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21节

  洗了把脸,先赶着牲口上了后山。

  又拐了个弯,绕去自家的果林和药地转上一圈。

  几株杏树枝头已挂了小果,绿豆般大小,绿中带青,颤颤地被风摇着。

  枣树也开了花,簇簇团团,倒是惹得蜜蜂不嫌早,嗡嗡地围着打转。

  姜义踮脚看了看,嘴角微挑。

  虽说是头年挂果,于大爷早叮嘱过,头茬果没什么好吃头,酸得能拧人眉毛。

  但他心里到底是欢喜的。

  又往药地走了几步,地里一派生机。

  几样生得快的药苗已探出头来,叶子青翠,花苞饱满,勉强算是能采了。

  不过药材讲究根深龄久,年头越长,药性越足,卖相也越体面。

  眼下家里不缺吃穿,姜义便也不急,任它们在地里舒坦地长。

  山下那十亩地,此刻倒是撂下来了。

  去年为了家里生计,一年三茬,硬是把地力榨得干干净净。

  如今家底回了点气,无论如何也该让地歇歇了。

  只是姜义身上这股子劲不找处散,心里就像猫挠似的,闲不下来。

  山上山下瞧了一眼,索性一咬牙,回家拎了锄头和竹筐,走到田边就动了手。

  地不种也得养着,干脆将那十亩地来个深翻。

  锄头一下一下抡下去,挖得足足两尺深,把底下湿润肥沃的黑泥翻了出来。

  又一筐一筐装了,挑上坡去,慢慢地往山脚那片薄地上铺。

  地头深翻过一遭,田力缓得快,也回得透。

  坡地上新铺一层黑土,细润松软,往后风吹日晒、水润根养,也能熬成一方好地。

  这些道理,说起来不稀奇,村里种过庄稼的,哪个都晓得。

  只是晓得归晓得,真能腾出手脚干这活的,终归没几个。

  光十亩地要翻两尺,那就是桩大活。

  寻常得唤上三五个壮劳力,再牵几头牛,一铲一犁,慢慢磨去半个月。

  村里劳力好找,牛却未必得空,就算都凑齐了,粮钱草料也不是个小数目。

  还得挑在农闲时分,不能误了来年的种。

  换作旁人,十有八九是能省则省,地力差些便差些,将就着过罢了。

  但姜义不一样。

  这阵子他血气翻涌,筋骨舒展,整个人像是炉子里点了火,浑身燥热,闲一刻都难受。

  一人扛起锄头,比那耕牛还利索些。

  这一日翻地翻到日头偏西,姜义却觉出不对来。

  这锄头刃儿太小,往下砸着不顺手,力气没处使。

  想了想,干脆跑了趟唐家铁铺,定做了柄新锄。

  锄刃宽过一尺,刃长两尺半,掂在手中沉甸甸的。

  寻常农户甭说挥起来。

  光是想砸进地里,都得把锄头放平了,再找块石头“咣咣咣”地拍,勉强能吃进土层。

  可到了姜义手里。

  双手一握,锄头扬起落下,黑泥翻飞如浪,深两尺的地面,翻得就像掀豆腐皮儿。

  这等场面,怕是几头耕牛也赶不上。

  偏巧有乡邻赶着牲口路过,远远望了一眼,脚步就顿住了。

  初是惊,继而便是羡。

  看那翻过的土地,一锄下去两尺多,黑得发亮,疏松见水气。

  这一茬庄稼种下去,怕不是长得拔节响。

  消息传得飞快。

  才过两日,便有一户乡邻,拎着个白瓷点心盒登门,只说给孩子尝尝鲜。

  寒暄不过两句,那人就把话头一拐,绕到了正事上:

  “我家后头那块荒地啊,也想深翻一回……”

  不等姜义应声,便笑眯眯自顾说道:

  “工钱好说,绝不让你吃亏。”

  姜义听着,倒也笑了。

  先前还愁自家地太小,一身力气没处使。

  如今倒好,活计自己找上门来了。

第23章 虎骨渣子

  姜义花了些时日,将自家那十亩地翻了一遍。

  这头得了空,又一头扎进两界村的整地风潮里去。

  两界村是夹在山沟里的村子。

  哪家哪户,都有几亩年年踩、年年硬的板结荒土,打锄头下去都能蹦回手背来。

  以往也有心改。

  可动辄请牛请人、管水管饭的,折腾下来不说,地还不一定翻得松快。

  算来算去,实在不划算。

  这回倒好,姜义一个人顶了三五个,翻得比牛还快,村里哪家能不眼热。

  姜义闲着也是闲着,身上那股子药劲儿憋着,躺着反倒难受。

  况且左邻右舍都来登门,三句两句的,也不好撇脸推人。

  有人给现钱,有人抱来膘肥的鸡鸭,还有熏得亮油的腊肉、山里采来的野参黄精。

  更有那敞快的,搬来两坛埋了十年的陈酿。

  姜义也不挑拣,更不问贵贱,照单全收下了。

  两个月光景下来,收了不少好东西,全折成现钱,也能值个十两八两。

  只是姜义心里明白,翻地这活儿虽好,三五年一回也就够了,到底不是个长久营生。

  村里那几块地还没翻完,又有乡邻寻上门来。

  一手牵着半大不小的崽儿,一手提着鸡鸭腊肉、药材点心,堆了满满一门槛,说是拜师礼。

  姜家练桩习武、药浴打熬的事,从来也没藏着掖着,在村里不是秘密。

  只不过以往都当是些强身健体的偏方,图个乐子看看便罢。

  直到姜亮那小子被领去县里,听说在衙门里得了差事。

  再眼见姜义锄头一抡,翻地如飞,那膂力摆在眼前,真真不是常人能比。

  这才有人琢磨出了味儿。

  原来这练武,不光是拳脚把式。

  连这土里刨食的营生,也能比旁人硬气几分。

  自然就有人动了心思,想着把自家娃儿送来姜家,讨个门路。

  姜义站在门口,瞧着那一堆礼数,说不动心是假的。

  只是心念一闪,又压了下去。

  那门调息吐纳的呼吸法,还有改良过后的桩功,自家人练便也罢了,擅传出去,难免犯忌。

  再者,也不想让姜明年纪轻轻,就陷进这些事里头。

  便一一婉言谢了。

  到后来上门的人愈发多,嘴也愈杂,挡不住那股子热乎劲儿。

  姜义拗不过,只得去了趟塾馆,寻了岑夫子。

  两人说长话短之后,便将林教头当年留下的那门桩功,挑了出来,传将出去。

  绝口不提收徒之事,只说是强身健骨、舒筋活血的法子。

  自那桩功传开,村里便起了股习武的风潮。

  哪家屋后的空坪、谁家篱边的晒谷场,眼下都成了“武场”。

  半大不小的崽儿们扎着马步、抡拳蹬腿,神情认真得很。

  最欢喜的,却要数李郎中。

  药铺里这阵子,可真算得上日进斗金。

  前脚一个问药浴怎么煎,后脚一个扯着嗓子要跌打膏药。

  李郎中忙得脚不沾地,人前人后转个不停,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嘴里直哼小曲。

  日子便这么一晃,天也渐渐转暖,清明节眼看便到。

  清明是大节,山头得祭祖,县尉司也要放假。

  照日子推算,再过几天,姜亮那小子也该回来了。

  柳秀莲早早便张罗起来,左一碗鸡汤,右一碟腊肉。

  恨不得把这些时日少吃的、没吃的,全给小儿子补回来。

  姜义也想着,托人去集上带些糖果点心。

  可转念又想,小儿在县里见了“世面”。

  集上那些黏糊糊的麦芽糖、皱巴巴的糍粑,怕是入不得小儿法眼。

  正琢磨着呢,院外忽传来脚步声,踏在青砖上,脆生生的。

  却是李郎中,难得自个儿登门来了。

  手里拎着个麻袋,看着不大,却沉甸甸的。

  姜义眼尖,隐约瞧见袋底渗出些暗红,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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