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元烛而言,总有些人是特殊的,是不可替代的,是被记于内心深处的。
姜水城内赠予迎兵令,姜水城外登上青玉舟,千兵峰上暗示千法一脉,灼阳法脉给予金刚液,乃至御兽秘境归途中斩杀魔道真人
带他入道之恩,救他性命之情,为他护道之心。
其中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没有忘记,铭记于内心。
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叶谨仙陨落了。
这一刻,纵使以张元烛的心性,都无法保持平静,各种情绪沸腾。
不知过去了多久,爆烈至极的气势才开始收敛,弥漫天地的法力、气血收归入体。
张元烛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心中的杀意,却愈发激昂,无论如何也无法吐出分毫。
“叶仙子,她”
少年声音,充斥着沙哑。
“她,真的陨落了?”
此刻,火老也站了起来,头颅抬起,刚硬的脸庞,带着痛惜。
“魂火熄灭,灵牌粉碎,弈星道脉亲言。”
张元烛默然,昂首上望,看着高悬于苍宇的大日。
“她是死在了三坛盛会吗?”
火老感知少年心中压抑的情绪,他知道叶谨仙对自家后辈特殊,没想到特殊至如此地步。
老者摇了摇头。
“叶谨仙代替宗门参加三坛盛会,并且为宗门获得了不少利益。”
“她不是陨落在三坛盛会,而是被傀儡宗、无量宫、蚀魂毒殿围杀于归途!”
第244章 回归法脉,灯若灭,你也离开吧!(4000)
张元烛眼神深处,掀起点点涟漪。
一个精通天机推演的天骄,竟然被围杀而死,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是有更强者蒙蔽了天机,让叶仙子走向了死路,还是.
少年的内心随着时间流逝,缓缓平复下来。
他对着身前老者,抱拳,行礼!
“前辈,弟子刚才无礼了!”
“你心绪激荡,我又怎会怪罪,可惜叶谨仙这般的天骄,还未彻底成长起来,便陨落了。”
张元烛神情冷厉,双臂自然垂落,轻语:
“火老,今天交谈,到此为止吧。”
“具体事宜,我们于灼阳法脉一一详谈。”
“你要回来!”
火老刚硬的脸庞,闪过一丝惊喜。
要知道,少年已经离开宗门将近七年了,现在终于要回来了。
张元烛颔首,手掌挥动。
火老虚影散去,赤红玉剑,重新回到了掌中。
他望着焦黑的大地,干枯的河床,五指紧握。
“发生如此大事,我怎能停留在外。”
少年轻叹。
境界的突破、法力凝练、新掌握瞳术的熟练,此刻都被他放在身后。
意念一动。
赤金色烈焰自周身浮现,化作翎羽。
眨眼间,一头三足神鸟,便出现在天地间。
双翅展开,轰然拍下。
轰!
一道金光冲霄而起,横贯苍宇,向着仙兵谷方向而去。
仙兵谷,山河浩瀚,灵气浓郁。
整个宗门却带着淡淡悲凉,好似即落下的大日。
乾燕之争失利、叶谨仙身死,让诸多法脉都带上了消极。
尤其是金丹种子陨落,更是如此。
那可是未来的金丹真君,仙兵谷的支柱,竟然无声无息的死了。
就在所有法脉消化接连发生的大事之时。
灼阳法脉强者尽出,十四位筑基大修,一位凝煞真人,没有半点遮掩的来到了山门处。
灼阳法脉的举动,自然吸引了一道又一道目光。
太日、纸人、御兽、剑宗.,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或漠然、或开心、或充斥杀机。
一个又一个强者,遥望着山门,喃喃自语:
“那人要回来了吗?”
轰!
赤金色虹光贯穿天际,滚滚热浪席卷四野八荒,好似一轮大日靠近,散发着浩荡光与热。
人还未至,已经让暗中关注灵识骇然,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力量,怎么可能。
那人才修行多久,怎会成长到如此地步。
就连灼阳法脉迎接长老都为之震撼,紧接着便是充斥心田的狂喜。
唳!
一声啼鸣,赤金色大日炸开,虹光散去。
遥远的天际尽头,露出一道修长身影。
身披赤袍,乌发披肩,长而锐利的眉毛下,一双重瞳,毁灭与生机交织。
迈步前行间,自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气魄。
塔!
一步迈出,法力如大海般激荡而出,遮蔽苍穹。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映照而出宛若游鱼的一道术纹。
塔塔塔~
少年连迈十步,十道术纹一一映照而出,崩灭云霄,震动人心。
张元烛停在山门之前,望着迎接而来十数道身影。
“弟子张元烛,修行归来。”
声音温和,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一人耳中。
山主、火老、连同诸位长老,都面露笑容。
“欢迎回家!”
陈子敬手掌探出,拍了拍少年肩膀,眼神中透露着满意。
“天纵之才,超越了所有人预料,连同我在内。”
十一年练气十层十术纹,寻常修士与之相比,就如蝼蚁与巨龙,云与泥土,不可同日。
“来,我们先回家,再详谈一些事。”
“好。”
张元烛颔首。
此地诸道脉、法脉关注,确实不是交谈的地方。
而且他大张旗鼓归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接下来,该了解叶仙子陨落的详情了。
随着两人话语落下,山主一甩衣袖,烈阳战船横空。
灼阳法脉众人,一跃而上。
战船横空,消失在了苍宇。
而于此地交汇的灵识,却彻底沸腾。
“才十一年,他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不可置信,不可置信啊!”
“陨落一位叶天骄,又要诞生一位张天骄,天意眷顾我仙兵谷!”
诸多法脉交流,最后徐徐散去,就连笼罩仙兵谷的悲意,都褪去不少。
烈阳战船之上,两道身影立于船首,俯视壮丽山河。
张元烛负手而立,赤袍翻飞,乌发乱舞,眼神深邃,让人不知其所思所想。
“山主,叶仙子被围杀的详情,可否告知。”
山主遥望山河,神情复杂,轻叹一声。
徐徐开口:
“元烛,你从未如此过。”
“当初主脉之上,你以练气二层直面诸位长老之时,也未这般。”
少年侧身,望着山主,神情带着认真。
“有些人总是特殊的,扰乱内心不得真正平复,我也不愿平复。”
顿了顿,少年一字一字述说:
“我想知道叶仙子,离开宗门前往三坛盛会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请山主告知!”
陈子敬心绪复杂,他低估了叶谨仙在张元烛心中的位置,一些事情可能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