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220节

  那一刻,空气如被拉紧的布料瞬间撕裂!

  无数道若隐若现的丝线在空中炸裂,像一场无形的雨落,密集的断裂声如玻璃碎片一齐崩塌,“啪啦啦”响成一片。

  穆思思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眼中浮现难以置信的光:“……断了?”

  艾琳呆呆看着手腕,那原本缠绕的丝线已经化为灰烬,在掌心静静滑落:“我们……自由了?”

  王奕辰如梦初醒,转头四顾,茫然望着那散落在地的银线残骸,如同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而舞台中央,魔偶仍保持着转身姿态。

  可它的动作卡住了,银棒从指尖脱落,“叮”地一声砸在舞台地板,发出金属清响。

  它头颅缓慢旋转,卡顿得像锈死的齿轮,“咔咔咔”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不听话的线……”

  “……不听话……不……”

  它的笑容开始裂解,程序如逻辑错误般宕机,最后“咔哒”一声,头颅彻底脱落,翻滚着落到舞台边缘。

  残躯失去平衡,重重瘫倒,胸腔中传来断断续续的低语:

  “……是谁……剪断了……舞台……”

  它不再动弹。

  整个剧场,安静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听见死神的指尖落在门环上。

  穆思思第一个冲向鲁道夫,几乎带着哭腔地喊着:“你……你救了我们。”

  她眼中是无法掩饰的震撼、敬畏和从深渊边缘被拉回的感激。

  鲁道夫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声音却冷静:“我只是拆了一套电控系统。”

  藤宫澄低声说:“但我们没有人,能想得到。”

  围绕他的,不再是质疑与怒火,而是第一次对“普通人”的信任。

  维拉站在一旁,低声道:“或许……我们不该再将凡人当做累赘。”

  庄夜歌也终于点了点头,眼神微动。

  司命只是淡淡笑着站在角落,若有所思地看着鲁道夫,似乎在评价一个初次上桌却敢于押注的赌徒。

  “你们看。”穆思思忽然举起画板,那上面,是她配合鲁道夫手绘的结构图,精准地标出控制核心与电线走向——

  “我们……或许能走得更远。”

  而这时,剧场深处,一道低微的震动传来。

  所有人齐齐望向舞台尽头——那扇从未开启的黑色拱门。

  门后,是一片仿佛要将灵魂吞噬的黑暗。

  司命转身,眯眼望向那里,唇角轻轻吐出一句:

  “真正的‘提线者’……该登场了。”

  「你以为断了线就能逃走,

  却没看见,线的另一头,

  连着的不是你——

  而是整个舞台的执念。」

第207章 潮汐低语,归于破舟

  「并非所有门都通向终点,

  有些,只为归来者而开。」

  提线剧场的余震尚未平息,整个空间仿佛刚从一场浩劫中抽身而出,依旧残留着死亡与焦灼的气息。

  墙体上的红线纹路如血丝一般一根根剥落,像某种无法止血的伤口。

  舞台中央,那具魔偶残骸仰面倒卧,裂开的嘴角维持着临死前僵硬的笑意,仿佛在以最荒诞的姿态嘲笑着他们的挣扎。

  众人步出剧场通道,个个神情恍惚,步伐沉重得像从深水底爬出。

  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来回回响,连喘息都带着后知后觉的余悸。

  段行舟由藤宫澄和王奕辰左右搀扶,他的脸色惨白,额角冷汗涔涔,左腿被丝线残留的锯痕勒得青紫。

  尽管维拉以最快的速度封住了骨裂伤,但他每跨出一步,疼得如被撕裂,眉头抽搐,眼角轻轻颤抖,却一声不吭。

  林婉清的情况更为糟糕。她半个身子几乎挂在鲁道夫肩上,呼吸断续如老旧风箱,

  肩胛处被切开的创口仍在缓缓渗血,血迹透出她那件染污的白外套,贴肉而干,仿佛连皮肤都在破碎。

  她的眼睑微垂,神志有些恍惚,似梦非梦之间呢喃着什么。

  维拉轻蹲在她身旁,指尖泛起浅淡的金辉,为她按压脉搏,随后眉头紧锁地望向司命。

  “她和段行舟的身体正迅速进入衰竭,”她声音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焦急,

  “我给他们敷了止血与缓解神经创痛的符咒,但这只是权宜之计。

  如果不尽快找到安全屋,或者让我使用高阶秘诡……他们两个恐怕熬不到下一轮挑战。”

  这番话像一柄钝刃,割开了空气中原本勉强维系的沉默。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司命。

  他站在走廊尽头,手指在命纹星图上轻轻划过,仿佛在权衡某种代价。随后,他抬起眼,望向前方那堵黑色石墙——四扇门静静矗立于墙面之上。

  每扇门的设计皆令人不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布满钉刺,像来自废弃监狱的鬼影;

  另一扇仿佛戏台拱门,太阳装饰门扉,红漆剥落,犹如幕布背后透着血色阳光;

  第三扇门似水波荡漾,不时映出模糊人脸;

  而最后一扇,则是如同血肉蠕动的有机门扉,门面覆满脉络,仿佛能感知每一道视线。

  墙上本该给予提示的石板已经碎裂,只余一行模糊而令人心悸的字迹:

  “请选择——你们下一段的……演出。”

  “这是四个副本的入口。”庄夜歌冷冷地道。

  “现在不是选戏路的时候,不过幸好这里有门。”司命轻描淡写地说。他伸了个懒腰,却显得格外突兀,仿佛周围的压迫感与他无关。

  他走向第三扇门,那道仿若水镜的通道,门面浮动着幽蓝涟漪。

  他低声咏道:“梦魇低语,潮汐指引,迷失的海魂啊,归于破碎之舟。”

  咔哒——

  门锁应声转动,仿佛识别了某种“资格”。水镜涟漪化为灰白迷雾,一道幽深通道缓缓打开,如一艘幽灵船的船舱自梦中现形。

  “欢迎回航,持语者。”

  不知是风声、水声,还是某个等待已久的声音,轻声在门后低语。

  司命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语气不疾不徐:“进去吧。这扇门是安全的,它来自我的挚友的赠予。”

  门如潮水轻荡,却分明,正吞噬一场崩溃边缘的希望。

  没人先动。

  它太不正常了。

  庄夜歌第一个踏出脚步。他无需质疑,只相信直觉。

  他的背影没入雾中,就像回到了早已注定的命运航线。

  维拉随后走来,接过鲁道夫怀中的林婉清:“我来。”她眼神坚定,脸色却愈发苍白。

  鲁道夫迟疑了一下,点头。他没多言,只低声喃喃:“信他一程,也许还能走远一点。”

  一个个身影踏入雾门,像鱼群投身海潮。

  最后一个未动的人,是许今宵。

  他站在原地,神情空洞,眼神里毫无波澜,仿佛整个人已经脱离了剧情线。

  他既不恐惧,也不期盼,仿佛门对他而言,是“不存在的”。

  司命盯着他。

  “喂。”他喊。

  没有回应。

  “这扇门,是安全屋。你也该进来了。”

  他依旧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又像是,他从未“属于”这场游戏。

  “啧。”司命咂舌一声,像是失望,又像是放弃。

  他转过身,最后踏入雾门。

  身后,那道水镜悄然合拢,封死一切窥探。

  风无声,雾如梦。船舱之外,仿佛永远,是溺亡前的静海。

  门闭之后,走廊归于死寂。

  刚才还闪动着水光的门面像是从未存在过,一切雾气与波纹都如泡影般悄然退去,

  只余深黑色的墙体静默伫立,仿佛整个空间被一瞬间抹去入口。

  而站在门外的许今宵,仍保持着踏入前的姿势,像是被定格的雕像。

  只有那微不可察的嘴角上扬,泄露出一丝古怪的弧度。

  他凝望那早已闭合的方向,低声自语,嗓音轻得像贴在耳边的一道梦语:

  “……梦魇啊……你,还真是个执着的好船。”

  话音落下,他缓缓低头,眼神从空无一物的门转向脚下,双目一片空洞,仿佛落入另一个不属于这场演出的剧本中。

  与此同时,众人被水门轻柔地吞入,如坠入一场沉沉的沉梦。

  等最后一缕雾气彻底散去,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处陌生而幽静的空间中。

  这是一艘船的内部——却又仿佛不是。

  走在这间巨大而静谧的船舱内,第一感受并不是潮湿,也不是颠簸,而是一种如同梦境结构般的不真实感。

  四周由青铜与裂纹老木构成的船壁悄然渗出淡淡水汽,每一块板面仿佛都印刻着某种失落的轮廓,

  那是被遗忘之人、被潮水带走的命运,凝固于此的倒影。

  灯光来源是一盏吊灯,悬于天花板正中央,幽蓝色的光如月下潮影,

  柔和却并不温暖,像是梦魇在夜半吐出的一颗光之种子。

  它没有电缆连接,没有火油痕迹,却恒久亮着,发出低到几不可闻的微鸣,如同深海的心跳。

  “……这里是哪里?”艾琳颤声问道,声音打破了片刻的静默。

  “迷失者号。”司命缓缓出声,他站在众人前方,面容如旧帆一样沉稳。

首节 上一节 220/575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