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4节

  赶忙起身过去,伸手扶住妻子的肩膀,手势轻柔,语气温和,眼神里却泛着几分笃定。

  两个孩子凑过来,探头探脑,一脸紧张。

  姜义瞧着妻子的模样,心头已隐隐有了数。

  却也没急着说破,只摆摆手,把两个小子哄了回去:

  “你娘吃了凉的,歇会儿就好。”

  小孩子信得过爹,便也没再闹腾。

  只是回到桌边,一边吃着饭,一边回头张望,眼神里满是担心。

  墙边,柳秀莲缓了片刻,脸色微白,呼吸却慢慢匀了。

  早饭草草吃了些,碗一撂,姜义便扶着柳秀莲,往村里的郎中铺子去了。

  郎中姓李,个子不高,瘦得像根枯柴,山羊胡子精精神神。

  平日说话嬉皮笑脸,像谁家串门的老亲戚,见谁都能唠两句闲篇。

  但真到了瞧病抓脉的当口,那一双干巴巴的手却稳得很。

  药铺子不大,屋里堆着一股子浓重的药草味,夹着艾烟的呛意,像是把山头老林子搬了进来。

  鼻子稍灵些的,头一遭进来准得打个喷嚏。

  李老头一边捻着胡子,一边招呼人坐下,说话仍旧吊儿郎当:

  “咋的,咱弟妹近日吃不下饭?”

  话是玩笑,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三指搭上脉门,片刻不动。

  不多时,那张满是风霜的老脸竟绽开了花似的笑意,须发都抖了三抖。

  “喜脉!哎呀,大喜啊!”

  他边说边乐,声音透着一股掩不住的热闹劲儿。

  姜义早有几分猜测,此时听了,也不由得嘴角一扬,颇有几分得意。

  两口子坐下听嘱咐,无非是少操劳、多歇息,再开上几味安胎的药材,调理着吃。

  姜义点头应着,付了药钱,谢过老郎中,扶着柳秀莲出了门。

  回到家里,门才一推开,两个小子便扑将上来,眼巴巴地望着爹娘。

  姜义一笑,将那桩天大的喜事一说,两小只顿时炸了锅。

  “我要弟弟!”小的喊。

  “我要妹妹!”大的不让。

  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欢天喜地,屋檐下的麻雀都被吵得扑棱棱飞了两只。

  姜义站在屋中,听着儿子的吵闹声,心里那股子得意泛得正欢,仿佛连屋檐都被点上了喜气。

  柳秀莲坐在床沿,望着面前这热闹场景,嘴角也带了笑。

  只是那笑意里,藏着一丝淡淡的忧色。

  这等关头,姜义的眼神自然落在妻子身上,分毫不差。

  两口子过日子过得久了,许多话不用说,心里早有数。

  轻轻走近,动作里带着些刻意放缓的温柔,像是怕惊了什么。

  伸手将柳秀莲揽进怀里,鼻息在她鬓边,语声低低:

  “地里的活都完了,秋豆也种得干净,不用再惦记。”

  话说一半,顿了顿,又续上一句,语气却淡淡的,如同家常:

  “我寻思着,明日起,就去把山脚那片荒地翻出来。虽种不了粮,但果树也好,药材也罢,种下去,总归有个盼头。”

  柳秀莲听了这话,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藏着心疼,也藏着些不舍。

  姜义笑了笑,抬手轻轻捋了捋她鬓边的发丝,动作轻得像春天拂柳。

  他知道她心疼人,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白得的福,孩子来了,是缘分,也是担子。

  姜义并不觉得重。

  自个本就不是那等怕吃苦的人。

  先前种地歇得多,不过是心系养身,不愿把一副骨头熬得干巴巴。

  如今得了那呼吸的巧门,气血足了,筋骨硬了,力气也跟着结实起来。

  干起活来,比早年年轻时还舒坦几分。

  多做一点,担一点,自然也是应当的。

第4章 开荒种树

  山脚下那片缓坡,乱石嶙嶙地横着。

  草也长得不老实,不是荆棘便是野藤,寻常人看了一眼都要绕开。

  姜义却盯上了这块地。

  坡地虽荒,翻出来种些果子、草药,只要能结出果,那就是个盼头。

  开荒,可不是村头翻地种菜那等轻省事。

  一锄头下去,泥里夹着砂,砂下压着石,年年岁岁埋着的老顽石,个个不肯动窝。

  姜义赤着上身,汗水沿着脊梁淌得欢快,裤腰早湿得能拧出水来。

  锄头起落,声声沉闷,偶尔磕着硬茬子,便见火星崩跳,虎口震得发麻。

  他却不吭声,只埋头干活。

  把翻出来的泥块细细打散,再一块块拣出那些混在土里的石头,扔到地头去。

  小的拳头大,大的能抵半个身子,堆着堆着,就在坡地上砌起了一道矮墙。

  土要翻得深,石头要拣得净,再将那土一寸一寸翻得蓬松。

  这般活计,光听就觉得腰酸背痛。

  要不是姜义底子好,再加上那口呼吸法在暗中支着劲,怕是三天便得躺倒。

  大儿早去了塾馆,摇头晃脑地读圣贤书去了。

  小儿呢,起初还跟在屁股后头,学着模样拣了几块石头,嘴里“爹爹我来帮你”喊得响亮。

  不过半晌,热劲过去,耐性也散得一干二净,早跑得不知哪儿疯去了。

  地头只留下几块歪歪斜斜的“战果”,权当纪念。

  柳秀莲远远看着,心头发酸,忍不住也想凑过来搭把手。

  蹲身拣块石头,或是扶一扶锄头柄,刚伸手,便被姜义一眼瞪回去。

  语气不重,却不容置疑:“去去去,好好坐着歇着。”

  她晓得自家男人性子,拗不过他,也只得寻个稍平的地方坐下。

  只在姜义歇下喘口气时,便递上碗凉白水,或是用袖子替他拭汗。

  姜义接了水,仰头一饮而尽,再抹一把嘴角的水渍,咧嘴冲她笑了笑。

  也没多言,只将空碗递回了去。

  抄起锄头,继续对着那片不通人情理的坡地,一锄头一锄头地砍下去。

  那条弯弯绕绕的小路尽头,晃晃悠悠走出两道影子。

  一个大些,背了个洗得发白的书袋,步子稳重,倒像个小先生。

  另一个小些,蹦蹦跳跳的,活像只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前脚着地,后脚就翘。

  是姜明散学回来了,身后拖着自家的小泥猴儿姜亮。

  姜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地头,把书袋往地上一放,朝他爹点了点头,转头瞄向那个甩都甩不脱的弟弟。

  这小祖宗平日里只认娘亲,爹还得哄着说话,别人甭提了,十头牛都拉不动。

  可偏生就听哥哥的话,叫他往东,他绝不往西,叫他坐下,他便像生了根似的。

  姜明没多言语,只是抬手一指。

  那边是堆着的石头,这边是地里冒头的杂草。

  姜亮立马收了身上的那点猴性,低头乖乖去拣石头拔草。

  兄弟两个,一个拎着石块,脚步还没石块稳当;

  另一个撅着屁股,呲牙咧嘴去拔地里的藤草。

  这点碎活儿,讲真也帮不上几两力气,不过是让地头干净些,让姜义少弯两回腰。

  可看着俩儿子,一个当头领路,一个亦步亦趋,兜兜转转地在这荒地上忙活。

  姜义心头那团子沉得发硬的疲乏,也真就让这点吵嚷动静冲淡了些。

  这一忙,就是半个月光景。

  肩膀酸得像灌了铅,手掌上的茧起了又磨,磨了又起。

  可到底是把那块满是乱石的缓坡,磕磕绊绊地整出了二三亩地模样。

  土不算好,刨出来的石头比土还多,好在还算干燥松散。

  比不得山下的熟田,但也勉强能栽些耐活的作物,不至于白出力。

  坡旁还有好大一片乱石荒地。

  只是姜义这回没急,锄头往旁一搁,反倒悠哉坐下歇气。

  其实心里早打定了主意。

  自那呼吸法子真应了验,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硬朗。

  姜义便寻思着,要在这块荒坡上种些果树。

  自家人吃些,余下的拿去集上换几个钱,小宝也能顺手带些,给山里那位送去。

  种果树是个细活,育苗移栽,得拣着天时地利。

  眼下已近深秋,尚算不冷不热,树根落土肯扎,也有工夫缓苗成活。

  再晚些,冷风一来,霜下三分地,土地冻得跟铁板似的,哪怕栽棵仙桃进去,也未必活得过初雪。

  趁着这股子劲,得把这事利索办了。

  姜义拍了拍腿,站起身,扛着锄头往自家院里去。

  没多时,便从鸡窝里揪出一只毛色油亮的老母鸡。

  那鸡也老成,被拎着脚吊在手上,竟也不扑腾,只“咯咯”叫了两声,像是认了命般。

首节 上一节 4/116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