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穷养的我被迫开始二周目 第312节

  那种跳跃的样子很傻逼。

  至于有面子,那更是无稽之谈。

  苏澄还是那句话。

  你是考上了编制,不是位列仙班。

  苏澄估计就算是韩宇那种人估计都跟薛彦和田宇轩处不来。

  除非他俩去当韩宇的小弟。

  当然了人家,跟韩宇没有任何利益上的交往,更没有冲突,假设韩宇要跟他们处朋友的话,更多的就是维持表面上的关系,大概率是点头之交。

  二舅,小姨那一辈人可能还拥有调动资源的权力,但到了薛彦、田宇轩这一辈人,那就真的只是基层人员。

  所以不可否认的是。

  像田宇轩、薛彦,甚至是韩宇这种正在慢慢的“衰退”。

  他们有较高受教育程度以及可轻易被识别的社会地位。

  不富有却体面。

  不掌权但却‘受人尊敬’。

  在县域结构中小范围内的话语中心与身份标杆,但在今天这种生态正在悄然失效。

  困境并不只是收入下降,而是生存土壤正在一点点退化。

  县城最大也是最慢性的变革,来源于人口流失。

  年轻人外流进城不再返乡,中年人以子女教育和求职工作,将家庭重心向外迁移。

  县域内部会逐渐出现断层,直接导致“关系社会”式微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原先的话语权来自于熟人社会的密度。

  在人口稀释后,失去了听众,学生,病人等协作者,讲的再有道理也没人听。

  做的再有体系,也没人配合。

  影响力的丧失并不是因为他们变差了,而是他们赖以施展影响力的网络正在崩解。

  当人群分散,消费外迁,他们的文化资本只能自我循环,不再被现实经济所承认,关系断裂,身份优势形同虚设。

  但当制度透明化,流程平台化,人口流动化后,这类能力正在迅速贬值。

  求学,就医,上学等事项的线上化,减少人为干预空间,年轻人越来越不认同走后门,托熟人的做事方式。

  这类人仍然保有身份,但只是名义上的,真正被重视的资源和通道,已经转向了体系外部。

  看似不焦虑,实则处在“局部的安全温水”中,许多人并没有看到这些群体的焦虑,甚至他们常常满足甚至庆幸,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没有困境。

  而是几种结构性原因,掩盖了问题。

  向下比较产生的优越感,在比他们更弱势的群体中,他们依旧是体面的。

  系统内幻觉的延迟效应,体制给予的身份标签还在,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极适应和防御机制,许多人都不再考虑“上升”这件事情,转而强调安稳,知足,低欲望,考上编制即退休为代表,这不是焦虑的缺席,而是被结构保护的焦虑沉默化。

  薛彦和桌上其他几个人聊high了,看向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苏澄。

  他感觉有些奇怪,怀疑自己这个表哥是不是个相对内向的人?

  怎么他说了这么多的优秀事迹,还有未来的宏大规划以及他彰显出来的自信,表哥连句话都不带讲的。

  给他吓着了?

  薛彦cue了苏澄一句:“诶,表哥,我听我妈说你就在京州工作呀?”

  “嗯,我在京州。”

  “做什么工作呀?”

  苏澄不是很想搭理薛彦,他懒得去捧薛彦的臭脚,哪怕只是像那个邻居似的跟他客套几句都懒得客套:“随便做点信息类的工作。”

  信息类的工作?

  那是什么?

  薛彦脑海里立即想出了几个工作岗位:推销客服?金融催收?租房中介?

  也不对啊。

  他听老妈说苏澄和他一样都是211的。

  而且苏澄上的是豫州最好的211。

  虽说京州本科遍地走,但也不至于去干房产中介吧?

  薛彦还听老妈说苏澄找了个京州本地的女朋友,把人家的迈腾都开回老家了。

  那肯定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体面的工作。

  总不能是看上表哥的建模了吧?

  薛彦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苏澄的建模确实可以。

  但光是建模好的话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啊。

  这又不是夜店里去挑模子哥。

  京州那地方的人可不傻,人家处对象看的是能力、情商、背景、家庭等等因素,长相建模是排到相对后面的因素。

  他姑父就是小县城一个装修工人,说白了就是卖力气的,不可能给苏澄提供什么资源。

  薛彦开始对苏澄好奇,开始了进一步的打听:“什么信息类工作啊哥?”

  田坤、小姨他们不问,是因为他们压根不在乎,也看不上。

  薛彦问,单纯是想拿苏澄跟自己比一比。

  他亲切地喊了苏澄一声哥。

  苏澄很平静地解释:“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就是帮客户们处理一些问题,牵线搭桥一类的。”

  嗯?

  薛彦好像懂了。

  难道说,苏澄的工作就是某种行业里的掮客吗?

  专门负责牵线搭桥,赚信息差,卖人情的那种?

  这活儿假设没点能力没点情商,还真干不了。

  苏澄在薛彦心里的定位一下子就高了几个等级,不过也只是堪堪入眼的水平。

  说到底。

  这活儿也就等于是高级中介,确实能接触到一些家里比较有钱的人。

  开个迈腾倒也没啥。

  薛彦还是看不上。

  他要征服的是星辰大海!

  苏澄通过薛彦的瞳孔已经读出了很多信息。

  这个年轻人跟苏澄预想的一样,不过他比小姨小姨夫还要张狂。

  不管薛彦以为他是什么工作,人家都没看上自己。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哥们平常总是会想象一个五年后的自己,来跟现在的苏澄比。

  做人信念和待人规则就是:我以后肯定比他现在强。

  臆想这个有啥意义吗?

  5年后你不一定活着呢哥们。

  苏澄不再搭理薛彦,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自己的口水,专注地吃着自己的饭。

  寿宴进行到一半。

  苏澄的背后响起了苏天言的声音:“来让让,小澄你把鱼端一下。”

  苏澄回头一看,发现此时的老登正端着托盘,托盘里摆着两条鲤鱼,示意苏澄给端一下。

  苏澄先是愣了愣,但很快又帮忙把鱼在了桌上。

  紧接着就跟在了老登身后。

  “诶?你跟着我干啥?你去吃你的啊。”

  “爸,你怎么干起端盘子的活儿了?”

  “有个小兄弟刚刚烫着胳膊了,人手不够,我先过来帮帮忙。”

  哈?

  你tm虽然是女婿,但也算主人家的人吧。

  怎么和请来的伙计一个待遇?

  这人家看了怎么算?

  不用说就知道,老登在姥姥家的地位是最低下的。

  一般来说这时候大舅和二舅应该招呼几个朋友过来帮忙的。

  “诶,你大舅和二舅忙着呢,计较这个干啥?”

  “再说了,我都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怎么可能不计较?

  苏澄肯定会计较。

  忙着?

  忙着干啥?

  和他们那些朋友喝酒吹牛啊?

  苏澄相信老登也会计较。

  但老登这会表现出来的又很刻意不计较,明摆着是想让苏澄把这笔账算在姥姥一家人身上。

  还是那套教化原则。

  老登是想通过田家对老登的打压,以此来激活苏澄心中的那份孝心。

  说真的。

  二舅一家是真想打压老登。

  老登也正想让姥姥一家打压他,甚至都不需要刻意的去引导安排,这是天然的打压场所。

  属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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