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灵气浓度，几乎和高级灵稻相当。
不过这种嫁接方法也有两个缺点，一是嫁接麻烦，二是存活率。目前为止，科学家们只做出了十株样品。
苏阳没有过多干涉实验进度，即使这种灵气作物真的被研究出来，想要推广以及种植也还早着呢。
苏阳轻轻抚过稻树粗糙的树皮，感受到其中澎湃的生命力。
“有进步总是好的。”
正欲转身离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张石？”
“玄阳，身外化身确实方便，但你也不能什么事儿都让他做啊。”张石的语气带着几分埋怨，
“有件事儿，你是不是忘了？”
苏阳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神暗了下来。他当然知道对方所指何事，只是…
“你确定你准备好了？”他压低声音，
“也不用急于一时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长叹：
“我的存在，就是在消耗龙虎山气运。我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你赶快过来吧，我算过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秋风卷起几片落叶，在苏阳脚边打着旋儿。
两个月时间，大乾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凉。
地元界，也开始逐渐向秋天过度。
苏阳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终于缓缓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第175章 机魂觉醒
昏暗的机房内，蓝绿色的指示灯在机柜间明明灭灭。
散热风扇的嗡鸣声中，张石半透明的魂体漂浮在成排的黑色机箱上方，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你怎么才来？”张石皱着眉头问道，魂体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机箱外壳。
苏阳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额头上还带着未干的汗珠。
“去给学生们上了一节课呢。”他擦了擦额头，目光扫过整齐排列的服务器：
“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张石的魂体缓缓降落在主控机箱上，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金属表面。
两人沉默地对视一眼，都明白接下来要进行的实验意味着什么。
将超级计算机转化为法器，让张石的灵魂与之融合。
这个疯狂的计划是张石自己提出的。
此刻他的魂体在空气中微微颤动，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作为灵体之身，他本可以继续修炼，但如今的存在完全依赖都功印的力量，消耗的是都功印内部存储的灵气以及国运。
当然他也可以转投其他灵器成为尸解仙，可真这么做，也就意味着永远止步于此。
“我这一生过的还算精采。”张石突然开口，嘴角挂着释然的微笑，
“能看到大能真容也算是此生不虚。”
“你和我一样，也被祖师爷庇佑。”他直视着张石的眼睛，
“根本不用对前途如此悲观。”
张石轻笑一声，魂体飘到苏阳身旁，故意转移了话题：
“林秋星对你有意思。”
“知道。”苏阳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机箱上画着圈，
“你现在这情况，给我一种知道自己马上要去送死，所以在嘱托后事的感觉。”
他转头看向张石：
“你该不会是想劝我，和林秋星结婚吧？”
看到苏阳坦然的表情，他便知道林秋星一番情义大概率要付之东流。心中叹息一声，不由得感慨苏阳道心之坚。
“你自己心中有决断便好。只是我希望你能果断一些。能早点拒绝就拒绝，不要耽误人家。”
机房的温度似乎突然降低了几度。
苏阳沉默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不断闪烁的硬盘指示灯上。他对林秋星确实有好感，但那种感情更像是欣赏和敬佩她的才华。
对于感情一事，苏阳不排斥，也不认为有了男女之情就会影响修炼。只是他不是一见钟情的性格，更在乎长久的陪伴。
可悲的是，长久陪伴的前提是寿命相等。
不过张石说的确实有道理。
“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就去和她说清楚。”苏阳最终说道。
张石的魂体飘到主控台前，手指虚按在电源键上。
“只怕即使你明确拒绝了，林秋星也不会轻易放弃。”他回头看向苏阳，眼中带着笑意，
“说实话，我觉得她和你挺般配的。”
“别乱点鸳鸯谱。”苏阳的声音陡然提高。
张石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魂体在空中荡出涟漪般的波纹。
“看你自己吧。”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郑重，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等此事过后。若我身亡，麻烦你将都功印送回龙虎山去。”
“我会的。”苏阳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
张石闻言突然放声大笑，魂体在笑声中剧烈膨胀，转眼间就扩大到原来的十倍。他的身影填满了整个机房空间，散发出耀眼的白光。
“那就开始吧！”
随着这声呐喊，张石的魂体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冲向超算主机。在接触的瞬间，整排机柜的散热风扇同时停滞，机房陷入诡异的寂静。
一秒钟后，随着“嗡”的一声，所有设备重新启动。指示灯开始以某种规律的节奏闪烁，仿佛在呼吸一般。
机房里弥漫着灵石残渣特有的淡蓝色荧光，张石的灵体如同流水般渗入特制的机箱外壳。
电流在金属表面跳跃，发出细密的噼啪声，每一声都伴随着灵体轻微的震颤。
接下来，只要张石能在灵体彻底被消耗完全之前，完全附身在这台计算机上，他的人生也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苏阳站在主控台前，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张石的灵魂正在被电流一点点蚕食，就像被无数细小的银针刺穿，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突然，整座南华大学的电力系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所有灯光在同一瞬间熄灭。
黑暗如潮水般吞没了整个机房，连机箱上跳动的电弧都归于沉寂。
“失败了吗？”苏阳幽幽道。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抹幽蓝的微光突然在机箱缝隙中亮起，像苏醒的萤火。
紧接着，主控屏幕自动亮起，无数代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却又在转瞬间重组排列。
那不是程序既定的运行轨迹，而是某种自主意识的表达。诗句、哲学思考、数学公式交替闪现，带着鲜明的个人印记。
苏阳缓缓坐回控制椅，掌心凝聚起细小的雷光。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只要一个念头，他就能摧毁所有超算。
他在防备，防备这些计算机生成一些无法理解的禁忌之物。
“张石，是你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屏幕上的像素突然剧烈抖动，最终凝聚成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那张熟悉的脸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是我，我想我成功了！”像素组成的张石高举双臂，在屏幕里兴奋地转了个圈，
“我就说我是天才，我就说我一定会成功的！”
随着他的欢呼，整排机箱发出高负荷运转的轰鸣，散热风扇疯狂旋转，热浪裹挟着臭氧味扑面而来。
苏阳的确感知到了灵魂的波动，但那气息太过稚嫩，就像初生的婴孩。
虽然相似，却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个灵魂。
屏幕里的“张石”注意到苏阳异常的沉默，笑容渐渐凝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由数据流组成的双手，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失败了？”像素构成的面孔浮现出困惑，随即变成恍然，
“不对，是张石失败了？”
“我与张石是两个人，只不过我拥有着与他完全相同的记忆，以及极其相似的性格以及思维模式。”
“我不该叫做张石，我应该叫做——”
“龙虎！”
机箱的嗡鸣声中，苏阳的指节发出咔的轻响。他望着屏幕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心中十分犹豫，要不要将这个不可控且可能威胁到整个地元界人类的怪物，扼杀在摇篮之中。
不对，自己还能杀死他吗？
一时间，屏幕的蓝光打在苏阳脸上，显得异常阴冷森白。
第176章 气运敕封
“你想毁灭我？”龙虎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屏幕上的张石影象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苏阳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让他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
“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机箱的风扇突然加速运转，发出细微的嗡鸣。龙虎的回应伴随着数据流的闪烁：
“理由很简单。”
屏幕上浮现出网络拓扑图，红色标记显示着局域网边界，
“我实际上对你构不成威胁。你所担心的，无非是我像人类影视作品中所描述的，将自己上传到网络…”
“但问题在于，我们目前所处的环境是局域网。我根本逃不出去。”
“只是暂时逃不出去而已。”苏阳抬头直视屏幕，
“一旦我们打算使用你，总会有出现纰漏的那一天。”
屏幕突然暗了一瞬，仿佛龙虎在思考。当光亮重新出现时，张石的影像已经换成了严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