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影思维反应延迟——滞后1.6秒!别等他们动,先打!”
她语调如刀锋,精确切入队伍每一个判断节奏!
司命一眼捕捉节奏,用【真实的谎言】秘诡词条提前在疫影的意识轨道上构建攻击信号。
那一瞬,他跃起,一脚踏上疫影肩头,卡牌如裂光斩出,接连切下五具疫影的咽喉!
他们如潮推进,步步逼近星疫术台。
但尼古拉斯——那位站在祭台中心的“神像”——依旧未动。
他闭着双目,双臂展开,像等待献祭完成的祭司,身体每一次震动,皆是疫影死亡的数据回流反馈。
他的骨骼一点点变得透明,星痕攀附,灰字在眼睑下浮现,闪烁如诅咒:
【命】【失控】【引力】【燥发】
格雷戈里脚步沉重,他扶着林恩,浑浊的眼中却燃着决绝:“他不是在战斗……他在晋升。”
司命喃喃:“这些疫影,从一开始就是——献祭结构。”
林婉清刚想开口,格雷戈里低喝:“别说了——必须阻止他的升格!他会变成第二个……岁月吞噬者!”
他们冲至术台下。
段行舟全身是血,管家已被疫焰撕裂,林恩背脊中弹,司命左臂麻痹如灼,林婉清双腿发软却死死咬牙坚持。
格雷戈里剧烈喘息如老旧风箱。
他们全体——来了。
可——迟了。
—
尼古拉斯睁开了眼。
左眼,灰星熔蚀的“疫核之瞳”,如神明体内残留的恒星碎片在他眼底旋转。
右眼,“断句之瞳”,数百段未完成的语言在瞳孔中重组,像瘟神的诗稿在他意识里被反复涂抹。
他悬浮在术台上空,六芒疫阵全亮,疫影尸灰灌入他体内,如银河倒注,灰光化血。
一口气吐出,雾如浪潮炸裂,整个空间的“行为权限”瞬间冻结。
林恩动不了,四肢僵硬如被锁进钢壳。
她意识清醒,却连喉咙都发不出声音。
音节被封,语言被吞。
司命投出一张扑克牌——它却“停在半空”。
不是停下,而是被冻结在“行动之前的可能性里”。
他看清楚了——
他们的一切反应,早已被尼古拉斯写进“献祭剧本”中。
而此刻,他们不过是在按剧本“被动执行”。
—
星灾之身,完全显现。
尼古拉斯的肌体重构为星陨之网,血肉转为“语言数据皮层”,指尖释放“病理编码”,
脚下踩出的每一道印记,都是新的星灾轨道。
他俯视众人,笑得安详,像医者在巡视手术成功后的病床。
“你们都很好。”
“干净的对抗,真实的挣扎,最合适的数据。”
“是完美的祭礼。”
他张口低语,如祭司对诸神的请愿:
“术后晋升已完成。”
“下一步——进行‘祭神杀仪’。”
林婉清轻颤,连抽出笔记本的手都抖不动。
林恩红着眼,像是要挣脱这具被注射“沉默剂”的身体。
段行舟想吼,却连怒意都被冻结在肺里。
格雷戈里的命纹星图被星灾之光“提前燃尽”,光芒暗淡如枯灯。
司命也被定住,卡牌依旧悬浮在指缝前——却已失去落点。
只有尼古拉斯——星疫神冠环绕,肩负献祭之疫——低头,温柔凝视司命。
不是嘲笑,不是讥讽。
是温柔,是怜悯,是一位“医生”对抗原者的感激。
“谢谢你。”
“星灾需要你这样美丽的赌徒。”
“——祭礼,才完美。”
空间封闭,语言冻结,命运卡组燃尽,时间之线已被抹除——
他们,成了神祇剧本中,最后一页的注脚。
但夜还未终结。
赌徒的手指,还在轻微颤动。
——祭神杀仪,是否真的落幕?
「你以为你在阻止星灾,
可你早就被写进了它的注射顺序。」
第251章 神的低语燃卡之刻
「神不是诞生,
是世界被咳到再也说不出话的那一刻,
他终于开了口。」
一切,从他睁眼的那一刻开始。
尼古拉斯缓缓睁开双眼。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一双被星痕重塑、由意识碎片熔铸而成的“观察腔体”。
灰色光点自瞳孔深处缓缓扩散,如同恒星在死寂深空中燃起——不是为了照亮,而是为了记录。
星点投射在他面前的空气中,形成一面裂纹密布的“生命镜幕”。
镜中映出过去的他:医师尼古拉斯,神父尼古拉斯,研究员尼古拉斯,
以及那位坠入秘骸计划深渊、在无数尸体上反复试验的尼古拉斯。
他站在镜前,看着那些曾哭泣、曾犹疑、曾以“人”为名的自己,眼中却不带一丝情感。
“是时候舍弃你们了。”
低语如挽歌,又像外科医生在切除病灶前那一声精准冷静的确认。
他缓缓举起双臂,苍白如蜡的皮肤在空气中自行剥落,从指尖开始,一寸一寸卷起,
像是过期文书被风化、退色,露出其下并非肌理组织,而是一层层密集交错的“光轨”结构。
那是星痕。
它们如天体运行图谱般在他的身体里蠕动,不规则地闪烁,又如多重心电图脉冲重叠,
每一根轨迹都闪烁着神性而病态的微光,仿佛正在播放某种不可言喻的时序祷告。
这些轨道不再是命运赋予他的注解,而是他自身以“献祭”的方式刻入星灾体系的轨迹。
4岁:第一次在病房祈祷,认为医生就是天神。
9岁:第一次亲眼目睹患者在手术台上死去,沉默不语三天三夜。
17岁:完成第一例复杂疫病治疗,被当做“希望之星”记录入教会名册。
26岁:被授予“神性研究员”称号,成为白夜教会的主讲医师。
32岁:在一次未备案的秘骸实验中,失去了三十七名“病人”——同时失去了信仰。
轨迹如蛛网,从他的心脏放射而出,沿着四肢、脊柱、肩胛骨向外蔓延,
最后于他的额心凝聚成一个深灰色的、不断旋转的“星痕核心”。
林恩瞳孔紧缩,呼吸一滞:“……那不是术式。”
“那是他的——人生轨迹。”
格雷戈里脸色陡然苍白,嗓音像是从断裂的记忆里捞出的一片碎片:“不……他把自己的一生……刻成星灾的‘祭路’。”
下一瞬,星痕外放!
整座瘟疫工厂空间骤然一暗,所有光源熄灭,唯有尼古拉斯站立的祭台,如星辰坠地,灼灼辉煌。
他脚下浮现出一个六角仪式阵,每一角分别刻写着他曾拥有的身份符号:救治者、研究者、布道者、秘骸体、背叛者、星灾使徒。
他低头,从胸骨之中拔出一根金属管道,那不是针筒,
而是一根“记忆导线”,承载他与星灾之间的全部“自我映射”。
他将那导线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后颈,像是将自己连入神明神经网络中的插口。
轻轻旋转。
“启动。”
星痕骤然加速跳动,频率飙升,每一跳仿佛都有一颗恒星在他体内燃烧——他的心跳开始脱离生理节奏,成为一种“仪式节奏”。
他剧烈颤抖,仿佛全身脏器在调频错位、重构接口,四肢抽动如被重置格式化的旧机器。
但他并不痛苦——反而浮现出一种近乎虔诚的笑容。
“如果要与宇宙交谈,就必须先让自己变成‘收音机’。”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如裂缝深处的风。
“而痛感,是调频器。”
下一刻,他的皮肤爆裂,鲜血喷溅而出,但不是红色——而是灰白星光。
每一滴都像是在跳跃、歌唱,仿佛从他体内释放出的不是血,而是“旧神的声音”。
那些声音化为呢喃,在空间里回荡,词句扭曲,语序颠倒,充满诱导性的结构性语言开始感染周围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