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种情况，苏阳反倒更兴奋起来。
“若真是智慧生命，怎么着也得活了几百年。能击败我，却没法拿下我，用来练手恰好合适。”
苏阳感应着南华录，倒也不害怕，大踏步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很快他来到一座石洞，周遭石壁皆是天然形成，万年钟乳石绽放七彩颜色，美轮美奂。
苏阳的神识莫名受到压制，无法向外界铺开。
他似乎被压制成了一个凡人，只能依靠五感探路。
石洞正前，又是数个通道。
有的向上，有的向下。
苏阳就此打住，突然深吸口气，胸膛高高鼓起。
随后猛地吹出。
气流瞬息灌入通道，忙上忙下的探明道路，又像是仆人般将信息带回。
他发现这里的环境错综复杂，像座大型迷宫。一条通道尽头，往往又链接着数条通道。
但苏阳很快露出一丝微笑。
“这好像是个八卦阵法吧，西王母属金。所以正确解迷宫的方式，是不断探路，然后走兑卦。”
当初挖掘通道的人，正是以八卦布局来挖掘通道。
若想要破解阵法，就必须得精通八卦布局。但偏偏碰上苏阳这个异类，直接通过控风的方式，将这座大阵探查了个一清二楚。
这时苏阳越发好奇，这座大阵修建者的意图是为何。
这座山到底是作为宫殿，还是坟墓…
“阁下，出来吧。”
苏阳右手掏出北冥剑，左手掐五雷诀。
风带回来的，可不止通道信息。
“北冥剑，南华一脉？还会御雷之术？”
巨大的阴影出现，将钟乳石发出的五彩之光罩住。其本体气息完全消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苏阳眯着眼，南华一脉早已没落，对方却能认出北冥剑？
最关键的点在于，对方似乎不认识五雷法。
由此可见，这道阴影来历似乎相当古老。
苏阳不由得想到一个传闻，“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
“既然是老相识，何不见面一叙？”
苏阳对着影子喊话，借助张嘴时吐出的气流，想要锁定对方位置。
“吾乃西王母座下龙吉，特奉娘娘之命，镇守灵关。念你是故人后辈，无意闯入，饶你一次，出去吧！”
通道的风再次流动，寒冰大门似乎已经主动打开。
苏阳见状，却不为所动。
如果龙吉真是西王母时代的人，那他修为该多恐怖？
如此强大的存在，为何不敢亲自露面？
“您见过西王母吗？”苏阳试探道。
“自然见过，否则是谁令我守在这儿的？莫要再问问题，立刻退去。否则的话，休怪我无情。”
周遭温度瞬间降低，苏阳顿感血管堵塞。那是因为，血液在体内凝结成冰沙。
“前辈勿要动手，晚辈立刻退去。”苏阳连忙道。
对方手段之诡异，属实令人忌惮。连面都没有见着，便能伤人于无形。
苏阳看着溶洞，缓缓朝后退去，直至溶洞归于寂静。
原本盖住溶洞光亮的影子这才逐渐缩小，化作豹尾虎齿的少女。
钟乳石光芒大放，五光十色交汇形成万千霞光。三千女仙载歌载舞，最终共同朝着豹尾虎齿的少女跪下。
“终究是镜花水月罢了。”
少女坐下，溶洞中便形成一把寒冰座椅。
又是一位身穿蓝色罗裙的女子出现，趴在少女腿上，柔声劝慰道：“娘娘莫要伤心，龙吉还活着呢。”
“没有伤心，只是感慨罢了。”
少女长叹口气：“当初降临地元界的人当中，只有我知道它藏着什么宝物，因此投下的力量最多。没想到贪心不足蛇吞象，竟被困在此处五千年。此时的我，与本体已经是完全的不同两个人。即使出去此处，也会被她发现异端，抹除干净。”
“龙吉只认识娘娘！娘娘死，我便死。”
“能活着总是好的。”西王母无声的笑笑：
“我的力量越来越弱，若不是几十年前来了批凡人，此时我恐怕已经消散了。”
“是龙吉无能，若刚才能留下那道士，或许又能为娘娘续命百年。”
西王母笑笑，正打算说话。忽然发现寒冰门外受到高温，刚刚离开的南华传人，竟在此时去而复返。
“原来两位早已神力不再，还真差点将我糊弄过去了。”苏阳再次站在溶洞面前。
“你刚才明明已经出去了？”龙吉满脸惊诧。
却见苏阳从耳朵中，将一件古怪之物扔在地上。
龙吉一脸茫然，反倒是西王母叫出那件物品的身份：“耳机？”
苏阳看了眼西王母，没料到她竟然会认识这些科技制品。
他不确定对方底细，说话时，语气多少带着几分尊敬：
“您到底是不是西王母，您又是怎么认识这些东西的？”
西王母面色平淡：“修仙法术也好，机械电力也罢，本质上都是用能量驱动世界之物，算不得希奇。域外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大很多。”
苏阳定睛看向西王母，只觉得她与书中的神圣形象相差甚远。
神圣先贤性格可能各不相同，但他们必定是精神升华，看透世事的觉悟者。
他们应该早已参透大道至理，深谙人性。
从西王母身上，苏阳没有看出这一点。
结合西王母与龙吉的对话，苏阳很快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你是西王母的化身，但因为长久与本体失联，你有了区别于本体的经历和记忆，从而产生了不同的性格。”
“即使如此，我仍旧拥有本体掌握的术法记忆。即使我此时与凡人无异，亲自出手仍可杀你。”西王母冷声道。
“呵呵…”苏阳神情自若，脸上最后一丝尊敬消失。
他不害怕力量，只敬奉真正的悟道者和觉悟物者。
“你在鄙夷我？”西王母眉宇间出现一丝怒气：
“你不过区区外生境界，在南华一脉中属于勉强登堂入室，怎敢如此狂妄自大？”
“你的心灵境界，不也只是外生吗？”苏阳打了个哈欠。
心灵境界相似的人，互相之间会有所感应。
正因此，苏阳越发瞧不起眼前的残念。
身为西王母那般大能的化身，得多堕落，心灵境界才会衰落到外生境界？
就在这时，那种血脉堵塞的感觉再次传来。
苏阳瞪了龙吉一眼，五雷法融入血液。
世间万物，遇水雷而化。
另一边，他已经将右手按在了北冥剑上。
一时间，溶洞内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第221章 死去的冥河
“住手！”西王母喝止两人的战斗。
受到如此挑衅，她的表现却相当冷静。虽说不是神话中的西王母，毕竟是其化身转世。遭到困境，倒也不至于如同凡人般惊慌失措。
龙吉闻言，仍旧忿怒，却还是乖乖听话，撤销法术。
感受到血液重新恢复流转，苏阳也是松了口气，重新将北冥剑收起。
“娘娘心善，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谈谈。”苏阳语气变得平和，没有一开始那么咄咄逼人。
虽说对方没有真实西王母的境界，但她目前还是与自己同一水平的心气。
更重要的是，眼前西王母貌似是个能听进去人话，脑子冷静的家伙。
“你应该不是无意间闯进来的吧？外面灵气稀薄成这样，你是怎么修炼到如今境界的？”
“我来此的目的是探查地元界灵气消失的线索。至于我的境界，这是秘密。”苏阳既是回答，也是提问。
两人心灵境界处于同一种层面，对于对方的想法也多少有所了解。交谈之时，倒是省去很多客套。
“我知道地元界灵气消失的原因，但你想要得到答案，必须想办法救我。”
“需要我做什么？”
若是太麻烦，苏阳就打算直接溜了。
又或者，换个方法寻求答案。他眼神打量两人，琢磨着出手时的把握。
“我的本体到过地元界，她仍然注视着这方世界，只不过不知道我是否活着，更不知道我已经独立。一旦走出昆仑山，我立刻就会被杀死。”
“想要救我，就得将我送到一个本体没有注意到的世界去。”
话毕，苏阳立刻拱拱手，做出要走的样子。
“告辞。”
他确实有前往其他世界方法，比如说大乾。
大乾应该没有被这些大神注视过，否则不至于连个道统都没有留下。
但要他将眼前这位大佬送过去？
苏阳脑子还没发疯，即使面前这位西王母只是化身，但多少会有一些本体的知识与记忆。
若是让她前往大乾那种灵气丰厚之地，很有可能是龙入大海。
若她在小气一点，或者是想要独吞大乾资源，那苏阳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做不到也没关系，我只需要你一个承诺。”
西王母似乎也知道这要求有些困难，又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