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水衡都尉江充对灵应“通神”的一次预演,巧妙借助社稷主汉武帝这位最强在世鬼神的力量,诛杀了实力远超自己的强大政治势力。
能力:本身境界与法主绑定,法主是几品它就是几品,在保留自身巫蛊诅咒之能的同时,还可以增幅水衡都尉的各项权柄。
可像邪祟一样独立游荡,自动杀人,自动收取敌人身上的香火法钱。】
王澄打了个响指:
“展示一下。”
这红衣童子呆呆点头。
随即,只有王澄这个主人才能看到的【巫蛊降殃炁】汹涌而至,钻进童子的体内,让它飞速膨胀成一丈高的巨人。
下一刻仿佛内脏外翻,陡然暴露出它隐藏在可爱外表下的真正样子。
大邪祟!
难以形容祂的具体形象,好像一尊用五色油彩泼墨而成的“神像”,手捧沾满血污的金银财宝。
浑身上下带着几乎凝成实质的荒诞、血腥、铜臭、还有难以掩饰的恐怖!
显然在这种邪祟形态下,祂不局限于杀太子、世子,什么人都能杀,而且效率一定特别高。
按照邪祟的一般规则,以后杀的人越多,它也就会越厉害。
只是祂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左右看了看,发现院子里没有其他活人可以演示能力。
歪着头想了想,把那些污浊的财宝装进了腰间的一只皮口袋里,右手握拳猛地砸在左手掌心。
作恍然大悟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蹲下身体,用力一拱,自己把自己给埋进了小院的地里,双手放在小腹上,躺的板板正正。
霎时。
七天杀死一个中三品太子/世子的核心能力瞬间开始生效!
王澄头皮发麻,当场急的直跳脚,连忙叫道:
“喂喂,出来!你特么的赶快给我滚出来。
你是不是想害死本王,再继承我的法财库?混账东西!”
桐木人这才重新从地里爬出来,抖落泥土,恢复成了红衣小童的样子。
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背着小手低下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
风雷二气在旁边幸灾乐祸,笑得前仰后合。
“嘎嘎嘎”
这些童子诞生的时候都不长,还不会说话,却都有孩子心性,凑在一起格外闹腾。
王澄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孩子王了,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额角:
“能力到瀛洲再试吧。
至少有一份可以帮我拾取香火法钱的本事,也不算白吃干饭,以后就叫你招财吧。”
这次王澄的起名天赋算是正常发挥,起的名字中规中矩,虽然没有“轰隆轰隆”那么让人惊艳,却也并不难听。
挨个摸了摸童儿们的头,在招财头上停的最久,面对祂们,眼中的野心毫不掩饰:
“【水衡都尉】转化香火法钱的渠道有两种。
一种是转化子民、信众投注在自己身上的香火愿力,这些钱细水长流。
相当于在正税之外的附加收益,我这位王爷干的越好,这种激励就越多,是对内的。
第二种是抽取有情众生的灵魂,一次性转化,敌人死后除了卖给四海通宝之外,也有了更实在的价值。
对外的时候,大炮射程之内就是我的税区。”
“内圣外王!内圣外王!虽然听起来有点残酷,但想要做大事,就一定要分得清主次敌我。
如果只对内不对外,那不是资本,那只是一群卑劣的奴隶主。”
【水衡都尉】的角色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一国的商业、经济。
通过借势、通神,以钞能力为剑,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发展前景不可限量。
对王澄来说,水衡都尉想要在海外猥琐发育,最终跟士绅豪门、天班贵官、乃至社稷主一争长短,就一定要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经济体系。
对标以社稷主为核心的封建政治体系。
“恰好,现在已经不在是商业远远称不上发达的两千年前。
而是国际贸易盛行,全世界通过航运海贸连接到一起的大航海时代。
新的航线的不断拓展和开辟,商品交换的范围前所未有广阔,商品、技术、矿产、资本在全世界范围内流动,催生出无数新兴的经济实体。
银行业、股票交易所和保险机构的雏形已经在泰西诸国慢慢成形,资本出现了全球化的苗头。
而这就是大势所趋!
如果我能晋升【在世鬼神】凝聚相应权柄,即使整天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也能变成真正的人间活财神!”
“而我的那些敌人还抱着老观念,白银会自动从马尼拉和瀛洲长出来;香料会自动从岭南和安南长出来。
身处产业链核心,躺在家里就能赚钱,绝不会冒险出海跟危险的土著争食。
大昭永远会是天选之地,天朝上国。
却不知道,对他们和诸国的国王来说,武装资本的绞索只会越收越紧。
专克大人物的【巫蛊桐木人】就是跟我最契合的本命镇物,前途不可限量!”
王澄梳理了自己接下来的任务,智珠在握:
“先定一个小目标。
建立一家至少比肩尼德兰东婆罗多公司的四海贸易公司,成为能投射力量覆盖东海、南洋的国际武装资本!”
第210章 各方反应,瀛洲告警
南洋中部,在大昭过洋牵星图中充当东、西洋分界线的婆罗洲。
山海会大本营。
这家势力本质上只是一个宝船遗民抱团取暖的互助组织。
组织结构松散,主体由当年郑和下西洋留下的官厂(军事补给点)、留守船员聚居点、宣慰司组成。
婆罗洲上留下的人最多,实力最强,自然而然就成了总部。
当代会长,三品【在世鬼神】老吊爷却有些愁眉不展。
人生七十古来稀,这老头八十又三,皱眉的时候满脸褶子就像是个干瘪的橘子,这副尊荣简直一言难尽。
像是个再平凡不过的老农,拄着拐杖坐在正气堂的门槛上,幽幽眺望着6300里之外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故土。
一想到目前山海会的处境,他就深深叹气:
“唉,为了壮大采水人一脉,我山海会不惜提出‘一秤金’的入门标准,只要给钱就能列入门墙。
可水班生存条件恶劣,伤亡率远超天班、地班,三十六堂的采水人还是越来越少。
想想倒也正常,杀头的买卖有人干,赔本的买卖没人干。
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连未来这个行当会变好的预期都没有,又哪能吸引外人加入?
只有别无选择的疍民和我们这些宝船遗民一代代坚守,却也不得不用一代代人的性命筑起山海咒禁之后的第二道血肉长城。
我这家当的难啊!
下一任会长更难。小沈本来是会中的后起之秀,最能担当大任,可自从当年遭受重创也半归隐去了月港.”
陷入沉思的老会长没有注意到,一根金灿灿的吊绳正一点点套到他的脖子上,然后猛然收紧,将他凭空吊了起来。
咯吱!
下端套在老头脖子上,上端没入虚空,无需借力便能挂得稳稳当当。
老吊爷倒是处变不惊,脸上没有任何惊慌,也没有无谓挣扎,加剧二次伤害,就那么在半空中随风摆动,等待救援。
好在这里是山海会大本营,周围到处都是三十六堂的门人弟子,很快就有人高呼:
“不好了,会长又上吊了!”
正在劳作、训练的一群年轻人连忙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老头救了下来。
只是全都对那根吊绳心怀戒惧,救人之后谁也不敢靠近,直到看着对方一点点慢慢消散。
不少人都在小声交头接耳:
“嘿,兄弟们,这就是当年朱家后人逃亡南洋时,用来从咱们山海会手里换走旧港宣慰司的一国之宝?
这宝贝也太危险了吧?”
“谁说不是呢。老会长因为这件一国之宝都得了个老吊爷的外号,连原来的名字都没人记得了。
就可知这动不动就上吊的场面,到底有多么深入人心。”
“我怎么听说上一代会长的外号也叫老吊爷,谁继承会长都得连这根吊绳一起继承,说是里面藏着咱们能不能回归故里的大秘密。”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要是让我当会长,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执掌这一国之宝.”
缓过一口气的老吊爷听着弟子们议论纷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们说的都没错。
传说中,这宝贝在朱家被韩家夺走天命的那一天,突然就出现在了一国之宝【开局一个碗】里,两者共鸣,凑成了一套。
后来已经逃到南洋很长时间的朱家后人们,看中了旧港这片现成的基业,将之交换给了山海会,却谁也参不透其中玄机。
只知道能力是指定目标和自己一起上吊。
目标九成九都会被当场吊死,就算一时半会儿吊不死,吊绳的主人也可以凭借丰富的上吊经验打败对方。
老吊爷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根绳子吊不起来的人。
副作用就是主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上吊,再世鬼神也不能抗拒。
而且越接近命数中既定的生命终点,随机上吊的频率就会越高,直到最后一刻,命丧此绳。
“看现在这频率,我老人家应该是快要归位了。
可这山海会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内部水班职官凋零,外部弗朗机人步步紧逼,山海会治下控制国际航道满剌加海峡的满剌加官厂和苏门答腊官厂压力沉重。
如今山海会内忧外患,南洋跟东海一样都是多事之秋。却不知我死后谁人能挑起大梁。”
却在这时,一道满脸兴奋的人影举着手中一本书,像风一样冲进正气堂,大呼小叫道:
“爷爷!爷爷!出大事了,你快来瞧瞧这个。”
老吊爷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孙子这么不稳重,更觉脑仁疼,顿了顿手中的拐杖:
“嚎什么嚎,你爷爷还没死呢。”
接过孙子递上来的一本书册,随手翻开一看,脸上的漫不经心就瞬间被前所未有的郑重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