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想当演员,连她们为什么哭,都要你花几天来教会我。
我是不是,根本不配说,我能吃苦。”]
消息发出去后,周野盯着屏幕,眼泪无声流淌。
那些最好的表演,都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疼。
而自己,连疼是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疼的人,不一定能当演员,但不知道疼的人,演不了别人的疼。
周野咬着嘴唇,眼泪模糊视线:[“江阳,我现在该怎么办,继续出国读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硬着头皮签你公司,演一辈子幸福姑娘。”]
手机震动一下。
收到江阳的回复。
依旧是一条语音消息,背景音里有教室的嘈杂,他的声音很轻:[“如果你一辈子都演不好,还愿意继续演吗。”]
盯着那条语音,眼泪突然停了,她慢慢打字:[“你会教我一辈子吗?”]
收到江阳的回复:[“我会。“]
[“我签。”]
紧接着又是一条周野的回复:[“但不是现在,我想等我能感同身受的时候再签,那时候,我可能才能诠释好一个角色,而不是简单表面的摹仿,可以吗?”]
江阳坐在青华附中报告厅舞台座椅上。
抬头看去,底下是阶梯式座位。
深红色幕布背景,悬挂着《小别离》青春成长座谈会横幅。
舞台左侧摆放着立式钢琴,平时用于学校音乐会。
面前桌上摆着附中校庆纪念款矿泉水瓶。
每个座位都贴着烫金名牌,写着黄垒,海青,张梓枫,赵妗麦这些主演的名字。
黄垒和海青坐在最中间。
江阳和赵妗麦,则是在靠边的位置。
舞台两边架着索尼摄像机,底下有摇臂摄影机用于拍摄全景。
拍得用心的是靠近报告厅后门的校报记者,镜头对焦拍摄舞台上演员的特写,一个个的扫过。
没一会儿镜头对焦在江阳身上。
看见江阳坐投影仪光束里,粉尘在光束中飞舞。
他低头看手机时,周野的消息浮现在发亮的屏幕上,他编辑文字,给周野发消息:
[“周野,你看清了演员最残酷的真相,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别人的苦难。”]
消息刚编辑到这里。
手指头忽然顿住。
听见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发现潜在养成对象,庄达妃,是否绑定?】
有新的小花了?
抬头往底下看去。
前排坐着穿着深色西装,翻领别着校徽的校领导,以及不断看手表的朝阳区教委副主任。
后面座位,坐着青华附中国际部的学生,以及普通班的学生。
座谈会开始前,有的在传阅着剧组签名本。
有的在举起手机拍台上的演员。
学生都穿着校服,有舞台上的光线干扰,分不清谁是谁。
【绑定位不足,无法绑定】
江阳低头,继续给周野发消息:[“你知道吗?你刚才这段话,是你演得最好的一次,因为真正的表演,不是模仿痛苦,而是理解它,而你,刚刚理解了。”]
周野看着江阳发来的消息。
默默念了好几遍。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手指微微发抖,编辑文字:[“可我连理解都要靠你教……”]
删掉这条消息。
重新输入。
[“如果我真的一辈子都演不好呢?”]
收到江阳的回复:[“那又怎样?”]
江阳的消息接着发过来:
[“你以为杨超跃第一次试镜就哭得出来?她纺织厂被主管骂的时候,哭都不敢哭。
表演不是比赛。
它是一扇门,你推不开,就换一扇。”]
周野眼眶泛红,眼泪滴在屏幕上:[“那,你会等我吗?”]
收到江阳的消息:[“会。”]
几秒后。
又是一条消息:[“因为我这个人,嗜钱如命,我要靠你赚钱。”]
后面跟着一个狗头的表情。
周野愣神片刻,嘴角泛着笑,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鼻涕泡。
笑了一会儿,忽然憋着嘴角,发出啜泣声,擦掉屏幕上的泪痕,编辑文字:[“谢谢。”]
缓和好情绪,她继续打字:[“我今晚要回去了,想我妈妈了,我可以来和你告个别吗?”]
这几天的经历,像被人硬生生撕开眼睛,逼着看清这个世界最丑陋的褶皱。
自己从前以为的痛苦,不过是新裙子不够漂亮,蛋糕上的草莓少了一颗,这种向爸妈撒娇的筹码。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点开手机里,刘浩纯试戏择天记的那段视频。
如今的自己,已经能够明白,刘浩纯被父亲否定时,为什么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真正的表演,不是把别人的苦难当成素材,而是先把自己……先把自己变成那个,那个在寒冬里连哭都不敢出声的人啊。”
她突然抬手捂住嘴,堵住涌到嘴边的哽咽。
自己看待这个世界的视角,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就是长大的感觉吗。
手机震动一下。
收到江阳发来清华附中的定位:[“来吧,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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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孟子意:“感谢毛老师的狗娃子给我投喂的一袋狗粮,两个护身符……当年全网叫我滚出娱乐圈,现在他们说我励志典范,其实我一直没变,变的是风向。”
田曦微:“感谢刺杀小说家给我投喂的一个奥斯卡奖杯……想家时就看天上的月亮,它照着我也照着老家的屋顶,这是我和故乡最公平的约定。”
刘浩纯:“感谢初见暖阳给我投喂的一个小鸡腿……城市的高楼没有一盏灯为我而亮,所以我必须活成自己的光。”
杨超跃:“感谢LeeMineMine给我投喂的一个小鸡腿……农村是我的根,城市是我的舞台,根越深,舞越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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