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在脑海里炸开时,他几乎没在意——姜泥好感+15,当前好感75,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后颈碎发,那里还留着那日种记忆锚点时的淡红印记。好。他低头,鼻尖碰着她发旋,我回来时,给你带敦煌的葡萄蜜饯。
姜泥在他怀里笑出了声,带着点抽噎的哑:要最大罐的。
夜漏至三更,东斋的檀香正浓。
苏阳840盘坐在蒲团上,《大黄庭》的真气在奇经八脉里流转如活物。
他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色的气,那是炉鼎系统新解锁的真言印记——得用最纯粹的情感能量凝练,稍有偏差便会反噬。
你不是祭品,你是光。他闭着眼,将这句话裹进真气里。
气团触到姜泥记忆锚点的瞬间,炉鼎空间突然震颤,像是久旱的田逢了雨。
暖流从丹田升起,八品巅峰的瓶颈咔地裂开条缝,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骨骼轻响的声音。
原来守护,也是修行。他睁开眼时,窗外的月光正落在书案上,那里摆着徐渭熊给的卷轴,和半块用绢帕包好的桂花糕。
更远处,听潮亭的飞檐刺破夜色。
南宫仆射立在亭顶,白衣被风掀起,像片要飘走的云。
她望着东斋漏出的灯火,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的大凉刀。
身后传来老魏的低语:那小子...好像有点意思。
她没说话,目光却在东斋窗纸上多停了片刻。
潮水声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像春冰下的暗流,像鞘中刀的嗡鸣.
第一百六十四章 风起东斋,暗流成局
听潮亭飞檐上的铜铃在夜风中打了个旋儿,南宫仆射的白衣被卷得猎猎作响。
老魏的声音混着潮声钻进她耳里时,她正盯着东斋窗纸上晃动的人影——那是苏阳盘坐修行的轮廓,像株在风雨里扎稳了根的青竹。
她终于肯信人了。老魏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在刀鞘上的雪。
他缩在亭角的阴影里,手里攥着半块冷透的炊饼,目光却始终黏在南宫仆射垂落的指尖上。
那双手握过大凉刀二十年,此刻正沿着刀鞘缓缓摩挲,指腹擦过鞘身刻的素王二字时,有极浅的停顿。
南宫仆射的睫毛颤了颤。
她想起三日前在听潮亭暗处,看着苏阳用真气裹着你不是祭品,你是光这句话,小心翼翼往姜泥记忆锚点里送的模样。
他的眉峰皱得那样紧,像在修补件价值连城的古瓷,连袖口被烛火燎出焦边都浑然不觉。可他救得了记忆,救得了命,救得了北凉吗?她的声音比潮水更冷,尾音却像被风揉碎的月光,散在空气里.
老魏突然笑了,炊饼渣子从嘴角掉下来,砸在青瓦上发出细碎的响:你若不信,何不亲自试试?他弯腰捡起块碎瓦,对着东斋方向抛了抛,当年李淳罡在武帝城说剑来,不也是试出来的?
南宫仆射没接话。
她低头看了眼腰间的大凉刀,刀镡上的寒铁纹路在月光下泛着青。
忽然抬臂振腕,一道寒芒破风而出——是柄新铸的短刃,刃身映着星光,素王二字深深刻在靠近刀镡处,背面用细如蚊足的小字刻着心若不乱,刀自不伤。
短刃扎进东斋院中的青石板时,苏阳正捧着半块桂花糕发呆。
那是姜泥方才让小兰送来的,裹在绣着并蒂莲的绢帕里,还带着灶房的余温。
听见噗的闷响,他抬头便见月光里一道银芒,忙起身避开,却见短刃离他脚边不过三寸,刃身微微震颤,像在诉说什么。
他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刀柄,系统提示便在脑海里炸响:南宫仆射好感+5,隐性积累中。
主线任务《令南宫仆射主动出刀为你而战》进度+10%。凉意顺着掌心爬上手臂,他却觉出几分热意——这刀铸得极巧,刀柄缠着细麻,还留着铸刀人掌心的温度。
翻转刀身,看见背面的字时,他忽然笑了,指腹轻轻抚过心若不乱四个字,像在回应某个藏在刀里的问题。
公子。小兰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带着点怯生生的甜。
她捧着件青灰色披风,发间的木簪晃了晃,小姐说夜里凉,让我给您送披风来。
苏阳接过披风时,触到她指尖的凉。
这小丫头从前总躲在姜泥身后,看他的眼神像看偷了蜜的蜂,如今却敢主动递东西了。
他注意到她袖口沾着点桂花碎,应该是刚帮姜泥收拾了案头的糕点盒。替我谢过阿泥。他将披风搭在臂弯,她这两日可还睡安稳?
小兰的耳尖红了红,低头绞着帕子:小姐...今日午膳用了小半碗粳米粥。说完便匆匆福了福身,转身跑出院门,发辫上的红绳在月光里晃成一点星火。
苏阳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姜泥方才在梧桐院说换我等你回来时,眼底那簇久未见过的光。
他握紧素王短刃,将披风披在肩上,凉意顿时被体温焐得绵软。
院外忽然传来马蹄声。
是风四娘的枣红马。
那马通身油亮,此刻却沾着星点泥渍,连马鬃都被夜风吹得乱蓬蓬的。
风四娘翻身下马时,腰间的银铃碎响成一片,她随手将缰绳甩给门房,发间的珍珠步摇跟着颤了颤:苏公子,我从南边绕了三千里,可算给你带信儿来了。
苏阳迎出去时,闻到她身上混着海盐味的风。
风四娘是江湖上有名的消息贩子,连北莽的细作都得给她三分薄面。
她从怀里掏出个青竹竹筒,竹筒上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武帝城,王仙芝已知徐凤年将至。她压低声音,眼角的泪痣跟着动了动,他说,那个书生,若不来,便无趣了。
苏阳的手指骤然收紧。
王仙芝三个字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他掌心发疼。
他想起原著里徐凤年与王仙芝的那一战,想起武帝城的海,想起那柄劈碎天门的剑。
系统提示在这时悄然浮现:支线任务激活:《影响徐凤年与王仙芝之战》,奖励未知。
你可知他为何指名道姓?风四娘退后两步,倚着院墙上的爬藤,月光漏在她银红裙角上,王仙芝说,能让南宫仆射掷刀的人,不该缩在北凉书院里读死书。
她忽然笑了,笑声像破云而出的月,苏公子,江湖这潭水,要起浪了。
苏阳望着东海方向。
那里的夜色比西边更沉,却有星子在浪尖上跳着,像极了姜泥眼睛里的光。
他握紧竹筒,指节泛白,素王短刃的刀柄硌着掌心。
远处,听潮亭的飞檐仍在夜色里刺着天,像柄未出鞘的剑。
东斋的烛火晃了晃直。
他(钱吗的)转身走进屋,将竹筒放在书案上。
烛芯噼啪一声,火星溅在竹筒上,映出王仙芝三个字的影子,在案头投下一片摇晃的暗。
东斋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摇晃的影,苏阳指尖抵着竹节纹路,能触到风四娘掌心的温度还残留在竹筒上。
他用素王短刃挑开蜡封时,刀刃与竹纤维摩擦出细碎的响,像极了姜泥昨日在梧桐院拨弄琴弦的尾音。
帛书展开时带起一阵风,烛芯倏然拔高,将那个书生,若不来,便无趣了几个字照得发亮。
苏阳喉结动了动,指腹抚过字迹,墨迹未干的涩感让他想起王仙芝站在武帝城楼上俯瞰沧海的模样——原著里那位天下第一,晚年最是寂寞,求的不过是一场能让他认真出剑的仗.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亲自走一遭,破境的征兆
老怪物...他低笑一声,声音里裹着冰碴子,徐凤年那身半吊子武功,确实掀不起他的兴致。系统提示在识海闪过微光,支线任务的红点像颗烧红的炭,烫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穿越前读《雪中》时总觉得王仙芝的孤独是书里写的,此刻才明白,那孤独是把刀,悬在天下第一头顶三百年,早该钝了,偏生要寻个能让刀刃重新开锋的人。
他忽然想起南宫仆射。
那姑娘在听潮亭练刀时,刀锋划破晨雾的样子,和王仙芝站在礁石上看日出的姿态,竟有几分像。
原来顶尖的武夫,骨子里都是同一种痴——要寻个配得上自己的对手。
窗外传来打更声,四更天了。
苏阳把帛书重新卷好,放进炉鼎空间时,指尖在空间边缘顿了顿。
系统奖励的《指玄境感悟》还躺在最里层,泛黄的纸页上写满李淳罡当年悟刀时的批注。
或许该把其中关于破罡840的部分誊抄下来,交给徐凤年?.
但随即又摇头——那小子最恨别人把他当孩子护着,直接给反而要闹脾气。
晨雾未散时,宁峨眉的马蹄声撞碎了东斋的寂静。
这位徐凤年亲卫统领甲胄未卸,肩头还沾着草屑,见了苏阳便抱拳,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石磨:苏公子,世子让我带话。他从怀里掏出虎符,青铜兽首上还凝着露水,三日后启程赴武帝城,沿途不设护卫。
幕府的议事厅里,徐渭熊的轮椅碾过青砖,发出吱呀轻响。
她素白袖口沾着墨渍,显然是从案牍前直接赶过来的,眉峰拧成两把刀:冲动?
他向来冲动。
可这次...她指尖叩着桌案,力道重得震得茶盏跳了跳,王仙芝是什么人?
陆地神仙境的老怪物,徐凤年现在才天象境,拿什么拼?
苏阳把《北凉政要录》摊开在两人中间,东海航路图上的红笔标记还新鲜,或许他要的不是赢。他指着图上标注的礁石群,北莽蛮子这半年往东海派了十二拨细作,都被咱们截了。
世子若能在武帝城立威,等于告诉拓跋春隼——北凉的天,塌不了。
徐渭熊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子:所以他拿命立威?
可若身死东海,北凉立时崩塌。苏阳接得极快,目光扫过窗外飘起的雨丝,所以需要有人给他兜底。他从袖中抽出一卷纸,是昨夜在炉鼎空间里誊抄的《指玄境感悟·破罡篇》,这是王仙芝三招内的破绽推演。
派人快马送给世子,就说...是李义山留的后手。
徐渭熊接过纸卷时,指腹擦过墨迹,好手段,既保了他面子,又留了生路。她转动轮椅到地图前,指尖点在登州港,水师巡江船队我调了五艘,伪装成商队护航。
沿岸三十里设暗桩,北莽细作若敢露头...她抬眼看向苏阳,眼底有暗火在烧,你说的对,世子可败,不可死。
雨丝渐密时,议事厅的门被风撞开条缝。
一片银鳞从门缝里飘进来,落在苏阳脚边——是风四娘腰间银铃上的缀饰。
他弯腰拾起,鳞片上还沾着潮湿的海腥味。
窗外的雨幕里,隐约传来枣红马的嘶鸣,像句没说完的话。
东斋的烛火又晃了晃。
苏阳把银鳞收进袖中(ahdf),望着案头未拆封的《李义山诡道录》,忽然听见房梁上有细碎的响动。
是夜枭?
还是...他抬头时,月光恰好穿透云层,在窗台上投下一道银线——那是风四娘发间珍珠步摇的光。
东斋的烛火在雨夜里忽明忽暗,苏阳刚将《李义山诡道录》推回案头,窗棂便传来极轻的叩击声——三短一长,像极了风四娘前日教他的暗号。
他抬眼时,那抹红衣已从檐角翩然而落,发间珍珠步摇被雨丝浸得发亮,腕上银铃却敛了声,只余腰间银鳞坠子蹭过青砖的细响。
苏公子好定力。风四娘甩了甩水袖,发梢滴下的雨珠在青石板上溅起星子,方才在房梁上蹲了半柱香,竟连茶都不曾续。她伸手拢了拢被雨打湿的领口,目光扫过案头未收的帛书,王仙芝的战帖?
苏阳起身取了帕子递过去,指尖在触到她手背时顿了顿——凉得像浸过寒潭的玉。风姑娘冒雨来,可不止为看战帖。他重新坐回竹椅,指节抵着下颌,说吧,什么消息能让江湖百晓生亲自走这一遭?
风四娘接过帕子擦了擦发尾,忽然凑近他耳畔,呼吸里带着雨后青竹的涩味:听潮亭的白狐脸,闭关七日没见炊烟。她退后两步,银鳞坠子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老魏那守阁的哑巴,今晨往井里投了三尾活鱼——那是南宫要破境的征兆。
苏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原著里南宫仆射在武帝城外悟素王真意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里翻涌,她握刀时指节发白的模样,与王仙芝对刀后眼尾泛红的神情,此刻都成了刺向他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