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挥来的刀、射来的子弹都看不见，你是怎么做到次次都提前规避的？别告诉我那全是靠听！”索隆无法相信，一个盲人能拥有如此鬼魅的身法和战场洞察力.
第12章 就是卡伊干的！
船员们像是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七嘴八舌地开始回忆起卡伊过往种种“眼力过人”的表现：
“没错没错！上次在空岛，那么高的云层上掉下来的小东西，你都能在半空中一把接住！”
“还有帮娜美看海图的时候，你不是也能指出很细微的标记错误吗？”（实际上卡伊是靠触摸感知墨迹的凸起或纸张的异常）.
“路飞扔东西那么没准头，好几次差点砸到你，你都像背后长眼睛一样躲开了！”
“你还能分辨出不同种类的海鸥，判断天气变化，这些难道都是瞎子能做到的？”
……
一桩桩，一件件，卡伊过去赖以生存、贡献团队、甚至赢得伙伴们信任和赞叹的特殊能力，此刻都如同烧红的烙铁，反过来烙印在了他“撒谎者”的身份上。
他那些基于超常感知力的表现，在众人根深蒂固的认知里，被牢牢地与“视觉”绑定在了一起。
现在，他宣称自己失明，这在大家看来，简直就是对他过往所有表现的否定，是对他们所有人智商的侮辱！这比单纯的否认偷窥，更让他们感到愤怒和不可接受。
“卡伊，你为什么要撒这种谎？”乌索普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我们一直那么信任你，把你当成伙伴！你就算真的做错了事，承认错误不好吗？为什么要用这种……这种荒唐的借口来欺骗我们？”
娜美原本因震惊而停滞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这一次，除了委屈和羞愤，更多的是一种被深深背叛和愚弄的痛苦。
“瞎子……呵呵……”她惨笑一声，声音嘶哑，“卡伊，你把我当傻瓜吗？你以为我们都是傻瓜吗？你平日里表现得那么‘正常’，甚至比我们看得都清楚！现在出事了，就说自己是瞎子？你真是太卑鄙了！”
卡伊站在一片质疑和声讨的中心，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巨浪反复拍打，几乎要窒息。
他预料到大家会不相信，但没想到反应会如此激烈，他过往所有的“努力”，此刻都成为了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证据”。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人群边缘，脸色变幻不定的山治，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彻底将自己从这场风波中摘出去。
他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掩盖自己刚才慌不择路逃跑的行为。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种“回忆确凿”的表情，开口说道：
“等一下……大家先冷静听我说。
”他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刚才娜美小姐尖叫的时候，我……我确实听到了，就赶紧跑过来看看情况。
”他巧妙地将自己出现的时间点模糊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关心同伴、闻讯赶来的角色。
“然后呢？山治，你看到什么了？”路飞急切地追问。
山治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在了卡伊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却又极具暗示性地说道：“我跑过来的时候……好像……好像是看到卡伊就站在女汤入口那边的竹帘附近……”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然后加重了语气，“对！没错！我看到他了！他当时……好像正要转身离开的样子！好像是被娜美小姐的尖叫声吓到了！”
山治的这番话，可以说半真半假。
卡伊确实站起来了，也确实面向了女汤的方向，也确实是在娜美尖叫之后。
但山治将这些事实碎片拼接起来，加上“鬼鬼祟祟”、“正要转身离开”、“被吓到”这些带有强烈主观色彩和负面暗示的描述，瞬间就勾勒出了一幅“卡伊偷窥被发现后，心虚想要逃离现场”的画面。
这番“证词”如同在熊熊燃烧的怀疑之火上，又浇上了一大桶滚油。
“什么？！山治你也看到了？！”乌索普惊呼道。
“我就说嘛！肯定是他！”
“原来山治跑那么快，是看到了卡伊的丑事啊！”（有人开始自行脑补山治逃跑的原因）
娜美听到山治的话，更是浑身一颤，脸色变得惨白。
原本心中可能还残留着一丝丝对卡伊的信任，或者对“失明”说法的疑虑，此刻被山治这看似“客观”的目击证词彻底击碎了。
她感觉自己遭受了双重的背叛——不仅被信任的伙伴偷窥，这个伙伴事后还在用如此荒唐的谎言欺骗所有人！
“卡伊……”娜美看着卡伊，眼神中充满了失望、愤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冰冷，“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仅做了那么龌龊的事，还敢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撒谎！甚至……甚至还想污蔑自己是瞎子来博取同情！你太让我恶心了！”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卡伊心上。
卡伊的心沉入了谷底。
山治的“证词”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山治说这番话时内心的慌乱和刻意，但他无法向任何人证明这一点。
在群情激愤的当下，在娜美这个“受害者”的情绪面前，在所谓的“人证”面前，他所有的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仿佛整个世界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昔日的伙伴，此刻都用怀疑、愤怒、鄙夷的目光看着他。
他一直珍视的友情和羁绊，在这一刻变得如同玻璃般脆弱，碎裂一地。
“不……不是这样的……”卡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山治，你仔细想想，你看到的真的是那样吗？我只是听到声音站起来……”
“够了，卡伊！”乌索普打断他，脸上满是失望，“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山治都看到了！”
卡伊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脚下的地面正在旋转。
他知道，语言已经失去了力量。
也许……也许只有最直接的、最无可辩驳的生理证据，才能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虽然他极度不愿用这种方式来暴露自己的脆弱，但此刻，他似乎别无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颤抖的身体平静下来。
然后，他抬起手，指向自己的眼睛，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对离他最近的乔巴说道：“乔巴，你是医生，你看看我的眼睛！你仔细看看我的瞳孔！它们是不是对光线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看起来……毫无神采？”.
第13章 偷窥者和撒谎者
乔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卡伊的眼睛。
那双眼睛确实和他平时看到的有些不同，似乎……真的缺少了某种灵动的光泽，瞳孔在周围光线下的大小也没有明显变化。
但……但这能证明什么呢？也许是某种特殊的病症？或者……是他装出来的？乔巴的小脑袋里充满了混乱，他看看卡伊，又看看愤怒的娜美和路飞，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看到乔巴犹豫不决，也看到其他人脸上那“你还在演”的怀疑表情，卡伊的心更冷了.
他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更加极端，也更加屈辱的举动。
他转过身，面向庭院里的一根粗壮的木质柱子，然后，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障碍物一样，径直向前走去。
“砰！”一声闷响。
卡伊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柱子上。
他踉跄了一下，用手捂住了额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一下撞得不轻，额头上立刻红了一片。
他做这个动作，是想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证明自己“看不见”。
他当然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柱子的存在，甚至能感知到柱子的材质、温度和上面细微的纹路。
但为了证明自己是瞎子，他只能强迫自己忽略这些感知，像一个真正的盲人一样，“意外”地撞上去。
这对他来说，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心理上的巨大屈辱。
然而，他这番“自残”式的证明，在已经先入为主、认定他在撒谎的众人眼中，非但没有起到任何证明作用，反而坐实了他们心中的想法——卡伊在演戏，而且演得如此拙劣，如此不顾一切，简直是为了逃避责任无所不用其极！
“喂！卡伊！你干什么！”乌索普惊呼道，但语气里更多的是不解和反感，“你就算想证明自己是瞎子，也不用这样吧？这根本就是装的！”
“太假了！我们都看着呢！”
“卡伊，你别再演戏了！这样只会让我们更看不起你！”
“用撞柱子来证明自己瞎？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耍这种花招？！”
指责声、嘲讽声如同冰雹般砸向卡伊。
他捂着额头，背对着众人，身体因为痛苦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他听着那些曾经熟悉的声音，此刻却变得如此刻薄和伤人。
他平日里为了融入集体，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努力维持的“正常”行动能力，此刻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反噬了他自己。
没有人相信一个行动如此敏捷、感知如此“锐利”的人会是瞎子，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在撒谎，在狡辩，在用卑劣的手段逃避惩罚。
就在卡伊感到心如死灰，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一个充满力量和愤怒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卡伊！！！”
是路飞。
他一直在一旁听着，看着，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看到了娜美委屈的泪水，听到了乌索普他们七嘴八舌的控诉，听到了山治那看似“确凿”的证词，更看到了卡伊那在他看来是狡辩的“我是瞎子”和那拙劣的“撞柱子”表演。
路飞不是一个会去深思熟虑、分析细节的人。
他的判断往往基于直觉和情感。
在他看来，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娜美受到了侵犯和委屈，而卡伊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并且事后还在用谎言和可笑的表演来欺骗大家，侮辱大家的智商，这触及了他心中保护伙伴、惩罚恶行的底线。
他几步冲到卡伊面前，因为愤怒，身体微微颤抖，那双总是充满阳光和自由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几乎是咆哮着，对着低着头的卡伊质问道：
“卡伊！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为什么要偷看娜美洗澡？！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卑鄙？！”
路飞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卡伊的心上。
他能感受到路飞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纯粹的、不容置疑的愤怒和失望。
这是来自船长的质问，来自那个他曾经也视为重要伙伴的人的怒火。
“而且！”路飞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指着卡伊，声音因为愤怒而更加高亢，“做错了事，承认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说什么自己是瞎子？！还搞这些装模作样的把戏？！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你把我们之间的信任当成什么了？！”
路飞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针，刺穿着卡伊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船长的怒火，伙伴的集体指控，让他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路飞那如同暴风雨前奏般的怒吼，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了卡伊。
这股压力不仅仅来自于路飞本身的实力和气势，更来自于“船长”这个身份所代表的、整个团队的意志和裁决。
卡伊能清晰地感知到，路飞此刻的情绪已经完全被愤怒和对娜美的保护欲所主导，他的理智如同被狂风吹熄的蜡烛，难以再听进任何不同的声音。
然而，即使身处如此绝境，即使内心已经被冰冷的绝望所侵袭，卡伊仍然努力挺直了脊梁。
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背负上“偷窥者”和“撒谎者”的污名。
他抬起头，尽管他无法用目光与路飞对视，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感知聚焦在路飞身上，用一种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疲惫和决绝的语气，再次，也是最后一次，陈述着那个残酷的事实：
“船长。
”他开口，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我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我，卡伊，没有偷看娜美洗澡。
”
他的语气异常坚定，让路飞的怒火微微一滞，周围的嘈杂声也再次平息了一些，所有人都看着他，想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卡伊顿了顿，继续说道：“理由很简单，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因为我，从出生起，就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是个瞎子。
”.
第14章 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