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530节

  声音中多了一丝疲惫之后的安宁:

  “幻梦,不只是避难所。”

  “它是我们的港口,是我们从未真正靠岸、却始终认得的那盏灯。”

  话落。

  卡尔维诺沉默许久,终于轻轻握拳抵胸,低声一笑:

  “好一句……‘认得的那盏灯’。”

  莉莉娅的声音如梦中回响:

  “这,是幻梦想听的话。”

  艾莉森看着这一切,静静地,眼中那层长久未动的湖水终于轻轻泛波。

  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谢谢你们。”

  不是仪式。

  只是由衷。

  巴洛克咳了两声,假装不自在地抹了抹鼻子:

  “行了行了,说得我都不想醒了。”

  他将空杯举高,像是要敬一个不存在的结尾。

  塞莉安叹了一口气,一屁股躺倒在甲板上,眼睛望着旋转星海:

  “好吧……再多做几分钟梦也不是不行。”

  雷克斯靠着桅杆,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船帆缓缓鼓起。

  “起风了。”

  梦风悄然吹起。

  迷失者号再次顺着潮流滑行,驶向无人知晓的彼岸。

  ——

  那一刻,幻梦幽海格外安静。

  没有雷声,没有警报,没有命运的倒计时。

  只有水波在轻声说话,仿佛星辰在翻旧书。

  船尾拉出的水纹,在梦海面上缓缓绽开。

  像时间的涟漪。

  像被忘记的人,重新被说出名字的那一瞬。

  他们静静坐着,在那光与夜之间。

  没有争执。

  没有战斗。

  没有命运。

  只有——还记得彼此名字的沉默。

  “我们不是为了醒来才做梦。”

  “我们是为了在梦里,记住有人等着我们醒来。”

第329章 王命裂痕

  “命运不会告诉你,

  它要谁坐上王座,

  但它总会提前安排,

  谁会跌下去。”

  ——《王书·断页·序言之一》

  清晨的王宫,石窗缝隙透进冷金色的曦光,像一柄柄锋利的刀,从云层后直落宫墙。

  光线穿过织金窗帘,洒落在地面那条铺着狮鹫纹饰的长毯上。

  晨雾未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尚未褪去的战争气息。

  奥利昂站在王子寝殿附设的政务厅中央,银盔未摘,护颈绶带还斜搭在肩。

  他的披风半掀,湿了边,似昨夜失眠后披着甲胄直接赶来。他的咆哮声,在石壁之间如雷滚动。

  “失败?!”

  “昨夜他们——居然一个都没死?!?”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权杖台上,铜纹震颤,权杖滚落在石板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却刺耳的“咔哒”。

  那声音像划破了整个清晨。

  立在一侧的,是他最信任的宠臣、宫相之子——年轻的冯赫特子爵,罗威纳·冯赫特。

  他一身深灰色织金马甲,左胸佩着王子亲卫专属的银鹰徽章,

  姿态恭敬,语调平和,但眼神却藏不住眼角一抹若有若无的揣测光芒。

  “殿下,亚瑟殿下亲自派人传来密函,确证消息属实。”

  “不过……他未提及刺客身份,仅说明‘刺杀未果’。”

  奥利昂冷笑,眼角轻轻抽搐。他转身,望向身后的王室画像墙,那是一整面镶着金框的“特瑞安王族谱系图”,

  最中央,是那位沉静而威严的亨里安七世,半身油画面容在光下泛着微微冷意。

  他盯着那双久远王者的眼睛,语气压得低沉,却像一柄已被拽出鞘的剑:

  “亚瑟……亚瑟。他总是踩在一切之后出现。”

  “而他的那位妹妹——那张永远不肯退场的脸,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是王座上的镜子吗?”

  他猛然咬牙,一把扯下画像下垂的丝绦,动作暴烈得仿佛要从家族序列中撕掉某段不被容忍的血脉。

  罗威纳立即上前一步,姿态恭顺,却精准控制着距离。他语调压低,带着一点点煽风点火的火苗:

  “殿下说得极是。”

  “那两位……确实不知进退。弟妹本分,岂能僭越命运与王座之间的尺度?如今他们自持民心舆论便敢托言改革,这根本是——自立为谋。”

  他顿了顿,垂眸一笑,声音温润却犹如匕首轻轻贴上颈动脉:

  “不过……昨夜虽有意外,也未必全是坏事。”

  奥利昂狭眸一斜:

  “你什么意思?”

  “若殿下愿意——”

  罗威纳轻声,语调一丝不乱:

  “可考虑向血族示好。以联姻之名,向永夜血盟表达和解之意。那位塞莉安王女……不正是穿刺者大公的独女?若纳入王室——”

  他的尾音如丝,如咒。

  奥利昂却猛然一拍案,怒火重新升起:

  “住口。”

  他仰头,眼中满是讥讽,仿佛连提起这个名字都觉得亵渎:

  “塞莉安?”

  “那个野蛮种裔?她父亲若不是抱着几个被烧剩的旧城苟延残喘,怕早就沦为卡牌实验素材了!”

  罗威纳面不改色,眉眼低垂,只道:

  “殿下说得极是。”

  奥利昂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丝极具皇族惯性傲慢的笑:

  “让她做次妃,已经是我的仁慈。”

  “特瑞安的血脉,不需要靠外族来抬头。”

  他语气淡然,却每一个词都如铸铁——既不是为了爱,也不是为了联姻,而是秩序赋予权者的布施。

  他忽而转头,吩咐守在门口的侍从:

  “写信给父王。”

  “告诉他,我愿以此举,表达对血族和平共存的善意。”

  “就写——特瑞安王国愿以尊贵王子之名义,迎娶永夜血盟王女——塞莉安·冕夜。”

  侍从一愣,谨慎问道:

  “殿下,是……以正妃之位?”

  奥利昂甩袖,语气如刀锋:

  “当然不是。”

  “正妃的位置,早已留给真正高贵的贵族血统。”

  “次妃就够了。”

  他看着画像墙上那群沉默的先王,仿佛自己也即将成为他们中最亮的那一笔——

  但在画布之外,命运的笔却早已掀起墨锋,书写他不曾预料的一章。

  王宫的另一翼,风已传开。

  本应和煦的清晨光线,此刻透过廊柱与石窗,却带着一丝讽刺。

  那冷金色的曦光,如同神明特意蘸墨笔,在王室天花板上涂下一道看不见却无处不在的嘲笑——

  不属于王室荣耀的庄严,而是一种即将崩塌前的艳丽警告。

  奥利昂那封信尚未来得及送出宫门。

  但风,早已抢先一步,穿过回廊,吹进每一扇敞开的耳朵。

  —

  最先听闻的是皇长女,梅黛丝·特瑞安。

  此时,她正在圣辉祈堂闭关,以圣女之礼在繁育圣母座前晨祷。

  殿中静若神墓,圣火温柔地照亮银壁,而她正以细致无声的动作擦拭着一柄金圣杖。

  却就在此时,近侍侍女轻声靠近,声音压得几乎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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