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法体的层次实在太高,一旦使用法体的力量,就会再次打破平衡。
不过真有那种时候,也不再需要大费周章了,他抚摸着玉髓宝棺,届时只要再借助宝棺之力即可。
总而言之。
到现在为止,境界没有显著的提升,实力方面却有了很大的跨越。
肉身成圣这条路,没有那么多变化多端的神通,这一具肉身,根本不下于神通!
那么两者结合该是多么恐怖呢?
如今他元炁开始恢复,等到恢复圆满,全力催动法体的同时,再运使神通,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力量。
张怀丹忍不住畅想。
虽然现在元炁还没有恢复圆满,可那种前所未有的强大之感并非虚妄。
倘若催动法体、运使神通,姜凡即便显露魃魔真身,怕也不是他一合之敌!
‘呼~~’
张怀丹轻呼一口气:‘古往今来,是否也有和我一般的证道之人?’
法体的成就,实在是机缘巧合,太阴玉髓的发现,同样是造化使然。
种种苛刻的条件之下,才会塑造出他这样一个‘怪胎’,应该不存在复制的可能。
平复心情,望着玉髓宝棺。
平衡恢复,这段时间困扰他的问题可以说宣告解决。
以后如果不催动法体,那么这份平衡就将永远持续下去,即便催动了,也有玉髓宝棺能够重新恢复。
只是……
他依然有一些不太满意的地方。
纵使有玉髓宝棺兜底,也仍然意味着,他并不能如意的使用这份源自于法体的力量。
张怀丹沉凝,太阴玉髓,能够将天地间的阴气,提炼成为太阴之气。
法体之中,阴阳最高,而太阴正是纯阴法体之一。
如果他再凝就太阴法体,是不是就能达到永久的平衡,再也不需要玉髓宝棺的助力?
思绪片刻,觉得很有搞头,不过其中的难度之大,也可见一斑。
首先,阴阳法体既然是最高,本就难以成就。
他之所以能够一步明阳,不得不说,真有一大半原因都是运气。
姜凡得了玉髓宝棺百余年的时间,吞吐了海量的太阴之气,也没见他练成太阴法体。
其次,阴阳犹如水火,难以相融。
他的身体更不是泥巴,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本已凝就了明阳,想要再成太阴,难度起码提高十倍不止。
想着想着,徒增烦恼,张怀丹便没有继续深思下去。
心念一动,一缕金光浮现体表,纯澈如水,明明只是月余时间,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不对!’
张怀丹微讶,阴阳平衡,体内的炁恢复了一些,这一缕金光,是他用真炁所催动。
比之往日,有了细微的不同。
真炁似乎在流转的过程中,染上了一丝法体的奇异力量。
很快,他便明白了过来。
虽然没有主动催动纯阳法体,可无形之中,法门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强化’,让他也觉新奇。
相当于多了一个‘被动’,不会打破体内的阴阳平衡,而被动都是如此,那么会打破平衡的‘主动’呢?
顿时了然,那种前所未有、真实无虚的强大之感,便是来自于此。
金光散去,目光照去,两个陌生人拜倒在地,口里念叨着一些让张怀丹哭笑不得的言语。
“怀丹真人,求求你保佑我娘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真人,我没有他这么有觉悟,求求你保佑我,让我变成绝世高手吧!”
两人的声音中,竟有一份诡异的真诚,仿佛真的对着有求必应的神像许愿。
“你们两个,是柳家的族人?”
拜倒的两人身躯一震,呆了片刻,从地上爬起。
四只眼睛望了过来,玉髓之棺旁边的张怀丹,似与常人无异。
两人心跳的厉害,刚才张怀丹出棺的时候,两人只觉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一半光明一半幽暗,心中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之情所填满。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两人多半是呆滞当场,可等到张怀丹身上浮现一抹金光之时,登时变了模样。
仿佛神灵出现在人世,身体和灵魂都受到全方位的慑服。
内心的震撼都消失了,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忍不住遵从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拜倒在地,对着神灵许愿。
“是的,我们是柳家的族人,家主让我们在这里候着,为真人修行护法。”
两人垂下脑袋,又时不时偷瞄张怀丹一眼,狐疑自己刚才是着魔了吗?
为什么现在的张怀丹,没有了之前那种观感。
“有心了。”
张怀丹见此,倒是若有所悟。
其实如果元炁恢复圆满,全力催动之下,令泥丸神光显化,也有着类似的效果。
生命层次不如他,亦或者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如见神魔,纳头便拜。
但刚刚他的炁只恢复了一点点,随意一缕真炁催动的金光,竟然也有了这种慑服之力,就是源自于法体了。
……
修行告一段落,困扰的问题基本解决,不过又有了新的困惑,让人感叹这条修行路上的艰难。
带着玉髓宝棺离开白骨岭。
柳平等一众赶尸一脉的家主门主齐齐出现,盛情相邀,请他多留几日。
但张怀丹归心似箭,全都委婉拒绝。
临别之际,柳平给他塞了一些土特产,说是赶尸一脉珍藏,聊表恩情。
张怀丹本想拒绝。
不过赶尸一脉处在深山老林,出产的土特产确实不错。
也就收下了。
第504章 怀丹,你可真孝顺
带上玉髓宝棺,仰赖哪都通的配合,小半日功夫,连人带棺都来到了龙虎山的山脚下。
张灵玉早在等候,看他带着一具棺材,神色有些微妙,但没有多问。
师兄弟相见,一番欢喜不必多提,往山上走去。
……
“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不见人?”
张之维推着轮椅,荣山在他身后等着,田晋中翘首以盼,嘀咕个不停。
张之维瞥了他一眼:“才过去了两分钟而已,就算怀丹从山脚下飞过来也没有那么快,你不是一直吹自己的静功多利害,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田晋中张张嘴:“两分钟,我怎么感觉过去了二十分钟?”
荣山插嘴:“师叔,我可以作证,确实只有两分钟。”
田晋中横了他一眼,荣山讪讪一笑。
心里不禁盘算起来,师叔这激动劲,不久几个月没见怀丹么?
他好心提醒,竟然还横他。
呵!
果然是越留在身边越不知道珍惜,等哪天他也搞个人间蒸发!
忽然,田晋中压低声音:“张之维,你说,怀丹不会有事吧?”
没等张之维回话,荣山吃了一惊,失声道:“有事?什么有事?如今的异人界,还有几个人能够威胁到怀丹!”
先前怀丹回山的一幕幕犹在眼前,荣山知道,这辈子都追不上这个师弟的尾巴。
眼下田晋中和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可把他吓了一跳。
他是脑袋大脖子粗,但他并不算太傻。
心中一凛,难怪田晋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以往怎么不这样?
莫非这次下山,怀丹遇上事情了?
张之维轻声道:“不会的。”
田晋中一叹:“那你前些天着什么急?”
前些天,接到赵方旭电话的张之维,肉眼可见的急了,田晋中都怀疑他要下山。
不过没多久功夫,又好像没那么急了。
田晋中自然猜测出来,只怕和怀丹有些关系。
眼下怀丹回来,本以为平静的心中,仍是不免起了波澜。
张之维道:“我有急过吗?”
田晋中嘴角抽搐:“对,你没有急过,只有我在这里干着急。”
荣山抓耳挠腮,不过两人都没有理会他。
张之维有些无奈,知道张怀丹去了那样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不急了?
不过赵方旭后续的答复,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也自省此心,是不是有点太不相信怀丹了。
遗留之地虽然凶险,可和灾劫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得知怀丹去了遗留之地,他便忧心忡忡,倘若等到怀丹渡灾的那一天,又该如何自处?
思绪几多,张之维轻拍着他的肩膀:“晋中,没事的。”
田晋中喃喃自语:“嗯,反正我再怎么着急,再怎么担心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