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346节

  “作者一栏,写着:‘司命’。”

  “我本以为这是谁写的中二哲学论文。可它太像……某种封存的隐秘知识体系了。”

  “维度折叠,因果纠缠,命运剧本,投影叠写……我看不懂。”

  “但我认出了其中一个东西:‘命纹星图’。”

  “世界的边缘符号。”

  “于是我开始寻找,寻找它是否存在。”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成为了秘诡师。”

  “我的第一张秘诡卡,是她生前戴过的墨水项链。”

  “在月光下,它浮现出了咒文。”

  “它从未与我绑定过,但在梦里,它低语着她的名字。”

  “我就这样,燃烧理智,一步步踏上晋升之路。”

  “只为某一天,成为‘永恒见证者’。”

  “然后,穿越到那个她还活着的世界——告诉她,不要走那条街。”

  他的声音哽咽,却克制得像学术讲座最后一页的总结。

  “但我失败了。”

  他低头,沉默片刻。

  “但我不后悔。”

  “我见过一千个她死去的未来,翻遍所有没有她的时间轴。”

  “哪怕最后找不到她活着的剧本,我也会把全宇宙的剧本撕了。”

  “然后——亲手写上。”

  ‘她,应该活。’

  他再次抬头,眼神中已不再是悲痛,而是一种从容的、偏执至极的温柔倔强。

  “所以,当我在废墟遗址看见你留下的手稿,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你用命运编织世界。”

  “我,用世界去追一个人。”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又像在交付:

  “维度。”

  “你曾在笔记本扉页写下的第一句话。”

  “多维,是无限猴子在无穷时间中写出莎士比亚的可能性。”

  “哪怕只是一只猴子——也能做到。”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庄重。

  “而你,司命——”

  “你曾在时间之阶上留下无数足迹。”

  “但你……是否真正理解它?”

  空气凝固。

  仿佛他的话语本身就带有停摆时间的力量。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司命,像一位教授在讲台上,提出一个足以改变一生的提问。

  “你知道吗?”

  “我们所处的三维世界里,每一个‘影子’,本质上都是更高维度的投射。”

  “比如三维物体投射在二维平面,就有了影子。”

  “而你现在——”

  他抬手,指向司命脚下的影子。

  “就是一个更高维度的‘你’,在这三维世界的投影。”

  “你不是单一的存在。”

  “你,是时间的影子。”

  司命怔住了。

  “我……是影子?”

  “——不止。”

  唐克俭轻步前行,时间冻结的灰烬随他脚步飞舞,仿佛随风翻卷的纸页记忆。

  “我们看到的‘过去-现在-未来’,只是一条线。”

  “但对于四维存在来说,那是一整张地图。”

  “他们可以绕开命运,甚至从侧面改写既定。”

  他微笑:

  “你见过他们。”

  “或者说——你就是他们。”

  司命心中一震。

  梦中那道永不停歇的阶梯,他反复攀登、反复坠落。

  他在缄默之眼议会中被撕碎、重组、问询……

  一切断裂的碎片,此刻拼接出一条——属于“行者”的轨迹。

  空气中仍弥漫着秘骸崩毁后的灰烬气息,残留的蒸汽冻结在时间的断层中,宛如一幅永恒凝固的画。

  碎裂的装甲燃烧着,像一头已然闭眼、却不甘沉眠的机械野兽。

  但此刻,没有风。没有时间的流动。

  只有封锁的瞬间。

  只有这两人,站在命运与失败交织的断点上。

  唐克俭仍站在时间冻结的灰烬中,他的执事长袍沾染着不存在的火光。

  他望向司命,声音如山谷低语,沉静却不容忽视:

  “在秘诡世界的星灾结构中,‘时间行者’,便是四维超越者。”

  “他们行走在时间之上,非线性地回望因果。”

  “而‘永恒见证者’,则是在四维时间线上选择一个锚点,将自己定格在那一刻,成为永恒的记录者。”

  他顿了顿,眼神深深望进司命的眼底:

  “他们无法逃离时间,但他们能——凝固时间。”

  “而更可怕、也是更伟大的存在,是‘命运织梦者’。”

  他目光灼热,几乎带着某种近乎崇敬的光芒:

  “命运织梦者,是五维存在。”

  “他们不再只是看见时间,或停留在时间。”

  “他们拥有更改因果逻辑的能力。”

  “当一个五维生命俯瞰世界时,他看到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整个剧本结构。”

  “他可以改写一件事的前因,从而改变它的结果。”

  “他可以抹去一个人的名字,那么,那人就会在整条时间线上,从未存在。”

  他看着司命,语气中透着凝重与敬意:

  “这正是你,在某些未来中,达到的状态。”

  “可你一次次失败。”

  空气仿佛微微颤动了一瞬,似是时间也为这句宣判而悸动。

  “你是否想过——那些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那些你明明不记得,却早已知道答案的瞬间……”

  “其实,是你自己——来自五维世界的‘残影’,正沿着星灾结构反馈至你三维记忆体中的回音。”

  司命猛然睁大眼睛。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曾一次次困扰他的梦魇:

  梦中的他,站在无尽的阶梯上。

  每一次攀爬,每一次坠落,重启、反复、撕裂、重构——痛苦却清晰。

  他曾以为那只是精神的裂痕,但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并非“幻觉”。

  而是“回响”。

  是自己,曾经存在过的、失败了无数次的自己,沿着星灾的因果余波,悄然返回到此刻的自己身上。

  唐克俭继续:

  “他从未真正登神成功。”

  “但每一次失败,都会在世界结构中留下因果残痕。”

  “而我,就是在某个时间节点……捡到了这些残痕。”

  他低声说着,仿佛在诉说一则永恒回荡的哀歌。

  “我曾翻阅你留下的手稿。”

  “在那上面,我看到你写着一句话——”

  ‘你无法改写世界,除非你先改写自己是谁。’

  唐克俭深吸一口气,仿佛将那句话永远铭刻进了灵魂最深处。

  “那一刻我才明白——命运,不是写在未来。”

  “它藏在过去所有‘你曾是谁’的版本里。”

  “而你,司命,是我所见过的唯一一个——有资格踏入‘五维织梦’结构的人。”

  他轻轻一笑,那笑意中透着无尽的怅惘与温柔:

  “只是你,还不知道。”

  这一刻,司命心头的震颤无法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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