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449节

  它只在预设时点完成功能性行为。

  他问:“你想吃什么?”

  它答:“未配置进食指令。”

  他第一次皱眉。

  不是因为程序失控。

  而是因为——那个“人”不看他。

  它只看命令。

  就像……最初的他。

  —

  他撕了它。

  不是出于愤怒。

  只是单纯地,不想再看见那张没有“光”的脸。

  —

  他继续造。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他试着加入“恐惧”、“犹疑”、“焦虑”这些人类所称的复杂反馈。

  结果是:

  有的疯狂尖叫自焚;

  有的陷入逻辑矛盾自毁;

  有的……看着他,哭了。

  —

  那一刻,他怔住了。

  那个造物,眼泪顺着虚拟皮肤一滴滴滑落。

  他第一次,停下了命种雕刻笔。

  他蹲下来,看着那个造物,问:

  “你哭,是因为你觉得疼?”

  它说:

  “不是。”

  “是因为你看我的眼神,比别人更寂寞。”

  他听完。

  愣了整整三秒。

  那不是预设的反馈,也不是随机生成。

  那是——他自己的情绪回声,通过另一个造物说了出来。

  那不是它说的。

  是他。

  —

  那晚,他疯了。

  他拆毁了整整一层楼的秘骸核心。

  不是清除数据。

  是——自我否定。

  —

  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孤独”。

  不是因为无人回应。

  而是因为他明白:

  他不配被回应。

  因为他不是“人”。

  他只是被制造出来,用来承载失败神性的代谢器。

  —

  他曾以为自己是神。

  直到那一天,他开始问自己:

  “为什么我不愿意再坐那把神座了?”

  “为什么我想找一个人说说话?”

  “为什么,我开始梦见那十二位死者,在梦里笑着向我招手?”

  他坐在秘骸之城的最高塔。

  从那里俯瞰,整座城市仿佛一本展开的剧本,街道如排版,建筑如书脊,命运像被装订好的纸张,一页页按照他的设定翻卷。

  城市在他脚下运转,如机械理性,如逻辑钟表。

  他本该微笑,像编剧看见自己剧作精准落幕那般满足。

  但他没有。

  那一夜,他写下了一行字:

  “如果我不是疯子十三,我愿意叫自己……”

  “许今宵。”

  他写完,盯了很久。

  然后,他撕掉了。

  可那一刻,是他第一次——写下“我”这个字时,不是以神,不是以叙述者,不是以控制者。

  而是以——人。

  —

  黑月十三夜。

  这是疯子十三的“杰作”。

  也是他的“日记”。

  表面上,这是一座以规则、杀戮、恐惧与命运构成的残酷副本,是以模拟命种稳定性为目的的“交错行为实验场”。

  但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原始剧本,其最初的笔记,是用一种极为私密的方式开头的。

  “如果你掉进一个永远逃不出的游戏里……”

  “你希望第一个对你说话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

  疯子十三设定了无数组玩家组合:

  有彼此守望到死的凡人夫妻;

  有因理念分歧而反目成仇的秘诡战友;

  有在信仰与背叛之间反复挣扎的求道者;

  也有笑着将队友推进陷阱的赌徒。

  他看着他们在星灾之夜下撕裂、哭喊、疯狂、活下。

  他记录他们的反应、呼吸频率、战斗波动、思维脉冲。

  但他不下场。

  他只是看。

  他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些数据中,找出“人”的函数。

  找出“被爱”这件事的数学表达式。

  —

  但他失败了。

  不是因为看不懂。

  而是因为他发现——人类,不是公式。

  人类,是意外,是随机数。

  你给他们路,他们选择墙;

  你给他们光,他们偏要沉沦;

  你写的命运,他们偏不照走。

  他开始崩溃。

  他在系统后台的独白区写下这样一句话:

  “我控制得了一切,唯独控制不了‘我不想控制’的那种冲动。”

  他终于明白:

  他不是神了。

  他只是——一个渴望被当作“正常人”看待的疯子。

  —

  于是他决定:

  这一次,不再只看了。

  他要走进去。

  —

  他第一次设计了一个“伪装节点”。

  他把自己的命运线伪装成“最低权限编号”,主动屏蔽所有命种数据残留。

  他删去核心模块,关闭思维指令链,裁剪99%的神性防御结构。

  他把自己压缩成一具——几乎是“人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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