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开局拜师菩提祖师 第379节

  国王急问:“那仙家先生,如何言说,你且一五一十与我道来。”

  宦官答道:“依王上之令,相问仙家先生,然那仙家先生只答得二字,乃是‘未有’,若是再问,那仙家先生便是不答。”

  国王叹息一声,不作言语。

  宦官小心翼翼的说道:“王上,我见那仙家先生在收拾行李,恐明日便是要离去了,我可还要再做些什么?”

  国王教宦官一说,心下一急,重重的一拍桌案,说道:“不须多做,你且去将炼丹房的先生请来。”

  宦官即是前往相请于方士。

  不消多时,方士已是行至,前来静室之中拜见国王。

  国王遣退宦官,说道:“先生,我欲取心,以赠悟性,望请先生相助于我。”

  方士说道:“大王可曾想好了,须知九百九十九颗童男童女之心,可不简单,若不曾想好,万万不可为之。”

  国王说道:“我已决心为之,纵有万般之难,我亦当过之,再者言说,我国中有上万之户,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虽难,但凑一凑却是有的,教国民为我修行而死,此理所当然,若我能长生不死,一切都是值当的。”

  方士说道:“大王有此决心,日后大王必有长生之时!”

  国王喜笑颜开,说道:“请先生助我,若无先生助我,我连增得此悟性尚且不可。先生,此童男童女之心,便教我那些兵马去准备,数日之内,定可取来。”

  方士一拜,说道:“大王,童男童女之心固然重要,但那药引子却不可或缺,若无那药引子,此药方断然无用。”

  国王闻听,即是回味方士所说,此药引子,乃是须一道心坚定者之心,可他举国上下,如何能有道心坚定者。

  国王思虑许久,目光望向方士,正是想要借其心一用。

  方士打了个激灵,摇头说道:“大王,我的心却是无用,一来我道心不够坚定,不可为药引,二来,若是我取心身死,何人为大王炼药?”

  国王说道:“你所言有理,可我国中,如何能有道心坚定者?去外边山上可能找寻得?”

  方士答道:“大王有所不知,此道心坚定者之心甚是难得,非寻常之人可行,此道心须是历经生死而不改,大难于前而不动,如此之修行人的心,才可为药引,这等人极为难寻,有这等修心者之人,大多已是成仙,欲要寻个未成仙的,难之又难。”

  国王忧心忡忡,说道:“若是如你所言,我该去往何处,才能寻得这等之人?莫非是天要亡我乎?”

  方士沉默许久,说道:“大王,我却知有一处,有这样的一号人,离我等近得很,但那人有个不俗背景,大王须有天大的胆子方可取得,若是胆子不足,便取不得此心。”

  国王急是问道:“乃是何人?那人在何处?”

  方士反问道:“大王果真欲要知得?”

  国王说道:“此道便在前,我如何能不欲知得,你且将其与我述说,莫要含糊。”

  方士即是说道:“那灵台方寸山来的两位先生,其中一位,乃是灵台方寸山仙人弟子,我曾与土地打听过,其如今并未有高深法力,与凡人相差无几,其却有一颗不移道心,曾转生三世,而不忘初心,其心乃无上珍品,若大王能得之,以此为药引,定能悟性大增,是以窥破神物,长生不死,飞升成仙更是必然之事,便看国王有无胆量。”

  国王一听方士所言,唬得一跌,战战兢兢,慌了道:“那等乃是仙家弟子,我如何敢取他的心为用?此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方士闻听,转身边走。

  国王恍惚许久,见其要离去,大步上前,将其拦下,说道:“先生不可离去!”

  方士说道:“既是大王不敢,我何故继续留下?当是离去!大王不得神物,不可长生,来日必为黄土,我今与你多说无用。”

  国王惶恐不安,说道:“先生,但那乃是仙家弟子,如何能行,如先生所言,那仙家弟子如今尚未成仙,乃是个凡人,可其身后有仙人,我取其心,那仙人前来问责,那该如何是好。”

  方士说道:“大王,纵然乃仙人,其如何敢屠灭一国?若是那仙人问责,大王便是举国与之抵抗,念那仙人不敢对付一国之民。”

  国王犹犹豫豫,不敢应答。

  方士见之,即是说道:“我见国王日渐衰老,此间乃国王得长生之机最好之时,若能得悟性大增,日后成仙亦可,如若不然,恐国王当亡矣,若是亡故,国王入了那阴曹地府,那时便是后悔如今未有得长生了。”

  国王一惊,问道:“先生,为何我入阴曹地府,会后悔如今未得长生?”

  方士答非所问,说道:“大王觉得,你如今在位期间,所作所为,当是如何?”

  国王沉默许久,说道:“当是无功无过也。我曾命征劳役,远采山石,购楠木,以建华丽宫室,然皆为教宫室之威,震慑四方,虽役民之力稍众,然非壮丽无以重威。我又曾喜道而各处奔波,炼丹,耗费许多,此非我之私好,实乃为江山万年计也……”

  国王说了许多。

  方士便是静静的观望于国王,半点都不曾信得国王所说。

  国王叹息一声,说道:“我无有德能,但此与阴曹地府有何故,望请先生相告。”

  方士说道:“大王可知地府有那十八层地狱乎?”

  国王问道:“此等怎说?先生与我细细说道。”

  方士说道:“那地狱有十八层,层层皆有不同之说法,如那第一层,唤作‘拔舌地狱’,但于人世间曾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者,则当打入此层地狱。那时入得此等地狱,真乃生不如死,会有那地府勾死人,掰开罪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断,而是拉长后慢拽,反复受刑……”

  方士徐徐将十八层地狱一五一十与国王讲说。

  国王每听得地狱一层,便止不住的打哆嗦,他已经算不清,若是按照方士所说,他若是入了那阴曹地府,需要受多大的罪。

  他惶恐不安,即是说道:“果真有这般地狱之说不成。”

  方士说道:“大王若是不信,待大王亡故后,即可知得,只恐大王到时候要受些罪。”

  国王这般听说,只觉不可前往阴曹,他必是得长生才行,管他甚仙人弟子,自身性命才是真重要。

  国王即是用手搀住方士,说道:“先生,但我有心取那仙家先生之心,唯恐其不愿将心与我,先生可有法子,能助我一功,若先生助我,我定铭记在心,永不敢忘先生之功。”

  方士说道:“要法子有何难?明日便是那仙家弟子来此处第六日,正是要离去之时,你且去请那仙家弟子来宫中赴宴,言说践行,只许他一人前来,那仙家护法不在身边,只消那仙家弟子前来,到时候取心,正是易如反掌!”

  国王闻听,怦然心动,说道:“先生所言有理!只要将那仙家先生哄来宫中,取得道心,便是那护法得知来攻,那时木已成舟,我又有兵马护卫,其耐我如何。”

  方士笑着点头。

第422章 降心猿之感,根深方能果硕

  话表宝梁国驿馆之中,王重阳与牛魔王已是决定明日离去,二人正是在房舍之中谈说修行。

  牛魔王问道:“正微,但你如今修得金丹大道,心猿初定,一心修行,老牛昔年亦曾修得金丹之道,然老牛未有那般缘法,更未有那般毅力,运道,是以功败。今正微修行,心猿初定,不知正微可能与我讲说,你心猿初定,有何所感,可能将一路修行如何,悉数与老牛讲说一二。”

  王重阳盘坐于蒲团,闻听其言,笑着说道:“若是牛王不弃,愿是听之,我自是当讲说一二。”

  牛魔王说道:“请正微讲说,老牛定是悉数听之,不敢有忘。”

  王重阳笑着点头,遂是说道:“夫金丹者,必以五人为先,此五人者,自以心猿,意马,金公,木母,黄婆为主,其始初,以降伏心猿为先。”

  “心猿者,居于心宫,灵台之狂徒也。性最劣,攀缘六窗,腾跃十方,追声逐色,如猱升木,触境则奔,遇念则骋。忽嗔忽喜,乍惊乍怖,似百爪挠心,万蚁啮髓。”

  “故要降伏心猿,则当以巧降之,或以力降之,昔年师父以力降之,今时我以巧降之,是以静待心猿而为,待其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将之安抚,化为己用,以此降伏。”

  “心猿初定,但觉嘈嘈万籁,忽沉渊底,纷纷杂念,若絮离枝。胸中郁垒,如春冰之泮,眉间紧蹙,似云雾初开。心中常清净矣,此非死水枯禅,乃活波之真静也。”

  说罢。

  王重阳望向牛魔王,不再言语。

  牛魔王恍然大悟,说道:“如正微你所言,你这般却乃是心猿初定,非是心猿已定。”

  王重阳笑着点头,说道:“正是,正是!”

  牛魔王说道:“不瞒你说,昔年老牛修行时,正是有心猿将定之相,可那时老牛不以为然,只觉修行有成,是故目中无人,胡乱所为,教功败垂成,如今以观,老牛连心猿初定且算不上,却教木母喜色所惑,失了分寸,老牛该是金丹功败。”

  王重阳笑道:“一啄一饮,皆有定数,牛王今时本事不低,无须惋惜。”

  牛魔王笑着点头,说道:“正微所言有理,老牛今时本事可不低,虽比不得贤弟那等天生神圣,但对付猪八戒那等,却是甚易。”

  王重阳正是要再说些甚。

  忽是室门教敲响,牛魔王朝外边张望,问道:“那来的是谁?”

  室外有人答道:“王上遣我而来,有话与先生言说。”

  牛魔王闻听,朝王重阳张望,低声笑道:“正微可能猜出,这国王又来寻你作甚?”

  王重阳笑道:“无外乎法门之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牛魔王说道:“你觉当是如何?”

  王重阳说道:“法门本在其手,何须再寻,不与理会便是,明日当是前行,去往梁州,不可再因事而停留。”

  牛魔王说道:“自当如此。我且教那人入内,闻听其言说如何。”

  说罢。

  牛魔王上前将室门打开,自有一宦官在外。

  宦官拜得大礼,请牛魔王让道,许他入内。

  牛魔王笑着点头,让开道路来。

  宦官入得室内,瞧见王重阳,即再拜大礼,毕恭毕敬。

  王重阳回礼一拜,不失分寸。

  宦官见之,大惊失色,急是转身避让,说道:“先生乃是仙家之贵人,我不过一奴才罢,如何能教先生回礼,此万万不可,万请先生且莫与我行礼。”

  王重阳笑道:“礼数从不分高低贵贱,若分高低贵贱,礼数岂非失了其中真理?是故你行礼于我,而我自当回礼于你,未有不可之说。”

  宦官感激涕零,说道:“我自小做这奴才,教人欺凌惯了,却是头回教人回礼拜于我,更为仙家先生这等,教我不胜感激。”

  王重阳摇头,未有在此间过多谈说,他笑道:“不知你如今到来,有何等之事?亦或者是说,大王有何等事教你前来与我相谈?”

  宦官答道:“王上教我前来,请得先生明日前往宫中赴宴,王上要亲自与先生践行,王上有言,请先生莫要拒绝,待先生前往后,王上自会放行,教先生离去。”

  王重阳闻听,笑道:“大王有此美意,我自是不能拒绝,既如此,你且与大王回禀,言说我明日定会前往赴宴。”

  宦官应声,转头便是要离去,但在即将离去之前,又忍不住的停住脚步,回首张望于王重阳。

  王重阳问道:“可还有何事?”

  宦官沉默许久,不曾言说。

  牛魔王本要催促,教其若是无言便是离去,可王重阳轻轻摆手下,其只能作罢,便是不语。

  半柱香后,宦官忽是说道:“先生,我见先生乃是高人,不忍欺骗,我近日在宫中,见王上与那道人厮混,谈说些甚用心炼丹,似乎要对付先生,我本不该言说,但实在不忍见先生有命丧之危。先生,明日那践行宴,请先生务必不要前往参与,若是可行,待得夜半,便是离去城中,在城西三街处,有个巷子,那儿有个口子,可通往城外,先生可趁机离去!”

  说罢。

  宦官朝王重阳深深一拜,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王重阳听得其言,面色平静,未有所动。

  牛魔王有些恼怒,将室门关上,说道:“这国王,真是不知好歹,听得其言,说些甚用心炼丹,恐是要害你,你相助其多时,其不曾感激于你,反倒是明日要害你,这是个甚理?我且持黑龙辟岳槊,前往一问,若是不说出个好歹来,老牛定要教你知我利害,连我等都敢招惹。”

  牛魔王就要走出去,持那黑龙辟岳槊来,前去那王宫讨个公道。

  王重阳将之拦住,说道:“牛王,且莫着急,此为一家之言,不可当真,当是查清再说。”

  牛魔王说道:“正微,你且言说,该是如何查清,你说与我听,我定是相助你查清,若此事果真如此,定不轻饶那国王。”

  王重阳说道:“请牛王前去询问此方土地,山神,问其可知,若是其不可知得,便请牛王前去家中,问得师父,以师父之法力,定是知得其中缘由。”

  牛魔王应声说道:“既如此,老牛这便前去。”

  说着,牛魔王便是要驾云而去,方才走得一二步,忽是停下,回身张望,说道:“正微,若是老牛去得那处,有人前来害你,老牛不在,你当是如何才好?不若老牛将兵器留于此处,施得一法,若有人来害你,兵器自会护你周全,如此可好?”

  王重阳摇头说道:“牛王,不必如此。你且莫要忘得,我身中尚有师父亲赐的豫鼎在,其自能护得我周全,教万邪不侵。”

  牛魔王说道:“却是我多虑,既如此,请正微在此少待,我去也。”

  说罢。

  牛魔王翻身出得窗户,驾云朝城外而去。

  王重阳坐于蒲团之中,闭目沉思,以静心修行,安抚心猿,期盼早日可化心猿为己用。

  他方才静下心来,准备修行,忽是闻听驿馆下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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