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邀请我？我应该也算年轻人吧？”
以苏阳不到三十的年纪，确实算得上是年轻。
但岛国那边，也不会这么傻。
“当然邀请你了，只不过是以特邀大师的身份邀请您的。”
方卫国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相触，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神情逐渐转为严肃，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岛国将交流会的地点，定在了他们首都，只怕是想搞些小动作。”
“呵……”
苏阳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中透着几分不屑。
“我反正无所谓，主要还是看你们的态度。”
——修炼无国界，修士有国家。
苏阳对隔壁岛国没啥好感，其中是有历史渊源的。
他老庄观虽然秉持与世无争的理念，一直自诩方外人士。但祖师爷传下来的历练，可不包括看到世人受苦。
几十年前，烽火连天，他老庄观的道士们纷纷摘下道冠，执剑下山。
那一辈的师兄们，最终只有最年幼的小师弟浑身浴血，踉跄回山。宗门传承断绝大半，典籍散佚，香火几近凋零。
于公于私，苏阳都很想与岛国那边的修士，好好“交流”一番。
“我们的态度是参加，但是我们的做法是……”
方卫国将声音拖得老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沉重。最后，他才缓缓吐出一个字。
“拖！”
“拖？”
苏阳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隔壁小日子邀请我们，肯定是不怀好意。要么是对你进行试探，甚至是想直接将你格杀。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场交流会正式开始前，小日子和海面上的四国水军，肯定不会轻举妄动。”
方卫国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抬手拍了拍紧贴着肚子保管的绝密文件袋，牛皮纸袋发出沉闷的“沙沙”声。
“我们的成果很快就有结果了，现在最缺的是时间，越拖对我们越有利。”
“关键是你想怎么个拖法？”
苏阳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小日子那边又不是傻，他们会同意吗？”
“这你就不懂了，等着吧。”
方卫国眯起眼睛，笑得像只老狐狸，
“你只需要登入你那个官方社交账号，再发表到网络平台，说非常乐意与岛国道友切磋交流就行了。”
“随便你们。”苏阳耸耸肩，站起身来，
“我听安排，但有类似的事情叫上我。”
方卫国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告辞。
待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苏阳指尖一弹，一道灵光闪过。
分身悄然浮现，主动将妖师血液的玉瓶交给林秋星。
苏阳自己则是闭目凝神，周身灵气流转。
——这次，他要让小日子知道，什么叫“有来无回”。
……
鉴心斜倚在榻上，怀中搂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
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过少女纤细的腰肢，指尖在薄纱衣料上轻轻打着转。
少女双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羞怯，却又顺从地依偎在他怀中。
联邦的佛教，历经千年演变，早已被驯化得温顺平和，更贴合联邦人的脾性。
其教义核心仍是劝人向善，但与原版佛教，或是藏传、东南亚的佛教相比，早已面目全非。
而岛国的佛教，则更加放纵。
不忌荤腥，不禁情欲，甚至将男女欢爱视作修行的一部分。
“大师……”少女娇嗔一声，话音未落，厢房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空灭满面红光，额角还挂着几滴汗珠，手里攥着手机，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鉴心面前，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
“空灭大师，何故如此急躁？”
鉴心眉头微蹙，手掌在少女臀上不轻不重地一拍，示意她起身。少女抿唇一笑，拢了拢散乱的衣襟，乖巧地退到一旁。
“大喜事！”空灭兴奋地挥舞着手机，声音因激动而略微发颤，
“道协那边已经同意我们的申请了！不仅如此，南华玄阳道长也在社交平台上公开表态，愿意参与交流！”
鉴心眼中精光一闪，原本慵懒的身姿陡然挺直，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腕间的佛珠。
“你先出去。”
他淡淡地对少女吩咐，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
少女低眉顺目，轻手轻脚地退出厢房，临走时还不忘将门轻轻带上。
待屋内只剩二人，鉴心这才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空灭：
“你的意思是，我们很快就能邀请玄阳去东京了？”
“正是！”
空灭连连点头，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我已经将审核流程移交给了宗教局，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那好。”鉴心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敲击着矮几，“我静待佳音。”
……
三月后。
“怎么还没消息？！”
鉴心面色阴沉，眼角微微抽搐，手中的茶盏被他捏得咯吱作响。茶汤早已凉透，水面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空灭额上渗出冷汗，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在他绞尽脑汁想借口之际，怀中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如蒙大赦般冲出厢房，不过片刻，又急匆匆地折返，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好消息！宗教局那边已经通过了！”
“时间定下来了吗？”鉴心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褐色的茶汤在矮几上漫开。
“快了，快了！”
空灭擦了擦汗，
“宗教局正在上报地方市级政府，只要那边审批通过，南华那边就能直接办理出国手续了！”
“最好如此。”鉴心冷哼一声，眉头紧锁。
……
六月后。
“真的只差中央审批了！”空灭信誓旦旦地保证，声音却越来越虚。
……
十月后。
“好消息！”空灭硬着头皮挤出一丝笑容，
“上面非常重视这次国际宗教交流，决定扩大规模！他们不仅打算让玄阳道长出马，还要组织更多修士一同前往！”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空灭脸上，他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指印。
“八嘎呀路！”
鉴心暴怒，抬脚狠狠踹在空灭腹部，将他踹得踉跄后退数步，
“你是想继续耍我吗？！”
说罢，鉴心大步走向角落，一把抓起那只一直搁置在黄花梨木盒中的舍利。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据情报显示，玄阳每逢此时便会闭关。
现在，他决定亲自去南华学院走一趟。
第192章 踢馆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的功夫，又要过年了。”
林秋星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试管，目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望向远处飘雪的天空，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实验室里，恒温箱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培养皿中的幼苗在特制光源下泛着淡淡的绿光。
苏阳正俯身观察着鱼缸，闻言抬起头：
“怎么了？”
“倒也不是。”林秋星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实验台，
“只是觉得...时间这东西，有时候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有时候又慢得让人心焦。”
她研发的转基因灵气植物才刚刚开始育苗，有时是真想跳到未来直接观察结果。
当然，林秋星觉得时间慢点也不错，她很享受与苏阳呆在一起的感受。
苏阳将脸凑近鱼缸，鼻尖几乎要碰到玻璃。
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那些拳头大小的透明鱼卵。
卵膜内，半成型的生物正以诡异的姿态蠕动着，在培养液中投下扭曲的阴影。
“妖师克隆实验，进展不是很顺利啊。”他的声音闷闷地从鱼缸方向传来。
林秋星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她伸手调节了一下鱼缸的恒温系统，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了几下。
“没办法，你带回来的那只生物实在是太特殊了。它本身，就像鱼和鸟的基因拼凑出来的。”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玻璃上，跟着里面生物游动的轨迹移动，
“但问题在于，它的这种基因拼凑机理，我们完全无法理解。”
苏阳直起身子，拍了拍林秋星的肩膀，感受到她白大褂下微微紧绷的肌肉。
“不着急，如果你能将原理搞透彻，那我们的基因改造技术应该也能算彻底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