去的冥河！”
西王母一字一句，随后死死盯着苏阳。
“你是说，我们此时踩在冥河上面？”苏阳难以置信道。
冥河，指生死轮转之河。
凡是死者灵魂，都会归于冥河之中，生老病死陷入轮回。
凡是细细研究，就会发现地元界各国神话都有类似于冥河的存在。
华国黄泉、希腊斯提克斯河、北欧吉欧尔河、印度瓦拉纳西……
他们跨越生死界限，或承载回忆或运输亡者灵魂。
但真实的冥河据说与众多神圣一样，有一条主河。它的分支，流向无穷世界，担任让灵魂往生轮转的效果。
但由于现代社会，灵魂没有灵气维持，将会在极短时间消失，苏阳一直以为冥河不存在。或者说，在地元界不存在。
只不过西王母没必要骗人，昆仑之下的大河就是冥河。
苏阳此时，反而更加不理解了。
“你说冥河死了，又是什么意思？”
这条河是能死的吗？
河的死亡，象征着不再流动又或者彻底干涸。
更何况，一界冥河死去，那此界生灵又该怎么轮回转世？
地元界这边可没出什么灵魂无法转世的情况。
不仅没有，人口反而越来越多。
“冥河蕴含大秘密，即使我们这等境界也难以参透。顶多是截取一段支流，或者用大法力创造一条拥有轮转灵魂功效的河流。”西王母说道：
“但冥河最大的效果，从来不是轮转灵魂，而是用来平衡灵气。”
轮转灵魂？
平衡灵气？
死去的冥河？
“别卖关子！”苏阳说道：
“我最讨厌有人当谜语人。”
第222章 灵气消失的真相
“习惯了…”
西王母先是抱歉，随后正色道：
“倒也没那么复杂，你觉得第一个灵魂是如何诞生的？”
这问题，苏阳区区外生境界又怎么可能答的上来？
他刚想要说不知道，却又回忆起两人之前的对话，突然灵机一动说道：“灵魂，是从灵气中诞生的。或者说，灵魂的诞生需要有灵气参与？”
西王母点点头，突然低下身子，将手伸进水面然后猛地一拽。
一具骷髅被她从冥河中拽出。
苏阳定睛瞧去，还没来得及观察，那骷髅便在西王母手中越来越淡，直至彻底消散。与此同时，灵气浓度也略微提升了一些。
“灵魂诞生，确实需要灵气参与。若是你留心历史记载，便会发现末世战争来临时，更容易出现豪杰。其中固然有时势、运道等因素，更重要的还是大量凡人死亡，灵魂解放析出灵气的原故。”
苏阳皱眉陷入思索，这几千年来世界人口确实与灵气浓度呈现反比。
历史上战争期间，修士也确实相当活跃。比如说第二次大战，华国大地上就曾出现过无数能人异士。
若真按西王母所说，灵气浓度降低，是因为拿去合成灵魂的缘故，那冥河死掉又是怎么回事？
“冥河真实作用，是控制灵魂轮回速度，将世间灵魂始终维持个平均值。如此一来，一方世界的灵气浓度也将总是恒定的。但随着冥河死去，平衡也就此打破，新的灵魂被不断合成。若你想要实现灵气复苏，倒也简单，杀人即可！”
西王母眼睛微眯，流露出些许杀气：
“据我对冥河的观察，如今地元界大概有七十多亿人魂。若是不算上损耗，你只要杀掉其中六十九亿，就可以将灵气复苏到两千年前的水准。”
两千年前，也就是汉朝，当时整个世界也不过两亿多人口。
这杀气腾腾的建议，听的苏阳倒吸口凉气。
他虽然一心向道，向的却不是这种邪道，他下意识拉开了与西王母的距离。
“那为什么冥河会死去？是被谁杀死的吗？”苏阳又问道。
“你已经知道地元界灵气枯竭的原因，至于冥河死去的原因，并不在我们交易的范畴中。”西王母说完，露出淡淡笑意：
“当然，你也可以尝试主动潜入这条死去的冥河，寻求真相。它现在很平静，要比正常时候安全的多。有龙吉帮助，可以让你潜入进去。”
苏阳闻言，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即使无法完全看透西王母的心思，他也仍从其语气中察觉出不怀好意。
“可惜，这可是不知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西王母道。
“呵呵…我真死在里面，你就等哭吧。”苏阳呛了一句，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问道：
“我们最近研究出一种可以生产灵气的植物，与冥河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种植物在无穷世界还挺常见的，低级点的是将太阳月光等能量转化为生命力再转化为灵气。高级点的，是直接扎入虚空，外界已经有这种灵物了？”
苏阳点点头，又问道：“那有没有这种情况，某个世界在五百年间人口翻了百倍。修士数量同样翻了百倍，灵气浓度却没有下降。”
苏阳问的是大乾情况，他说的现状就是大乾这五百年经历。
也不知道，大乾有没有冥河，如今又处于何种状态。
“这种情况可不是一两株灵气植物能够办到的，大概率是大能从外界汲取灵气灌入世界。具体情况，还需具体分析。”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