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为什么会选择叶白。」
「不是仅仅因为他是准神么？」
「你猜他为什么是这个国家的唯一准神？」
说到这，九月放下了原本抱于胸前的双臂，眼睛微微眯起。
「你不应该有这份能力，要不然我们也不应该拖到现在。」
「从理论上来讲，他是我们的第一个实验品。」
话至于此，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九月甚至觉得今夜的温度有些莫名的寒意。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不好意思。」
一月将自己的黑色缎带重新系上，她那狰狞的紫色纹路逐渐消退，最终隐而不见。
「幽荧和烛照呢？」
听闻一月的提问，九月原本离去的身影一顿，随后便是摇头。
「无法感知，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么？」.
一月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大部分生物所观测到的事物表象，仅仅只是月光下的亮面，少部分生物才会去专门观测其暗面，但无论是哪一面，它都只是一种被动的信息接收而已。」
（真正有意义的事情，在于我们如何去诠释、理解并将其变为对自己有益的知识。
只有深入观察和思考，才能揭示出事物的内在本质与规律，让我们从被动的接收者变为主动的探索者。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看到更多未曾发现的可能性，开创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是大致解释，之后尽量少写）
「之后叶白的身份由谁接替？」
「看情况吧，零的状态不太稳定，虽然二月的上限不高，但更为稳妥。
界族那边似乎在星空之上有其他的发现，我准备将零输送过去稳固一下他的实力，顺便试验一下我们的研究成果。」
「依你。」
九月没有过多反驳。
星空之上自然指的是宇宙，界族染指的可并不是只有夏国这一个星球，说到底，他们也仅仅只是先锋军而已。
区别于其他队伍，一月并非实施独裁，他们之间更多倾向于一种关系微弱的朋友。
九月之所以让子月和四月退队也仅仅只是处于利益角度，在他们的世界中，这种分离仅仅只是生命长河中的一瞬间，他们并不会因此感受到过多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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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清光月影]的空间中。
和大多数人想象中的场景并不一样，旧日并没有和幽荧与烛照进行过多的战斗，相反，祂们在进入这片空间之后仅仅只是互相对视，而最终则以旧日的消散作为结局结束了这场「荒诞」的戏剧。
当然，这是常人所看见的，实质上祂们并非简单的对视。
这期间旧日也曾起过攻击的念头，但却无法执行攻击指令。
答案很简单，祂被「除外」了。
这种「除外法则」对祂的生命体并不构成任何威胁，但却是很好的「对策」解。
虽说旧日的确在表观层次上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但祂降临的前提条件并不完善，最后也仅仅只是一抹旧日投影罢了。
没有条件供其维持现状，祂也触碰不了对方，那与其互相对视，不如自我消散。
这就是为什么幽荧看似什么都没做，但实际上却做的恰到好处的原因。
「祂退了，但并没有完全退。人类的灵魂上被粘附了一层浑浊且滞涨的污垢，像是一层常年积淀在灵魂深处的阴霾，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彻底洗净。」
幽荧苍白的瞳孔依旧注视着黄袍怪人消失的地方，仿佛祂依旧存在。
「高维生物自身具有更多的维度和自由度，祂所包含的信息和能量远远超过了低维空间所能承受的极限，这份空间上的滞弹性通常只能靠时间去抹平。
但并不是所有的弹性形变都能自我恢复，有些东西出现了就难以再次消失。」
「你觉得执棋者计划能成功么？」
幽荧闻言罕见地瞥了烛照一眼。
「在计划真正成功之前，任何证据都不能成为决定性证据，这种推论并无意义，还是说，你是在担忧什么？你应该比我拥有更少的情绪，毕竟你接触的人类比我要少的多得多。」
「啊......哈哈？」
幽荧的眉毛一挑，她知道烛照在担忧什么，她真正担忧的其实并不是执棋者计划，而是洛尘。
或者说，「他」所创造的，最强人类兵器。
高维生物的信息能量对于人类来说实在太过超前，若不能及时有效地对其收束，那么最终迎来的只能是毁灭。
即便，「他」为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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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纪元88年，18:00.
破损轨道口。
此时的羊角恶魔正一脸虚弱地跪倒在地，而它胸膛内还滞留着洛尘的一只手臂。
洛尘此时的瞳孔已然被蓝光全然占据，不过这种光芒并不外放，而是极其的内敛。
一道道如血管般的异色纹路在羊角恶魔的胸膛上不时由内向外，且有规律的层层闪现，而一旁的「暴食」就这么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幅场景，嘴角的微笑始终保持在一个最低幅度的状态。
「啵——」
犹如石子进入水中的声音，却是洛尘将自己的手臂从羊角恶魔体内掏出的声音。
近乎同步，在洛尘将自己手臂掏出的那一瞬间，一把长戟在暴食的手中展现，最后被其随意地丢向了羊角恶魔。
微笑的嘴角幅度扩大，冷漠地吐出了三个字——
杀了他。
第447章 契约
羊角恶魔原先虚弱的样子瞬间烟消云散，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长戟虽然是刚入手，但却如臂挥使一般显得非常熟练。
「噌——！」
长戟划破空气产生的摩擦声刺耳异常，这足以显得此次攻击的凌厉。
赤手空拳对战长戟，在同等境界的情况下是一九或者零十开，一寸长一寸强不无道理。
然而这个胜率比率却会随着双方技艺的提升而逐渐倾向于五五，这就涉及到了双方的战斗博弈。
在羊角恶魔拿着长戟前冲的那一刹那，洛尘的重心也是随之向前。
速度是相对的，因此对于羊角恶魔来说，洛尘此时的速度还需要加上自己前冲的速度，这就相当于保持距离的难度直接翻了一倍。
但羊角恶魔并不傻，洛尘需要贴身近战才能发挥出他的优势，那么以洛尘的角度考虑的话，开局前冲的概率很大。
羊角恶魔的身形突然一顿，同时原本向前踏步的后脚在另一脚的前方画了一个圆后反而再次处于后脚位置，手中的长戟在空中甩了一个360度大圈。
招式动作类似横扫千军，但其攻击的方向为前，位移的方向却是向后的。
这是为了防止洛尘前冲速度过快而强有力的防守反击，只是可惜洛尘早就预判了羊角恶魔的预判。
前冲的同时低俯下身，使得自身总体横向水平距离远远低于长戟横扫的高度。
羊角恶魔在第一击挥空的瞬间便想到了洛尘可能是向下放低了重心，正要后退半步将手中的长戟下砸，却不曾想洛尘早已先一步来到了自己正前方2米处的位置。
羊角恶魔后退，洛尘借势将自己的重心全然压上。
三脚登云梯踩在了羊角恶魔那厚重且结实的肌肉上，最后第四脚提膝狠厉地击打在了羊角恶魔的下颚位置。
「砰！」
一记清脆的闷响声起，那剧烈的疼痛感使得羊角恶魔意识到了自己下颚骨的碎裂，但作为战士的义务却让它不会轻易地放弃这明显胜面不大的战斗。
然而此时战斗的节奏已经彻底倒向了洛尘。
凌空飞膝后洛尘落地时瞬间交叉步换位到了羊角恶魔的后方，在换位的同时卡住了羊角恶魔使用长戟的主力手，交叉步落位的后脚径直踢在了羊角恶魔的半腱半膜肌位置。
半腱半膜肌的受损与膝关节密切相关，会严重影响膝关节的运动、强度和稳定性，羊角恶魔在洛尘这一脚踢下后直接失去了对自己左腿的知觉。
背身铁山靠击打在胸椎位置使其失重并短暂缺氧。
此位置指从颈椎7到第12胸椎的这段区域，由于心、肺等重要器官都位于该区域内，如果该处出现创伤或破坏，可能会对呼吸和循环系统产生直接威胁，并引起失血性休克等症状。
羊角恶魔重心瞬间失衡，但它的主力手却仍然握着它那把长戟不放。
洛尘反手抓住羊角恶魔的肩部后借力翻身到了羊角恶魔的正前方，落地借势720度转身回旋踢爆头。
随着「砰！」的一声重响，羊角恶魔直接瘫倒在了原地，它的主力手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戟，最终无力坠落至地面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洛尘此时的眼神依旧与「暴食」进行对视，然而「暴食」的双眼只是微微眯起，没有说话。
气氛瞬间陷入了安静，此时的空间内还不时回荡着先前战斗所发出的碰撞声。
战斗发生的并不复杂，其所花费的时间也并不长，只是其中的博弈却并非简简单单的一层。
一步输，占据优势者将会凭借已经占据的优势使自身的优势进一步扩大，不会放任另一方任何机会，从而导致步步输，最终满盘皆输。
羊角恶魔瘫倒在地的身形逐渐化作一缕黑烟被「暴食」所吸收，而洛尘并没有因此做出任何反应。
当着主人的面打狗，这不可谓不是一件打脸的事情，但「暴食」却并没有产生过多的怒火，相反，祂对于洛尘的信任度反而高了一点。
若真的想要将洛尘格杀在这里，那祂远可以创造一个实力强劲的黑薙，而非与洛尘实力相近的黑薙，可见祂的真实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戮。
之所以召唤羊角恶魔，自然是为了试探洛尘的使用价值。
为了达成最终的目标，伊雪不可能只选择一个方法。
七罪宗是一个办法，至于另一个办法，也是伊雪口中的烟雾弹，则是心窍技艺。（439）
在洛尘出现之前，祂们对于心窍技艺的理解渠道基本只能靠界族的泄露以及一点点对人类的剖析，这无疑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虽然人类对黑薙和界族来说是一个阶级更低的种族，但伊雪却清楚地明白闪光的不全是金子，放在垃圾桶里的也不全是垃圾。
界族为了加速实验进度而唯一暴露的漏洞便是将心窍开源的方法交给了人类。
但与其说是漏洞，倒更不如说这是一种「被迫」暴露的缺点，而界族也并非对此没有任何「保底」措施。
叶明哲身为特级研究员在多次频繁触碰了心窍技艺底层原理后最终死于「意外」，而叶白即便凭借心窍技艺达到了准神境界，却依然在界族的简单安排下陨落。
这便意味着界族在将心窍开源法「彻底」交给人类之前，就已经提前设想到了这些情况的发生。
但世界上并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并没有100%成功的计划，而这次的洛尘对于伊雪来说就是那区别于99.9%计划的0.1%。
「暴食」的身形陡然虚化，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洛尘的跟前。
粉色瞳孔与洛尘的双眸完全对视，微微开口道：
「很荣幸你通过了考验，但我们之间并没有绝对的信任，所以为了达成彼此的合作，我们需要一份稳定的规则来维持我们之间的契约。」
「无妨，这是你的权力。」