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302节

  每一帧监控画面在他脑中都像术图般裂解开来,被重构为一组组精密的参数:

  温度微差、语速变化、瞳孔收缩频率、语句构造滞后率、步幅与警觉区重叠比率……他在为每一个活人绘出“行为断层图”。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屏幕,却在划过司命图像时倏然停顿。

  那不是他停了——是整个“图层”冻结。

  咚——

  他能感到体内的星灾触媒震动了一下。

  不是激活,是苏醒。

  那种心跳,不是加快,是在“扩大”——像某种意识深处的渴望被压抑太久,终于找到共鸣的锚点。

  ——「至高之牌尚未翻面。」

  ——「那个男人,是剧本中的关键叙事持牌者。」

  ——「他身上,有未被解析的答案。」

  尼古拉斯喉咙溢出一声近乎快感的颤音。

  他缓缓从胸前撕下一道灰色符咒——信息摄取术式的接入引信。无须燃烧,只需撕裂,它便启动了。

  “足够了。”他喃喃低语,声音像术前手术单上的笔迹。

  “剧本参数验证完成。”

  “接下来,是解剖阶段。”

  他的手臂浮现出大片灰色星痕,如同天体运行在血肉表层开出轨迹,

  每一条星轨都在蠕动,每一次光斑跳动都仿佛在宣告一场“违抗命名”的爆发。

  不是狂乱,是医者的兴奋。

  他笑了,那不是轻佻,而是如一位外科医师面对一份完美异化病例时的专注满足。

  “所有人都说,秘骸不该拥有‘意志’。”

  “可这一具——要试一试。”

  “用这具器皿走完星灾之路。”

  “走到他们不愿意承认的终点。”

  这一刻,圣愈之所震颤。

  并非地壳隆起,而是一种“穿透式低频咳嗽”在建筑骨架内部荡起——那是灰星的预咳,是未来病灶的第一声低语。

  与此同时,监控画面中——林恩发出警告,但走廊灯光瞬间熄灭。

  下一秒,地面沉默裂解。

  没有爆炸、没有错层断面,地砖如被撕开皮肤般安静剥落,

  宛如建筑之喉缓缓开启,露出那道“本不属于人类行走”的咽路。

  林婉清第一个失衡,司命反手拉住她,但他们连同地面设施、符文碎牌、走廊标语,一起被吞入深渊。

  他们坠落——不是垂直,而是滑入一种构造不明的内部管道。

  没有风压,只有感知里的“高度”在被抽干。

  落地那一刻,柔软、黏湿,仿佛堕入某种胚囊结构。

  林恩第一个醒来,她手指接触地面后猛地收回,那触感不是砖,不是泥,是某种纤维质结构,像是肌体表皮与医疗棉纱的中间形态。

  “这不是地下。”她低声吐出一句。

  “这是体内。”

  身后,裂缝缓缓闭合,像咽喉咀嚼后的闭合期,圣愈之所将他们彻底吞下。

  圣愈之所最后的广播随之而来:

  【当前处于:禁行深层试炼阶段】

  【规则已更新】:

  【禁止抬头(视觉上限封闭)】

  【禁止使用左手(操控执行惩戒)】

  【禁止跳跃(空间脱离封锁)】

  【禁止大声发言(感染扩散惩戒)】

  【禁用第一人称(语言剥离惩戒)】

  “所有限制……都在收紧。”林婉清声音轻微颤抖,但尚能维持清晰表达。

  司命站起,眼神落在那条蠕动发光的“血肉走廊”尽头。

  那里,发着光。

  不是光明,而是“病后的体液在闪烁”——像咳嗽后的痰,在呼吸中微动。

  “他来了。”司命低声。

  “那个至今仍保有清醒的疯子。”

  空间突然共鸣。

  不是音响发声。

  是墙、地、顶、空气、舌头、皮肤……所有“会说话的结构”在吐出语言。

  那不是术语。

  那是神父布道般的“病理圣典”。

  “他们说,星灾是剥离情感与自我。”

  “可真正的星灾,是承认你早就不是你了。”

  “你们拿卡牌当身份标签。”

  “可医生,从不记得病人的名字。”

  “医生只记症状。”

  尼古拉斯现身。

  圣袍之下,拖曳着管道、缝合线、注射孔、碎裂的咒语残页。他身后,一排疫徒的标本如提灯般吊挂着,气息沉冷,安静地注视这一切。

  他的眼睛里没有神性。

  只有一种术前冷静。

  他不是怪物。

  是医生。

  一个,终于决定开始手术的医生。

  “不是秘骸。”司命第一次出声,语调平静,却仿佛一道切割空气的锋线。

  尼古拉斯微笑,那笑意不是回应,而像早已写入诊断记录的预设反应。

  “也并非赌徒。”他的声音仿佛手术刀划破体表,“你,是下注筹码。”

  空气开始泛甜。

  不是血腥的甜,而是实验室里温控菌箱散发出的果胶腐化气息——潮湿、绵长、仿佛一场迟来的手术麻醉正在穿透口腔。

  尼古拉斯缓步踏入这片病灶剧场,脚步每落下一步,皮肤下的光脉便随之震动。

  他仿佛不是走进战斗,而是在走入一场精心布置的术前会诊。

  脖颈以上浮现出一片灰白斑痕,像是星图在肉体上留下的“临床引导线”。

  双眼深处映出灰色星轨流转,如同他的瞳仁早已被星灾重写。

  他张开双臂,那动作仿若神职者准备宣布弥撒,又像一位外科主刀医师已就位。

  “欢迎来到白夜重症病例剖解厅。”

  他的语气极为缓慢而克制,每个词都像一记精准落刀,冷静得令人寒颤。

  “病例编号 S-GP-001,赌徒型症候群。”

  “主症状:多重人格边界模糊、宿命抗拒性偏执、语言逻辑成瘾。”

  “附症五人,性状各异,皆为理智高适配材料。”

  “你们曾以为‘禁行’是限制。”

  “错了——那只是麻醉。”

  “真正的手术,现在开始。”

  他缓缓举手。

  血肉下浮现三枚嵌入式卡牌烙痕,像是血管里孕育的术式子宫,每一张都与骨骼焊合,每一次跳动,都像脉搏在诞生命令。

  星痕自他脚下蔓延,像灰色火焰爬上瘟疫剧场的墙面。地面符文亮起,仿佛整座空间成为他的术野。

  “生命,是宿主。”

  “命运,是病名。”

  “世界,是诊断标准。”

  “而我,是病本身。”

  他将左手缓缓插入自己胸腔,从体内抽出一柄似骨非骨、形如剖解刀的仪器——他的世界系秘诡具现核心【瘟规书】。

  “你们的卡牌,将在这张手术台上一张一张被剥开。”

  “我要看看——里面藏着多少伪装成信念的人性。”

  林恩紧握双拳,声音几不可闻:“疯了。”

  林婉清却摇头,眼神前所未有的冷静:“不是疯。”

  “这是……知道自己疯了还坚持做病理分析报告的人。”

  司命目光直视。

  “不是秘骸。”

  尼古拉斯轻轻一顿,嘴角露出一点仿佛早已预设的笑意。

  “当然不是。”

  “是你们打造秘骸之前,最早的研究样本。”

  “你们想用秘骸绕过星灾。”

  “而我,用秘骸——走进了星灾。”

  他退后一步,胸膛徐徐展开,如血肉试图吐出一场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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