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300节

  【E-061林恩】

  稳定性高,情感中枢抑制良好。

  异常反应预测:他者记忆寄生倾向,易在集体幻觉中丧失自我边界。

  【E-062司命】

  人格结构流动性极强,具备高阶“叙事域操纵倾向”。

  病理预测:剥夺主叙述视角后将构建“假人格替身体”,可引发剧本跃迁错乱。

  【E-063林婉清】

  逻辑完整,自我构造依赖强。

  高危节点:核心语义剥夺将诱发“人格坍缩保护机制”,进入白板状态。

  【E-000格雷戈里】

  命运识别错误等级:极高。

  状态:星灾早期残存体,携带未知星语触媒。

  若触发共鸣,预警指数:Ω级。

  他写下这些,并非为了“诊疗”,

  而是——筛选。

  拟定感染轨道。

  构建“病灶传播曲线”。

  他的声音轻如灰尘落在冰面上,却字字钉骨:

  “不是杀。”

  “是净化。”

  下一刻,他翻开一张泛着蓝紫光晕的病例纸。

  那张纸,没有患者编号,只有一串特级权限:

  【N-13 /白夜残存主治官】

  症状:语言结构剥离、身份错位、昼夜感知反转、星语自感染残留。

  备注:已完成灰星同调。

  他缓缓伸出右手,从银盘中取出一枚“星陨结晶碎片”。

  那碎片状似凝固的泪滴,暗灰之中浮动着星光结构纹理——不是晶体,而是一个“残余意志”的结晶物。

  星陨结晶微微跳动,像在等待被唤醒的神性。

  他低声念道:

  “所有人都说,疯子才是超凡者。”

  “但疯子,只是太早知晓了世界的症状。”

  随即,他将结晶嵌入左臂注射阀中,皮下的流体轻轻荡开。

  针入之瞬,他没有皱眉,只有后背缓缓拱起——

  像是某种冷冽的意识,顺着神经树向上攀升,直达视觉皮层与听觉中枢。

  结晶溶解。

  不,是点亮。

  星陨的灰光开始在血液中流动,穿梭每一根光纤,每一道神经接口,每一个未闭合的思维缝隙。

  他的世界开始倾斜。

  控制台上的监控画面逐渐模糊,光晕化作一只只眼球,在屏幕四角窥视。

  每一个镜头背后,仿佛都伸出某种触角,试图反向注视他。

  他听见了。

  声音从他耳膜内侧响起——没有声带,没有口腔,只有语言本源的逻辑压制,如剃刀割喉。

  “不是你清理世界。”

  “是世界……清理你。”

  “你,是一段被拒绝的语言。”

  他眼中骤然收缩一圈。

  这不是幻觉,是回声。是整个城市语言机制“反馈”他自身构造的一次——拒绝响应。

  “谁……谁在说话?”

  他挣扎,却发现自己口中已经不再能说出“我”。

  那不是禁令,而是——

  他的“主语”已被剥离。

  “尼古拉斯”这个词,在他脑中解构成一串字符:

  【N-Log-Eye】

  主控身份:已失效

  语言权重:归零

  正在进行身份重构……

  他下意识靠向墙壁,脸上陶瓷面具碎裂,一团灰色神经团缓缓蠕出,像一簇试图在废墟中开花的病毒。

  星灾在他体内种下的,不只是信息——

  而是定义。

  “你不是主治医师。”

  “你是病例。”

  控制室内,神性已碎,言语自渎。

  而他的笔,仍在动。

  那一刻,他感到皮肤在体内深处开始剧烈灼烧。

  不是来自外部的高温,而是一种内在的燃烧感,如同语言本身在他血管中点火。

  他摊开右掌,只见掌心浮现出一道密密麻麻的灰黑星痕,它们既不像伤口,也不像术纹,

  而更像是某种病理性的“传播轨迹图”——复杂、交错,宛若感染在意识层面的病毒图谱,像蛛网般向五指末端延伸。

  这些纹路并非刻印,而是一种从他体内不断扩散的“认知病变链”,每一条都代表着某种语言结构的塌陷轨迹。

  他原本无尘的手术袍开始浮现斑驳灰斑,那并不是污染,

  而是从身体深层渗出的“语义污痕”——仿佛整个自我结构正在被一种无形的言语疫病腐蚀。

  血液在指甲下膨胀,每一根手指都鼓胀得仿佛藏着一颗即将爆裂的“语言瘤”。

  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舌头与声带的协调,它们开始自行运转:

  “诊断……”

  “目标组识别中……”

  “病源识别为:语言密度过高所致意识冗余……”

  “正在拟转移主意识中枢……目标映射:病灵导师【副人格·已绑定】。”

  ——那声音,终于有了一个“姓名”。

  “病灵导师。”

  一个身形佝偻、穿着灰袍的幻影从他身侧的黑影中缓缓浮现出来,

  头部完全被封缄的金属面罩与医用缝合纱布覆盖,像是从某场废弃手术中未被摘下的残骸。

  它没有五官,却吐出清晰得令人胆寒的声音:

  “患者已清醒。”

  “感染源已唤醒。”

  “下一步任务:建立‘语言感染场’。”

  “无需杀死。”

  “只需——让他们一起咳嗽。”

  尼古拉斯喉头一震,一口浓稠液体从咽间喷出,啪地溅落在桌面。

  那不是血。

  而是星陨色的瘴雾——幽灰之中带着微微星光的闪斑,就像那些在观测失败后,从天顶裂缝中洒下的神性碎屑。

  它不是流体,是认知结构燃烧之后的“话语灰”。

  他跌坐在病案台边,肩膀剧烈起伏,指节死死抓住桌缘,仿佛在试图保持“某种人类残留的体态”。然而,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地清明。

  “病……”他低声开口,像是在向谁解释,又像是在嘲弄自己。

  “病,不是错。”

  “他们只是太怕了。”

  “怕自己会在健康中失控。”

  “所以才把一切‘不稳定’都叫做‘病’。”

  “但我知道,我不是错。”

  “我不是‘被感染’。”

  “我是星辰授命者。”

  “我是——疫使。”

  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他不再是观察者。

  他是传播者。

  瘟影开始蔓延——不是从地面,也不是通过气体,而是从“语言”本身扩散出去。

  他伸手,取出一枚浸染星陨灰的标本指骨,缓缓嵌入语义回路的主端口。

  那标本骨节早已变形,表面缠绕着灰色符文的微丝脉络,像某种死而未腐的病毒神经。

  星光如刀,自管道底层缓缓扩散。

  不是毒气。

  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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