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空间混沌化的邪恶领域中，祂的力量无比强大，降临时的威力达到巅峰。
杜姆的怒火与复仇决意交织，化为连绵不断的猛攻，向血神倾泻而去。
武器断了用拳头！仇恨灌注的双臂化作弑神铁拳，每一击皆携雷霆万钧之势。
“痛快！痛快！”
血神在嚎叫，丢下巨剑以双拳迎战，咆哮着与杜姆对撼！
为这场纯粹的对决，恐虐甚至向祂的神明兄弟许下承诺。
因为在这场仪式和抉择之后，杜姆的命运将会定下格调，不再虚无缥缈。
诸神会让他做出抉择。
拳对拳，脚对脚。野蛮对上野蛮，力量对上力量。
一人一神的战斗恐怖如斯！
他们震出的气浪，让艾萨克瑟瑟发抖，躲得远远地保护自己。
他连窥视的勇气都没有——二者的动作早已超越凡人目力所及。
两个超越人类的存在，他们的攻击速度，哪是还未完全升魔的祭司能看清的？
恐虐是暴力的化身，祂肆意使用诺威克的身体宣泄暴力，用血腥吼叫，为战斗添上原始和野蛮。
诺威克的威严被扭曲，表情狰狞犹如恐怖化身，血红的眼中没有任何理智。
杜姆的战斗沉默如铁，眼中唯有冰冷的决意，面容英武而肃杀，复仇的意志刻入眉宇。
看到被亵渎的父亲尸身，他的铁拳一次比一次有力，向血神征讨亵渎尸身之罪。
音爆不断炸响，气浪疯狂乱扫。献祭坑在震荡，混沌领域在颤抖。
恶魔在瑟瑟发抖，它们感受到神的意志降临，在与强敌对决。
暗夜守卫奋起杀敌，只有杜姆的战斗能有这般威势，他在与神对战！
不停地快攻，让恐虐感受到了身体传来的疲惫，祂很不爽！
这具凡人之躯，在纯粹力量和速度的较量逐渐落后，快速运动中肌体劳损开始出现。
血神加速吸收混沌之力以维持躯体，却仍抵不过崩坏的速度。
面对杜姆的凌厉攻势，恐虐同样还以凌厉。
凌厉的攻势中，身体机能不断下滑，渐渐出现破绽。
又是一勾拳袭来，这一次血神没有拦住，被直直打在胸口，将祂的降临之躯打得飞出去好远。
身体倒飞出去的，口鼻溢出血红的血神之力，还有乌黑的混沌之力。
但祂还在叫嚣：“不痛快！不爽快！不彻底！”
恐虐感受到了不纯粹，一记攻向自己脑袋的铁拳，偏转了方向打中胸口。
祂当然知道，杜姆在打碎这具身体头颅的时候，出现了一丝迟疑。
这是父亲的尸体，就算被占据，杜姆依然想夺回尸体，留下一个全尸。
“你在迟疑什么？”
血神双手撑地，驱使这具在破碎边缘的身体，在跌落中稳住身形。
血眼看着向祂奔来的杜姆，一脸不爽的摇头低吼：“不纯粹玷污了战斗！不要让情感左右你的纯粹！”
“你所谓的纯粹是什么？一台只知战斗的屠杀机器？”
杜姆回应凌厉的质问不再嘴上，他不断地挥拳攻击，把质问融入拳头里！
“这具卑微的身躯已经到了尽头，不然让吾来帮你纯粹？”
又一次被打飞！
血神不会回答或理解感情，祂是纯粹暴力的具现，憎恶一切不扭曲暴力的存在。
随着血神的意志，一道无尽血河从亚空间降下，淹没诺威克的站立尸体。
杜姆连忙追击上去，冲去血河之中，他在血色中抱住了一个实体，将它带离血色长河。
眼前的血色消失，他看清怀中尸体时，只有看到血神的恐怖狞笑。
诺威克的尸体面目全非，他变成类似嗜血狂魔恶魔脸颊，身体泛起血液一般的红，身体包裹着黄铜铠甲。
“我要你死！”
杜姆双目赤红，最后一点幻想消失在脑中，他只想给父亲一个全尸，这样简单的愿望，在邪神的操纵下烟消云散。
他抱住血神的双手下移，从后方搂住血神的腰，任由雨点般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
看着怀中不断挣扎的邪神，鼻青脸肿的杜姆直视祂的眼，认真地道：“我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恐虐！从他的身体离开，让他安息。”
“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在杀死你的时候，也会给你一个痛快！”
大手越挤越紧，他没有给恐虐继续说话机会，那双灼灼的眼看着祂。
“绝无可能……”血神用眼神表达了自己意思，一记肘击打在杜姆头顶，打得他口鼻溢血。
血神乃争斗的化身，岂会因杜姆的威胁而屈服？
祂爱的杜姆，愿意他至高无上的宠爱。但祂的爱所有形式，只容许接受，不想允许拒绝。
杜姆在血神的反击中七窍流血，他恍若未知，就像感受不到痛觉一般。
最后看了一血神，那仍有三分神似父亲的身体，然后闭上了双眼。
双臂猛地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血神化身的腰椎被一股大力直接挤碎。
任何脊椎动物，失去腰椎的支持便全身无力。
“不！不！不！”血神挥舞手臂尖叫着，祂从杀害中没有感受到杀意，只有深深地怜悯。
“你不朽的生命中，凡人只是过客，这些卑微的感情只会阻碍你！”
这一次杜姆没有回应祂，双手扣住后颈和后腰，高高将祂举起，抬头看着不断挣扎的背影。
没有起点便没有终点，神明永远无法理解。
即使此刻，当杜姆想起诺威克王，心底仍涌起一丝余温。
他扣住血神双手更加用力，是时候送祂离开的时候，让父亲解脱了。
“滚吧！恐虐。”
话语中充满怀念，杜姆将诺威克身躯猛的下拉，后心撞在自己膝盖上。
大口的鲜血涌出，诺威克的身体爆出一阵血雾，残破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
“真是不爽！”
血神意志化作一团血雾消失，虚空中祂的留言极度不爽。
一场祂期待的完美战斗，在悲悯中结束，不符合热血喷溅的心理预期。
随着祂的离开，诺威克恶魔化的尸体，也化作片片飞灰，彻底消失在宇宙中。
杜姆伸手想抓住灰烬，却挽留不住它，像一缕从不存在的烟。
“永别了，父亲！”
轻声的呢喃送走父亲，在往后的记忆中，甚至没有一座坟墓缅怀他。
诺威克是杜姆生命中的柴薪，他点燃了自己化作灰烬和尘埃，那份明亮的火光和温暖，却永远在杜姆的心中。
他站起转身，现在没人能阻止他的复仇！
脚步如催命的钟声，面色如冰一步一步走近艾萨克，眼中的凌厉杀意如刻刀，要把它凌迟处死。
面对携怒而来的杜姆，压迫感笼罩着自己，艾萨拉的身体不由自主在发抖。
但不慌张，眼中没有恐惧，因为他知道杜姆爱着黛西。
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笼罩瑟瑟发抖的艾萨克，杜姆扶着他肩膀，面带一抹残忍的微笑。
现在巫师和战士面对面，艾萨克冷汗直流，还不敢有任何异动。
眼前的男人，刚把血神意志送回亚空间。
面对这样强大的存在，祭司任何对抗的动作，都会引来雷霆攻击。
“解除仪式！”杜姆面带微笑，却没有任何笑意，漆黑眸子中只有一汪死水。
咔嚓！手指稍微用力，巫师脆弱的中空鸟骨碎了，连整个肩膀一同塌陷。
“呃！”
杜姆超常的听觉，听到祭台上黛西的痛苦呻吟，他心中一紧抓起祭司跳上祭台。
黛西躺在祭坛中心，身体被混沌亵渎，肩膀处出现与艾萨克同样的塌陷。
“看看这个！杜姆……”
艾萨克的漆黑爪子撩开长袍，袍子下的身躯没有羽毛，却同样镌刻着混沌法阵。
“混沌的法阵，让我的生命和黛西女士紧密相连，我们同生共死。”
第84章 诸神的许诺
“不要妄图杀死我或者黛西终结仪式。”艾萨克与杜姆对视，下意识侧过头心虚地说道：
“我们三位一体，一损俱损。”
身上铭刻的仪式法阵，似乎给予艾萨克一些勇气，说话不再颤抖：
“仪式是无法停止的，这是诸神的意思，祂们不允许仪式被中断。”
杜姆深深地看了一眼祭司，明白这场混沌仪式，是诸神为自己准备的。
手中这个面目可憎的鸟人，在诸神的驱使下，干出了多少荒唐事。
杜姆的拳头捏得吱吱作响，恨不得立刻把这禽兽，扒皮抽筋开膛破肚。
艾萨克听得内心直跳，刚才敢肆意嘲讽杜姆，真正面对他时候，内心的恐惧扼住咽喉，说不出一句话。
长出一口气，宽厚的肩膀耸动着，杜姆最终不敢再伤害母亲了。
扯下艾萨克披着的长袍，将他丢在一旁，如一只毫无尊严的虫豸。
小心地盖在母亲身体上，稍微为给她换回一些尊严，免受混沌无尽的凌辱。
杜姆仰头，看向天空那个空洞，被混沌侵蚀直连亚空间的空洞。
“诸神。我知道你们一直在。”
他的言语没有呐喊、没有仇恨、没有怒火，仿佛没有一切情绪。
平静的话语在祭祀坑回荡，看着天空的破洞，讲出一个事实。
四神的凝视自始至终都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